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一行人先行到達內城,明朝的北京城由三大部分組成,最中心為皇城,然后以內城包裹整個皇城,內城之外還有一座外城。
皇城就是皇宮,內城一般都是達官顯貴,或者士紳商豪居住的,沒有點經(jīng)濟實力的人根本沒資格來內城居住。
而外城基本上就是平民老百姓、打工人等居住的,可謂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之人都有。
內城過元宵節(jié)可是熱鬧的很,畢竟在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衣食無憂的。
街上住宅、店鋪都掛著喜氣洋洋的大紅燈籠,每一戶人家的門窗都有對聯(lián)和倒福,偶爾也有人燃放爆竹。
“皇兄,那個好好玩啊,我想要!”
“九妹,在外面可不能叫皇兄哦!”
朱徽媞趕緊捂住嘴巴,眨了眨清澈的眼睛。
“王朝輔,去給小姐把那撥浪鼓買了!”
王朝輔直接買了四個,一人一個,幾個小孩子甚是喜歡,朱由檢拿著撥浪鼓在大街上飛快的跑著,幾個軍士緊緊跟著后面。
朱由校看到這一幕也是心暖,都說皇家無親情,但是我一定要力所能及的給他們更多的愛,讓他們開開心心的生活。
朱由校走著走著就拉起了蘇琴的手,臉羞紅的說道:
“陛下,這大庭廣眾之下怕是不好吧?!?p> “怕什么,無事!”
朱由校在街上溜達了小半天,新鮮事物倒是見了不少,這明朝過節(jié)風俗禮儀也是蠻多的。
溜達了小半天,幾個弟妹已經(jīng)精疲力盡了,朱由校正好也想嘗一嘗這個時代民間的元宵湯圓,直接走進了一家生意火爆的酒樓。
“唉,你們說上次熊廷弼大敗老奴是真的還是假的,老奴起兵這么多年了,明軍哪一次不是被打的全軍覆沒?!?p> “那還能有假?你真是孤陋寡聞,熊經(jīng)略是什么人物?犯不著假傳捷報?!?p> “那可說不準,說是砍了幾千顆奴首,到現(xiàn)在也沒見著啊,而且今年可是天啟元年,熊廷弼說不定假報向新皇邀功呢!”
朱由校剛進門口就聽見有人議論前不久的戰(zhàn)事,聽他們的意思還不太相信此次的大勝。
也難怪,明軍數(shù)次出兵遼東,每次都說要剿滅老奴,可結果都是全軍覆沒的消息傳回。
現(xiàn)在不止明軍畏敵如虎,老百姓也開始覺得建奴不可戰(zhàn)勝的了,薩爾滸之戰(zhàn)的陰影揮之不去,唯有一雪前恥,才能重振軍民之心。
“客官,樓上有雅座,客官可隨小的上去!”
小二一看這一行人就不簡單,這領頭的小公子富貴逼人,后面還跟著就是個家丁,說不準是哪家公侯的公子呢,朱由校還沒進門他就一臉笑容打上去迎客了。
“不必了,就這里,把你們店里上佳的酒菜都端幾份上來,把那桌旁邊的位置也都清了,給我的家丁歇腳,他們這幾桌都算我的?!?p> “公子大氣,公子請!”
待朱由校走到那個靠中的桌子旁邊,又特意吩咐:
“做幾份元宵端上來,料要最好的!”
“公子放心,都給您安排妥當!”
小二又將朱由校旁邊幾桌的客人全部請到其他位置去了,因為有人給他們買單,他們倒也沒說什么,瀟瀟灑灑的走了。
王朝輔使了眼神,幾個衛(wèi)士就跟著那小二一起去了,又有兩個衛(wèi)士直接去了后廚。
皇帝的安全可是第一,這在外面吃飯可不能大意,必須有人看著,所有的食材也要去現(xiàn)買,然后由他們嘗過以后才能端上桌。
所有的流程必須在他們眼皮底下完成,基本杜絕下毒的可能。
“你們也都坐吧,不用圍著我!”
“是!”
朱由校剛剛坐下就聽到另一桌一個富貴打扮之人說道:
“你個粗鄙之人知道個屁啊,那些建奴的首級都運到昌平去了,前兩天陛下祭祖就是用這些奴首做的祭品,在定陵筑成了京觀呢?!?p> “你又是如何知道?”
“本公子的父親乃是朝堂天官,如何不知?”
眾人見他說自己是官員之子,紛紛吹捧起來。
唯有那個粗漢不作聲,看他的樣子明顯對這公子不屑一顧,甚至還用鄙視的眼神看了一眼。
馬祥麟俯身貼耳說道:
“陛下,這好像不是漢人!”
“那就等他出去了你跟上去問一下!”
“是!”
待那粗漢將酒喝完走了以后,馬祥麟也起身帶著兩個衛(wèi)士跟在后面。
馬祥麟沒看錯,這粗漢是關外的蒙古人,蒙古人除了服飾衣冠,長相基本和關內漢人差不多,他們只需要喬裝打扮一下,就很難看的出來。
“直接上去按住他,不要手下留情!”
那蒙古人也感覺不對勁,剛回頭就被刀鞘狠狠的砸了一下頭,當場倒地不起,馬祥麟連忙將他拖到了后面的小巷子審問去了。
……
“琴兒,這元宵如何?”
“公子,味道極好,不比家里的差?!?p> 朱由校吃到了這個時代的第一口元宵,感覺還真的不錯,雖然比不上后世的,但也是口感豐滿了。
朱由校同時也想到了個賺錢的法子,要是在全國開特色食品的連鎖店,絕對能小富一把。
回去以后就著手操辦此事,光靠抄家可不是長久之計,以后用錢的地方太多了,而且動不動就是幾百萬起步的那種,不搞點暴利根本實施不了。
光握住這刀筆可不行,財政也是必須要牢牢掌控的,否則仍然改變不了受制于人的殘酷現(xiàn)實。
朱由校在內城逛了一圈后,就直接去了一趟外城。
看著外城的景象,朱由校不由得感慨,縱然生活在一座城中也還是差距蠻大的。
外城比內城明顯蕭條了很多,雖然也是人來人往,但是光看這些人神情就看得出來,沒有內城的悠然自得。
許多人都還在做工,挑擔扛包的比比皆是,就為了生活。
朱由檢看到這一幕也有點感觸,向自己皇兄問道:
“大哥,都是京城百姓,他們怎么不一樣呢?”
“你也算是問到點子上了,在我大明,這些人的生活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至少還能吃飽飯,有暖和的衣服可穿?!?p> “而其他地方的百姓此時正處于水深火熱中,如果有機會,我?guī)愠鋈タ纯?。?p> 朱由檢不能理解,他的那些師傅們不是都告訴他大明國泰民安嘛,怎么和皇兄說的不一樣?
朱常洛還是比較心疼自己的兒子的,他登基后還特意找了兩個翰林院的文官給朱由檢講課,可惜他是好心辦壞事。
朱由校暗想,如果按歷史正常發(fā)展,十年后的大明各省大災大亂,赤地千里,瘟疫四起,你就悔之晚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