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時,司天監(jiān)的高樓之上,監(jiān)正大人一臉無語的看著張夫人。
那表情仿佛是再說:“你咋的又來了?”
張夫人抓起一把桌上的瓜子嗑了起來,一邊嗑一邊將瓜子皮扔的到處都是,一點都不在乎監(jiān)正大人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我聽說你打算讓手底下的小崽子給孫小子算命?”
“這不是讓他們先練練。”
監(jiān)正大人笑了笑:“孫慶第的命格特殊,想要改命不是一朝一夕的,所以我想當成一個研究課題來做?!?p> “那大概需要多久?”
張夫人開門見山。
“這個……七八年?”監(jiān)正看了張夫人一眼。
張夫人眉頭一挑,她撇了撇嘴道:“那也好,這段時間孫小子就交給你,你可千萬給我盡心盡力。”
監(jiān)正愣了一下。
居然沒有發(fā)飆,簡直不科學(xué)。
然后他就聽到張夫人接著說道:“這幾年我會經(jīng)常過來看看他的?!?p> “你可別,千萬別?!?p> 監(jiān)正連忙擺手。
“那你把時間縮一縮?”
監(jiān)正想了一下,然后道:“那就四五年?”
張夫人的眉頭又是一挑。
“不不不,兩三年……還不行啊,那就一年,不能在少了,這是我的底線?!北O(jiān)正神情堅定的說道。
“那這一年我來的勤一點?!?p> “姓蘇的,你可別蹬鼻子上臉?!北O(jiān)正忽然之間就怒了。
他怒視著張夫人。
張夫人在成為張夫人之前,本家姓蘇。
“那我要是蹬了呢?”
“那我就稟明陛下,司天監(jiān)負責監(jiān)視皇朝氣運,乃是重中之重的事情,你若是搗亂,便是重罪?”
“那你可以去試試啊?!?p> 張夫人還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
監(jiān)正盯著她,然后道:“仨月,三月是我最后的底線?!?p> “一個月?!?p> “不可能,你知道什么叫改命嗎?”
張夫人也不急,就磕著瓜子:“我也不要你真全改了,就把死劫都改掉,保他活到七老八十,一個月總夠了吧?!?p> “這個……”
“夠了。”
“那就這樣了,我就不打擾你了,一個月后,我來驗收成果。”
張夫人拍了拍手,站了起來。
監(jiān)正連忙將她給送了出去,那樣子跟送瘟神一個樣。
張夫人并沒有去找張邊關(guān)和孫慶第,而是直接出了司天監(jiān),坐上了馬車離去。
……
與此同時。
在張府之中,坐在搖椅上假寐的夫子,被大舅哥給搖醒了。
“夫子,你看看這是什么?”
“什么啊?”
夫子迷糊的醒過來,接過大舅哥遞過來的紙。
原本只是看了一眼,可一眼之后,他整個人就呆在了原地。
“這是你寫的?”
“不是,這是我妹夫說的,我寫的?!贝缶烁绾俸僖恍Γ骸霸趺礃??夫子現(xiàn)在可服了,可要愿賭服輸。”
他一副得勝將軍的樣子。
“我想也不是你寫的,這東西簡直神了?!?p> 夫子越看,眼睛越亮。
“這個好?!?p> 這紙上寫的是孫慶第所謂的一加一不等于二的解釋,為了方便理解,大舅哥還注釋了一下,比如那幾個數(shù)字是啥,加號是啥,等號是啥。
夫子想的卻比他多。
管中窺豹?。?p> 這紙上的東西雖然不多,但他卻看出了一種改變。
大舅哥卻不管什么改變,他就想讓這個整天打他手心的夫子,叫他一聲老師,而且還是真心誠意的那種。
可是不等夫子愿賭服輸。
大舅哥就看到夫子蹭了一下從搖椅上起來。
然后朝著外面就跑了出來。
一邊跑,夫子還一邊說:“你先在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大舅哥看著他的背影,在看看自己面前還在晃動的搖椅,人,然后立刻追了出來。
“呔!你給我站住?!?p> 可是夫子那會聽他的,直接就跑出了張府。
大舅哥站在門口,看著遠處天邊的小黑點,心中一陣的無語。
就這!
還夫子呢。
居然輸了不認。
夫子一路跑到進了司天監(jiān),沒經(jīng)過弟子通告直接就進了監(jiān)正大人的房間。
正在房間里喝茶的監(jiān)正,還以為是張夫人去之復(fù)返,才喝進口里的一口茶,就差點噴了出來,等看清楚是夫子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你怎么有空過來?”
“啊~~”夫子一屁股坐下,然后端起桌上的茶,一口就悶了。
喝完之后,他把紙排在了桌子上。
“你看看這個?!?p> 監(jiān)正狐疑的看了看他,然后拿起了那張紙。
可等他看了一眼后,他整個人也被紙上的內(nèi)容給吸引了注意力。
“這是……”
片刻后,他一臉震驚的抬頭看著夫子。
“孫慶第寫的,怎么樣?”
“神了?!?p> 監(jiān)正笑道:“這個數(shù)字明顯是在簡化,還有加號和等號,看起來應(yīng)該是一套的,不排除他還有減號,乘號,除號?!?p> “這個人是天才,術(shù)士的天才?。?!”
夫子也點了點頭。
“我來此也是這個意思,如果能把這套東西給推行出去……”
“對于術(shù)士來說,是大好事啊。”
“而且孫慶第這個人我知道,以前只覺得有些詩才,沒想到術(shù)士的天賦居然也這么好,這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p> 監(jiān)正也是眼珠子亂轉(zhuǎn)。
他當然知道孫慶第進了國子監(jiān),算是老院長的人。
可現(xiàn)在不比之前。
之前不知道孫慶第有這么好的術(shù)士天賦,而現(xiàn)在既然知道了,孫慶第又剛好在他手中,那可以操作的余地就大了。
“你把這件事告訴我,就不怕你們?nèi)寮疑僖粋€大才?”
夫子笑了笑。
“我們?nèi)寮覄荽?,人才多的是?!?p> “倒是你們術(shù)士人才凋零,更需要這個好苗子。”
監(jiān)正白了他一眼。
不過他說的不錯,術(shù)士的人才是真的少,因為他們對智商的要求很高。
“不過我們在這里說什么都沒用?!?p> “還是要看那個小家伙的意思。”
夫子有些詫異的看著他。
“那小家伙還能不同意不成?”
“他,還真能?!?p> 監(jiān)正想起那個孫慶第,就是一陣的頭疼。
那個小家伙的腦回路,和正常人的有那么一點點的不同啊。
……
與此同時。
渭水河畔的拱橋之上。
舉著一桿助威大旗的余傾,咬牙切齒的看著橋上川流不息的人群。
“孫慶第,你敢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