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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之來

生出事端

去之來 甜玉米粒子 2339 2021-03-27 14:50:45

  蘇珉一親了一會,又意猶未盡抱住她,任她在懷里歇斯底里。他的頭垂在她耳邊抵在肩頭,偷偷地說“我喜歡你,季佳覓。哪怕是你…害了他…”

  然后松開她,順著她的手力,輕易被她推到冰冷的墻面。

  季佳覓沒想到忽然就推開了他,然后聽他砸到墻面悶哼一聲。她沒看他,轉(zhuǎn)頭倉皇逃了。

  午夜的風(fēng)搖曳,奚落人們的孤獨。風(fēng)吹起季佳覓落荒而逃背影漂浮的發(fā)絲,也吹著狼狽靠墻坐著的蘇珉一的汗水。終究還是醉了,蘇珉一心想,不然怎么會嘗到苦味的淚水。

  日子洋洋灑灑地過去,喝醉酒的那天,是蘇珉一的僭越也是季佳覓的覺悟。

  她從海外的悄然而至,回到原來的位置,接近所有人;裝作以前的模樣,和大家做朋友,和蘇珉一做朋友。

  四年了,從四年前離開,她就熱切的期望回到這片土地。她想回來告慰爸爸,如今她長大了可以保護季家了;她想回來昭告“他”,她要拿回自己的東西了。

  她換上四年前,成人禮上的那件禮裙,黑色的輕紗到小腿高度,卷起長發(fā)溫柔地掛在腰間。寶石耳墜,是爸爸送給她的成人禮物,今天她帶上了;圓滑的切面,純正的質(zhì)地,閃耀大海般的深藍幽邃。就讓這耳墜代替爸爸見證她的反轉(zhuǎn)。

  夜幕低垂,今天晚上沒有月亮,這漆黑一片的天,像被墨水潑灑玷污,無邊無際,暗藏玄機深意。

  “媽媽,晚安噢。都大半夜了,還不趕緊睡!小心長皺紋!”季佳覓在電話里調(diào)皮地對遠在國外的母親念叨。

  每晚她都要和母親電話晚安,特別是幾個月前從國外回來,她覺得母親越來越依戀她了,大概她真的老了。季佳覓想,她想她要讓母親過上安穩(wěn)的日子。

  掛了媽媽的電話,季佳覓柔緩的臉色瞬間褪了下來,代替以陰沉嚴肅。她撥了另一個號碼,接通她開口:

  “阿張哥,他已經(jīng)知道了?”

  對面壓低了聲音,似是不想被周邊的人聽到:“是,小姐。但似乎還不知道季總的真正死因,找的偵探應(yīng)該很難查到這么深的東西?!?p>  “他該知道了,羅向沂會替我告訴他的!”季佳覓冷笑,像吐著信子的蛇。

  “另外,羅向沂的證據(jù)準備的怎么樣了!”她繼續(xù)問。

  “加上三個月前您親自回國調(diào)查還有過去兩年我在羅氏潛伏得來的情報可以證明羅向沂當(dāng)年對季氏惡意收購的行為。但如今他人在醫(yī)院,對公司的事少有關(guān)注,只怕再把真相掀出來,他也能金蟬脫殼撒手不管,季氏羅氏在蘇珉一手里,他又能傷到什么?”對方提出顧慮與擔(dān)憂。

  季佳覓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蘇珉一”她在心里磨著他的名字。“羅向沂,本就是他一個人的罪……”她對電話那頭,解釋。

  夜一點點深了,天上露出星點,燈火萬家。蘇珉一此刻呆在自己公寓里,酒瓶堆了一地,陽臺的門開著,風(fēng)吹動簾子,一飄一息。

  很久沒有這么宿醉了,上次糊涂一時,對季佳覓那樣;第二天醒來他懊惱萬分。想破罐破摔算了,他已經(jīng)攤牌了一半那就全部吐露光好了;又想退一步,還是朋友,喝醉了這個理由好像挺好的。

  猶豫了三四天,當(dāng)他鼓起勇氣選擇前者時。另一個消息的來臨淹沒了他緩存的理智。

  當(dāng)年,季宏儒死后,是外公用手段橫刀奪來的季氏,變換姓氏,轉(zhuǎn)移資產(chǎn),收購暴跌的股票。也是外公無聲無息逼走了季佳覓和她的母親,這是他拿穩(wěn)季家的必要關(guān)鍵啊。

  一天又一天的酒精麻痹,蘇珉一想不通事情怎么會這樣發(fā)展?那么季佳覓呢?她一開始就知道這些事嗎?她的回來是巧合還是林知南口中的蓄謀已久?蘇珉一到了這個地步還是不想承認,這場外公和季家的博弈,或是說外公和季佳覓的博弈,他該怎么樣存在?

  深夜,街道上的人少了。往來的車輛在公路上呼嘯聲被放大。路燈的光透過窗戶照進病房,搭在木地板上是慘白的色系。

  “咚,咚,咚”高跟鞋的聲音從樓道里傳來,由遠及近。病床上的白發(fā)老人似是在噩夢,那腳步聲陣陣恍惚中聞見,像是惡魔召喚,他額頭冷汗,表情痛苦掙扎,卻怎么也醒不過來。

  房門的把手被擰開,一片安詳寧靜。

  來者沒有開燈,就著路燈透進來的散光,一步步走向病床。直到影子蓋住老人的身體,她退后一步,讓光能照到他臉色。看上去比上一次來,更加虛弱老態(tài)了呢。

  季佳覓終于忍不住出聲,她的笑聲窸窸窣窣,藏在黑夜里,使人看不出情緒。

  她的禮服外面套著黑色風(fēng)衣,一身黑衣,使它詭異的融進深夜,只有耳邊的寶石,像是最后的救贖,閃著璀璨透徹的光。

  “快活了這么久,報應(yīng)來了吧!”她站在病床前,俯視著病中的羅向沂。

  “天道輪回,老天還是有眼,沒讓你好過?!彼寻鼜募缟先∠?,放在一旁的床頭柜上。桌上擺著鮮花,還有蘇家一家人的合影。

  她拿起相框,仔細端詳,言語輕屑:“四年前我們季家也是這樣的。你還記得嗎?!?p>  她自說自話,病床上的人沒有絲毫反應(yīng)。

  “你看,那天我也穿著這件裙子!”說著,季佳覓低頭,掀起裙擺,她看著,眼里卻泛了淚光。

  “你看你多殘忍,設(shè)計陷害挑好了日子!那天可是我的成人禮,爸爸那么高興的一天。卻最后跳了樓,你看他,明明承受不了你的逼迫。卻等到最后一刻,大家都睡著了,他才離開家從季氏的大樓跳了下去。那晚的風(fēng)也像今天一樣冷吧!”

  季佳覓語氣難以克制的上挑,明明那么痛苦的記憶,宛若凌遲般的感覺,她依然固執(zhí)說出口,她想他知道她的痛苦,才好比較,她的報復(fù)。

  “你說,你那么疼愛的外孫,知道了所有事情,會不會像我一樣難受呢?!”季佳覓的眼淚就這么掉落下來,像沒穿線的珍珠,一顆接著一顆。

  她慢慢悠悠從包里拿出針管,手一推,藥劑就從針頭一點點推出。

  “所以,這一切就這么結(jié)束吧!”

  “蘇珉一,快來醫(yī)院!季佳覓…季佳覓想殺了你外公!”林知南的電話像爆竹一下點燃了蘇珉一的大腦。

  “你說什么?”蘇珉一的吼聲,還有周邊玻璃瓶落地破裂的聲音振得林知南的耳朵都快聾了。

  “快來醫(yī)院,我剛剛已經(jīng)通知了伯父伯母。羅爺爺已經(jīng)被送急診了,你快來!”林知南的聲音顫抖著。

  “怎么回事,你繼續(xù)說!”蘇珉一的大腦從前一夜的醉酒中剛醒四肢不受控制。他起身的時候摔了一下又匆匆爬起來,拿起車鑰匙就出門了。

  心臟狂跳,蘇珉一想著一定是幻覺。他的手握在方向盤上微微冒冷汗,耳邊林知南的話卻無比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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