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遲遲不肯動作,夜青忍著疼痛,屏住氣息,強(qiáng)撐著氣憤道:“你不肯?碰了我之后,便覺得無趣了,不管我了是嗎?”
段梓亦怔了怔,慌忙地?fù)u頭,道:“我不是,我……這就上來?!?p> 他匆忙的攔腰將夜青抱起來,自己做了個(gè)肉墊躺著,叫夜青躺在自己身上。
“這樣,有沒有好一點(diǎn)?”
夜青趴在他身上,只覺得他也沒比那石床軟多少。
更要命的是,兩個(gè)人這般親密,反而引起了段梓亦的某種反應(yīng)。
段梓亦托著夜青的身子,往一旁移了移,似乎是為了掩飾什么。
他想掩飾什么,夜青怎么會不清楚?
她輕咳一聲,道:“段梓亦,我現(xiàn)在……受不了……那樣的。”
段梓亦被嚇得咳了幾聲,道:“我不會趁現(xiàn)在欺負(fù)你的,都是我不好,我不敢的,夜青,你別怕?!?p> 她點(diǎn)點(diǎn)頭,便靠在他身上沉沉的睡了。
夜青醒來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幾床柔軟的被褥上,整個(gè)人像是躺在了棉花里一樣。
身上也蓋著很柔軟的被子,極大的緩解了她身體上的疼痛。
而段梓亦已經(jīng)不在了。
她想掙扎著起身,可身體實(shí)在是太痛了,根本無法起身。
都怪段梓亦,這個(gè)瘋子。
這會兒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夜青有些生氣,閉上眼睛。
沒多久,她便聽到一陣躡手躡腳的細(xì)細(xì)簌簌聲。
夜青立刻睜開雙眼。
她昨日是給洞口下了結(jié)界,可這會兒她筋疲力盡,周身的靈力也施展不出。
要是這會兒星白他們闖進(jìn)來,看到她這副模樣,她干脆別活了。
好在那腳步聲是段梓亦,她這才松了口氣。
段梓亦見她醒了,立刻從懷里掏出好些果子,放在夜青身邊。
“我方才去百獸山采的果子,沒想到那里已經(jīng)換了名字,原先你最喜歡的那種果子也沒有了,只能采了這個(gè),我嘗過了,也很甜的,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p> 夜青伸出手來,那人怔了怔,道:“你等等?!?p> 只見他開始脫自己的外裳。
夜青皺了皺眉,道:“你要干什么?”
段梓亦愣了下,似乎沒明白。
可一轉(zhuǎn)念,他就很快明白了夜青的意思,她以為他要趁機(jī)干壞事?
段梓亦連連擺手,道:“不是你想得那樣,我身上涼,把外衣脫了,你靠著會舒服點(diǎn)兒。”
他很快脫得只剩下一件薄薄的里衣,這才將夜青扶起來。
果然,這樣靠在他身上,舒坦多了。
兩個(gè)人隔著一間里衣,幾乎能感覺到彼此溫?zé)岬捏w溫。
段梓亦取了一顆果子,遞到夜青唇邊。
她道:“我自己吃。”
他只能放在夜青手里,那人自己捻著果子吃起來。
夜青早就已經(jīng)不記得一千年前的果子是什么味道的了。
甚至不記得那果子長得什么樣子。
倒是難為他,竟然還記得。
夜青只是喜歡吃甜甜的果子,手里的這顆果子就已經(jīng)很甜了。
但是卻沒有當(dāng)年吃果子時(shí)候的那種驚喜了。
這些年來,夜青做神女做的久了。
她也不再像當(dāng)年那般,高傲了。
她慢慢的明白活著,或許只要自己覺得高興就好了。
雖然她也不能全然的做到,但在吃食這上頭,夜青還是能滿足自己的。
或許是甜甜的東西吃得多了,夜青已經(jīng)對甜甜的果子沒有當(dāng)年的那種執(zhí)念了。
倒是身邊靠著的那個(gè)人,仍舊期待的問她,“好不好吃?”
夜青眸子暗了暗,呆呆地看著手心里的那顆果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耳邊是那人的笑聲,他笑著說,“你喜歡就好,我以后每天都給你采果子?!?p> 夜青一時(shí)間不知該說什么是好。
要是吃一輩子的果子,好像也挺好的。
段梓亦又道:“夜青,我都想好了,要是你生我的氣,等你好了,我就讓你殺了我;要是你……肯原諒我,我從今往后一定什么都聽你的,就算你要我的命,我都給你。若是……你想嫁給我,我隨時(shí)做好了娶你的準(zhǔn)備。”
夜青抿了抿唇。
“你拿什么娶我?”
這話倒是把段梓亦問住了。
他好像真的什么都沒有。
他思索了一陣兒,道:“我……我……”
夜青低笑了起來,道:“你要是娶不了我的話……”
她故意頓了頓,看著那人越來越失落的目光,她繼續(xù)道:“那就……只能嫁給我了?!?p> 段梓亦:“???”
他緊張的手指都有些顫抖了。
“你……你真的想跟我在一起?可是……我明明做了那么過分的事情?!?p> 夜青握住他顫抖的手,那人身子都繃緊了。
夜青道:“是很過分,以后不準(zhǔn)這樣了?!?p> 段梓亦垂下眸子,道:“以后都……不能嗎?”
夜青費(fèi)力地抬頭瞪他一眼。
他趕緊道:“不行就不行嘛?!?p> 夜青無奈道:“我說你……以后不能喝酒,不能去……去花樓,也不能……不能威脅我?!?p> 段梓亦趕緊點(diǎn)頭,但很快有意識到問題的不對,道:“什么威脅?”
夜青抬眸,道:“你都不記得了?”
段梓亦撓了撓頭,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我都想不起來了?!?p> 想不起來也好,省的她還要為此難堪。
夜青道:“沒什么,反正我說的話,你都要記住,最重要的一點(diǎn),要聽話,知道了嗎?”
“我聽話,我聽話的?!?p> 夜青得了他允諾,心情也好了些。
另一邊,郁星白和青黛在山洞附近守著,卻始終沒有等到任何人出來。
事實(shí)上,郁星白對那山洞設(shè)了結(jié)界,為的當(dāng)然是欺瞞青黛和盈兮。
青黛倒是輕易的相信,仍舊是緊張的跟著郁星白守著。
可盈兮倒是一反常態(tài)。
他坐在一旁,雙腿分開,頭埋在膝蓋上,手指在地上撥弄著,不知道在撥弄什么。
看起來像是在玩土。
郁星白輕咳一聲,道:“喂,你又在干什么呢?不是吵嚷著要去救我阿姐嗎?才不過一日就喪氣了?”
他是喪氣了,而且是真的喪氣了。
夜青說叫他不要去救她。
大抵夜青神女不怎么喜歡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