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書房里都是書架,擺滿了古舊的書籍。這些本該只能在古地球時代看見的紙質書籍,隨便拿出去一本,都能引得任何一家圖書館為爭取它的保管權大打出手。
穆月隨意的從書架里抽出了一本《機甲的宏觀歷史演變》,隨手翻過了幾頁。
歷史悠久,翻動間,書籍散發(fā)出一股老舊潮濕的紙霉味。許是許久沒有被動過,還揚起一小片的灰塵。
穆月只不過是太過無聊,隨便翻翻罷了。
她一目十行的草草的看了幾頁,忽的,似看見了什么有趣的東西,她眸中閃爍著興味,繞有興致的仔細翻看了起來。
穆月約定要來跟他見面的日子就是今天。
林良弘為了這一刻等了許久,明明才不過幾天,卻仿佛等了有百年之久。
等得越來越焦躁、越來越不安。
穆月會不會臨時有事,不來了?會不會她來的路上出什么意外,受傷了怎么辦?
越想越害怕,他的手指因為神經質的緊張甚至痙攣了起來,他急躁的在光腦論壇上搜查“穆月”。
因為她出道,論壇隨處可見她的消息。
有黑料,有罵聲。這些林良弘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他只能迫不及待的點開所有有關于穆月的圖片。她偶爾的淡淡一笑,不經意間的一回眸,低垂著眼眸陷入沉思,每一舉每一動,都該死的正好的長在他的審美點上。
他的眼睛貪婪的盯著照片里的人,呼吸聲粗重,像是個犯了哮喘的病人在無饜的大口大口呼吸。
忽地,余光瞥到了什么,他拿著光腦的手一緊。
是張照片,的確有穆月。
她眸光淡淡,側著眼,似乎是在望著身邊的男人。
那個男人。
賀、榮、然。
他一字一頓的無聲的念出這個名字。
這幾日里,這個男人、這個名字,已經躍入他的眼簾中太多太多次了。
這一次,毫無例外的,圖片上方有一段提及賀榮然名字的配文。
“求求絨絨別再讓那個臭女人有機會扒他的血了!!本女粉真的心都碎了。你難道看不出來她盯著你的眼睛里都是滿滿的心機和城府嗎?我累了,真的累了。穆月求求你了,你可不可以給我去死?”
類似的話,這幾天,他也見過太多太多。
可這次,林良弘的唇邊忽然露出個嗜血暴戾的笑容,他真的忍受不了了。
“噗”、“嘭”、“嘩”!
辦公桌上一桌的文件、瓶瓶罐罐被一雙手秋風掃落葉般粗暴的全部掃落在地,發(fā)出清脆的爆裂聲。
林良弘坐在黑皮辦公椅上,椅下是一地的殘局。
他的頭忽然劇烈的疼痛起來,像是有一捆密密麻麻的針往他的腦袋上扎。
他無力的捂住頭,仰倒在椅背上,左右扭著頭痛苦的低吟。
當疼痛逐漸轉移到他的后腦勺,他痛楚的垂下腦袋,模糊的視線中,隱隱約約看見一地的風卷殘云里,有什么東西在閃閃發(fā)亮。
不知道抱著什么心態(tài),他伸出了手,把那閃閃發(fā)亮的東西直直的握在手里。
直到有什么東西刺穿了他的手心,溫熱的液體流出來,他愣了一下,后知后覺那應該是片被打碎的玻璃杯的殘渣。
他……需要治療。
這種程度的皮肉傷,用治療儀就可以了。
他跌跌撞撞的從椅上站起,想從房間里找出治療儀。
腦袋越來越暈、越來越沉,他的腳步踉蹌,時不時腳趾撞到桌腳,然后過了好一陣子,才漸漸反應過來。
哦,他又撞到腳了啊。
除了腦袋里的疼痛外,這些外力造成的損傷對他來說都無關痛癢。
可他迫切的需要治療,非常、非常需要。
他不想在穆月的眼中只是個傷患,或者是病人。其他什么樣都好,就是這個不好。
他能夠照顧好自己,他需要她,不是因為她能治療他的傷勢,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
他的腦海太混沌,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再怎么混沌,依舊阻止不了他下意識的搜尋治療儀。
很快,他在臥室的床頭柜最底層找到了它。
“滋”的一聲,他拿起治療儀,對著傷口掃描了一下,不消片刻,他手上被破開的傷口便光潔如新。
可是……腦袋還是好疼,好疼好疼,能不能有個人,幫他把腦袋切開來看看,他的腦袋里是不是有什么古怪的生物正在吃他的腦子?
他拿起治療儀對自己的腦袋掃描了一下。
“滋”、“滋”、“滋”……“嘀嗒”、“嘀嗒”。
意料之中的沒有任何療效,甚至到了最后,治療儀發(fā)出功能損壞后用以提示的“嘀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