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惟聽后,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己大學四年兢兢業(yè)業(yè),竟抵不上別人的一句話。
冷雅清說自己也聽說了關于他的一些謠言,但她不在乎。
“只要你現(xiàn)在和以后心里只有我就好?!彼氖种冈谒呐K的位置畫圈。當她聽說殷子惟傳言里的風流史,不但沒生氣,還很開心。只要他喜歡的是女人,自己就有機會。
“所以,今天你是故意找他們來的?”殷子惟轉過頭,岔開話題,他的心里只有那個女孩兒。
“當然,我不能讓自己喜歡的人受氣。如果你還不解恨,就干脆停了和他們家的合作。和我們家作對的人,都沒什么好下場?!崩溲徘宓恼Z氣讓人不寒而栗。
“不必了!”殷子惟說,那股冷冽的香氣又竄進了他的鼻腔里。他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
她似乎察覺出自己剛才的語氣的強硬,又嬌嗔的問:“你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還騙我說不喜歡女人?!?p> 殷子惟眉頭微皺,恐怕是在傳銷組織自己禮貌性的照顧讓她誤會了。
他不知該怎么回答。
“不說?是從我們第一次見面吧?對我一見鐘情,我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了。你看我時,像是我們認識了很久?!彼源?。
殷子惟起身開始穿衣服,冷雅清的最后一句話點醒了他。他把她只是當成了另一個人的替身。
他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這算是背叛嗎?可自己和朱珠連男女朋友都不是。
小白臉,吃軟飯……他腦海中不斷響起王安琪那無聲的口型。
這段時間殷子惟工作很忙,雖公司很快就流言四起,說他是傍上了冷家,他也不在乎。什么臟水都被潑過了,只要給我一個機會,我就會做出成績給你們看,殷子惟暗下決心。
而冷雅清就是他現(xiàn)在唯一能往上爬的機會。他只得死死抓牢,工作之余的時間,都用來陪游玩。
盡管冷雅清多次誘惑自己,但他都克制住了,他不想再犯錯。逛街時,她拉起他的手,他把手收回。送她回酒店時,她強吻自己,被他推開。對她的照顧也只是異性間的禮貌。
接到朱珠邀請他參加畢業(yè)典禮的邀請時,他正在和冷雅清吃飯。
冷雅清見他面色凝重便問:“誰呀?有事嗎?”
“這周三我……”他想找個借口請假去參加畢業(yè)典禮。
“周三我爸爸來,要見你,你別忘記了!”冷雅清抿了一小口紅酒。
“見我?”殷子惟驚訝道。
“嗯,見見我的男朋友,也是冷家集團未來的接班人。”冷雅清淡淡的說。
殷子惟聽到冷家集團未來接班人幾個字時,目瞪口呆。
冷雅清見他難得露出緊張的神情,故意逗他:“別緊張,又不是沒見過。怎么?你是不想當我男朋友還是不想做我們冷家的接班人?”
男朋友?冷雅清捫心自問,殷子惟現(xiàn)在算是我的男朋友嗎?他這是在欲擒故縱嗎?除了那晚的纏綿,他對自己都保持著異性間合適的尺度,冷雅清認為那晚在她的生撲下,他是情難自禁,而現(xiàn)在的殷子惟,似乎又恢復了理智和冷靜。
她的心里清楚,除了能力,冷家需要的是一個背景清白的贅婿。她覺得殷子惟心里好像還藏著什么,她要把這個秘密挖出來。
見他一直沉默,冷雅清問:“怎么,你周三有事?”
殷子惟猶豫片刻答:“沒有。”
“吃完飯帶你買幾套衣服。還有,明天下班帶你去看房子,你現(xiàn)在住的那間太小了。”冷雅清自顧自的安排著。
殷子惟上廁所時,她打開他的手機,看到了一條短信:
子惟哥,周三我的高中畢業(yè)典禮,我只邀請了你,一定要來。珠珠
冷雅清想到之前建安小李總的秘書和她說,殷子惟的私生活混亂,與多個女子有染,其中還有一個未成年。
她與殷子惟相識這么久,認定此人不是好色之徒,所以說他私生活混亂,她根本不信。但這個珠珠到底是誰?
冷雅清將手中的紙巾碾成團,眼中掠過一絲陰冷:殷子惟,你的過往我不會追究,但現(xiàn)在和將來,我必須是唯一。
她回過頭,看到從衛(wèi)生間走回來的殷子惟,又露出了柔情似水的笑容。
殷子惟覺得自己又看到了大學時王安琪送他的那臺電腦,顯示器還是顆塞滿殘渣剩羹快要爆炸的頭顱,不同的是,它撐著暗無底洞的口,尖刻的嘲笑自己,像是在說:你永遠擺脫不掉我!
高中畢業(yè)典禮上,朱珠四處張望,想找到那個自己唯一邀請的人。
在殷子惟大學畢業(yè)時,她說自己的大學畢業(yè)典禮也只邀請他一人參加。他說六年太長了,那時她覺得六年很短。可現(xiàn)在,她不光覺得六年很長,而且很深,就像人心。
高考完殷子惟約她去吃飯,她滿心期待卻被爽約。之后給他打電話,他不是沒接,就是急匆匆的說自己在工作太忙。
以前她不覺得兩人年齡的差距有什么問題,現(xiàn)在卻覺得他們像是身處在兩個世界,沒有一個重合點。
沒有找到她心心念念的人,朱珠在家屬隊伍里,看到了媽媽,和站在隊伍最末的喬可一。
校長講話結束,同學們互送著禮物,贈言。
王博文走過來,遞上了一本畫冊,又用著初見時油嘴滑舌的腔調說:“畫都畫了,送給你吧。等我以后成名了,你就發(fā)財了!”
喬可一過來一把攬住他的肩膀,嚷嚷道:“我還一次沒看過呢!你怎么不給我!”
“滾蛋!”王博文笑罵道,兩人打鬧著離開。
喬可一臨走時,深深的望了朱珠一眼。他心想:后會有期。
馮淑敏來到女兒身邊,拿出相機,讓其他家長幫著母女倆合影。這是她們母女的第一張雙人合照。朱珠不知道為什么,竟有點兒想哭。
可能是因為剪了短發(fā)的鐘欣怡重新站在了自己的身邊,可能是因為媽媽第一次來參加學校的活動,可能是因為高天陽永遠活了在17歲,可能是因為要告別這個情竇初開,似懂非懂,不會再來的雨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