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慶第的震驚中,張童離開的小院。
等他走后,二皇子有些責怪的看著孫慶第,道:“孫兄,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別亂說嘛,你怎么還說自己和趙逢雨有關啊?!?p> “這趙逢雨的事情很麻煩的?!?p> “你要是摻和進去的話,我怕你會出事的的?!?p> 孫慶第則一臉的苦笑:“我若是不說,被泰安府的人查出來才會真的出問題的?!?p> 二皇子想了一下,覺得孫慶第說的也對。
兩個人正說著話的時候,門外又進來了幾個小吏。
每一個都顯得瘦瘦弱弱的,手里還拿著一本書和一根毛筆。
看樣子應該是泰安府里的文職員工。
“讓諸位才子久等了。”
“諸位在前排成一排,一個個上前登記,說一下自己今晚都做了什么,有什么人能證明就可回家了?!?p> “不過諸位回家之后,這兩天也不要外出?!?p> “以免泰安府有事傳喚諸位,找不到諸位的蹤跡?!?p> 為首的一個小吏朝著眾人鞠了一躬。
而諸位才子神情都不太好。
大半夜的,他們就被一群**給抓到了這里,甚至衣服都沒有穿好。
很多人還都在溫柔鄉(xiāng)里躺著做春夢呢,就被人給直接闖入了房間,差點給嚇出個好歹來。
此時總算是見到了幾個講理的人,那當然要好好理論一下。
“不是我說你們,泰安府這么辦事是不是太霸道了?”
“你們什么證據(jù)都沒有,就敢把我們都抓起來,甚至二皇子都被你們給帶到了這里,你們眼里還有王法嗎?”
“我受點委屈沒什么,二皇子也是你們能欺負的?”
“這件事必須給個說法。”
“對,這件事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p> “泰安府做事太霸道了!!”
當一個人說話的時候,或許沒什么底氣,可當所有人一起說,他們就宛如一群不懼生死的勇士。
這些才子群情激奮,像是挑戰(zhàn)強權的獻身者。
大有一種群起而攻之,把這群小吏給討伐了的氣勢。
那幾個才進來的小吏,哪里招架的住這種情況,一個個是臉色發(fā)苦,腿腳打顫。
“諸位才子,諸位才子?!?p> “我們也是聽命行事,再說把你們帶過來的也不是我們啊。”
“我們冤枉啊。”
而這群才子見他們退縮,氣焰更甚。
“呸!你們不也是泰安府的人,怎么和你們沒關系了?”
“敢做不敢當,一群廢物?!?p> “爾等身為讀書人,既然在泰安府任職,就要有監(jiān)督改正泰安府不正之風的義務,泰安府今日之舉,都是你們的疏忽大意。”
“你們還有什么說的?”
幾個小吏那是有苦說不出啊。
跟這群才子講道理,壓根講不通?。?!
二皇子的眉頭微皺。
他看了眼那幾個小吏,又看了看那些才子,想了一下,并沒有說什么。
而就在這個時候,周圍站著的官兵可不干了。
他們一直聽著呢。
這些人明著是在數(shù)落小吏的不對,可話里話外都把他們給捎帶上了。
一個小捕頭將身上的刀扔在地上,然后走到小吏的后面站著,也不說話,就那么直勾勾的盯著諸位才子。
他雖然沒挎刀,卻一身的殺意。
剛才還囂張的才子們,只是和他對視一眼,便覺得心驚肉跳。
果然莽夫。
這般嚇人眼神,一點都不斯文??!
“在下捕頭楊帆。”
“幾位才子若是有什么對泰安府不滿的,盡管跟我講?!?p> 才子們卻沒人敢說話。
他們面面相覷。
楊帆朝著眾人一抱拳,道:“那就是沒問題了,今天天色不早了,諸位還是盡快登記,也好早點回家,跟家里保平安。”
“今天這件事必然已經(jīng)傳的滿城風雨了?!?p> 說完,他朝著二皇子這邊又抱了一拳,轉(zhuǎn)身回到了隊伍中。
孫慶第轉(zhuǎn)頭看向二皇子。
“殿下,他為什么要像你這邊鞠一躬啊。”
“他僭越了?!?p> 二皇子道:“這個屋子里,身份最大的是我,在我沒有任何表示的情況下,他一個捕頭把這件事處理了,算是以下犯上?!?p> “索性他還不傻,知道摘刀?!?p> 孫慶第若有所思。
正想著的時候,二皇子用手肘頂了一下。
他抬頭看到二皇子在看著他。
“我給你單獨安排了個小吏,你等會兒把事情大致跟他說一下,就可以回家了。”
“今天讓孫兄受驚了。”
“下次我找個時間,在好好款待你一番?!?p> 說完,二皇子就走了。
走的是大搖大擺,周圍的就沒有一個人去看他,也沒有一個人攔他。
孫慶第這個時候忽然想到,二皇子也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
就算他被卷進了這件事情里,那也是陛下審問他,最不濟也該是泰安府府尹過來問兩句。
這些小吏可沒什么資格過問一位皇子的事情。
“孫公子。”
一個小吏上前,對著孫慶第點頭哈腰。
“你是?”
孫慶第也看著他。
“小的叫賈佳,是泰安府里的一名刀筆吏,久仰孫公子大名啊?!?p> “賈兄好?!?p> 孫慶第笑著朝他一抱拳。
賈佳臉色立刻變得誠惶誠恐起來。
“孫公子這可使不得,我怎么能受你一拜?!辟Z佳連忙將他扶起來,隨后似乎想到自己手上還粘著墨汁,又閃電般的縮了回去。
孫慶第見狀,訕訕一笑:“那我們開始吧?!?p> “好,好的?!?p> 賈佳立刻拿起毛筆用舌頭沾了點口水,然后翻開手中的書,翻到一張空白頁。
“孫公子的房間在哪里?”
“花魁李園園的院子?!?p> “那孫公子在酒會散了之后,一直在房間里嗎?”
“這個我也不能確定。”
“不能確定?”
賈佳停下筆,眼神疑惑的看著他。
“對啊,我在宴會結束前,就喝醉了酒,然后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是被小廝給吵醒的,接著就聽到了這件事情?!?p> 賈佳有低下頭,認真的在書上記錄。
“那孫公子醒來的時候,房間中的情況是……”
“這個?。 ?p> 孫慶第說到這里有些猶豫。
賈佳再次抬頭看著他。
“你也知道的,男人嘛,醉酒嘛……呵呵,反正挺亂的,又白又大有滑?!?p> 孫慶第朝著他眨了眨眼。
“咳咳!!”
賈佳輕咳兩聲,示意他不用說了,他已經(jīng)知道是什么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