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深夜論政
卻說葉星辰聽了崇禎皇帝的話，這才期期艾艾的坐在椅子上，等著問話。
崇禎見到葉星辰頭上有個苞著問道：“愛卿頭上因何有個苞？”
葉星辰內(nèi)心尷尬，笑著把誤入后宮，遇見兩位殿下的事說了一邊，末了說道：“兩位殿下貪玩，傷了臣，臣并無怨言。”
“朕以后定要好好管教太子、公主。”崇禎繼續(xù)說道：“朕思量了一番，愛卿今日所言，朕心里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就是想與愛卿在探討一番，朕欲選上策應(yīng)對今后朝局，不知愛卿以為如何？”
“贊?！比~星辰回答道：“行上策，只要皇上盡用臣之謀略，大事可成也?！?p> “愛卿有這般把握？”崇禎有點不相信的說道。
“自然，請陛下和皇后娘娘細細聽臣討論一番?！比~星辰點點頭肯定道：“我大明開國至今二百余年，當今天下，亂臣賊子蜂擁而至，各處暴民揭竿而起，又有關(guān)外滿洲日益做大，嚴重威脅我大明的安寧。其根源在于錢糧皆不在朝廷手中，也不在百姓手中，因此百姓困苦不堪，紛紛造反起事，而朝廷國庫空虛，兵甲疲憊，難以應(yīng)對當今大勢，唯有重新分配錢糧，國家才會漸漸昌平，大明才會中興?！?p> 崇禎點點頭，又見皇后欲言又止，說道：“皇后想問什么就說吧。葉愛卿是朕的肱骨之臣，不必在乎?！?p> 周后溫柔的看了皇帝一眼，柔聲說道：“先生說的，我們都懂，那先生以為錢糧皆在何人手里？”
“達官顯貴，鄉(xiāng)紳豪強，世家大族，皇親國戚?！比~星辰道。
“葉愛卿是叫皇上動這些人，巧取豪奪？”周后問道。
“非是巧取豪奪，而是用制度，也就是臣所說的法。重新制定律法，以法靖平天下丑惡，謂曰重整山河?！?p> “明白了，愛卿的意思是用法律讓這部分人交出一部分錢糧來，分配給老百姓，百姓就不造反，安居樂業(yè)，朝廷也有了錢糧，可以整頓吏治，修善甲兵，對付關(guān)外的皇太極，目前大明所面臨的重大問題，都會迎刃而解，是這個道理吧。”周后說完這句話，卻看向了崇禎皇帝，好像是在給崇禎解釋。
“皇后娘娘聰慧，臣銘感五內(nèi)?！比~星辰拍著馬屁道。
崇禎贊同道：“皇后所說有理，只是這法從何變起？”
“第一步，整頓廠衛(wèi)，倚為爪牙。將東廠、錦衣衛(wèi)合并，稱皇家衛(wèi)，設(shè)總督一人，副總督三人，又設(shè)六司衙門，分別是偵查司、牢獄司、情報司、武備司、財務(wù)司、賞罰司?！?p> 葉星辰喝了一口王承恩倒的茶，繼續(xù)說道：“偵查司掌管天下各個府衙情況，只有記錄事情之權(quán)，例如陜西澄縣王二造反，記錄到陜西澄縣，小民王二，殺官造反，聚眾千人。然后信息傳遞偵查司衙門，再由偵查司衙門將情報交由情報司審核，確認事情真相之后，分析原由，交由副總督，再由副總督交由總督，或直接面呈皇上。牢獄司，主要負責對達官顯貴，鄉(xiāng)紳豪強，世家大族，皇親國戚這四類人的秘密審訊。武備司負責這些人的抓捕，一般在一萬人左右，財務(wù)司主要負責皇家衛(wèi)內(nèi)部的事物，賞罰司則是對皇家衛(wèi)內(nèi)部成員的升遷降職賞罰負責。皇家衛(wèi)自成一個體系，與外廷各界都不相連?！?p> “愛卿所言和東廠、錦衣衛(wèi)的職能差不多，只是這樣一來，朝中又會出現(xiàn)如魏忠賢等人，前朝設(shè)立東廠與錦衣衛(wèi)制衡不是沒有道理的?！背绲澋?。
“皇上不必擔心，總督三年一任，副督四年一任，司主五年一任。由賞罰司負責，各級官員在任期間無重大差錯不得隨意更換，且總督必須是皇上身邊潛底的老太監(jiān)擔任，副督主則可以隨意，但必須是太監(jiān)，然后各分管兩司。六司主事必須由舉人以上者擔任，太監(jiān)不得擔任。這里面就說道了臣的法，在任命皇家衛(wèi)的官員時候，皇上只能決定總督人選，副督人選凡是夠資格的太監(jiān)都可以申請，然后二十四監(jiān)掌印與皇上共計二十五人，各一票，誰的票數(shù)多，誰上任。六司主事，由各省府衙推薦，一省一個，從事縣令三年以上者，且只能是縣令，六司干吏，由六司主事向賞罰司推薦，可任職多年。如此循環(huán)，可防止專權(quán)，此策稱為選票制。”
“愛卿所言甚合朕心，不僅皇家衛(wèi)如此，外廷也可如此。”崇禎帝肯定道，“皇后看到了吧，葉愛卿的選票制可是老城某國之舉。”
“是及，國家選賢任良，不已個人喜好而定，分權(quán)，又防專權(quán)，此制度還有利于皇權(quán)交接，平穩(wěn)過渡?！比~星辰解釋道。
周后會心一笑，說道：“這等言論實在匪夷所思，卿家大才，哀家實在佩服?！?p> “愛卿這第一步說完了，該說第二步了?！背绲澬宰蛹保叽俚?。
“皇上不用著急，這第一步就牽扯到方方面面，等臣覺得第一步完成了，自會告知陛下第二步。”葉星辰道。
“也好，那愛卿認為這皇家衛(wèi)的第一任督主是何人？”
“皇上心里知道，臣就不猜測了?！比~星辰笑道。
“若變法能夠成功，朕為秦孝公，卿為商鞅?！背绲澕拥恼f道。其實這就是崇禎的許愿，變法成功了，你葉愛卿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可葉星辰不為所動，說道：“商公的下場極為凄慘。”好好的氣氛，被葉星辰一句話破壞了，趕緊跪在地上說道：“功高震主，鳥盡弓藏，臣為千秋百代計，有一事求于陛下?！?p> “有何要求，愛卿盡管講來，起來說話?！背绲澔实奂鼻械恼f道。
“其一，賜長平公主與微臣，結(jié)秦晉之好?！比~星辰拒絕了崇禎的好意。
“公主年幼，如何成婚？”崇禎大驚失色。
“公主雖然年幼，臣卻等的起，變法成功之后，公主必然長成。”
“朕明白，是先訂好婚約?！背绲澾@才平復了心情。
“若臣功高震主，陛下欲殺微臣，有親情在側(cè)，或不會殃及微臣滿門?！?p> “好，朕答應(yīng)了，愛卿說下一條?！背绲濣c點頭。
“其二，賜臣尚方寶劍，擁有先斬后奏之權(quán)。”
“這個朕明白，愛卿放心，還有呢？”
“其三，功成之后，允臣急流勇退，遠走海外?！?p> “朕非涼薄之人，愛卿過慮了。”崇禎想了想，隆重的說道：“朕答應(yīng)你就是，愛卿還是起來說話。”
“謝陛下隆恩。”葉星辰說完，站了起來，又回到座位上。
周后不滿的說道：“看卿家年紀輕輕，思慮竟這般縝密，連以后的事都考慮到了。且不知這法，會不會成功？”
“皇后勿言，愛卿所慮即是?！背绲澾@會也乏了，說道：“王伴伴，帶卿家到值房休息，就不出宮了，明早朝會，愛卿也來?！?p> 二人領(lǐng)旨謝恩，出了坤寧宮，王承恩現(xiàn)在是滿心的佩服，瞧瞧人家，跟了皇上才幾天，就向皇上要這要那，皇上竟然都答應(yīng)了，這份恩寵，當今滿朝公卿何人可比？這小子在見我之前，不過一上門女婿，如今一步登天了，更可氣的事，此子才十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