老兩口出去打乒乓球去了。程曦收拾他的行李,把禮物一一拿出來:“走,去看爸媽去?!?p> 他已經(jīng)回來了,我還有點不敢接受這個事實,感覺好飄渺。
程曦:“嘿嘿,再盯著我看我要收費了啊。”
有些東西不爭氣在胸膛里起伏,仿佛從眼睛那里找到了出口,奔涌而出。我抱著他的腰眼淚橫流:“程曦,你怎么去了那么久?!?p> 程曦抱著我,親吻了一下我的額頭:“我一直以為你很淡定呢?!?p> “我假裝淡定啊?!蔽野蜒蹨I鼻涕都蹭他身上,緩了一會,看見他提著的禮物盒上面印的“西北特產(chǎn)”四個字,眼淚不知不覺地又流了下來,越擦越多,把他的襯衣打濕了一大片。
程曦也不說話,靜靜地抱著我。等我平靜下來,他笑著說:“我得去換件衣服了,你去洗洗臉,一會別讓大人誤會我欺負你。”說著推我進洗手間。
兩人收拾妥當,這才出門。等電梯時,程曦父母剛好回來,程曦娘:“曦曦晚上回來睡不?好給你留門?!?p> 程曦:“不了,小怡家有我專屬的一張床?!?p> 這話,羞澀的我都不敢抬頭。
回到家里,母上大人剛給金大廚敷上面膜,一見我們回來,金大廚立馬把面膜取下來,歡快地說:“哎呀,快過來我看看......”快步走過來拉著程曦左看右看。
金大廚對于許久未見的小輩,尤其是小朋友,都喜歡拉著對方左看右看,我真擔心他脫口而出:“你又長高了?!?p> 金大廚拍拍程曦的肩膀:“雖然黑了點,但是更結實了?!?p> 母上大人笑瞇瞇地說:“這樣看起來更man了??爝^來坐,吃水果。”
金大廚,母上大人一晚上都笑容滿面地和程曦聊天,我坐在程曦旁邊盯著他的手看。
金大廚輕輕踢了我一下:“眼珠要掉了。去給程曦鋪床去?!?p> 程曦站起來:“我自已來就是?!?p> 金大廚還想說什么,母上大人:“大廚,過來把面膜敷了,可別浪費了?!?p> 我和程曦一邊鋪床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程曦:“你說父母為什么都熱衷于給兩個已經(jīng)訂婚的人分房睡?”
我:“為了他們自己的心安吧?!?p> 程曦:“他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已經(jīng)在一張床上睡過,雖然我們自己啥也沒干,可能他們不這樣想吧?!?p> 我一頭汗:“去了趟西北果然語言都變得粗獷了啊?!?p> 程曦一臉無辜狀:“我還是原來的那個我呀?!?p> 我們低聲聊著,聊分開的半年多里我們各自的工作生活和思念,仿佛要把這半年多的話一次給說完。
金大廚在屋外敲門:“囡囡可以去沖涼了啊?!?p> 我:“知道啦?!?p> 凌晨,我口渴起來去廚房找水喝。
廚房里的燈怎么亮著?我輕輕走進去。程曦站在冰箱前接冰水喝。
我:“醫(yī)生,半夜喝冰水對身體不好哦。”
程曦:“我知道。忽然很想喝,偶爾喝一點沒事的?!?p> 我:“知道那還喝?要不喝常溫的?”
程曦:“我已經(jīng)喝下去了。白天在飛機上睡了一覺,又是剛回來,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反而睡不著了?!?p> 我:“回去數(shù)數(shù)羊,很快就能睡著了。”
程曦:“試過了,沒用。要不你給我講個故事?”
我躺在他旁邊:“想聽什么故事?”
程曦合上眼:“隨便講都可以,有你在我身邊,我覺得安心。”
我開始低聲地講《小王子》的故事,講著講著,自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我被金大廚用破壁機打豆?jié){的聲音吵醒。我拉過被子準備蒙頭再睡一會,一拉,拉不動。
我睡眼惺忪環(huán)顧四周,客房。
扭頭一看,程曦側(cè)躺著,還在睡。
我垂下眼,衣衫比較整齊。
我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輕輕地拉開房門,轉(zhuǎn)身輕輕地合上房門,踮著腳準備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咳咳。”金大廚站在廚房門口:“起的夠早啊?!?p> “哈哈,沒有您早?!蔽覍擂蔚厣焐焓?,一溜煙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吃早飯的時候,我察覺到金大廚的目光在我和程曦身上來回穿梭。我低頭吃東西,假裝不知道。
母上大人:“你眼睛是不是不舒服啊?一會你跟程曦一起去上班,去醫(yī)院看看?!?p> 金大廚:“不看。我眼睛好著呢。我今天沒事,做你的小跟班。”
母上大人:“也好。小怡今晚自己解決晚飯,我?guī)「嗳t灑?!?p> 我無話可說。
當天下班,難得程曦能準時下班來接我。兩人去超市買了菜回他的公寓做飯。
這兩個月跟著小朱學會做一些簡單的快手菜,我系上圍裙準備一展廚藝。
程曦含笑著在旁邊給我打下手。
我慢慢地調(diào)著糖醋排骨的汁液:“嘗嘗這個酸甜度如何?”用筷子沾了一點喂他。
程曦:“呃,有點甜了。”
我:“那就再加點醋?!蔽夷闷鸫灼烤鸵?。
程曦攔住我的手:“我來。你這一倒肯定會變多的?!比缓笏⌒牡氐沽艘稽c醋,嘗了嘗,又沾了一點給我嘗。
果然味道好了很多。
我調(diào)汁液的時候,火還開著,油已經(jīng)開始冒煙了。程曦把排骨倒進鍋里,快速地翻炒:“可以把汁倒進來了?!蔽疫B忙把汁倒進去,不一會,香味飄滿了房間。
兩人一起做的糖醋排骨就是香?;蛟S幸福就是藏在柴米油鹽之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