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贗品
“支倉同學肯定誤會了,我并沒有什么真面目?!?p> “隨便吧!這種事情與我又沒什么關(guān)系?!?p> 支倉冬夜對她本來就沒什么興趣,不管這女生日常是如何戴著面具做人,那也與他沒有關(guān)系。
天野紗夜臉上保持著盈盈笑意,暗底里將牙關(guān)咬得緊緊的,她那雙黑漆漆的雙眼注視著支倉冬夜,仿佛在端視著他。
隔了一會兒,她才清了清嗓子。
“是啊,我也是這么覺得,支倉同學基本上對別人不感興趣吧?”
“不感興趣,不代表我喜歡被人算計?!?p> 支倉冬夜掏出了手機,挑起眉角,不無得意地向她微微晃了晃。
“嘿,你漏陷了,天野紗夜。剛才那段話如果讓鶯千夏知道的話,我想會不會變得很有趣!”
冬夜說出這番話的一剎那,天野紗夜的肩膀抽動了一下。雖然只有一下子,但是他很確信自己沒有看漏。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少女的臉上看不出半點動搖的神色。應該說,她臉上的表情根本沒有改變。
可是方才那一瞬間的細節(jié),他已經(jīng)看出了她的動容。
“哈哈哈哈哈……”
支倉冬夜終于笑出聲來。其實,他繞了這么大一個圈子,無非就是為了迫使她說出這句話來。
?。ㄖ杏嬃耍。。?p> 聽到對方狂妄的笑聲,天野紗野這時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稍微緩下僵硬的表情,并且轉(zhuǎn)為焦躁。
“支倉,你究竟有什么意圖?”
她的語氣變得很冷峻。
“你終于動容了,被那孩子發(fā)現(xiàn)你從中作梗就這么讓你感到不安?”
冬夜沒有回應他的話,他反而進一步向她展開追問。
“我確實不想讓自己與千夏關(guān)系鬧得太僵,但你也不要自以為是認為真的抓到了什么把柄,這點小陣仗威脅不了天野家?!?p> 她雙手抱臂,冷靜地挑明了這一點。這也是一種警告,因為若是讓支倉冬夜誤以為這是能夠拿捏起來用于威脅到天野家的情報,那難免之后會引起麻煩。
“是的,我想這也不至于影響到天野家,但是針對你的話則不一樣?!?p> 冬夜沉聲說道:“你身為天野宗一郎的女兒,感覺在天野家的地位似乎也并不是無可動搖,為什么會對鶯千夏這樣一個外人如此上心,看來里面有很深的緣故。”
被這個男人直指心里的不安后,紗夜也不禁微微地繃緊了神經(jīng),可是她不甘心就此低頭,咬著牙,死死地瞪向了支倉冬夜。
“這事與你無關(guān),而且,你也不應該過多打探?!?p> “天野,你是不是太天真了?!?p> 他如同嘲弄般笑了起來。
“事到如今,你以為事情就會這么算了嗎?”
“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天野紗夜用冷冷的表情凝視著他。
“交易,我們彼此之間可以做個交易……”
支倉冬夜“嘿嘿”笑出聲來。
“你想要錢?”
她面露難色地,嘆了口氣說:“這、這有點麻煩,我在天野家的權(quán)限并不夠大,就連平日里的零花錢也是受限的,我沒有支付你金錢的能力?!?p> 冬夜仔細留意她臉上的神情,以防止這個女人是可以詐自己說出立場不妙的話語,不過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完全騙人。
“我不是詐欺犯,也不打算勒索別人,你要是想要話術(shù)套我入套意義不大?!?p> 他用冷靜地語氣回復她。
“錢什么的我根本不需要,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問你,如果你老實回答,我倒是可以放你一馬?!?p> 說這句話的時候,冬夜晃了晃手里的手機。
天野紗夜咬緊嘴唇,她眼神中混雜著難以言喻的情緒。
“你的父親是天野宗一郎,也是天野制藥的會長。那你對于天野制藥應當也不會缺乏了解,我想問一下,關(guān)于‘常葉弘明’這個名字,你有沒有印象……”
常葉弘明是天野制藥的“專務(wù)”,這個職位相當于董事會任職的高層干部,身份并不簡單。而且支倉冬夜很清楚,這個常葉弘明就是對警方施壓的那個“大人物”。
不,所謂大人物也有可能并不是這樣一個小小專務(wù),常葉弘明很可能是替那位“大人物”出面的中間人。
“常葉……弦明?!”
天野紗夜喃喃念著這個名字。
“如何,有印象嗎?”
“有的,常葉弘明應該是董事會(取締役會)的成員,職位應當是專務(wù),不過這個人,在一周前突然失蹤,因為這件事情,爹地那邊很生氣,還為此大發(fā)脾氣……”
說到這里,她帶著狐疑的目光看向支倉冬夜,眼神里也露出“你為會要問這個”的懷疑。
(什么?常葉弘明在一周前失蹤了……)
支倉冬夜尋思起來。
常葉弘明為什么會失蹤?他是自己偷偷跑掉,主動失蹤?還是因為某些原因被人為的被失蹤?
他抬起頭來,另一邊的天野紗夜直直盯著他,有如兩顆黑曜石般的碩大瞳眸映出了他的身影。
“關(guān)于常葉弘明的失蹤,你知道多少內(nèi)幕?”
略微思考一番,他又問了一句。
“我不清楚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天野紗夜搖了搖頭。她伸出青蔥般柔嫩的手,捊了一下白皙面頰邊滑落的發(fā)絲。
“但是會社里的事情,我還插不上手,知道的消息也不過是道聽途說的……”
支倉冬夜又連續(xù)問了幾個問題,在確認這個女人確實知之甚少后,他便感到索然無味,對她再無半點興趣。
“好了,我要問的就這些,就此別過吧!”
他轉(zhuǎn)過身去,向著體育倉庫的大門走去。
“你……”
天野紗夜緊抿的唇線突然扭曲,她應該是開口準備說什么,可是話語到了喉間就堵住了。
支倉冬夜扭轉(zhuǎn)過頭,淡淡地說道:“今天的事情,我們彼此都不要外泄,如果你能保證秘密,那我也不會把這段錄音發(fā)給鶯千夏。”
“我憑什么相信你的話?”
天野紗夜捏緊拳頭,向他追問。
“因為你沒有多少選擇權(quán),更重要的是這個提議對你有益。”
支倉冬夜語氣很平淡。
“你真的想把這個當成我的把柄嗎?”
她冷冷地開口:“我是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你威脅。”
“呵呵。”
支倉冬夜高深莫測地笑了笑,伸手打開體育倉庫的門。
“我要說的話已經(jīng)說完了,你要怎么做就是你的事情呢!”
他拋下這句話,便頭也不會離開這里。
……
支倉冬夜前腳剛走,天野紗夜就抱著膝蓋,靠著墻慢慢坐了下來。
她發(fā)現(xiàn)自己錯的很離譜,她也發(fā)現(xiàn)自己太過于小看了支倉冬夜,正因自己疏忽大意,才會被對方反將一軍。
支倉冬夜確實抓到了她的軟肋,對于鶯千夏這個存在,她的的確確沒有太多辦法。畢竟,與她這種“冒牌貨”、“贗品”不一樣,她的父親確實很看重這孩子。
“不要……失敗了話就完了!爹地,最討厭無能的人,我接下來到底該怎么辦?”
她用困惑地語氣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