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葉寒的父親
學院電競大賽，栗子他們來的很早就站好了隊，葉寒一到，他們就直接報名了。還沒到中午他們便早早地來到了飯店，準備賽前活躍一下氣氛。
而熊大也是自告奮勇?lián)屩I下單，大家也都是吃飽喝足地挺起了大肚子，顯得心滿意足。
“葉神，今天下午有空嗎，要不我們在一起訓練吧，反正我表叔下午也沒事?！毙艽蟀涯墙鼛资锏氖执钤诹巳~寒的肩上，面容淡紅。
“不了，今天我要回去看奶奶。”
葉寒猶豫了不久，他今天是要回醫(yī)院去看望奶奶的，對于奶奶的病，葉寒心有力而力不足。
原本想要直接做代練給家里的人賺錢的，沒成想父母一聽到自己打游戲便火不打一處來，反而把他給批評了一頓。
這次回去恐怕又要對學校的種種行為給通報批評了，這是最讓人難受的地方。
當葉寒拒絕他們的時候，寒冰跟了上來：“走，我和你一起?！?p> 寒冰站到了葉寒的身旁，和他同步走了起來。
“可是熊大他們的訓練？”葉寒停了下來，蹙眉問道。
對于熊大他們的技術，葉寒還是有點擔心的，技術意識都沒有栗子一樣的那么的好，如果再不練習的話，下周六的比賽就對他們來說有點懸了。
工作日還要上課，就只剩下今天半天了。
寒冰卻揮了揮手，顯得一臉平淡：“管他們的，我這次到DZ市不僅是為了旅游，還是為了來見一個老朋友的。”
葉寒正要說話，卻又聽到寒冰吶吶道：“好像也有好幾年沒見了吧……”
原本他是想要坐車到醫(yī)院的，但寒冰偏偏生拉硬拽地改為了步行，理由卻他是來旅游的。
達州不大，但對于葉寒一個土生土長的達州人來說，早已經(jīng)走膩歪了，仿佛閉著眼睛都能想到哪里到哪里。但就是有些厭煩，浪費時間。
而寒冰卻像來到新的環(huán)境一樣，一路上指指點點，說著這里變了，那里也變了。
這讓他以為寒冰一起都來過這一樣。
來到醫(yī)院，葉寒特意在路邊的超市買了一袋水果，這是他在學校省過來的錢。自從他不做代練之后，只能用著父母給他的固定的生活費，這嚷葉寒有點難受了。
“看吧，都說了我也是來醫(yī)院找人的吧。你還不信?！焙鶐е┰S的傲氣的語氣說道。
寒冰和葉寒告了別，畢竟他們所說的地方都不一樣，葉寒去的是重點監(jiān)護室，而寒冰卻是與他背道而去。
醫(yī)院的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少有人會見到面會寒暄幾句。醫(yī)院格外的冷清，尤其是奶奶的病房。
剛一進門，便看到了一個中年婦女坐在奶奶的旁邊，不顰不笑，但依舊能看到那張臉上的憔悴。
媽媽每次出門都會特意化很久的妝，而這次竟然黑色眼圈都目睹得一清二楚，臉色苦愁，沒有之前那種神氣了。
“媽！”葉寒向她輕聲喊了一聲，然后到奶奶的身旁坐了下來，把水果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此時的奶奶已經(jīng)睡著了，但身體疼楚卻在臉上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臉色蒼白，沒有生氣。
中年婦女向葉寒輕輕地點了點頭，雙手依舊緊緊地握著奶奶的右手。
過來許久，葉寒才率先開口：“奶奶的病……還沒做手術？”
婦女沒有回答，只是瞟了一眼葉寒，便雙目又垂了下來，但她的臉上卻愈發(fā)低暗了。
葉寒就算是到現(xiàn)在都沒有辦法知道奶奶到底得了什么病，只知道很缺錢，要做手術。
他的父母沒有告訴自己過自己，也不知道還差多少錢，什么事都瞞著自己，什么都不讓自己插手。
“還差點……房子……賣了……”只聽到中年婦女呢喃著，口齒含糊不清。
中年婦女的臉上掛滿了葉寒從未見到過的悶苦，她也從頭到尾都低聲細語的，葉寒沒有聽清她在說什么，但似乎都與奶奶的手術費用有關。
手術費不夠，還缺錢……
葉寒唯一能想到的，在以前，他什么都是不用愁的，但直到奶奶生病，全家人似乎快散了架。
監(jiān)護室里很安靜，因為只有他們一床病人。葉寒和婦女也沒有說話，似乎說話，她也無暇顧及。
過了許久，只聽到室外傳來一陣深悶的腳步聲，然后門后逐漸顯現(xiàn)出一個人影。身高比葉寒要矮上一點，但仔細一看，便會發(fā)現(xiàn)葉寒和他長得很相似，但身形卻要有些踉倉。
“爸。”葉寒輕聲喊到。
男子在門口立了一會兒，然后向葉寒揮了一下手：“出來。”
聲音十分渾厚，葉寒不知道他的父親以前做的什么工作，以前問過，但全家人都有意無意的避開這個問題。
但他知道，父親葉文清現(xiàn)在是一個滴滴司機，每天早出晚歸，很少回家。就算回家，葉寒也早早的睡了。
“最近怎么樣？”
看到葉寒出里面出來，男子把門輕輕合上，然后說道。
“還行?！?p> 葉寒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回答道。
“嗯，好好學習，以后找個安穩(wěn)點的工作，以后就別向你爹我這樣了，每天沒有休息時間，工資還不穩(wěn)定?！?p> 葉文清看了一眼葉寒，然后欠了欠身，再次說道：“尤其是那游戲，能別玩就別玩了，那不是一般人玩的，浪費時間。”
男子苦口婆心地說著，似乎葉寒也在想著什么，但還是靜靜地聽著男子的話。
或許在他們的理解里游戲就是危害人健康的東西，沒有什么出路。尤其是對葉寒來說，只要他一提起游戲之類的，他們便立馬翻臉。
而在自己媽罵人的時候，還有意無意地把自己爸也連同一起罵了，有時候還說著：他隨你……
“爸，奶奶的手術差多少錢。”
葉寒的聲音逐漸變小，似乎沒有勇氣問下去。他們讓過自己不要插手這些事情。
只見他愣了一下，過了很久才心不在焉的說道：“還差……三十萬。”
但葉寒的父親還是笑了笑，“跟你說這些事干什么呢，這要是被你媽聽到了，又該說我們了。”
“哦，那……”葉寒還是沒有說出口，他害怕會被他們罵。
葉寒的父親最后看了一眼在監(jiān)護室里的奶奶和他媽，便又出去了。
對于他這種總是忙來忙去的生活，葉寒已經(jīng)習慣了，總是潦草幾語，對自己以前的事也避開不談。
就在他父親要走的時候，只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另一邊的拐角處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面前。
“老葉？”寒冰輕聲叫了一聲，眼神中閃著驚異的神色。
“寒教練，你怎么在這里？”葉寒跑了過去，以為寒冰叫的是他。
寒冰看了看旁邊的中年男子，只見他的臉色淡沉，目光凝視在了他的身上。停下了身子，在寒冰的面前停留了一會兒。
葉文清的目光掃視了寒冰，最后邁著低沉的腳步迅速的離開了。
“寒教練，你怎么會來到這里了？”葉寒望著不吭聲的寒冰，問道。
寒冰沒有說話，目光似乎游離了身體。
葉寒再一次叫了一聲，寒冰才反應了過來。
“哦，我剛才看見你往這邊走了，我辦完事也就過來了，看看能否找得到?！焙剡^神來，恢復了平靜，似乎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對了，剛才那個人是？”寒冰回頭看了一下身后，疑惑的說道。
“哦，那是我爸?！比~寒回答道，但語氣卻說得很隨意，沒有多少感情，“是個司機?！?p> 寒冰沒有說話，頓了一會兒，長長得舒了口氣，似乎緊繃的身體輕松了許多。
“司機么……”
他的聲音很輕，葉寒還是聽到了。但葉寒沒有太入心，因為已經(jīng)不止他一個人這樣說過他父親的職業(yè)了，對這些沒什么在意的。
葉文清也聽說過這些身邊的人勸告過，好好地找個穩(wěn)定的工作，安穩(wěn)地過一生。
而他卻對他們微微一笑，有意無意的巧妙地避開了這些問題，或者是以工作為由，跑了出去。
而奶奶也曾經(jīng)說過他，讓他安穩(wěn)點，而葉文清卻使勁地往自己碗里加菜：“滴滴挺好，有大把時間干其他事兒。”
他留下一句話便丟下碗筷，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