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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青春系列之她的美色

第三章 果然虧心事不能做

正青春系列之她的美色 拾春一夏 13170 2021-03-23 19:42:38

  溫故一手?jǐn)Q著綠色的包,一手捧著食盒走進辦公室,他嘴角有笑,整個面部線條往上揚,看起來心情很好,將食盒放到辦公桌上拉開椅子,伸手把書包掛在椅子靠背上。

  “呦……溫教授,今天心情不錯啊?!睂γ娴哪觊L一點的老師看著溫故眉頭舒展,唇角上揚,好奇地說道。

  溫故笑了笑。“是啊,心情很好,因為丟失的貓找到了?!?p>  “好事,原來溫教授喜歡貓?。 ?p>  溫故轉(zhuǎn)頭看著身后那綠色的背包,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笆前?,喜歡貓?!?p>  梅瑟一向方向感不是很好,所以在七彎八繞后,她完全迷路了。

  沮喪地坐在蜿蜒回旋的走廊木制長凳上,微低頭看著手機,焦躁之間,她突然想起前些天加了溫故的微信,靈機一動,模仿梅悠的語氣給他發(fā)微信求助。

  “溫教授好,我妹妹的書包落在畫室,她迷路了,你能幫她送到博學(xué)樓嗎?”梅瑟忐忑地將信息發(fā)送出來,發(fā)完輕輕呼了口氣。

  她看了看高高的樓頂,確定自己沒寫錯名字,看到博學(xué)樓三個字,梅瑟點了點頭,找了樹蔭避陽光,靜靜等著溫故回信息。

  不一會兒,梅瑟手機震動起來,對方簡單回復(fù):好!

  11月的天氣,秋季的太陽很是毒辣。梅瑟瞇起眼睛看著那大太陽,手指合攏做扇子狀給自己扇風(fēng),這悶熱地天氣讓她忽然懷戀起臨縣那座小城的秋色怡人。

  溫故單肩挎著綠色背包,嘴角噙著笑,臉色一改往日的緊繃變得春色撩人起來,引不少同學(xué)的注目,認(rèn)識的同學(xué)紛紛讓他點頭問好?!皽亟淌诤?!”

  溫故回以微笑,大步趕去博學(xué)樓。

  “呀...溫教授好像笑了。”

  “在哪里?在哪里?”

  “真的耶,好帥哦!”

  等了許久,悶熱的天氣早已讓梅瑟沒了耐心,來回徘徊踱步,一會伸頭看看四周,一會低頭看看腕表,嘴里還不忘嘀咕道:

  “怎么還不來?快熱死了?!?p>  張望急躁之際男人著白襯衫黑褲子,挎著她那綠色的背包出現(xiàn)在梅瑟的視線里,她心喜,點著腳放眼望去,說實話溫故長得很俊秀,皮膚秀白,鼻子高挺,臉部線條輪廓分明,身材修長均勻有力,唯獨他眼色淡然凜冽,梅瑟見過溫故幾次,卻始終沒看到溫故微笑過,但是這次溫故竟然笑了,對,他竟是面帶微笑朝她走來的。

  溫故遠遠地看著樹蔭下那穿白T牛仔短褲的女孩,她長發(fā)扎起馬尾露出光潔的臉龐,彎眉杏眼,那眉微皺著,估計因為等待太久,她臉色掛著一絲聒噪。

  “你的……”溫故大步邁進樹蔭里,伸手拉下背包遞給她,許是剛剛走得比較急,他微微喘著氣,額頭上掛著小小的汗珠。

  她看著溫故,注意到他額角的汗珠,忽然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伸出的手在半空中頓了頓。

  溫故眼底含笑,用下顎點了點,拿書包的手往前遞了遞。

  梅瑟沉溺在那笑容里,瞬間失了神,他笑起來可真好看,仿若那夏日里的清涼,雖然清冷但如沐輕風(fēng)。

  溫故看著梅瑟,她眼底有他的影子,不自覺地那嘴角地笑又加深了許多,低頭看著她停在半空中的手指,溫故順手將書包套進她的手腕上。

  臂間突如其來傳來的重量,讓梅瑟回了神智,她低頭看著那綠色的書包,發(fā)現(xiàn)還有一樣?xùn)|西沒在,便開口問道?!拔业氖澈心??”

  溫故挑眉,雙手一攤,用眼神示意他不知道。

  方才的美好瞬間消失不在,梅瑟氣呼呼地看著溫故,瞪著眼睛說道:“麻煩溫教授帶我去畫室找找,這個食盒很重要?!?p>  重要一詞落在溫故的心尖仿若壓了一塊石頭下來,壓抑的很,他臉色微沉換上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說道:“我還有事,就不耽誤你找食盒了?!睖毓噬焓植暹M口袋里,面無表情地轉(zhuǎn)身離開。

  “喂……等,等一下!”見他要走,梅瑟慌了起來,屁顛地追上去說道:“我迷路了,可以送我到青藍門嗎?”

  溫故回頭低垂的眼眸余光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然后微微停駐了一下步伐,轉(zhuǎn)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可以嗎?”沒有得到肯定的答復(fù),梅瑟只能不死心的跟在后面一遍又一遍的追問,直到自己口干舌燥地到了青藍門。

  前面的溫故終于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她,笑了笑,伸手指了指門牌上的字樣,不發(fā)一語直徑從她身邊背向離開。

  梅瑟顯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是木訥地轉(zhuǎn)身彎腰點頭道謝“謝,謝謝溫教授?!?p>  那人走路飛快,等梅瑟起身的時候已經(jīng)沒了蹤影,她嘆了口氣,噘著嘴巴,沒趣的男人,回頭伸手扶著腰慢慢走出美院的青藍門,哎……食盒下次買一個還給何槿寧吧。

  “呦……溫教授這是去哪里?一身的汗?!睖毓蕜傔M辦公室,年長的禿頭教師見溫故臉上有汗珠疑惑地問道。

  “找貓?!睖毓实皖^拉開椅子,手指碰到桌子上的那雕花紅色菱形的食盒,臉上的表情頓了頓,這就是那個學(xué)長送給她的東西吧。他神色清冷地打開食盒,里面都是一些綠色的餅,看起來沒有任何美食好吃的念頭。

  “貓又丟了啊,有些不好管??!”

  “是??!不太好管?!睖毓识⒅雷由系氖澈?,若有所思的點頭。

  “溫教授,這是什么?”教師A貓著眼睛湊了過來,長得很是有喜感?!翱雌饋砗芎贸园?!”

  溫故抬眼看了他一眼,將食盒拿起遞給她?!澳米??!?p>  “全部給我?”

  溫故點頭。

  “盒子還要不要?”

  溫故搖頭。

  “謝溫教授?!苯處烝開心地捧著食盒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對里面的食物大快朵頤起來。

  解決了礙眼的東西,溫故心情大好,連眼底都染上溫潤的色彩,他拿起一旁的裝有顏料的背包,起身去畫室。

  12月來臨,帶著微寒,C城終于從夏末進入了初冬。

  臨近期考,梅瑟去教室的時間越來越少,每天和室友們泡在圖書館里看書。

  梅瑟在圖書館泡書的時候,感覺有些困意,自己一個人裹著厚厚的長毛衣從圖書館走出來,剛到玻璃門口意外地接到梅悠的電話。

  然后有了接下來的對話。

  “明天又要替課???”梅瑟手按著太陽穴逼迫自己不要吼出聲來,拼命壓著嗓子。

  梅悠在電話那頭聲音細(xì)細(xì)地哄著梅瑟?!斑@不是我輔導(dǎo)的小學(xué)生要期末考嗎?走不開?。 ?p>  “我看你還是休學(xué)做輔導(dǎo)老師吧!”

  “梅瑟?。?!你幫不幫?”撒嬌不行,梅悠只能來硬的?!拔曳偶倩厝ジ嬖V爸……”

  梅瑟伸手扶額,閉了閉眼睛,然后無奈的搖頭?!白詈笠淮?,下次你不和爸說,我自己去坦白?!?p>  “么么噠,這次不是什么重要的課程,不礙事的。還有我補完這次課就撤,保證沒下次!”梅悠開心的對著手機狂親。

  “你的保證從來無效?!闭f完梅瑟直接掛斷電話,然后抬頭看見,圖書館門口臺階下,溫故穿著淺灰色衛(wèi)衣套裝,修剪著利落的短發(fā)站在滿樹紅葉的樟樹下,他嘴角微微揚起,眼神像似在看著她又像不是,眼底有絲笑意。

  梅瑟臉色一陣蒼白,心里咯噔了一下,反復(fù)重復(fù)著他怎么在這里?來這里多久了?方才那通電話,他是不是都聽到了?

  她咬了咬嘴唇,一步一步艱難地下臺階,想無視他,但心里畢竟是做了虧心事,想忽略也不行啊,只能走近他,輕輕伸頭問候了一句:“溫教授好!”

  溫故點頭,眼里慢慢聚集了光亮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她,饒有興致。

  梅瑟心里難受,微微低著頭,撇開他欲裝作無事地離開。

  “哥……”此時,一道聲音從圖書館門口傳來,梅瑟回頭看見顧知新像一只灑脫而出的某種寵物欣喜地奔向溫故。

  哥???梅瑟一陣茫然,吃驚地看著顧知新親昵地拉著溫故的手臂,然后被某人嫌棄的抽開,眼睛眨巴了一會,說道:“阿新,你們是親兄妹關(guān)系?”

  顧知新看到梅瑟,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尋求方才被嫌棄的安慰,說:“當(dāng)然,我們比親兄妹還要親?!?p>  梅瑟看著顧知新尷尬地笑了笑,低頭小聲嘀咕道:“怎么會這么巧?”

  “你認(rèn)識我哥?”顧知新挽著梅瑟的手臂看著梅瑟伸手指了指溫故說道。

  梅瑟抬頭看了一眼顧知新,臉色表情尷尬,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最后支支吾吾閉了嘴。

  溫故抬眸斜視著梅瑟,嘴角上揚,見她面有難色,淡淡開口道:“在美院見過幾次?!?p>  梅瑟驚奇地抬頭看著溫故,眼里的光亮閃爍不定,她怎么感覺溫故這話里有話?

  顧知新看了自家老哥一眼,轉(zhuǎn)頭又看著梅瑟問道:“瑟瑟,你去美院干嘛?”

  “我、我姐在學(xué)院,恰巧是溫教授的學(xué)生,所以見過幾次。”

  “世界有這么巧的事情?”顧知新欣喜攬住梅瑟的肩頭,忽而低頭湊近她耳邊輕語道:“怎么樣,我哥好看吧?”

  梅瑟低頭看著顧知新,努力地擠出一絲微笑?!按_定是親哥?不是你死皮賴臉認(rèn)來的?”

  顧知新笑著搖頭,說道:“我爸姓溫,我媽姓顧,所以我哥叫溫故,我叫顧知新,溫故而知新,哪可能是認(rèn)來的,再說我和我哥長得很像?!?p>  說著,顧知新松開梅瑟,較真地墊起腳將自己的頭貼近溫故,一臉認(rèn)真看著梅瑟,溫故眉目間滿是嫌棄伸手撇開她的頭。

  梅瑟嘴角掛著尷尬的笑容,說道:“是、是挺像?!?p>  “是吧,所以我也很好看的?!?p>  “是啊,你也很好看?!泵飞沉艘谎蹨毓?,心里還在糾結(jié)方才的那通電話他到底聽見了沒有。

  溫故雙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盯著她,梅瑟被對視,只能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禮貌,然后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哥,去哪里吃飯?”被推開的顧知新也不惱,不死心的湊上去挽住溫故的手臂。

  視線收回,溫故不動聲色地從顧知新手里抽開自己的手臂,沉聲到:“去那家吧,你不是喜歡嗎?”

  顧知新開心地打了一個響指,喘著一顆受了傷的心靈跑到梅瑟身邊尋求安慰,“瑟瑟...”

  梅瑟點頭,抬頭看著她,問道:“做啥?”

  顧知新挽住梅瑟的手臂問:“要不要和我們一塊去?”

  梅瑟頭搖得飛快,想都沒想地拒絕?!拔揖筒蝗チ?!”

  顧知新以為梅瑟是沒經(jīng)過溫故的同意所以不好意思去,隨后她

  轉(zhuǎn)頭對著溫故喊道:“哥,能不能帶瑟瑟一起去?”

  “不、不用了,阿新。”梅瑟提高了嗓音阻止道。

  溫故抬眸看著梅瑟,神色淡然,平緩地嘴角微微往上勾起,思忖了一會,半響,他低聲道:“去吧?!?p>  這下有些為難了,梅瑟伸手撓著頭發(fā),忽然想起昨日約了人,這才轉(zhuǎn)身看向身后,那人樟樹走道上揮手等著她呢。

  “抱歉,我有約,就不打擾你們了!”幸虧有擋箭牌,梅瑟解釋清楚欲轉(zhuǎn)身離開。不曾想,溫故慢悠悠地吐字而出:“正好阿新喜歡熱鬧,就一起吧?!?p>  那句話輕輕地卻富有獨特的力量,讓人定在原處忘了思考,溫故神情淡然看著不遠處那向她熱情招手的男孩,他穿著那天藍格子襯衫的長袖,戴著笨重的黑框眼鏡,四四方方的臉頰,那日的食盒,她似乎很滿意,所以他認(rèn)得他。

  顧知新眨巴著眼睛看了看溫故又轉(zhuǎn)頭看了看梅瑟,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笑道:“那就一起吧,人多熱鬧我喜歡?!?p>  梅瑟看了一眼溫故,臉上表情復(fù)雜,眼瞧著溫故不帶一絲感情地在前面領(lǐng)路,顧知新拉著她的手一邊撒嬌,最后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找何槿寧說清楚。

  經(jīng)過一番解說,雖然何槿寧有些為難,最后還是點頭同意,然后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湊在了飯桌上。

  梅瑟坐在何槿寧旁邊,低頭不敢看對面的溫故,她并不是不好意思害羞什么的,而是心里糾結(jié)方才的電話,雙眼忐忑地盯著菜單本,不做聲。

  溫故看似不動聲色,單手放在餐桌上手指輕敲這桌面,眼神飄忽的落在她身上,有輕微流光。

  “點菜啊,難不成菜本能吃?”溫故旁邊的顧知新看了一眼各懷心思的幾個人,看著梅瑟催促道。

  梅瑟抬頭看向顧知新,尷尬地一笑?!鞍⑿履銇睃c吧,我不挑剔的?!?p>  顧知新抿嘴做無奈狀,轉(zhuǎn)身對何槿寧揚笑道:“學(xué)長喜歡吃什么?”

  何槿寧本就靦腆,被這么當(dāng)頭一問更加拘謹(jǐn)了,伸手?jǐn)[了擺,他笑得歉意。

  “我都可以?!?p>  顧知新嘆氣,皺了皺眉頭,扭頭看了一眼溫故。“都不點,那我就不客氣了!”

  溫故顎首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始終都是淡淡的。

  空氣里很安靜,店里飄著輕柔的音樂,心不在焉的梅瑟左顧右看,時不時附和著顧知新說幾句,過了一會,顧知新滿意地點點頭,招手喊來服務(wù)員。

  將菜單本遞給那服務(wù)員,顧知新簡單地說了幾句,服務(wù)員禮貌接過菜單,點了點頭?!昂玫?,您稍等?!?p>  終于點完菜,顧知新瞥了一眼自家正襟危坐的老哥,無趣地撇了撇嘴巴,微笑看向梅瑟,瞇著眼睛打量道:“瑟瑟,你今天狀態(tài)不對!要不要搞兩瓶?”

  梅瑟抬頭連忙搖搖頭,下午還有事情要做,喝酒誤事!

  “不了,不了?!?p>  溫故側(cè)頭瞪了顧知新一眼,清了清嗓子。

  “別胡鬧!”

  顧知新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吐了吐舌頭?!吧屏芎玫??!?p>  梅瑟聽后伸手撓著頭發(fā),身子欠了欠,頗為不好意思。

  何槿寧拘束地?fù)钢种讣?,聽到梅瑟會喝酒顯然有些急了,轉(zhuǎn)身結(jié)結(jié)巴巴親昵地叫著梅瑟的昵稱:

  “瑟、瑟瑟,你是好女孩怎么會喝酒呢?”

  梅瑟莞爾,心里想著好女孩和喝酒有關(guān)系嗎?轉(zhuǎn)頭看著何槿寧語氣帶著絲絲不善說道?!皩W(xué)長認(rèn)為會喝酒的女孩就是壞女孩?”

  她的話重重敲擊這何槿寧的心臟,他面色微微發(fā)白,低頭不好意思的撓著自己后腦勺,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些不妥,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只是喝...喝酒對身體不好?!?p>  顧知新望著何槿寧蹙眉,原本以為他只是靦腆,沒想到思想還挺迂腐的,她嘆息一聲大為失望。

  梅瑟見他臉色紅透,表情為難,遂裂開嘴角笑了笑。

  “沒事。”

  溫故沉著臉色細(xì)細(xì)看著梅瑟臉上的表情變化,成功判斷出他對他身邊的這個男生沒有任何感覺,甚至可以說是嫌棄。

  “菜來了?!笨礋狒[的顧知新抬頭看了一眼端菜過來的服務(wù)員喊了一句。

  何槿寧低頭雙手搓著大腿,半天支支吾吾道:“對..對..對不起,梅同學(xué)。”

  梅瑟聳肩倒是無所謂,忽而眉梢間盡是笑意

  “有時候興趣相投很重要。”她側(cè)頭盯著何槿寧,話里有話。

  何槿寧雖然思想老舊,但也不傻,讀懂這話的意思后,頭便低了再低,細(xì)細(xì)弱弱地傳來聲音。

  “是...是??!”

  溫故盯著梅瑟不語,顧知新一臉疑惑梅瑟方才說的話,瞬間氣氛像是凝結(jié)了一般,壓抑道不行。

  擅長活躍氣氛的顧知新看著桌子上已經(jīng)上齊的菜肴,忙拿起筷子招呼道:“菜齊了,吃飯吃飯?!?p>  梅瑟斂眉,轉(zhuǎn)頭對著顧知新微笑,拿起筷子夾了一口水煮魚片,入口即化,口感麻麻辣辣地,很是入味,她開心的眉毛上揚,一掃方才的緊張。

  一塊白色的魚肉出現(xiàn)在她的碗里,梅瑟轉(zhuǎn)頭看著何槿寧對著她一臉憨笑,并說道:“吃、吃魚。”

  梅瑟不失禮貌地微笑,不動聲色地?fù)荛_那塊魚肉,她報以輕笑。

  “有點燙,等涼了再說。”

  何槿寧嘴角的笑容有絲尷尬,那塊魚明明是他仔細(xì)吹涼的,本想解釋一下最后只好點點頭。

  溫故眼瞥著這兩人,心情倒是愉悅。看著梅瑟吃水煮魚一塊接著一塊,自己平時不碰的竟然連續(xù)吃了三四塊,一旁的顧知新很是震驚,以為他哥中了邪!

  午餐結(jié)束的時候,何槿寧自認(rèn)為丟了臉面借口說學(xué)校有事需要趕過去提前走了,顧知新因為被她哥震驚到?jīng)]吃飽,本打算再吃一局,奈何下午社團活動也招呼走了,留下肚子吃得圓鼓鼓的梅瑟和依舊冰冷高傲的溫故,兩個人站在餐館門口東看看西看看,過了一會兒,溫故看著梅瑟,面無波瀾地伸手指了指前面泊油路說:“我送你回學(xué)校?!?p>  梅瑟錯愕,以為是幻聽,伸手撓了撓耳后的皮膚,干笑了一聲,心里想著拒絕,奈何眼前這人氣場太強,加上自己即將要做虧心事,無奈之下只能微笑點頭。

  兩人他一前她一后地走著,穿過長長地泊油路,走過回旋的林蔭道,最終到A大女生宿舍樓下,溫故回頭看著她。

  “到了,進去吧?!?p>  梅瑟抬頭看了看高聳的宿舍樓,伸手撓發(fā)笑得憨傻。

  “謝謝溫教授。”

  溫故顎首點頭,面帶淡笑,禮貌而又疏離,轉(zhuǎn)身離開。

  梅瑟看著溫故的背影,心里又泛起了小揪揪,擰眉喊住他。

  “那個…”

  停下腳步,他回頭看著她,沒有說話,上揚的眉角說明他在等她開口說話。

  梅瑟伸手撓了撓左耳邊下的肌膚,腦袋想了想,最終話語難產(chǎn)在喉嚨里,最終化作一聲嘆息,她抬頭看著他,擺手道:“溫教授慢走?!?p>  溫故心知肚明,平緩嘴角微微往上揚,他對著她點頭,同樣伸出手對著她擺了擺,然后步伐穩(wěn)健地消失在狹長的林蔭道上。

  梅瑟心事重重地回到宿舍,未蔓坐在凳子上吃零食,瞧著一臉心思的梅瑟,問道:“瑟瑟,咋了?臉色這么凝重?”

  梅瑟坐在凳子上嘆氣道:“人果然是不能做虧心事的。”

  “咋了?”未蔓將手里的芒果干遞給梅瑟,問道。

  梅瑟搖頭,推開那伸過來的食物。“我姐的主課老師竟然是阿新的哥哥?!?p>  未蔓叼著芒果干睜大眼睛看著她?!案绺?,知新有哥哥?”

  梅瑟點頭?!笆前。∥医o我姐替課那么多次,你說他會不會認(rèn)出是我?”

  “只是去上課,課上那么多人,誰會注意到你?況且你和你姐真的很難分清楚誰是誰好嗎?”未蔓嚼著芒果干不以為然地說道。

  梅瑟撅著嘴巴歪著頭想了想,未蔓的話也未必不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愿那通電話他沒有聽見!

  “是啊,話說你們中午去哪兒了?”未蔓無聊嚼著口里的芒果干,問道。

  梅瑟深吸一口氣,然后呼出。“阿新的哥哥請客,然后她拉我去吃飯。”

  “嘖嘖嘖,有好吃的都不叫上我?!甭牭秸埧停绰幌伦泳筒粯芬饬?,白眼道。

  “和他哥吃飯會消化不良,下次還是我們自己去吧?!?p>  “他哥長得不好看?”在未蔓看來只有和不好看的一起吃飯才會消化不良。

  梅瑟搖頭。“好看倒是挺好看的,就是他氣場太強,壓抑的很。”

  未蔓白眼?!跋麓斡羞@好事記得叫上我,我不怕。”

  梅瑟伸手拍了拍未蔓的肩膀,順手拿走她捧在手心里的芒果干。

  “吃貨果然沒啥可怕的?!?p>  “有免費的干嘛不吃?”未蔓繼續(xù)白眼,將手里的芒果干全數(shù)塞進嘴里,含糊道。

  “你猜我今天見到了誰?”咽下芒果干,未蔓突然神經(jīng)兮兮地湊過來。

  梅瑟挑眉道:“誰?”

  “凌樹?!?p>  梅瑟微怔,隨后看著未蔓若無其事地笑了笑,眸色忽而淡漠。

  “看到了他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未蔓瞇起眼睛,扯了扯嗓子?!澳銈儾皇顷P(guān)系很好嗎?”

  梅瑟聳肩,笑得風(fēng)輕云淡。“關(guān)系挺普通的,你別想多。”

  未蔓放下手中的零食袋,嗤鼻嘀咕?!拔仪颇隳菚祽偃思业臅r候,可歡喜的很?!?p>  梅瑟想起往日傻楞的自己,她宛如吞下一只死蒼蠅惡心到不行,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哎,不知你們后來怎么了,怎么沒在一起?”未蔓完全沒看見梅瑟那黑如鐵的面龐,低頭惋惜道。

  梅瑟低頭不語,脫下外套慢悠悠爬上床。

  “其實,凌樹長得真好看,完全符合我的審美,瑟瑟你可惜了!”未蔓一直在喋喋不休,梅瑟有些惱了。

  蓋好被子,梅瑟不耐煩地說:“阿蔓,以后在我面前千萬不要提他,我惡心?!?p>  未蔓抬頭詫異地看著裹緊被子的梅瑟,心里疑惑。

  關(guān)于凌樹和梅瑟之間發(fā)生了什么?未蔓不知,看著好友這樣,她也識趣地禁了聲,疑惑地眼神掃視著梅瑟的背影,最終嘆了口氣,說道:“你睡吧,晚飯的時候我喊你。”

  “嗯...”床上傳來她的輕嘆。

  負(fù)罪感十足的替課終于來臨,因為心事梅瑟昨天一宿沒睡,黑眼圈嚴(yán)重,連化妝都蓋不住。

  未蔓難得起大早趴在床頭看著梅瑟,梅瑟對著小小化妝鏡前手忙腳亂地化妝,她一陣嘲笑?!捌綍r讓你學(xué),你不學(xué),現(xiàn)在要用了,瞧你那憨態(tài)!”

  梅瑟扯著眉頭側(cè)身對著未蔓做白眼,理直氣壯道:“我就是涂個粉底遮一下黑眼圈,不需要學(xué)的?!?p>  未蔓白眼,自發(fā)爬起來嘆口氣?!暗昧税?,你的臉現(xiàn)在就像抹了膩子粉一樣,這走進去保準(zhǔn)能嚇?biāo)缼讉€!”

  梅瑟不相信對著鏡子左照照右看看,確實白的嚇人,嘿嘿一笑轉(zhuǎn)頭向未蔓投來求助的眼光?!鞍⒙?..幫個忙?”

  未蔓用眼神挖了梅瑟一眼,搖了搖頭慢慢做過來伸手?jǐn)n了攏梅瑟的長發(fā)。

  “蔓蔓,我買到了你想吃的螺螄粉,還有瑟瑟喜歡的牛肉餅?!?p>  這時,顧知新懷里抱著各式的早點興奮地推開門,人未到聲先到。

  梅瑟聽到牛肉餅,頓時饞蟲上身,對著顧知新說:“牛肉餅我先要吃。”

  顧知新笑盈盈地走過來,伸手一遞,梅瑟歡喜飛快接過打開紙袋子,誘人的香氣散發(fā)出來,她咽了咽口水,低頭快狠準(zhǔn)咬下去瞬間汁水四溢。

  顧知新見梅瑟吃得開心,看向未蔓,一副笑臉。

  “蔓蔓,你的螺螄粉。”

  未蔓點頭,示意顧知新將東西放在桌子上。

  “瑟瑟,這是要出門嗎?”顧知新啃起來包子,看著未蔓仔細(xì)給煞白臉色的梅瑟涂抹卸妝水。

  梅瑟低頭啃餅,嘴巴里含糊不清詞,遂而點點頭。

  “約會?”顧知新挑眉問道。

  梅瑟艱難地咽下口里所有的食物,任由未蔓在她臉上胡作非為。

  “怎么可能?男朋友都沒一個?!?p>  片刻之后,未蔓看著梅瑟那張小臉被自己刻畫得美艷不可方物,滿意地點頭摸著下巴。

  “瑟瑟沒男朋友我可以作證?!?p>  “哇...”顧知新看著梅瑟,驚嘆出了聲。

  “怎么?我家瑟瑟美吧?”收起一桌子的瓶瓶罐罐,未蔓直沖桌子上的那碗螺螄粉去,邊走邊不忘贊美梅瑟。

  梅瑟盯著鏡子里的自己,左瞧右看,嘖嘖嘖的搖頭。

  “阿蔓,你這手藝不去開化妝店可惜了!”

  顧知新贊同的豎起大拇指。

  未蔓整個身子就差爬進了螺螄粉的碗里,頭也沒抬。

  “那是你底子好,你以為人人化妝都好看啊!”

  鏡子里的梅瑟挑著眉,洋洋得意,確實是她顏好,連忙點頭表示贊同。

  “瑟瑟,你沒男朋友要這么打扮干嘛,難道是有目標(biāo)了?”顧知新趴在桌子上無聊的看著梅瑟問道。

  一旁知道原因的未蔓,不以為然地聳肩,嗦完螺螄粉伸手便拿起桌上隨手放的零食饅頭片丟進嘴里咀嚼起來,打趣道:“我家瑟瑟從來都是在約會路上或者是在去約會的路上?!?p>  顧知新聽不懂未蔓的繞口令,皺了皺眉頭,看著梅瑟套上棕色格子外套轉(zhuǎn)頭伸手對著未蔓比了一個愛心,眼神里透著果然還是你懂我的光芒,想了想又問道:“瑟瑟,我看你不太喜歡那個何學(xué)長的,怎么你是和他約會?”

  梅瑟背上黑色的帆布背包,回頭白了一眼顧知新:“你以為我是海王啊,來者不拒?”彎下穿上休閑白鞋,補充道:“我這是去上刑,哪有時間去約會。”說完拉開宿舍門便走了。

  留下顧知新睜著眼睛愣了好一會。

  “蔓蔓,瑟瑟這是去打架?”

  未蔓差點被饅頭片噎死,抓起杯子仰頭喝水,手拍著胸口,待氣息平緩后,才緩緩道:“知新,你的腦洞能不能不要這么大?”

  顧知新疑惑地眨著眼睛,說道:“不是去打架?那上刑是什么意思?”

  放下水杯,未蔓提高嗓音說道:“當(dāng)然不是啦,瑟瑟是給她姐姐上課去了,你說一個完全沒有藝術(shù)細(xì)胞的理科生去做文科生的事情,是不是上刑?”

  顧知新恍然大悟,點頭說道:“雙胞胎還可以這樣操作?”

  “那不然呢?瑟瑟的姐姐可是一個很潑辣的女孩,奈何不了就只能去??!”

  “我可憐的瑟瑟?!鳖欀卤硎就?。

  “我告訴你的,你可別到處亂說啊?!?p>  “那肯定不會?。 ?p>  未蔓彎著身子收拾桌子上的書籍,轉(zhuǎn)頭看了顧知新一眼。“圖書館?”

  顧知新笑了一下,緩緩爬上床?!安蝗チ?,太累太累了?!?p>  “你不是掛了一科嗎?”未蔓看著顧知新又爬上床問道。

  “是啊,不管了,下午再去圖書館?!鳖欀?lián)u頭擺手,拉上被子準(zhǔn)備冬眠,突然想起有個任務(wù)還沒做只能硬著頭皮爬起來。

  未蔓疑惑地看著顧知新,問道:“這又是干啥?”

  “我媽讓你監(jiān)督我哥搬家呢?哎...我這個哥哥怎么還沒有女朋友,煩死了!”顧知新帶上手機不情愿地出了門。

  未蔓哼了一聲,無奈地?fù)u頭。

  要不是因為美院每次上次教室都有變化,梅瑟才不會一大早跑來宿舍找邱真真,因為美院她不熟,不找邱真真她只會迷路。哎...為什么美院有這么大,各種樓又那么多。

  邱真真夾著書本,抿著嘴唇為難地看著一旁歡快邁著大步的梅瑟?!坝朴剖钦娴牟淮蛩惝厴I(yè)還是干嘛?讓你來替人體結(jié)構(gòu)課?”

  梅瑟無奈地笑了笑

  “哎...有哪次替課是我愿意的?”

  邱真真贊同的搖頭?!澳悴粫缘糜朴谱畈畹木褪俏幕n,主課啊,而且是溫教授講課?!?p>  梅瑟依舊是一臉無奈,伸手拍拍邱真真的肩膀?!叭绻酚朴心氵@點顧慮,我現(xiàn)在就不會站在這里了。”

  邱真真邊走邊嘆氣?!鞍?..愿你今天自求多福?!?p>  梅瑟邊走邊嘆,可不是要多求多福嗎!

  上課鈴聲響起,兩人去的晚,好的位置都被占了去,只好選擇最高最遠的地方坐下。

  不一會兒,溫故穿著卡其色過膝風(fēng)衣緩緩走來,鼻梁上帶著金絲眼鏡抬頭環(huán)視了一周,臉上波瀾不驚,翻開教案開始點名,沒有任何前言,直接進入主題。

  “蘇丹.”

  “在這里?!?p>  “秦苗苗?!?p>  “到?!?p>  “邱真真。”

  “在?!?p>  梅瑟看著案臺上的溫故,心里有些發(fā)愁,替課這么多次,何時溫故點名這么認(rèn)真過?

  “梅悠?!?p>  薄唇輕啟,那人微微抬頭顰眉看了過來,梅瑟本能的將頭縮了縮,小聲說道:“到?!?p>  不會被識破了吧?心里突然打起鼓來。

  面無神色地瞥了一眼,但嘴角有上揚的弧度,溫故收起視線低頭看向教案。

  “淦楊度?!?p>  “擱這兒呢。”

  “...”

  “點名結(jié)束,接下來進入今日主題,上節(jié)課我們學(xué)到哪里?有同學(xué)記得嗎?”

  “頭骨結(jié)構(gòu)。”有知道的同學(xué)搶答道。

  “正確,那下面直接看看人體四肢的結(jié)構(gòu)?!?p>  梅瑟側(cè)頭看著認(rèn)真做筆記的邱真真,小心嘀咕道:“美術(shù)生還需要學(xué)這些?”

  邱真真看著她點頭?!斑@是文化課,你以為美術(shù)生很輕松嗎?”

  梅瑟咋舌,在她印象里美術(shù)生可不是畫畫寫生畫畫嗎?能有多難?今日果真是見世面了!

  耳邊傳來邱真真細(xì)小的警告聲?!斑@種課你可不能打瞌睡?!?p>  “知道啦?!泵飞獜娙讨浦约憾苏刈?。

  不懂再裝也是不懂,不一會,梅瑟還是被瞌睡蟲擊敗,單手撐著手,她側(cè)首淺眠起來。

  邱真真認(rèn)真聽課也沒注意她,待到案臺下那人說道:“這樣說可能有些枯燥,有哪位同學(xué)愿意上來做人型模特?”

  話音已落下,臺上坐著的同學(xué)就不安分了,紛紛舉手。

  邱真真推了推還在打瞌睡的梅瑟。

  “完了,要找人上臺了!”

  梅瑟不為所動,睡得迷糊之間,仿佛聽到有人在叫喚。

  “梅悠同學(xué),你過來一下?!?p>  邱真真嚇得圓珠筆啪嗒一聲掉地上,臉色涮的一下蒼白,哆哆嗦嗦地看了梅瑟一眼,小聲提醒道:“姐姐啊,你被點名了!”

  梅瑟睡眼惺忪點了點頭,起身就走了下去,沒有一絲猶豫,這令邱真真一臉驚訝。

  “梅、、、梅、、”口吃了半天一句話說不出來,眼睜睜地看著梅瑟迷迷糊糊地踏著木板走下去。

  溫故倚在案臺邊看著腳步顛簸走來的梅瑟,嘴角掛著淺笑,這丫頭仿佛沒有睡醒。

  依舊在半睡未醒狀態(tài)的梅瑟看到溫故那一瞬間,全身一激靈瞌睡全無,轉(zhuǎn)頭表情驚恐地看了一眼邱真真,那眼神里透露著我怎么走出來了?邱真真無奈的聳肩,甩給她一記你自愿的,立起書本將自己的頭縮進去。

  “同學(xué),你站到這里來?!睖毓事曇羟鍛z不帶一絲溫度,視線淡淡地看了一眼梅瑟,指著他旁邊的空地示意讓她站過來。

  事已至此,梅瑟沒什么好退縮的了,只能硬著頭發(fā)緩緩前進,1分鐘的路程足足走了5分鐘之久。

  為何近日給梅悠替課,總是意外連連?果然虧心事不能做!梅瑟邊走心里暗想。

  “站在這里,雙手下垂,不要緊張,放緩呼吸?!?p>  溫故見梅瑟動作緩慢,不想浪費上課時間,翹起手指捏起她肩上的外套迫使她飛快站過來,手指微涼地滑過她的下巴,梅瑟微微一顫,那觸感冰涼刺骨,她腦袋里一團亂,低頭胡思亂想起來?!安灰o張...”他的話音輕柔地飄進她耳朵里,手撫上她的手臂,又是一陣冰冰涼涼。

  梅瑟抬起頭對上他的眼,默然發(fā)現(xiàn)他竟然在笑,那笑很淺淺到一晃就消失不見了。

  “好,我們回歸正題,人的四肢,大家可以看一下梅悠同學(xué),后排看不到的就以自己的身體作為示范?!?p>  梅瑟如同木偶般站在那里任由溫故擺弄著她的四肢,耳邊有他清冷的話音也有細(xì)微的布料摩擦的聲音,鼻尖時不時飄來他身上皂香味道。

  溫故瞧著梅瑟愣神,嘴角扯了扯,手指劃過她修長的指關(guān)節(jié),冰冷的觸感突然炙熱起來,梅瑟抬眼看向溫故滑動的喉結(jié)一怔,腦海里涌出亂七八糟的念頭。

  “梅同學(xué),認(rèn)真點。”晃神之際,溫故低眸看著她,嘴角似有嘲諷的味道。

  梅瑟臉色一紅,甩了甩腦袋。

  “同學(xué)們,可以仔細(xì)看一下我們的指關(guān)節(jié),每次不會畫手的同學(xué)更要注意觀察。”

  接下來溫故更加肆無忌憚地在她指尖搬弄著手指,或是有意或是無意,五指扣上她的,斜視著余光里都是她。

  梅瑟驚嚇,身子往后一縮。

  溫故輕笑,不動聲色地松開她。

  “謝謝我們的展示模特同學(xué),請回座位。”

  終于被釋放的梅瑟,在女生羨慕眼光中回到了座位上,剛坐下,邱真真一臉媚笑看著梅瑟,側(cè)頭小聲道:“方才你還挺享受的?!?p>  “下次你來試試?”

  邱真真挑眉?!拔业故呛軜芬?,沒有哪個女生不樂意去的?!?p>  “你們溫教授每次上文化課都這樣?”梅瑟蹙眉道。

  邱真真搖頭,“你比較走運,每次都是男生唯獨這次選中了你。”

  梅瑟橫眉挖了她一眼,伸手拍著微紅的臉頰,方才那仿若無意地觸摸,她竟然不討厭,甚至有些興奮是怎么回事?

  梅瑟想自己肯定是撞鬼了!

  終于熬到了下課。

  在溫故剛落下這節(jié)課結(jié)束的話音,梅瑟第一個逃離一般飛奔出了教室,邱真真張大嘴巴結(jié)巴一會,看著門口已經(jīng)消失的背影,最后嘀咕道:“這丫頭能認(rèn)識路嗎?”

  溫故收拾好桌子上的教案,對著下課來問好的同學(xué)點頭,余光瞥見那倉惶逃跑的梅瑟,眼底慢慢滲出一抹笑意來,引來一群女生的驚呼聲,在一幫年輕的女學(xué)生看來,溫故不會笑的,那一絲淺笑足以讓心懷春意的女孩失了神。

  “嘖嘖嘖,又在勾引女孩子?”戲謔的男聲忽然響起,溫故聞聲蹙眉抬起頭來,眼底的笑意逐漸消失取而代之是絲絲不屑,語氣不善道:“看來你和美院的門衛(wèi)大叔很熟?”

  男人得意地伸手拍了拍溫故的肩膀,一臉自豪。“沒有我搞不定的人。”

  一個嫌棄的眼神狠狠丟過來,溫故一把扯開他的手?!澳阋姷娜嗽谀??!闭f著抱著教案急步往外走。

  男人自討沒趣,伸手拍了拍西裝衣領(lǐng)上的灰塵,提腿嘴角掛著笑容往案臺上走去。

  “真真...”

  邱真真白眼一翻,似乎不太愿意看見他,氣呼呼地拿起手夾在腋下,輕巧地躲避他的投懷送抱。

  “別煩我?!?p>  “真真...別生氣啦!”男人努力擺出委屈客人的表情,可憐兮兮地追上去。

  “覃軼聞,你有完沒完?”

  “我和你怎么可能會完?”某個男人依舊死皮賴臉。

  “...不要臉的老男人。”

  “真真,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我?我會很傷心的。”

  “......”

  男人撒起嬌來果然是沒有女人什么事的,邱真真男朋友覃軼聞,外號老覃,資深律師,常穿西裝到處出差打官司,溫故閨中好友,不過現(xiàn)在差不多友盡。

  如邱真真所言,梅瑟迷路了!一個人站在悠長的林蔭道上,低頭盯著昨晚忘記充電已經(jīng)關(guān)機的手機發(fā)呆。

  “今天怎么這么衰?”

  梅瑟抬眼看了看四周,左側(cè)有一棟棟差不多七八層高的樓房,右側(cè)是植被蔥郁的人工公園,她眨巴了眼睛嘆了口氣,轉(zhuǎn)身緩緩走進了茂盛的樹林里。

  梅瑟來到橋上,趴在橋延邊看著湖邊金黃的銀杏葉,吹著涼風(fēng),頓時寒意四起,她哆嗦了一下,抬頭看著陽光下那隨意搖擺的垂柳,心里升起一絲惆悵。

  “哥...教師公寓這么好,干嘛折騰要搬到外面去???”女孩干凈的聲音在樹郁蔥蔥處響起,這聲音有些耳熟,梅瑟伸頭探了探,尋著聲響走過去。

  男人面無表情將行李丟進后備箱,然后伸手關(guān)上,抬頭瞥了一眼來很多余的女孩。“你來做什么?”

  女孩眼角彎彎的,笑得很欠揍。“顧女士讓我跟著來的?!?p>  溫故挑眉,嘴角揚起一絲不悅,斂眉道:“怕是來確定我搬出教師公寓是和誰同居了吧?”

  說著轉(zhuǎn)身上樓繼續(xù)搬東西下來,女孩目的被戳穿,嘴角掛著尷尬的笑意,撓著后腦勺小步追上去,嘴里喋喋不休:“這和我沒關(guān)系哈,你別怪我?!?p>  梅瑟躲在觀賞地小樹后面看著不遠處兩人的舉動,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笑,嘀咕道:“被逼婚的溫閻王,哈哈哈哈...”看完熱鬧,瑟瑟蹙著眉頭想了想自己現(xiàn)在窘境,嘆氣轉(zhuǎn)身。

  “呀...”撞上一副結(jié)實的胸膛,梅瑟捂著被撞得生疼的額頭抬頭看去,男人在逆光里低頭眼里含笑看著她,眸色深邃。

  看清那人的面容,梅瑟頓時臉色一冷,低頭繞開他的阻擋徑直走開。

  “瑟瑟...”男人追上去。

  方才在湖邊散心看到這個女孩身形極為像梅瑟,處于好奇走過來看看,不曾想這幾天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相見的人,竟然在這里能遇到,真的是萬幸。

  “我回來了。”男人一個跨步走到梅瑟跟前擋住她的去路,語氣里透著不言而喻的欣喜。

  梅瑟輕嘆,雙手叉腰白了他一眼,干笑敷衍點頭:“恭喜你回來回祖國效力!”

  見她心不在焉,男人蹙眉,緩緩?fù)伦侄觥?p>  “我和她分手了?!?p>  梅瑟輕笑。

  “恭喜凌樹先生恢復(fù)單身,再見!”

  沒等來自己想要的答案,男人似乎有些失落,

  “瑟瑟,你在生氣嗎?”他上前追問道。

  “我能生什么氣?”

  “瑟瑟...”健步追上去拉住她的手。

  梅瑟回頭看著他的手攀上她的,緊緊的扣在一起,心里厭惡至極,仿佛像吃了一顆蒼蠅。皺眉用力的甩開他的鉗制,厲聲道:“放開!”

  糾纏之際,不知不覺兩個人走到了美院的教工公寓那柏油小路上,路邊種滿了蔥郁的樟樹,不遠處溫故正提著行李箱,后面跟著顧知新,聽到動靜的兩個人回首看了過來,那一瞬間空氣如同靜止了一般,梅瑟抬頭看著溫故心里打起了鑼鼓,顧知新吃驚地睜大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人,溫故眼眸幽深地盯著她,今日上課的時候就覺得她打扮有過,不曾想是來約會的,想到此,溫故的眸色又冷了幾分。視線落在她身后的男人身上,突然他喉嚨發(fā)緊,此時縱使他心里波濤洶涌,但表面平靜地抬眸看著梅瑟,嘴角緊繃。

  場面莫名地有一絲詭異,但對于梅瑟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她小跑過去對著顧知新招招手?!鞍⑿?..”

  顧知新側(cè)頭看著梅瑟身后的男人,嘴角掛起一絲噯味不清的笑容,伸手迎上來。

  挽住梅瑟的手臂,她低頭看著梅瑟說道:“早上見你打扮得那么漂亮,原來是來見帥哥的呀!”

  聲音雖小,卻讓溫故全數(shù)聽進了心里。

  梅瑟微笑,忙解釋道:“阿新,你想多了。”

  雙手?jǐn)埳厦飞氖直?,顧知新回頭看著面帶微笑緩步過來的凌樹,笑容越發(fā)的疑惑起來:“我看他滿眼都是你,還說不是來約會的?”

  “如果我說,是碰巧你信不信?”梅瑟依舊是一副我和他沒關(guān)系的態(tài)度。

  顧知新見她有些惱羞成怒,就此作罷。抬頭笑咪咪地看向凌樹只見那人劍眉星目,生得比她哥哥還要俊美,心里不禁唏噓,帥哥果然都是喜歡美女的。

  眼里染著艷色顧知新伸手打招呼:“帥哥你好,我是瑟瑟的室友,顧知新?!?p>  凌樹嘴角一彎,看似在笑,但眸色未動,沉著聲音點頭。

  “凌樹,是即將成為瑟瑟男朋友的人?!币暰€輕飄飄地落在梅瑟身后那看似若無其事的溫故身上,特意加重了一些后面那句話的語調(diào)。

  顧知新眉頭一擰,莫名對這男人好感全無,下意識地拉緊梅瑟的手臂,微微張嘴沒有說話。

  這話像是在宣告著什么主權(quán)的一樣,梅瑟心里頓時生起一把火來,惡狠狠地瞪了過去。“凌樹,收起你的思想,我梅瑟和你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也不想有任何關(guān)系!”

  顧知新難得見梅瑟炸毛,更對眼前的帥哥沒好感甚至眼底升起了一抹厭惡來,低頭湊近梅瑟耳邊?!吧銊e生氣?!?p>  “趕緊帶我走,我不想看到他?!?p>  顧知新點點頭,攬上梅瑟的肩轉(zhuǎn)身便走。

  溫故安靜得讓人捉摸不透,臉上波瀾不驚,但抱著紙箱那發(fā)白的指關(guān)節(jié),他的情緒并不好!周身的氣息凌然,側(cè)頭撇了一眼梅瑟的背影,緩緩上前。

  “我叫溫故?!陛p輕一瞥,他抱著紙箱上了車,隨之發(fā)動車子,揚長而去。

  凌樹輕笑,臉色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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