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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水不微瀾

機場

死水不微瀾 清醒的白日夢 1437 2021-05-07 15:18:44

  機場,或許是羅先生最熟悉和最常出現(xiàn)的地方了。在我們好幾年的異地戀里,總是感覺彼此就是生活在機場里一樣,見面在機場,分手也在機場。拖著行李的人,向著另一個人奔跑去,另一個人微笑著張開雙手,輕輕地擁抱,輕輕地摸摸頭。更多的時候,一個人背著包,獨自向安檢口走去,一步三回頭,另一個人站在隊列的最后,輕輕地揮揮手,眼里含著淚水,忍者淚水的兩個人,在飛機還沒起飛的時候就在微信里“依依不舍”。

  這樣的場景,似乎是我們愛情里的“庸俗戲”了!

  關(guān)于機場,關(guān)于我和羅先生的愛情,就說說那張“合照”吧!

  其實和羅先生有個習慣,不管到了哪里,我們都喜歡自拍,畢竟用照片記錄下生活的痕跡、愛情的點滴是件十分幸福的事。在瑣碎的生活里,一起翻看過去的照片,回憶那些過去的日子,那些時刻的故事,是很幸福的。甚至,我們還曾奢想過,要在他跟我求婚的時候,將所有的照片做成一個視頻,看著我們是怎么從一路荊棘中走出繁花似錦的;我們還想將這些照片給孩子們看,好讓他們知道,在這喧囂的塵世里,在這物欲橫流的世界上,還有一份美好的愛情,人生,除了庸人自擾,更可以做自己過自己的人生。于是,我們總是喜歡一路用照片記錄。

  但,那張機場的照片卻有些特別。

  那張照片我們不是相擁而拍的,甚至都不是并排站著的。羅先生的大頭貼,還有遠處人群中小小的我,羅先生表情復雜,我低頭在看著手機。記憶中應(yīng)該是去某個地方,我在機場送他,在我們的記憶里,我們一直在分別,一直不斷地在分別,所以我們也不約而同地形成了一個習慣,哪怕在酒店傷心到流淚,一旦出了門,再苦再痛都不流一滴淚,含笑送別。又是機場,我送羅先生離開。

  背著包的他沉重地走進安檢口,一聲不吭,心情沉重,他用力地抱了抱我,我感覺到的他熟悉的力道,用力卻不會弄疼的擁抱。我在他的懷里,頭只到他肩的位置,臉貼在他的胸膛,感覺到他一下一下的心跳,有些重。輕輕地從他的懷里掙脫出來,“進去吧,不然會待會兒就太趕了!”雖然不舍,但是還是不得不說?!班拧绷_先生不舍地再看看我,摸了摸我的頭,再一把攬過我的頭,親了親我的額頭,“老婆,我會想你的!你要乖!”溫柔的聲音在我的頭頂飄。“嗯,知道!”習慣的,難過的時候總是不想多說一個字,總是害怕一不小心在多吐露一個字的時候眼淚流下來。

  然后,轉(zhuǎn)身,他走向安檢口,我停留在原地。雖然知道等著也無濟于事,從身邊分開其實就是離別了,但還是癡癡地看著他走進安檢口,直到完全看不到。突然,羅先生再隔著玻璃跟我揮手,當然,就是眼淚流下來!這次也不例外,站在原地的我,孤零零的,為了緩解這份孤獨,我低頭看著手機,手指頭滑來滑去不過是讓這個動作沒有那么尷尬罷了。

  “叮——”微信響了起來。我點開,居然是一張照片,羅先生發(fā)給我的照片。正好奇是什么呢,抬頭看到他遠遠的笑,壞壞的。低頭再看,不過一張機場即景罷了,沒有什么重點,沒有什么突出的,或者是一張背景復雜的自拍照。再一次抬頭,他依然對我笑。

  怪了——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飛行員的視力就是挺好的,羅先生看到我一臉接一臉的困惑。

  “老婆,認真看!”微信框又彈出來。

  我感覺自己的腦細胞都快耗完了,才在眾多的人群中發(fā)現(xiàn)自己小小的身影,低著頭,剛好出現(xiàn)在羅先生耳朵旁邊的位置。那一刻,才明白,原來這是一張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的“合影”。瞬間,感覺眼淚已經(jīng)沖動地在眼眶里亂蹦了,吞一口口水,仿佛要把眼淚也吞進去。

  誰說理工男是“直男癌”晚期患者,羅先生的浪漫,真正是百步穿楊一發(fā)即中了。

  抬起頭,對著他幸福的笑了笑,看著他進了安檢口,下一次見面,不知是什么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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