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街頭的異象
——堀泉夕起子。說起來支倉冬夜對這位學(xué)姐觀感還算不錯，這位學(xué)姐之前因為自己那位兄長支倉信秀的關(guān)系有幫助過他。
支倉冬夜算是個比較念及舊恩的人，堀泉夕起子給他解圍一事，他自然也有記在心上。
“話說回來……這身裝扮也太古怪了，怎么看也不覺得那位正經(jīng)的學(xué)姐會有喜歡COSPLAY的愛好……”
他怎么看都覺得好奇怪，與其說是不可理解，還不說有些怪異。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容姿出眾的短發(fā)少女實在太顯眼了，她身上穿著類似道服和袴、看上去像是練習(xí)劍道或是薙刀時的裝扮……除此以外，堀泉夕起子身上還披著個西洋風(fēng)格濃厚的短披風(fēng)。
堀泉夕起子英姿颯爽，說起話來也跟寶塚劇團男役一樣很有男子氣概，再加上她那種一板一眼，扎扎實實的性格，實在很難把這位學(xué)姐與COSPLAY愛好者聯(lián)系起來。
打扮成這個樣子的她，與說不合適比起來，更接近完全錯位的感覺。
“還真是奇怪的混搭……”
支倉冬夜喃喃自語。
不過……其實到這里為止，學(xué)姐的奇怪裝束還是能夠接受的。最多是感覺到她是不是腦袋不好，在這種人流密集的街頭竟然穿著這個樣子？
但是，也不是說不能夠接受。畢竟每個人的審美觀都不同。人類社會最重要的就是求同存異。
真正要說支倉冬夜眼下感到疑惑不解，也無法接受的一點在于：走在時常在電視劇里看見的澀谷十字路口的堀泉夕起子并不是空手的，她的右手握著長長的薙刀，以及……少女的左腰插著一柄長脇差這個事實。
“她……學(xué)姐……這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這一幕過于非日常的景象，使得支倉冬夜大腦有些遲鈍。
突然，他意識到一個強烈違和之處，打扮著這個樣子的堀泉學(xué)姐就算不引人注意，可是拿著薙刀，腰間插著日本刀堂而皇之的從街邊走過，為什么沒有一個路人對她多看一眼？！
支倉冬夜眉頭緊皺。
“那應(yīng)該是真的薙刀吧？刀刃在反光……怎么看也是真貨？這個國家難道沒有刀具管制法，允許路人隨便帶著真家伙上街嗎？”
支倉冬夜站在人潮之外，目光閃爍著，很快，他注意到另一件事情，那就是堀泉夕起子似乎是跟在某個人身后——她的行動遵循著一種明確的意志，而且她所跟蹤的人應(yīng)當(dāng)就在人潮之中……
“她是在找誰了？”
歪著頭，他的目光在人群中飛快掃過，轉(zhuǎn)瞬間，在流動的人潮之中，支倉冬夜的視線察覺到了異常的東西。
“誒？那是什么？”
視野中捕獲到了一個穿著西服的工薪族，他在人群中普通行走著，用很慢地步速移動。就像是在散步。
……這個人是怎么回事？
如果光是這樣，應(yīng)該沒什么，可是支倉冬夜看到了這個西服男的頭部。他的整個腦袋都被密集的黑點遮擋住，那些細微的黑點縈繞在男人的頭上，像是大量的細小蒼蠅飛蟲。
……這家伙？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支倉冬夜全身一震、背部爬上一陣寒意。他本能地警覺到了這個西服男絕非常人，但他是什么呢？這卻不得而知。
“很危險……”
他呢喃一句。
剛才只是看上一眼，自己心底就有一種難以忍受的不快感。
……也很不舒服。
西服男只是走在路上，就讓人心中生出強烈的不快。那是一種異物混入人群的感覺。
這太奇怪了。而且支倉冬夜也弄不明白，男人頭上那些奇怪而又詭譎的“異相”，究竟是何緣由？
現(xiàn)階段，他唯一能夠確認的一件事就是——那位堀泉學(xué)姐“追蹤”的人，就是這個西服男。
“學(xué)姐，她是想要干什么？”
“難不成她也能夠看到這個‘西服男’嗎？”
“可是除了我以外，那個男人身邊的路人全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就跟學(xué)姐帶著拿著薙刀，腰間插著日本刀一樣沒人在意？”
這離奇的一幕讓他皺緊眉頭。
“看來我有點小瞧這個現(xiàn)實側(cè)的世界了…”
他小聲嘀咕一句。
副本世界算得上是異常詭異、危險重重。平日里生活在這個現(xiàn)實日常中的自己，就誤以為這個世界能夠相對平穩(wěn)一些。
果然，自己的這種想法實在是過于天真了。
“接下來怎么辦？剛才還在那里，我只是稍微發(fā)了下呆，學(xué)姐和那個怪異的西裝男就不見了?！?p> 兩人的移動速度也太快了，自己只是稍微偏移了一下視線，接下來再回過神來，人潮中的學(xué)姐與西裝男的蹤跡就消失無蹤。
這兩人如同鉆進了死角，如同瞬間轉(zhuǎn)移一般，忽然沒了影子。
“看來，是跟丟了?！?p> 出于好奇的他也跑到了那條岔路口邊，那兩人就是消失在這個方向?？墒墙酉聛硭箢櫽遗?，也找不到那兩人的蹤影。
“還想找個機會調(diào)查一下，看樣子是沒機會了?！?p> 支倉冬夜不免有些困惑，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周圍。突然，他的目光仿佛窺視到了什么“異物”。
停下腳步，他駐足于街頭一角，面前是個商鋪，門前放著一臺扭蛋機，旁邊卻是空無一物。
支倉冬夜眨了眨眼，眼球巡視一圈，也沒有找到剛才眼角瞥見之“物”。
（是錯覺嗎？）
……不對，并非如此
旋即，他覺察到了。
?。]錯，并不是用視線的直視來確認，而是要利用眼角余光捕捉到了那個東西）
為此，支倉冬夜做了個測試，他保持著放空精神的狀態(tài)，就像發(fā)呆那樣。
他的脖子微微轉(zhuǎn)動，利用眼角模糊的空隙去感受周圍的動象。
“這、這是……”
這個瞬間，支倉冬夜不禁倒吸了一口氣，原本什么都沒有的地方，漸漸像是補充起來的輪廓一般多了些東西。
位置是街頭的路燈，余光如鏡面映出了那副奇異的景象——路燈的燈柱的柱子上一縷縷肉眼可見的黑色霧絲纏繞在上面，若是靠近些，仔細靠近一些，不是鎖定某個集點，而是利用視野周圍去捕捉的話，就能夠注意到那東西。
“就在這里?！?p> 當(dāng)位置靠的足夠近，就能夠看到纏在燈柱上的霧絲里有無數(shù)細小黑點。
“好奇怪，不過這些東西有點類似于我在副本中打倒喪尸后吸收的那些黑焰氣息?！?p> 他伸出手來抓向黑色霧絲，指頭還沒有碰到，燈柱上的一縷縷霧絲就自行散去。
“一碰就散嗎？”
支倉冬夜靈光一閃，抬起眼角。
此時，他心底已經(jīng)有了新想法。那就是自己搞不好可以利用這種獨特的觀察方式追蹤其他的方向。
“霧絲停留的位置不止一處，而是擦過了很多地方，我懂了……這一定是那個西裝男留下來的痕跡，如果我照著這里追上去，應(yīng)該能夠找到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