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同
熱鬧之后歸于平靜,夜晚梅瑟忐忑不安地坐在沙發(fā)上,梅悠在門口東張西望,那動作那神情,梅瑟形容不了。
“你不要這樣好吧?像在接客似的?!比虩o可忍,梅瑟終于說出了心里話。
梅悠回頭兇了她一眼。
“不能說話就別說。”
門外傳來電梯開門的聲音,隨后男人挺拔的出現(xiàn)在梅悠眼前,她眉梢一喜。
“阿也...”聲音里有著無限嬌羞,聽得梅瑟都頭皮發(fā)麻。
林晨也想起那次見面的匆匆忙忙,再見時甚是想念,他一步并兩步上前擁住她。
“小悠...”
在這一刻,梅瑟感覺自己真的是多余的,搖頭嘆氣收拾好被褥起身抱出去。
“咳咳...你們慢聊?!?p> 林晨也不知梅瑟在屋內(nèi),震驚了一會,立刻松開梅悠。
“不、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你們繼續(xù)?!泵飞е蛔映隽碎T,還不忘體貼地將門關(guān)上。
真的是造孽啊,讓她看到這些,梅瑟一個人可憐兮兮抱著被子蹲在走廊上,將頭埋進(jìn)枕頭里。早知就去外面開個房了,后悔莫及。
一個人不知在走廊上蹲了多久,腳都麻木了,梅瑟起身活動身子,由于長期的血液不流通,在她站起的那一刻一不留神傾身摔倒在地。
“沒事吧?”一只手搭上她的手臂,微微用力,他將她拉起來。
梅瑟勾著身子伸手摸著摔疼的膝蓋,皺眉但裝好道。
“沒事沒事?!?p> 溫故蹙起眉頭不悅地看了她一眼,松開她彎身拾起她掉在地上的床被枕頭。
“這么晚了,怎么一個人在外面?”
梅瑟低頭弓著身子揉著膝蓋?!鞍??哦哦...方才丟東西忘記帶鑰匙了?!?p> 溫故白眼,這顯然是假話,他伸手?jǐn)v扶著她低眸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自己懷里的被褥。
“去我那里涂個藥?!?p> “不用了?!泵飞崎_他,忙拒絕道。
溫故眼神幽暗,長臂一揮將她扣在自己的懷里,不容她拒接。
“溫教授,這樣不可...”
“有什么不可?你讓我見死不救?”
“不、不是的!我們還不熟?!?p> “你確定不熟?”
“嗯...”
“以后多了就熟了?!?p> “啊?不行不行?!?p> “你很吵!”
“...”
沙發(fā)上,溫故盯著梅瑟紅腫的膝蓋看了看,嘆了口氣。
“會有些疼,你忍著點(diǎn)。”
梅瑟伸手摸了摸磕破皮的膝蓋,倒吸一口氣,好疼。
用粘滿消毒水的棉簽輕柔地?fù)嵘纤南ドw,梅瑟倒吸一口涼氣,然后他打開紅腫消退的藥膏,用食指取了一些輕緩地涂在她的傷口處,藥膏涼涼的,待它全部融進(jìn)她的皮膚里,溫故抬頭看了她一眼。
“近期這里不要碰水,免得發(fā)炎?!?p> “好、好的,謝謝溫教授?!泵飞橆a泛著紅暈,不好意思地拉下睡褲遮蓋住傷口。
溫故沉靜如海的眸子瞥了她一眼。
“我去洗漱,如果梅悠回來了,你可以離開?!睖毓蕘G下一句話轉(zhuǎn)身去了洗浴間。
梅瑟臉色發(fā)紅,呼吸都是急促的。
下意識的摸摸衣服口袋,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機(jī)忘帶了,頓時沒了精神。
這下,她該怎么辦?
洗浴間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梅瑟的臉更紅了,甚至想入非非。
待到溫故濕著頭發(fā)穿著睡袍從洗浴間出來的時候,看著梅瑟盯著他這個方向發(fā)呆,他勾唇一笑,半瞇著眼睛緩緩靠近她。
“怎么還不走?我們又不熟?!鄙焓衷谒矍盎瘟嘶?,他套用她的語氣問道。
梅瑟瞄到溫故露在外面的結(jié)實(shí)的胸膛,臉色發(fā)燙到耳根,她捂住雙眼。
“沒、沒有?!?p> “那是?想和我熟悉一下?”溫故輕笑,緩緩靠近她。
梅瑟感覺他的氣息在慢慢靠近,慌亂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一不留神用力過猛,膝蓋那處的傷口拉扯著,她疼得倒吸一口氣。
溫故隆起雙眉,直起身子。
“小心點(diǎn)?!?p> “沒、沒事的,溫教授我先走了?!贝颐Ρ鸨蝗?,梅瑟拖著膝蓋想離開。
“你準(zhǔn)備去睡大街?”
“?。俊泵飞O虏椒セ仡^看著他。
溫故搖頭淡笑,眸色緊鎖著她。
“今晚梅悠估計是不回來吧?”
“不、不是?!泵飞晚?,抱著被褥的雙臂緊了緊。
溫故微笑不急著戳穿她,伸手理了理睡袍的領(lǐng)口。
“今晚你睡這里?!?p> “啊?”梅瑟一懵,隨后神志清晰地拒絕。
“不用了。”低頭嘀咕著?!斑@樣不太好?!?p> 溫故曉得她在想什么。“你放心,我對你沒想法?!本退阌邢敕ㄒ膊皇乾F(xiàn)在。
梅瑟轉(zhuǎn)身尷尬地對溫故笑了笑,住在這里是下下策,但現(xiàn)在不住她能去哪?沒錢也沒帶手機(jī)。
“你睡樓上,我睡沙發(fā)。”
“不、我睡沙發(fā)就行。”
“樓下涼?!睖毓式壷粡埬樕蠘?。
“其實(shí)沒事的?!泵飞止镜?。
溫故再下樓的時候已經(jīng)換了一套藏青色的系扣睡衣,純色的泛著絲絲的白色光澤襯得他氣質(zhì)優(yōu)雅,天啊擼,果然長得好看的人連穿睡衣都是好看的。
緩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將她懷里的被子全數(shù)拿過去。
“去睡吧,很晚了。”
梅瑟大腦又成了塑料狀態(tài),神游太外地上了樓。
溫故低頭聞著懷里被子散發(fā)出的香氣和她身上的一致,嘴角的笑意愈發(fā)深沉。
躺在完全陌生且充滿男性氣味的床上睡覺是怎樣的感覺?那就是翻來覆去睡不著,梅瑟眼瞟著床頭的鬧鐘,已經(jīng)凌晨2點(diǎn)了,她竟然睡衣全無,此刻手機(jī)又不在身邊,實(shí)在是難熬。
睡不著那就數(shù)羊吧,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終于數(shù)到一千九百九十九只羊的時候,梅瑟才有了睡意。
此刻已經(jīng)是凌晨3點(diǎn)半,梅瑟睡得迷迷糊糊地感覺床的另外一頭微微凹陷下去,被子被輕輕掀開,她嘀咕了幾聲。
“梅悠,你怎么才好,好困啊!”
來人彎嘴一笑,在她身邊輕輕躺下,伸手將她擁入懷里,她嘀咕了幾聲,往他懷里鉆了鉆,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安然熟睡。
動作輕柔的替她掖好被子,他側(cè)目望著她寧靜的睡顏,伸頭在她眉心落下一個吻。
窗外陽光明媚,金黃的光束從窗外傾斜進(jìn)來,床上的人兒動了動,半睜著雙眼梅瑟伸手摸了摸旁邊,手感觸到一個結(jié)實(shí)的物體,嚇得她趕緊縮了回來,睜開眼藍(lán)色泛著光澤的睡衣映入眼瞼,頓時睡意全無,她全身戒備地彈坐起來,雙手捂住胸前,還不忘低頭檢查自己是否衣裳完整。
“你、你怎么在這?”
溫故慢悠悠地從床上爬起來,瞥了一眼床頭的鬧鐘,已經(jīng)是上午9點(diǎn)多,不過這一覺她睡得很安穩(wěn)。
抬眸看了一眼全身戒備的梅瑟,他眸色一挑,輕笑?!拔艺J(rèn)床。”
“可、可是...溫教授就這么隨意的嗎?”
話一出,溫故唇角的笑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是緊繃的下顎,他眸色驟然變暗,拉住她的手臂,迫使她靠近他。
“你覺得我隨意?”語氣里充滿著危險氣息。
梅瑟重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毫不客氣。
溫故輕哼出聲,溫?zé)岬臍庀⒑粼谒羌馍?,癢癢的。
低眸盯著她的雙眸,她的眼里有點(diǎn)膽怯害怕,他眸色深暗,仿佛想把她拆骨入腹。
“你覺得我對任何人都這么隨意?”
“沒、沒有?!泵飞o張地咬著嘴唇,小心翼翼的呼吸著。
“那你想想我為什么對你這么隨意?”他突然一笑,眼里有曖昧的光。
“我、我不知道?!彼晚桓铱此?,搖頭。
他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使她完整地看著他。
“猜猜...”
梅瑟搖頭,她并不是不想猜,只是腦子不夠用啊,現(xiàn)在已經(jīng)罷工了!
溫故嘆息搖頭,松開對她的鉗制,一只握住她的與她相扣,眼里有著絲絲溫情。
“你覺得呢?瑟瑟...”他輕柔地喚著她的名字。
梅瑟在他深邃的眸子里慌了神。
他,喜歡她嗎?
“哥...在家嗎?有人在嗎?”樓下大門被粗魯?shù)卮蜷_,顧知新像個猴子似的在樓下大喊大叫。
“我在這里?!睖毓蕯肯履樕纤械那榫w,低低地喊了一句。
回頭看了一眼梅瑟?!吧?..你考慮一下?!?p> 這會梅瑟的關(guān)注力根本不在這里,顧知新來了看到她和他哥哥同在一張床上,會做什么感想?她該怎么解釋?
突然傳來拖鞋與木板的撞擊聲,梅瑟一驚,她是上來了嗎?慌亂之際,梅瑟干脆拉上被子裹住自己得以藏身。
溫故輕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個罪歸禍?zhǔn)住?p> “哥...你今天怎么這么晚?”顧知新穿戴整潔,還描了淡妝站在樓梯口問道。
溫故回頭臉色陰沉瞪了她一眼?!澳悻F(xiàn)在越來越肆無忌憚了,鑰匙給我?!?p> 顧知新噘嘴?!拔也挪粫愎茴櫯恳??!毖奂獾乃吹綔毓噬磉叺谋蝗靹恿藙樱尞惖乇牬笱劬?。
“哥...你不是不習(xí)慣和其他人睡在一起嗎?”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溫故不悅。
顧知新倒是無所謂,好奇心使她緩緩靠近床邊?!拔蚁胫肋@人是誰?是老覃?應(yīng)該不是!”
“好了,下去!”溫故起身呵斥道。
顧知新可不怕的,反正自己又沒少挨溫故的罵。
走近,雙手捏住被子,用力一拉。
“?。。。?!”
“?。。。?!”
暴露在空氣之中的梅瑟,同時和顧知新啊了起來,那聲音震耳欲聾。
溫故鐵著臉色,伸手拉住梅瑟的胳膊。
“鬧夠了沒有?”
顧知新看著床上穿著睡衣的梅瑟,再看了看溫故?!澳銈兂闪耍俊闭Z氣里沒有一絲驚訝,仿佛都知道些什么。
“你說什么?。“⑿??!?p>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們繼續(xù),我下去等?!苯邮諟毓蕛春莸囊暰€,顧知新繳械投降,替梅瑟蓋好被子,匆忙下樓。
“阿新...不、不是你想得那樣?!泵飞绷?,急忙從床上爬起來,連鞋子都忘了穿隨同下了樓。
罪魁禍?zhǔn)椎哪硞€人,在床上笑得莞爾。
無奈之下梅瑟將昨日的前因后果手抖露了出來,顧知新聽后反而一臉失望。
“哦...原本來如此,我還以為是我哥呢?!鳖欀率涞?。
梅瑟白眼,沒好氣的收拾好沙發(fā)上的被褥,抱進(jìn)懷里。
“怎么,你很失望?”
顧知新看著梅瑟笑了笑,隨后搖搖頭,側(cè)頭看了一眼正下臺階的某個人,笑得幸災(zāi)樂禍。
“恐怕某個人挺失望的?!?p> 梅瑟沒好氣地瞥了一眼顧知新,余光落在溫故的身上,此刻他已經(jīng)換好了外出服,灰色衛(wèi)衣套了一件黑色的薄款羽絨服,神清氣爽。
心里咒罵,遇到這兄妹倆真的是倒霉。
“我去洗漱,我們30分鐘后出發(fā)。”
“好!”
回到公寓的時候,林晨也已經(jīng)走了,梅悠給梅瑟開的門,梅瑟低著頭走進(jìn)去懶得搭理她。
“昨晚,你去了哪里?”梅悠問。
梅瑟將被褥放入收藏間,轉(zhuǎn)頭故意避開梅悠的視線,進(jìn)了衛(wèi)生間。
“問你話怎么不回答?”梅悠氣急,跟在梅瑟身后喋喋不休。
“你管好你自己,管我作甚?”顯然梅瑟是生氣了。
刷牙洗臉,動作流暢全程低頭未看梅悠一眼。
“你生氣了?”
搓好毛巾掛在架子上,梅瑟回頭白了梅悠一眼。
“我可不敢。”
“你就是生氣了!”
梅瑟輕哼一聲?!拔沂巧鷼饬?!但是怎么辦?打你一頓?”
“小瑟...”梅悠晃著梅瑟的手臂,撒嬌道。
在氣頭上的梅瑟可不吃這一套。
“你這一套對我來說暫時沒用。”
“小瑟...”梅悠死皮賴臉地繼續(xù)撒嬌。
梅瑟深深地看了梅悠一眼,勾唇輕哼。
“明天下午我回家,你好好和你的兵哥哥聚聚,再見!”
甩開她的手,梅瑟徑直上了樓。
換好衣服,梅瑟全程沒給梅悠一個好臉色,喝杯水匆匆出了門。
梅悠站在門口嘆息,她這個妹妹,只要一生氣真的不好哄,哎!頭痛哦!
梅瑟雖然心情不好,但逛街能治愈,陪著顧知新從商場逛到小格子間,衣服試了又試,顧知新樂此不疲,梅瑟都沒什么感覺,畢竟她對買衣服嘛沒什么興趣,通常她的衣服都是梅悠全包的。
“好看嗎?瑟瑟?!鳖欀麓┲筋I(lǐng)絲絨連衣裙從試衣間里面走出來。梅瑟蹙眉,搖搖頭。
“挺老氣的?!?p> 顧知新癟嘴?!昂冒?。”
過了一會。“這個好看嗎?”
顧知新又換了一套,短款針織開衫搭配著格子小短裙走了出來。
梅瑟繼續(xù)搖頭。
“裙子太短了!”
顧知新皺眉。
“瑟瑟...你怎么和我哥一樣?”
梅瑟干笑。“我不太懂衣服的?!?p> “那你平時穿得那么好看,是誰買的?”
“我姐?。 ?p> 顧知新嘆扶額嘆息?!皶缘脦憬愠鰜砭秃昧?!”
“怪我咯?”
“不怪你!”
說完氣沖沖地走進(jìn)試衣間換衣服。
一旁坐在休息沙發(fā)上的溫故瞧著兩人斗嘴,嘴角上揚(yáng),手托著下巴看著梅瑟。
“你不去試試?”
“???我嗎?我不用了!”
梅瑟搖頭。
“我?guī)湍闾??!睖毓势鹕?,走到一排掛版的連衣裙前,修長的手指一一滑動,飛速挑了幾件,同一色系,藍(lán)色調(diào)。
“不、不用了!”
“去試試吧?!睂⒁路岬剿埃粗?,滿眼期待。
“美女,喜歡可以試試的。”導(dǎo)購接過溫故手中的衣服,引著梅瑟來到試衣間,將衣服塞入她懷里,門一關(guān)。
梅瑟感覺這兩個人像商量好了似的,動作行云流水般默契!
“好累!”顧知新抱著一大包衣服從試衣間出來,對著一旁的導(dǎo)購為難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都不太合適。”
“沒關(guān)系,您還可以再看看那邊我們的春款?!?p> 顧知新點(diǎn)頭。
“瑟瑟...我們走!瑟瑟??你去哪里了?”
轉(zhuǎn)了幾圈找梅瑟,卻不見蹤影,一旁的導(dǎo)購忙說道。
“那位美女正在試衣服呢。”
“哦?”顧知新好奇,轉(zhuǎn)頭看著溫故?!澳愫闷??!?p> 溫故充耳不聞,安然坐在沙發(fā)上靜靜等待著。
深藍(lán)色修身棉布連衣裙,領(lǐng)口做了白邊撞色,領(lǐng)結(jié)垂下一雙小小的類似耳朵的帶子,梅瑟本就皮膚白皙,深藍(lán)色剛好襯她膚色。
梅瑟不自然地從試衣間走出來,表情微微地有些倉促。
“呀...這身好合適你??!”顧知新眼前一亮,忙夸贊道。
不遠(yuǎn)處,溫故側(cè)著頭摸著下巴看著梅瑟,眼里續(xù)著笑意,顯然這套他挺滿意的。
“挺好?!?p> “好、好看嘛?”
梅瑟有些不好意思,局促地捏著衣擺。
顧知新點(diǎn)頭如陀螺,贊不絕口。
“里面還有兩件,要不要都試試?”
“那肯定啊,去試試?!?p> 梅瑟試了最后兩件,一件修身的方領(lǐng)連衣裙微微成熟了一些,她不太喜歡,第三件是兩件分開的套裝,上衣是稍微寬松的西裝樣式的小衣,下裝配了條傘裙,她穿上氣質(zhì)優(yōu)雅,宛若仙子般。
“果然不是衣服的問題,是人的問題。”顧知新看完梅瑟試完衣服,不由得感慨道。
溫故對自己挑的三件衣服都很滿意,尤其是第一件,掏出手機(jī)走到收銀臺。
“把方才那位女士試的第一件和第三件都給我包起來?!?p> “好的,先生,微信還是支付寶?”
“微信?!?p> “好的,先生?!?p> 顧知新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再一次體會到了世間涼薄,撒嬌似的黏上去?!案?..”
溫故一臉鄙夷,扯開她的手。
顧知新受到一萬點(diǎn)打擊,一蹶不起。
換好自己的衣服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梅瑟將手中的衣服遞給站在旁邊的導(dǎo)購,欠了欠身子?!安缓靡馑??!?p> “不好意思啥?我哥已經(jīng)買單了!”
梅瑟驚訝,抬頭便溫故手中多了兩個袋子,連忙阻擾道?!皽亟淌冢@萬萬不可!”
溫故輕咳一聲?!拔宜褪俏业囊庠福悴灰梢赃x擇丟掉!”
梅瑟咂舌,這么貴的衣服誰舍得扔??!這無疑是想讓她心里不自在嘛!
顧知新心里一頓酸痛,什么時候開始他哥走霸道總裁人設(shè)了?
莫名其妙買了這些昂貴的衣服,梅瑟實(shí)在沒有逛街的心情了,提議說在小區(qū)附近找一家賓館,說是要住一晚,明天買票回家。
顧知新當(dāng)然知道是什么原因,溫故開著車也沒多問,驅(qū)車駛?cè)胄^(qū)不遠(yuǎn)處稍微高檔一些的賓館停了車。
梅瑟站在站著這類似酒店的大廳賓館里,疑惑地看了看溫故,再看了看顧知新。
“這里?會不會很貴?”
顧知新白眼?!澳钱?dāng)然?。 ?p> “溫教授,可以帶我去小一點(diǎn)的賓館嗎?”
溫故雙手插在口袋里,頭也沒抬的回了一句?!斑@里比較安全?!?p> 梅瑟急著白眼,這不是安全的問題,這是錢的問題啊!
“我自己去找實(shí)惠一點(diǎn)的,不過謝謝溫教授?!闭f著梅瑟轉(zhuǎn)身往門口走。
“瑟瑟...”顧知新追上去。
“這里有學(xué)生特惠價,貴不了多少?!睖毓式忉尩?。
腳步悠然一停,梅瑟回頭看著溫故。“真的?”如果便宜,安全也很重要!
溫故笑著點(diǎn)頭。
其實(shí)哪有什么學(xué)生特惠價,早在事先溫故就料到了今晚梅瑟一定會住賓館,而提前給在這家酒店定了一間房,付了三分之二的費(fèi)用,剩下的三分之一就是所謂的學(xué)生特惠價。
在前臺開好房,梅瑟支付了學(xué)生特惠價,心里樂滋滋的,拿了房門卡收入包里,轉(zhuǎn)回公寓收拾東西。
“瑟瑟,你明天就要走嗎?”車內(nèi),顧知新依依不舍道。
梅瑟點(diǎn)頭。
“哎...都沒人玩了,好無聊。”
“無聊你可以來臨縣找我玩??!”
“真的可以?”
“可以啊,我家可是開水果店的,水果可以任你吃?!?p> “好耶,我真來了你可不要嫌棄我!”
“不嫌棄!”
回去收拾東西的時候,梅悠告訴她,明天她同梅瑟一起回去,梅瑟笑了笑沒說話說明還在生氣。
“你干嘛?”梅悠見梅瑟收拾行李匆忙便問道。
“回家??!”
“現(xiàn)在回?”
“不是,明天,收拾好東西我現(xiàn)在去賓館?!?p> “不用去了,他今晚不來?!?p> “哦...”冷冰冰地哦了一聲,梅瑟還是提著行李箱出了門。
室內(nèi)的梅悠嘆了口氣,這丫頭該怎么辦?哄都哄不好。
因?yàn)樯鷼?,梅瑟全程都是黑著臉回家的,到了家也不和梅悠說話,抱著多多親了又親,和梅父梅母撒撒嬌,吃完晚飯就鉆入房間睡覺去了。
梅母覺得自己的兩個女兒氣氛不對,邊收拾碗筷邊喊上一旁看電視的大女兒詢問著。
“小悠,你妹妹怎么了?”
梅悠聳肩。“生氣了唄?!?p> “生誰的氣?”
“生我的氣?!?p> “干嘛生你的氣?”
“我哪知道?”
這會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的梅父戴著老花鏡側(cè)頭過來?!靶∮?,你惹你妹妹了?”
“算是吧,爸,我怎么哄都哄不好她。”
梅父笑了笑,摘下老花鏡。“哄人要懂得投其所好?!?p> 梅悠歪著頭想了想?!坝辛?!謝謝爸。”
說完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進(jìn)梅瑟的房間。
屋內(nèi)沒開燈,床上閃著手機(jī)屏幕的亮光,梅悠輕手輕腳的走進(jìn)去,壓著嗓子柔柔地喊著。
“小瑟..睡了沒有啊?!?p> 床上的人不理她。
“小瑟...”她繼續(xù)低低地喊著她的名字。
“有話快說,別整天叫喚的!”梅瑟打開床頭燈沒好氣的白了梅悠一眼。
“如果我給你買了兩個游戲皮膚,你是不是就不生我的氣了?”
梅瑟聽到游戲皮膚眼光閃了閃,看來有些心動,她鼓著腮幫子,瞪著梅悠?!叭齻€才行?!?p> 梅悠深吸一口氣,三個?這丫頭得寸進(jìn)尺,但好吧?!昂?,成交!你不生氣了?”
“你買了我就不生氣了!”
自己放下的錯自己承擔(dān),梅悠不情愿的掏出手機(jī),解鎖然后登入自己的游戲賬號,再然后挑選皮膚,遞到梅瑟跟前。
“你自己挑,賬號密碼是...”
梅瑟揚(yáng)著笑臉,一改愁容?!爸x謝哈!破費(fèi)了!”
梅悠心里嘆口氣,揪心的疼。
最后梅瑟的生氣已游戲三個快絕版的皮膚搞定,梅悠這下花了不少錢,但姐妹之間又恢復(fù)了日常斗嘴也挺好!
梅瑟和梅悠在家的日子,就是起早被梅母拉起來溜狗,吃完早飯,拖著她們兩個人去趕集,然后逢人就夸她家兩個女兒多么的好看,多么的厲害,別提梅母心里有多高興,但梅瑟梅悠兩人見此情形只能連連白眼。
兩人禮貌地對著面前的大嬸笑了笑,梅悠苦相地看了一眼梅瑟,小嘴張合比劃著唇語。
“電話來了。”她用手指戳了戳手機(jī)。
梅瑟聳肩,時不時接受那位大嬸的目光洗禮,她禮貌地報以微笑。
“媽...我高中同學(xué)在前面,我和瑟瑟去見見,再見,嬸嬸。”
梅悠眼瞅著不遠(yuǎn)處人潮如涌,心生一計,話音剛落不待梅母反應(yīng)過來就拖著梅瑟跑進(jìn)了人群。
離農(nóng)歷新年還有三天時間,集市上到處都是人,大人出來采買,小孩出來湊熱鬧。
“好了好了,別跑了?!泵飞仡^見已經(jīng)遠(yuǎn)離梅母一段距離了,停下腳步甩開梅悠的手,說。
梅悠低頭看著手機(jī)屏幕,剛才振動不停的屏幕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靜了下來,輕嘆一口氣。
“你自由活動吧,我去前面公園走走?!闭f著低頭打開手機(jī),撥通電話。
梅瑟撅著嘴巴看著遠(yuǎn)處的梅悠,眨巴著眼睛,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深吸一口氣背手而去。
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大街上晃悠了很久,梅瑟看了一眼旁邊熱氣騰騰賣包子的店鋪,嘴巴一撇,低頭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突然眉毛上挑,她提腿就跑。
“爸...”梅父正在老實(shí)巴交地坐在店里看著幾時平米的水果店,店里客人不算多,挪了挪烤火桶里的身體,伸手蓋好毯子。
梅瑟興奮地跑進(jìn)來直奔自己最愛的水果區(qū),飛速撿了一些水果,鉆進(jìn)烤火桶里。
梅父看著自家女兒猴急的模樣,笑得慈愛,將身上的毯子移到梅瑟身上蓋好,順手接過女兒遞過來的橙子,默契地幫她剝皮。
“你媽肯放過你們了?”
橙子的清香在空氣里漂浮著,梅瑟點(diǎn)點(diǎn)頭,用衣袖擦了擦蘋果的表面,低頭啃了一口。
“你姐談男朋友了?”梅父低頭繼續(xù)剝橙子,但動作緩慢。
吃蘋果的動作頓了頓,梅瑟低眸看了一眼梅父,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思考著該怎么解釋這個問題,不緊談了而且還全壘打了!
“小美女,幫忙打個稱。”客戶提著一大袋蜜桔走過來,梅瑟見狀笑著將半個蘋果塞到梅父的手里,下去接過蜜桔放到秤盤上。
“21斤算您20斤,5塊5一斤,正好110元。”
客戶面喜,翻出手機(jī)對著柜臺桌面貼著的收款碼掃了一下。
“老板娘,來來來,幫我稱一下?!?p> 就這樣,梅父的問話被一下子的打稱客戶都擾斷了。
過了一會兒,店里終于安靜下來,梅瑟勾著身子來回搓著手回到烤火桶里。
梅父將已經(jīng)焐熱的橙子遞給她?!俺园伞!比缓蟠让夹ρ鄱⒅飞?p> 快速咽下一片橙子,梅瑟翻了白眼將撕下一片橙子塞進(jìn)梅父嘴里。
“爸,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學(xué)了,可以找男朋友了嗎?”
梅父吃下女兒愛意的橙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
信息接收,梅瑟笑了笑,又撕了一片橙子遞到梅父嘴里。
“梅悠的男朋友是一名消防兵,爸還記得梅悠在奶奶家被消防戰(zhàn)士救過的事情嗎?”
“記得?!泵犯赋了剂艘粫?,表情凝重,許久點(diǎn)了點(diǎn)頭。
“梅悠的男朋友就是那名救她的消防兵?!泵酚苼G一片橙子在嘴里嚼起來。
梅父詫異地抬頭看著梅瑟,一臉不可思議。
梅瑟大笑?!鞍?,你現(xiàn)在的嘴巴能塞下一顆橙子!”
“那你談了沒有?”梅父突然問道。
梅瑟想到溫故,那日早上他說“瑟瑟,你考慮一下。”好像至今她都沒有回復(fù)他!
“我??!暫時沒有?!?p> 見女兒有心事,梅父也不多問?!皼]有就好?!?p> “爸,你不公平,我姐談朋友就好,我就不能談?”
“你有就談??!”
忽然梅瑟對著梅父嬉笑?!拔疫€不急呢,畢業(yè)后我還想著考研,男朋友這個東西晚點(diǎn)吧?!?p> 梅父點(diǎn)點(diǎn)頭,想著兩個女兒,大女兒活潑叛逆,小女兒沉穩(wěn)大方,但模樣都生得上等,想到此,他欣慰地笑了。
“爸,姐有男朋友的事情暫時不要告訴我媽?!?p> “我知道,不過...”
“不過什么?”
“從明天開始你來看店,我也活動活動一下?!?p> 梅瑟鄙夷,梅父怕老婆是出了名的,但梅父好下棋也是出了名的,每天被困在這幾十平方的水果店里,看到自己棋友門在外瀟灑,心里真不是滋味。
不過來看店總比被梅母拉著到處見人的好!兩者關(guān)系利害一對比,梅瑟爽快地點(diǎn)點(diǎn)頭。
父女倆默契的一對視,會意地笑了起來。
寂靜的房間,唯有筆和紙輕微摩擦的聲音,偶爾便隨著幾聲嘆息。
男人身穿黑色運(yùn)動休閑服,有著一頭微卷的短發(fā),俊逸地臉龐,筆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黑框圓形眼鏡,稍稍蹙眉抬頭看了一眼窗戶邊。
“待著不舒服就出去?!?p> 覃軼聞一身中灰色休閑服,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一臉哀怨地扭頭看著他。
“好無聊。”
溫故低眸不語,手指輕勾,流暢的線條穩(wěn)穩(wěn)地落在紙上。
覃軼聞輕輕嘆息,瞥了一眼畫室里琳瑯滿目的畫作皆為一個女孩。
“這丫頭,你還沒搞定?”下顎微抬,他問道。
溫故頭也沒抬靜靜挪了一下位置,旁若無人地描線上色。
覃軼聞白眼,也不追問繼續(xù)扭頭看著窗外嘆氣。
許久,房間里傳來衣服布料摩擦的聲音,溫故看著畫紙上的女孩扎起馬尾,身著簡單的服飾,臉上洋溢著微笑,他盯著那張紙很久,緩緩勾嘴一笑。
“老溫,我怎么瞧著你有點(diǎn)變態(tài)?”覃軼聞緩緩走過來,看了一眼那畫架上的宣紙,摸著下巴鄙夷道。
溫故眼睛一斜,一副我不搭理你的樣子。
覃軼聞手指在下顎處來回擺弄著,眼角上挑微帶著許戲謔?!斑@妮子長得可真水靈。我是有小真了,不然...”
“不然什么?”溫故收拾好繪畫工具,抬頭懶散地瞥了他一眼,問。
星眸閃爍,覃軼聞雙手摩擦著手掌心,笑得討人嫌。
“你就算沒有小邱,也沒戲!”
覃軼聞白眼,眼眸子一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你怎知道沒戲?我這么玉樹臨風(fēng),這么...”正當(dāng)他滔滔不絕夸贊自己的時候,門口飛速進(jìn)來一個人,女孩瞧著滿屋子的畫作,趕緊雙手捂住眼睛飛快逃離。
“非禮勿視?。。 ?00平米的畫室里回蕩著女孩尖銳的聲音。
溫故蹙眉,醉于夸贊自己的覃軼聞看了看門口,又回頭看了看溫故?!澳侨苏l啊?怎么回事?”
疑惑地伸頭走出去。
顧知新聳拉著腦袋坐在沙發(fā)上,仿佛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覃軼聞看了看客廳,除了顧知新并無其他人,回想起那句非禮勿視,他一腦袋懵。
“小新?是你來了?。 ?p> 顧知新回頭瞇著眼睛微笑。“老覃好??!”
隨后閉上嘴看著溫故一聲不吭地從畫室里出來順手鎖上門。
“你來做什么?”溫故面無表情地看了顧知新一眼,問。
顧知新對著覃軼聞做了個鬼臉,放松一下心情。
“媽叫你回家吃飯,順便帶上老覃一起。”
溫故潔凈雙手悠閑地從洗手間出來,抬頭撇了一眼覃軼聞。
“我回去,他就算了?!?p> 覃軼聞瞇著眼睛,拉著嘴角?!鞍⒁痰暮靡?,你做什么主不讓我去?”隨后笑瞇瞇地看著顧知新?!把绢^,走吧,老哥帶你去買好東西?!?p> “你消費(fèi)?”顧知新挑眉問。
覃軼聞點(diǎn)點(diǎn)頭,顧知新從沙發(fā)上彈跳起來,一臉喜色,蹦蹦跳跳跑了過來拉住他的手臂就往門口拽。
“老覃,真大方!”顧知新邊說著邊回頭瞟一眼溫故,話有所指。
“那肯定的!我可比你哥都要對你好!”覃軼聞話里有話,挑眉側(cè)目看了溫故一眼。
溫故是什么人,刀槍不入的,兩耳自動屏蔽某些人的冷嘲熱諷,自顧自的上樓換衣服。
夜幕降臨,臨縣一個充滿古典氣息的小縣城,依山傍水。華燈初上,梅瑟一家正在忙碌著年夜飯,窗外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煙花爆竹聲不斷好不熱鬧。
梅瑟摟著多多懶散地窩在沙發(fā)里,電視里播放著喜慶的音樂,梅父在一旁戴著老花鏡看手機(jī)新聞。
許是一個姿勢躺著累了,梅瑟伸伸腿,多多在她懷里嗚咽了一會,她扶手輕輕摸了摸它的頭。
“多多,你難道又餓了?”
多多睜開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巴了一下,伸出粉舌舔著梅瑟的手背。
輕嘆一聲,梅瑟扭頭看向梅父?!鞍?,多多它餓了!”
梅父拉下老花鏡看了一眼梅瑟,立刻換上慈笑摘下眼鏡放下手機(jī)從椅子上起身。
“多多啊,你餓?。∽?,給你搞飯去?!?p> 從梅瑟懷里抱走多多,梅父像一個慈父似的親昵撫摸著多多的小腦袋。
梅瑟白眼,調(diào)整最舒服的姿勢繼續(xù)癱在沙發(fā)上。
此時,廚房里傳來梅母略微嚴(yán)厲的叫聲。
“少放鹽,墨魚干本身偏咸,倒點(diǎn)老抽著色?!?p> 梅瑟瞥了一眼廚房,隔著透明的房門,她看見手忙腳亂的梅悠和心急如焚的梅母,又是一聲嘆息。
梅悠不知道在哪里聽到說抓住一個男人首先要抓住他的胃。然后這段時間發(fā)了瘋似的,從不進(jìn)廚房到廚房的???,并挨了不少梅母的罵。
梅家的年夜飯在梅母罵聲中終于完成了,梅悠端著最后一道菜,紅燒魚緊張地從廚房里端出來,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今天這道紅燒魚是她自己獨(dú)立完成的,梅母說,魚是壓軸不好吃也沒關(guān)系,因?yàn)橐獜某跻涣舻绞澹圆辉诤跛贸圆缓贸浴?p> “小瑟,趕緊整理碗筷,我們吃年夜飯了!”
梅母卸下圍裙從廚房里出來,一臉笑意,看了一眼正對著紅燒魚瘋狂拍照的梅悠,眼神里透著不解。
“燒成這樣,好意思發(fā)到朋友圈?”
梅悠抬頭看著梅母,撅著嘴巴,不服氣道:“媽,我的廚藝以后肯定比瑟瑟好的!”
梅母不相信地?fù)u頭,瞥了一眼正在盯著狗吃飯的梅父?!昂⒆铀郑瑏沓燥埨?!”
“好,這就來!”
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坐上了餐桌,開局梅父說了一些新年祝福語,然后大家做個形式碰杯,最后年夜飯正式開始了。
“媽,墨魚有些咸?!泵飞獙⒖谥械哪~條以最痛苦的表情咽下去。
“你姐做的?!?p> “老婆,魚丸淡了一些。”梅父夾著已經(jīng)咬了一半的魚丸遞到梅母面前。
梅母看了一眼找茬的一對父女?!敖裉斓哪暌癸埵切∮菩量嘧龅?,好不好吃你們都要吃完!”
梅父點(diǎn)點(diǎn)頭,將剩下的半個魚丸收回來丟進(jìn)嘴里咀嚼了幾下,對著一旁的梅悠豎起大拇指?!拔壹倚∮谱钅芨?!”
梅悠得到夸贊,滿意地笑了起來?!昂贸詥??”她皮肉不笑地看著梅瑟。
梅瑟夸張點(diǎn)頭,口出蓮花?!昂贸苑浅:贸裕喑喳}對身體好!”
梅悠白眼,轉(zhuǎn)頭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入口里,一咬下去,頓時瞳孔放大,太咸了!她抿著嘴痛苦地將菜咽下去,慌忙拿起杯子喝了半杯飲料。
梅瑟笑出聲了?!肮?..多吃點(diǎn)!”
“媽...你看瑟瑟!”梅悠惡人先告狀。
梅母一臉無奈?!靶∮?,那個那個菜確實(shí)有點(diǎn)咸?!?p> “我第一次做啊,可以原諒。”梅悠聳拉著腦袋。
“你還是不要去廚房吧,有些人根本不適合廚房。”
梅母繼而說道。
這下梅悠更傷心了,哀怨地眼神投遞到梅父身上,梅父訕笑。“不做飯好哇,飯做多了傷手?!?p> “爸...”
梅父充耳不聞低頭扒了口飯。
美好除夕夜的開始了...
飯后,梅瑟足足喝了兩杯水,菜沒吃多少,被水撐飽了。
梅母好心情自己收拾碗筷,梅悠不死心的跟在梅母身后檢討,說要繼續(xù)學(xué)習(xí)。
梅父坐在沙發(fā)上恭敬地等待著春晚來臨,梅瑟拿著手機(jī)靜悄悄地溜進(jìn)房里。
門房輕輕合上然后反鎖,梅瑟打開手機(jī),登上微信,好友聊天欄全都是發(fā)過來的祝福語。
她一一閱讀然后編輯文字一個一個的發(fā)送回復(fù),忽然手指頓了頓,梅瑟嘴角表情凝結(jié),眉頭微緊,溫故發(fā)過來的微信,一驚。
“瑟瑟...新年好!”梅瑟慌忙把手機(jī)丟在床上,驚訝地從床上站起來。
當(dāng)初這個微信的時候是以梅悠的名義加的,他怎么會叫她瑟瑟?難道他一直都知道?
“溫教授,新年好!不過您是不是搞錯對象了?”梅瑟蹙眉不死心的試探著。
“是嗎?瑟瑟..”對方應(yīng)該在看手機(jī)秒回。
“你...什么都知道?”
“嗯...”
梅瑟看著那個嗯倒吸一口氣,慌亂跑出門。
“梅悠梅悠...”
梅悠此時正在廚房喋喋不休地找梅母取經(jīng),被梅瑟一陣叫喚反而疑惑了起來。
“干嘛?遇到鬼了?”
“死丫頭,大過年的說那個字不吉利!”梅母用筷子敲著梅悠的頭,梅悠吃痛,拉著梅瑟出了廚房。
梅瑟湊到梅悠耳邊仔細(xì)到來事情的原委,梅悠從淡然自若變得驚恐不安。
“不可能吧!”梅悠還是不相信,溫故竟然能分辨的出她們兩個。
梅瑟深呼吸拽著梅悠進(jìn)了房子,拿手機(jī)給梅悠看看。
最后梅悠只能相信了。
但她的注意力并不在這個上面,而是在最上面的那一句話里。
“溫教授干嘛叫你那么親密?”梅悠挑眉狐疑地盯著梅瑟,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xì)微的表情變化。
梅瑟扯了扯唇角?!澳悻F(xiàn)在關(guān)注這個干嗎?想想你自己吧!”
“有什么好想的,問起我不承認(rèn)就好了??!”
梅瑟撇嘴,搖頭。
“話說,你和溫教授之間是不是有什么?”
“能有什么?”梅瑟裝傻。
梅悠白眼?!澳憔脱b傻吧,你男朋友是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是溫教授?!?p> 梅瑟不解,問?!盀槭裁??”
“不適合你。”
“你怎么知道他不適合我?”梅瑟反問。
“我說不合適就是不合適??!”梅悠氣急,吼道。
梅瑟才不怕,翻白眼表示不滿?!耙愎馨?!”
“哎...我的老師成為我的妹夫多丟人?。 泵酚脐愒V自己的想法。
“什么妹夫不妹夫的,我和溫故之間沒啥的,你別想多了!”
“希望如此。”梅瑟丟下一句話開門而出。
留下梅瑟盯著手機(jī)發(fā)呆,神情黯淡。
忽然手機(jī)響了起來,梅瑟回過神,低頭一看,原來是未蔓發(fā)過來的求救信。
“瑟瑟...組群嗎?在家好無聊?。 ?p> “好?。∥乙餐o聊的!”梅瑟斂下情緒,微笑回復(fù)。
不一會兒,未蔓將宿舍里的幾個人都拉進(jìn)了微信群組,名稱為:春節(jié)無聊的小花。
“蔓蔓,這群名好土??!”顧知新吐糟。
“我感覺挺好!”梅瑟不以為然。
“我覺得挺好?!蔽绰麌N瑟。
顧知新發(fā)了個嘔吐的表情過來?!按汗?jié)好無聊啊!”
“是啊,很無聊。你們吃飯了嗎?”未蔓附和。
“吃了?!?p> “吃了?!?p> “知新,我想看帥哥?!?p> “我這里有兩個帥哥,你看哪個?”顧知新回復(fù)。
梅瑟靜靜看著屏幕,手指在手機(jī)按鍵觸摸上方停頓著,為什么,在這一刻,她有點(diǎn)想看看溫故呢?全身一激靈,她有這想法怕是腦子壞掉了吧!
突然...群組被發(fā)起了視頻通話...
未蔓第一個接通,臉上堆滿了笑容,日漸圓潤的臉蛋竟然看不到一絲褶皺。
梅瑟猶豫了一會,看了一眼顧知新身后沒有什么人,糾結(jié)了一下還是接通視頻通話。
“哇?。?!蔓蔓,你胖了!”顧知新大叫起來。
未蔓黑線,摸了摸自己的雙下巴?!拔抑皇浅鞍l(fā)育了一些,不算胖?!?p> 梅瑟白眼?!按蠼?,今年貴庚?”
“小女子芳齡二八?!?p> 梅瑟和顧知新鄙夷。
“知新,你說的帥哥呢?”
顧知新將手機(jī)固定好,扭頭看了看身后。“等下哈!我去叫。”
“阿蔓,你弟不是長得挺帥嗎?”梅瑟問。
“弟弟這個生物長得再好看,也不算帥哥。”
“為什么?”
“哎...一個沒弟弟的悲哀!弟弟是用來打的啊,誰欣賞??!”
梅瑟黑線,兩人閑聊之際,顧知新的屏幕框框里突然跳進(jìn)了兩個人,一個氣質(zhì)痞雅,一個冷漠如冰。
“Hi,聽說你們要看帥哥?我?guī)洸唬俊瘪W聞?wù){(diào)皮地對著屏幕做鬼臉。
溫故瞥了一眼手機(jī)屏幕,看了一眼梅瑟,嘴角動了動,隨后離開。
“等等...回來!”覃軼聞一把將溫故拉回來。
“溫教授有點(diǎn)害羞?!?p> 未蔓對著手機(jī)屏幕犯著花癡,托著雙下巴做臆想狀。
梅瑟禮貌地點(diǎn)頭微笑?!皽亟淌冢像履旰?”
“小美女,新年好!”覃軼聞保持著一貫的痞雅的話音打招呼。
“...”溫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做聲,轉(zhuǎn)身瞪了覃軼聞,徹底消失在屏幕里。
梅瑟撇了撇嘴,看著屏幕輕嘆,忽而門外傳來梅父的叫喚聲。
“小瑟...春晚要開始了,趕緊出來陪爸爸看看?!?p> “好,好的,爸,我馬上出來。”
回頭看向手機(jī),未蔓和覃軼聞聊得火熱,梅瑟上挑眉心想難怪邱真真每次都擔(dān)心她被綠,這男人的性格是多么招女孩子歡喜。
“老覃,讓我聊聊,你陪我爸媽看春晚去!”消失在屏幕許久的顧知新終于出現(xiàn)了,一把拉開覃軼聞,說。
“帥哥,再見...”
未蔓依依不舍告別。
微信群組里面終于恢復(fù)了原本的那三個人。
“瑟瑟...”顧知新坐好突然沉聲喊她的名字。
梅瑟挑眉,嗯了一聲。
“干嘛?這么神神秘秘的?”未蔓從帥哥的幻想中走出來,說。
“我哥要去旅游?!鳖欀碌穆曇敉蝗蛔兊幂p巧神秘起來。
梅瑟聽后心里波瀾不驚,眨巴著眼睛看著手機(jī)屏幕。
“難不成你哥來東北找我玩?”未蔓在手機(jī)面前做沉思幻想狀。
顧知新皺眉露出鄙夷的眼色,盯著梅瑟,笑而不語。
“大過年的,阿新你這樣盯著我看很奇怪。”
梅瑟和未蔓幾乎同時破口而出。
確實(shí)在手機(jī)視頻這個角度,顧知新這樣確實(shí)有些奇怪!
猛拍腦門,顧知新突然覺悟地?fù)u了搖頭。
“后天你就知道了!”話一出,對方那邊突然斷了線,群組里面只剩下未蔓和梅瑟兩兩相望。
“咋了?這丫頭!”未蔓一臉費(fèi)解。
“八成是斷網(wǎng)掉線了吧!”梅瑟回復(fù)。
此時,群組里面顧知新文字發(fā)來解釋。
“家庭網(wǎng)不穩(wěn)定,先撤了!”
梅瑟彈回視頻通話界面,身后又傳來梅父的催促聲,眉頭微皺。
“阿蔓,老頭子有找,回聊哈!新年好!拜拜...”
“新年好!拜拜...”
通話結(jié)束,梅瑟將手機(jī)丟在床被上,起身擰開門走了出去。
“怎么這么慢?都快開始了!快點(diǎn)快點(diǎn)就等你了!”梅母端著果盤從廚房里出來,微斥道。
梅瑟笑嘻嘻地點(diǎn)頭?!斑@不是還沒開始嗎,不晚不晚?!?p> “就你話多?!泵纺缚戳艘谎鄯路鸩粻帤獾呐畠?,一頓白眼。
坐在沙發(fā)上的梅父轉(zhuǎn)身笑臉對著梅瑟招招手?!靶∩?,來爸爸這里?!?p> “好的,爸。”洋洋得意對著梅母扯了一個鬼臉。
一旁精致的水果盤落在茶幾上,梅悠又在旁邊添置了一些零食盤,順手剝了一瓣橘子丟進(jìn)嘴里,酸得她只打顫顫。
“媽,今年的橘子好酸。”
“你爸進(jìn)的貨?!?p> “我覺得不酸啊!”梅瑟丟了一瓣橘子放入嘴里嚼了幾下,疑惑道。
“我也覺得不酸,正好?!泵犯父胶?。
梅悠白眼?!昂贸阅銈兌级喑渣c(diǎn)?!闭f著將果盤往梅瑟旁邊挪了挪。
“好了,春晚開始,都別吵了!”梅母下發(fā)最后安靜命令,眾人聽后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動作一致的看向電視屏幕。
電視屏幕里響起喜慶動人心的音樂,四個人一狗其樂融融地圍著沙發(fā)目標(biāo)一致。
新的一年開啟,有些人實(shí)現(xiàn)了愿望,有些人還在徘徊。
大年初一,C城突然的天朗氣爽,陽光明媚。
顧知新一早數(shù)了數(shù)昨晚收到的壓歲錢,興沖沖跑到溫故房間。
果不出料,房門已鎖,她伸手敲了一會門,里面沒有一絲動靜。
“小新,你哥哥去晨跑了?!?p> 樓下傳來老人墩厚的聲音。
顧知新失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低頭思索了一會,忽而計上心頭,將手中的錢揣進(jìn)衣服口袋里,喜上眉梢。
“爺爺...”
她急促下樓,親昵攬住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老人慈眉善目,嘴角掛著寵溺的笑容,雙眼看著眼前乖巧的孫女。
“新年好,我的小新?!?p> “我的爺爺,新年好!”
老人伸手扶著顧知新的發(fā)頂,動作輕柔。
“有什么事情想告訴爺爺?”
顧知新低頭眸光閃爍不定,仰頭故作委屈地說:“爺爺,小新想和您一起出去玩?!?p> “小新是擔(dān)心你哥哥照顧不好爺爺?”老人反問。
顧知新歪著腦袋想了想,點(diǎn)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老人善笑,輕輕拍拍她的小腦袋,秒懂女孩的心思。
“回頭我和你哥哥說說,讓他帶著你一起去,有你作伴,爺爺才會開心。”
顧知新心中一喜,目的輕松達(dá)到,頭擱在老人腿上,嘴角洋洋得意。
“爺爺,長命百歲!”
“你這小丫頭!”
“嘻嘻嘻...”
當(dāng)溫故大汗淋漓從室外晨跑回來時,接到老爺子的通知,旅游不帶小新去,他就不去了!
溫故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對著老人笑了笑,轉(zhuǎn)而厲眼看向一旁的顧知新,眼神里微帶些戾氣。
“她會是個麻煩!”
老爺子狹目一瞪?!霸趺凑f你妹妹的?我要求你們兩個陪我一起去,不行嗎?”
“爺爺...”溫故低頭稍微服軟。
得到溫故默許,顧知新這下心里更是樂開了花,完全不在乎溫故現(xiàn)在用想吃了她的眼神看著她。
“我自己出路費(fèi)。”顧知新拍拍鼓郎朗的口袋自信地說。
“壓歲錢你留著,這路費(fèi)讓你哥哥出。”老人袒護(hù)道,顧知新心里暗喜。
溫故輕嘆息,用掛在脖頸上的毛巾擦著發(fā)頂?shù)臐癜l(fā)?!盃敔?,我去洗澡?!?p> 老人點(diǎn)頭,顧知新對著溫故身后比了個耶的手勢,笑得一臉得意。
果然一物降一物,這世間很公平。
當(dāng)晨曦最后一縷陽光傾灑入房間的時候,房門很配合地被大力推開。
“死丫頭,都幾點(diǎn)了?日上三竿了都?你姐姐遛狗都回來了你還在睡!”
窗簾被無遮擋的拉開,梅母怒氣沖冠地指著床上的梅瑟說。
床上的人兒因適應(yīng)不了陽光的直射,嚶嚶地哼了幾聲,翻過身繼續(xù)睡。
“還不起床?”梅母發(fā)出最后警告。
“...”床上沒動靜。
怒氣值爆表,床上的被子被飛快收走,梅瑟哼了幾聲。
“媽...好困啊,當(dāng)年初一可以消停一會嗎?”
無視她的請求,被子已被梅母無情收走放在了雜物間。
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丟失,梅瑟只能無奈地瞇著眼睛起床。
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睡眼惺忪地瞥了一眼在沙發(fā)上讀報的梅父,看了一眼正在喂多多吃早飯的梅悠。抱怨道:“我遲早要離開這里,太吵了!”步履蹣跚地滑入衛(wèi)生間。
面帶哀怨地拿起牙刷擠牙膏,接水刷牙,梅瑟看著鏡中的自己,蓬頭垢面,臉色暗沉,撅了撅嘴巴。
“哼哼...”
梅悠揚(yáng)著嘴角笑嘻嘻地出現(xiàn)在梳妝鏡里,看著梅瑟,扯著她睡衣的衣擺湊過來。
“瑟瑟,幫個忙?!?p> 梅瑟滿嘴的牙膏泡沫懶懶地瞥了一眼梅悠,含糊不清地說:“什么事?”
“那個那個,他來了,等下你幫我打個掩護(hù)?!?p> 梅瑟滿嘴牙膏泡沫,斜眼瞥了一眼梅悠,瞧她一副低聲下氣的模樣,眼珠子一翻,點(diǎn)點(diǎn)頭。
“我同你一起出去?!?p> “你同我一起出去干嘛?”
“散心不行??!”梅瑟吐掉口中的漱口水,說道。
梅悠瞥嘴。
飯后,梅瑟和梅悠兩個人被梅母數(shù)落了一番,然后匆忙被鄰居拖走搓麻將去了,梅父也難得沒人管約了棋友。
家里只剩下梅瑟和梅悠兩個人,當(dāng)然是自在,梅悠隆重地收拾了自己,拖著梅瑟出門去見那個想念已久的人。
梅瑟做夢都沒有想到大年初二,在自家的水果店里見到溫故!她站在收銀臺前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著眼前面帶笑意將挑選好的水果袋子遞給她的溫故。
“幫忙打個稱。”
那聲音淡淡的卻微微稍帶著些欣喜,梅瑟怎么感覺他圖謀不軌。
“溫教授?”
溫故將水果袋放在秤盤上,眼神淡然的盯著她,笑而不語。
梅瑟嘴角抽搐了一下,略帶尷尬,此時門口慌張竄進(jìn)來兩個身影,顧知新身穿喜慶的大紅色呢子,推著輪椅上的老人飛快沖了進(jìn)來。
“哥...你能不能等等我和爺爺?”
輪椅上的老人衣著干凈,頭發(fā)花白,面容端詳。
“阿新?”梅瑟叫道。
“瑟瑟...”顧知新一愣,轉(zhuǎn)頭看了看溫故,隨后興奮的拉住梅瑟的手?!昂们砂?!你怎么在這?”
“這是我家的水果店啊!話說你們怎么在這?”
顧知新憨笑,低頭看了看輪椅上的老人?!盃敔斚氤鰜砩⑿?,臨縣是離C城最近的地方,所以就來這里了!”但她心里可不想這樣說,明明去溫故要來這里的,在水果店偶遇估計都是他算好的吧!
梅瑟訕笑,她想這肯定不是意外,低眸看著輪椅上的老人,那老人眉目間和溫故極為相似。
“爺爺新年好,我是阿新的室友,您可以叫我瑟瑟或者小瑟?!?p> 老人慈愛地微笑,對著梅瑟滿意地連連點(diǎn)頭。
“好好好,小瑟新年快樂。”
“水果就不稱了,我請客?!彼龜Q起秤盤上的水果袋遞給顧知新。
顧知新當(dāng)然是不客氣的接過水果袋?!拔疫€可以在挑選幾樣嗎?”
梅瑟大方的點(diǎn)點(diǎn)頭。
話音剛落,顧知新就毫不客氣地去挑選水果了。
“你別太客氣了!”老人仰頭看向顧知新叮囑道。
全身埋在水果堆里的顧知新附和地點(diǎn)點(diǎn)頭。
梅瑟轉(zhuǎn)頭對著溫故笑了笑,笑容微微羞澀,目光躲閃。
“溫教授,打算去哪里玩?”
“隨便走走?!?p> 梅瑟側(cè)頭想了想。“你等我一下。”
卸下防臟外套匆匆出了門。
不一會兒,梅瑟揚(yáng)著笑意挽著一個男人走了進(jìn)來,兩人有說有笑。
“爸,這里交給你咯?!?p> 梅父自然是很爽快的?!皼]問題!”
“玩的開心?!?p> “好!”
梅父緩緩走過來,看到溫故笑了笑,繼而看到輪椅上的老人,尊敬地點(diǎn)點(diǎn)頭。
現(xiàn)場幾個人寒暄了幾下,梅瑟帶著一群人充當(dāng)導(dǎo)游出了門。
梅父坐在烤火桶里面伸頭腦袋還不忘提醒道。
“早點(diǎn)回來,晚上一起吃個飯。”
“好的,爸!”
臨縣雖然是個小小縣城,地方不大,但卻是有名的旅游景點(diǎn),梅瑟全程推著老人,一路上說說笑笑,氣氛好不熱鬧,逛一天下來著實(shí)有些累了,從景點(diǎn)打了個車,上車的時候,溫故讓司機(jī)師傅目的地開到了臨縣最大的超市,對此梅瑟一臉不解。
“你們需要買什么東西嗎?”她的言外之意,如果要買,去超市買東西挺貴的,不劃算。
溫故挨著梅瑟坐著的,側(cè)目看了她一眼。
“買些禮品?!?p> 梅瑟眨了眨眼睛不理解是什么意思,費(fèi)解地看了看顧知新。
“去你家吃飯,大過年的總要買點(diǎn)東西啊?!鳖欀陆忉屨f。
“不需要的,吃個飯而已?!?p> 梅瑟微微臉紅,看了看溫故又看了看老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嘴里嘀咕道。“其實(shí)真的不需要。”
不管需要不需要,幾個人最后還是來到了超市,初二的大型購物商場確實(shí)人比較多。
溫故推著購物車直奔禮品區(qū),顧知新推著爺爺拉著梅瑟在零食區(qū)左挑右選。
關(guān)于選禮品送人溫故是一點(diǎn)經(jīng)驗(yàn)都沒有,推著車在禮品區(qū)的貨架旁邊左看右看,來來回回走了幾趟,他蹙眉實(shí)在是為難。
“喂?老溫,干嘛?”
此時此刻的覃軼聞已經(jīng)在邱真真家熟門熟路了,溫故打這個電話過去無非是取經(jīng)。
“你去小邱家買了什么禮品?”
“...”手機(jī)那頭停頓了一會。
“老溫,你該不會跑去那丫頭家了吧?”
溫故輕咳沒做聲,也就等于默認(rèn)。
“嘖嘖嘖...人都沒搞定,你就想搞定丈母娘?”
“快說正事!”溫故扶額蹙眉,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了。
手機(jī)那頭傳來覃軼聞肆無忌憚的嘲笑聲。
“禮品啊,女人喜歡補(bǔ)的,男人喜歡什么不重要,你主要要搞定丈母娘?!?p> “好...”簡潔一字,目的達(dá)到,溫故利索地掛斷電話,低頭將手機(jī)收入衣服口袋里。
抬頭認(rèn)真的在禮品區(qū)的貨架上挑選起來,拿起燕窩燉品,溫故仔細(xì)看了看營養(yǎng)成分和生產(chǎn)日期,然后滿意地放入購物車內(nèi),然后目光瑣向另外一個包裝盒。
“阿故...”身后響起女人驚詫的聲音,沉迷在挑選物品再加上超市里的音樂放的比較喜慶嘈雜,溫故自然是沒有聽見。
“阿故...”女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溫故才微微側(cè)頭看了過來,表情冷談,他眼底似乎沒有一絲驚訝。
“有事?”開口直接是有事而不是好久不見的問候。
女人輕笑表情有些倉促尷尬,搖搖頭復(fù)而笑了笑。
“好久不見?!?p> 溫故點(diǎn)點(diǎn)頭,側(cè)頭而去,視線又落在禮品欄上。
“姐...在這里做什么?”凌樹推著車緩緩走過來,他看到那熟悉的背影時,眼色微頓。
溫故回頭看到凌樹那一刻,本就清冷的眸子又冷了幾分,眼神流轉(zhuǎn)他又側(cè)頭而去,現(xiàn)在眼前的一切他都不關(guān)心。
僵持尷尬地氣氛被突然闖入的梅瑟叫喚給打破了。
“溫教授...好了嗎?我爸已經(jīng)打電話來催了。”不遠(yuǎn)處,梅瑟扯著嗓子喊著,小步急促跑過來臉色焦急。
溫故站直身子抬頭看去,眼底染上寵溺的笑意,那笑意沖擊著林然的眼膜,心里刺痛不已。
“差不多了?!?p> “呀...你怎么挑選了這么多?”梅瑟看著購物車那滿滿疊起來的禮品包裝盒,驚訝道。
“這些不多,畢竟是第一次去?!睖毓实脑捠怯猩钜猓ы仄沉艘谎哿铇?。
“不需要啦,我家又不缺這些?!泵飞獜澭麖馁徫镘嚹贸鲆恍┓诺截浖苌?,溫故抓住她的手,對上她的眼眸,搖搖頭。
“沒關(guān)系?!?p> 梅瑟臉色一紅,慌亂掙扎之間,抬眼看見一旁還站著凌樹,掙扎地動作突然安靜了下來。
她任由溫故捏著手指,臉上揚(yáng)著笑意?!靶履旰?!”
視線落在那交疊在一起的手指,凌樹嘴角蕩開一抹苦澀的笑容來。
“新年好!”
林然扯開嘴角苦笑,扭頭避開那礙眼的牽手。
“梅悠,你們...是真的在一起了?”
梅瑟一頭霧水看向凌樹,這大姐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
“姐,她是梅瑟。”凌樹推著車緩緩走過來,攬上林然的肩頭。
林然心有不甘,但無計可施對著溫故露出一抹輕笑來,伸手?jǐn)[了擺往前走去。。
“瑟瑟,再見!”凌樹最后看了梅瑟一眼,抿嘴點(diǎn)頭。
溫故慢慢松開她的手,低眸和她對視,梅瑟在他的眼底發(fā)現(xiàn)了一絲怒氣,他在生氣?
“走吧!”他冷著聲音說道。
梅瑟瞧著他落寂的背影,心里慌亂,方才她做了什么事情讓他生氣了?她不解,對著他的背影搖搖頭,嘆息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