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日愚人節(jié),恰好是周日,朱珠在家休息,沒有同學間幼稚的玩笑。她一覺睡到十點多,這段時間學習太累了!
起床后她打開傳呼機,收到了殷子惟的留言:速回電話,有禮物!
她想,殷子惟不是想在愚人節(jié)騙自己吧!
她往他的宿舍撥了電話。
“你可終于回電話了!”電話那頭的殷子惟有點焦急。
“我生病了!”朱珠逗他!
“怎么了?要不要去醫(yī)院?”他語氣更急了。
“逗你呢,愚人節(jié)快樂!”她笑著說。
“愚人節(jié)呀!以后不要拿生病開玩笑了!”他半嚴肅半疼愛地說。
朱珠簡單收拾了一下,趕往南聯(lián)大學。
一下車就看到殷子惟穿著深灰色西服套裝,單肩背著公文包,站在校門口等自己。
穿正裝的殷子惟,英氣十足,引來了女學生的視線,朱珠也不由自主地看了幾眼。
她揮了揮手問道“怎么穿的這么正式呀?”。
他先是摸了摸女孩兒的頭,當做問好,接著答道:“公司三點有個實習生答辯會,合格的話畢業(yè)就可以直接入職了?!?p> 她看了眼表,已經(jīng)一點多了,怕耽誤了他的正事,催促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下午還有事,那你快點兒去吧!”
“本來是明天,老總明天臨時要出差,就改到今天下午了。還來得及,你先給跟我走!”他邊說邊帶著女孩兒往圖書館的方向走去。
殷子惟笑著問:“你不好奇是什么禮物?”
“什么禮物?”她都差點忘記了禮物的事。
“那邊!”
朱珠順著他的手指向的地方,在圖書館的車棚里,有一輛嶄新的白色的女士自行車。
她跑到車前,摸了摸車把手,開心地問他:“是它嗎?送我的?”
“答應過你的,以后你就可以騎著它來找我了!”他把斜著的車身扶正。
她抬起頭望著殷子惟,在心里說謝謝!謝謝你送的禮物,謝謝你愿意把時間分給我,謝謝你在世界的角落找到我!
“真可惜,我還不會騎呀!”她為自己還不會騎車感到可惜。
“等我回來教你!”他用指關節(jié)輕輕敲了敲女孩兒的額頭,笑著說:“那我就先走了,你去圖書館看看書,等我回來。”
他把朱珠送進圖書館,快步走向車站。
朱珠在圖書館看了會兒書,有點兒坐不住了,滿腦子都是停在門口的那輛小白。
她想:騎車應該沒什么難的,或許和游泳都一樣,自己多撲騰幾下就會了。要是自己能學會了,等殷子惟回來給他個驚喜。
她跑到車棚,推著車子就往外走。
“同學,你支架沒抬!”一個穿格子襯衫戴著金邊眼鏡,長相清秀的男生提醒她。
支架?她扶住車上下左右瞅瞅。
“這車是你的嗎?”男生指了指后輪胎上還拖在地上的支架,有些質(zhì)疑地問。
“當然!”朱珠堅定的答道,她恨不得告訴所有人,這輛自行車是殷子惟送給她的。
“不要在路上騎,你推到教師公寓后面的小操場,那人少?!蹦猩妹畹卣Z氣說。
朱珠心想,這誰呀,管這么多!她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確實不會騎,撞到人或者摔跤被別人看到都不好,就問:“小操場在哪?”
“你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嗎?”男生問。
朱珠一陣心虛,低頭嘀咕:以后就是了!
“你跟我走吧!”男生示意讓她跟上。
她趕緊抬起支架,吃力的推著車跟在他身后。
“小張導好!”幾個學生向男生問好。
他是老師呀!長得也太年輕了!她在心里嘀咕。
到了小操場,小張導囑咐說:“騎的時候小心點兒!”
“謝謝老師!”朱珠畢恭畢敬的感謝道。
等小張導走進教師公寓樓里,她才敢跨上自行車。
朱珠一陣手忙腳亂!車子根本不聽自己使喚,東倒西歪,忙得她一身汗。轉(zhuǎn)眼太陽都要下山了,她連車座都沒坐穩(wěn)。
嗶嗶嗶……傳呼響了,是殷子惟的留言:答辯成功,馬上到學校,在圖書館門口等我。
她只得不甘心的放棄,疲憊地推著車子往圖書館走。
她有點兒渴,想去超市買水喝。進超市需要上幾級臺階,她費力把車抬上臺階,靠在墻邊,走進超市。
結(jié)賬的時候,她瞥見有幾個女生不懷好意地瞅著自己,還小聲的議論,她聽到了“殷子惟”三個字。她看其中一個女生有些面熟。
出了超市門,三個女生跟了上來?!澳銊e走!”她們呵道。
朱珠知道來者不善,沒有搭理她們,趕緊去推自行車想盡快離開。
三人圍了過來,把她堵在墻邊。
“姐姐和你說話呢,沒聽見嗎?”短發(fā)的女生兇巴巴的說。
“別把小妹妹嚇到了!”扎著馬尾的女生皮笑肉不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接著說:“你別怕,姐姐就是想問問你,殷子惟是你哥哥?表哥?堂哥?”
“不會是同父異母,同母異父吧!”短發(fā)女生嘲笑道。
“你是圣安國際高中的?我在學??偪匆娝湍阍谝黄?,你是她女朋友?”燙著大波浪的女生陰陽怪氣地問。
朱珠想起,她就是之前在食堂見過的,身材特別好的那個姐姐。
“不是!”她挺直后背,仰著頭,面無表情地答道,推著車子要往外走。
大波浪拉住車把手阻止道:“車挺好看的,你的?”
短發(fā)女生提高嗓門說:“這車不是前幾天停在殷子惟宿舍樓下的嗎?就是它,白色的。我還納悶怎么男寢樓下有女車?!?p> “安琪,敢情殷子惟花著你的錢養(yǎng)著小妹妹呀!”扎馬尾的女生捂著嘴,譏笑道。
短發(fā)女生讓馬尾閉嘴,她拉住大波浪的手安慰道:“安琪,別聽她胡說,這小朋友不說了嘛,不是殷子惟的女朋友!”
她又上下打量了朱珠一番,嘲諷道:“你看這小朋友都沒長開,殷子惟怎么可能喜歡她?!?p> 扎馬尾的女生一臉鄙視地說:“我都說了,殷子惟就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你們還不信!”
“你……”朱珠剛想反駁她,就被那個叫安琪的大波浪搶先。
“你這張嘴就說不出什么好話,我可以說他是小白臉,你就沒有資格!你也不照照鏡子,他看都不看一眼!”大波浪雙手抱在胸前懟道。
“你們倆吵什么,都一個寢室的!”短發(fā)女生尷尬地拉著大波浪離開。
朱珠也趁機推著車子走開,她想:這三個人好奇怪!她們是朋友嗎?看她們親密的樣子好像是,但看她們說話針尖對麥芒的態(tài)度,又好像不是。
大學的女生這么奇怪?她們?yōu)槭裁凑f殷子惟是吃軟飯的小白臉?他平時可是一分錢都不讓自己花的人,這么會是吃軟飯的呢?大波浪和殷子惟是什么關系?
她一溜號,腳踏空,連人帶車摔下了臺階,車子砸在她的右小腿上。
走在前面的短發(fā)女生和大波浪聽到聲音回過頭,幸災樂禍地說:“活該!”
扎馬尾的女生見狀,上前扶起自行車,問道:“沒事吧?”
朱珠活動了下左臂,答道:“謝謝姐姐,沒事!”
自從她左臂骨折后,不管是摔跤還是磕碰,她都特別怕傷到那里。好像只要左臂不受傷,哪里都不疼了。
她右手撐起身體,站了起來,推著車子一瘸一拐地走向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