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立皇家衛(wèi)

　　卻說滿朝大臣回到值房，都在討論今天上朝發(fā)生的事情，尤其是最后葉星辰提出裁撤東廠錦衣衛(wèi)的事。首輔溫體仁心里最是鬧得慌，依他對崇禎對多年的了解，這一頓風騷的操作，肯定是提前秘密商議的結果，東廠和錦衣衛(wèi)都是皇上的臂膀，為何要裁撤，目的是什么，以后還會怎么做，這些問題都要想明白，而且要盡早布置，不然自己這個首輔的位置很快就做到頭了，失了圣心，一切都晚了。

　　想明白了這件事情，溫體仁吩咐了一個心腹下人，說了幾句話。

　　葉星辰出了皇宮，直奔王承恩的府邸。心里想到：是不是該給自己買個宅子了，總不能一直住在老閹的府邸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跟老閹有背背的事呢。

　　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在王承恩府門口望了望，見葉星辰進去了，便轉身離去。

　　葉星辰回到住處，提筆開始寫皇家衛(wèi)的創(chuàng)建流程，其實很簡單，就是把以前給皇上說的話重新寫在折子上，然后呈往內閣就可以了，沒過多久，王承恩就帶著圣旨回來見葉星辰，說道：“朝廷準了，葉學士打算何時行動？”

　　“急什么，我先看看圣旨?！比~星辰取過王承恩手中的圣旨，大意是同意了葉星辰的奏請，合并東廠錦衣衛(wèi)，創(chuàng)建皇家衛(wèi)，由王承恩主之，葉星辰輔之。

　　“這樣，王公公去往東廠，帶上所有人，然后我們一起前往錦衣衛(wèi)，宣讀圣旨，主持合并事宜?！比~星辰合上圣旨說道。

　　“甚好，咱這就去準備，”王承恩說完就準備去了。

　　過了一會，王承恩、葉星辰以及東廠一干人等來到北鎮(zhèn)俯司，進了廳堂。王承恩大聲喝道：“圣旨到，著錦衣衛(wèi)所有人，包括指揮使、同知、各大檔頭等來廳前接旨?！?p>　　錦衣衛(wèi)值班的幾個人見王承恩來著不善，趕緊找領頭的去了，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一會的工夫，大廳里面便跪了十幾個人，都是錦衣衛(wèi)里有頭有臉的，卻獨獨少了錦衣衛(wèi)指揮使洛養(yǎng)性。

　　王承恩很聰明，見洛養(yǎng)性沒在，看向葉星辰，幫他拿主意。

　　“算了，不等了，宣讀圣旨吧?！比~星辰道。

　　王承恩讀了圣旨，底下人一下炸開了鍋，嘰嘰歪歪的說了一大堆，一個字也沒聽清楚。

　　“肅靜！這圣旨是皇爺下的，你們還敢抗旨不尊?！蓖醭卸鞑涞囊幌禄鹁痛罅?，指著下面吵吵鬧鬧的眾人說道：“都是天家的奴才，咱家的東廠可是二話沒說就同意的。你們這會倒是指責陛下的不是，想造反嗎？”

　　錦衣衛(wèi)同知陸美歆陪著笑說道：“王公公息怒，下官們哪敢造次，只是這么大的事，還是等洛大人來了在說吧，下官們不敢做主啊?！?p>　　王承恩又沒了主意，看向一旁的葉星辰。

　　葉星辰心想：這么簡單的事，干嘛非得都是我拿主意啊，你老好歹是大明第一內監(jiān)啊，怎么這么沒主意呢。無奈的說道：“陛下的圣旨上寫的清清楚楚，即刻合并廠衛(wèi)，但有不服者，革職抄家?！?p>　　王承恩點點頭，說道：“所有人一律聽雜家安排，原東廠的檔頭前往錦衣衛(wèi)的各個衙門宣讀圣旨，都告知錦衣衛(wèi)在職的人員知曉，跪在地上的幾個，把錦衣衛(wèi)在職的名單取出來，剩下的回值房辦差，稍后再做打算，散了吧?！?p>　　這會，錦衣衛(wèi)指揮使洛養(yǎng)性正跪在崇禎皇帝的御書房，又是表忠心，又是講功績，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可苦了這位錦衣衛(wèi)指揮使。

　　崇禎皇帝被說的心煩，放下手中的奏折安慰說道：“洛愛卿，這是國策，你乃忠良之后，深得朕心，還是趕緊回去吧，朕的圣旨已經(jīng)下了，在晚了，錦衣衛(wèi)衙門可就真沒你什么事了，趕緊去吧?！?p>　　“臣只怕以后不能再侍奉陛下了?！甭屦B(yǎng)性跪在地上磕著頭道。

　　“怎么會，王伴伴會安頓好你的，朕相信?！背绲澪⑿Φ恼f道。

　　“那臣先回去了?！甭屦B(yǎng)性說完起身離開了乾清宮。

　　洛養(yǎng)性此時的心情就像是打翻了漿糊，粘稠的不知東西，實在不是滋味，可剛出了宮門，沒走幾步便被一個小太監(jiān)叫住，說道：“閣老在值房等著洛指揮?！?p>　　“嗯，前面帶路?！甭屦B(yǎng)性二話沒說跟了上去。

　　到了閣房，見了溫體仁，說道：“下官見過溫閣老?！?p>　　“洛指揮來了，坐吧?！睖伢w仁開門見山的說道：“洛指揮對今天的朝會怎么看？”

　　“事前一點消息也沒有，不知為何？”洛養(yǎng)性道。

　　“難道陛下沒有知會你一聲？”溫體仁問道，說著拿起葉星辰寫的折子遞給了洛養(yǎng)性繼續(xù)說道：“看看，廠衛(wèi)合并，弄出了皇家衛(wèi)?！?p>　　洛養(yǎng)性接過折子，看罷說道：“似有精簡機構之疑?！?p>　　溫體仁點點頭，現(xiàn)在信息太少，見又從洛養(yǎng)性這里問不出什么，擺了擺手讓洛養(yǎng)性離去，獨自思索起來。

　　過了幾日，崇禎皇帝下旨命內閣從各省推舉六司主事，南北方各三人，共計六人入皇家衛(wèi)就職，溫體仁看到這個圣旨瞬間就想明白了，皇上哪里是要裁撤廠衛(wèi)，分明是要加大皇權，重整廠衛(wèi)。但是這又給內閣培植黨羽入廠衛(wèi)一個機會，當即已借州府的名義擬了六個名字呈報崇禎。

　　葉星辰看了崇禎遞的名單，又遞給王承恩，說道：“為防止皇家衛(wèi)出了奸邪之人，當由原東廠番子查查這些人的底細?！?p>　　又過了數(shù)日，葉星辰收到東廠查出的證據(jù)，六個人里五個是溫體仁的黨羽，一個疑似，上報了崇禎之后，說道：“將這六個人依法緝拿抄家，錢財用于武備司籌建?！?p>　　崇禎應允之后，皇家衛(wèi)鷹犬齊出，前后查抄了四十多萬兩銀子，田契、宅院、古玩字畫、奇珍異寶不計其數(shù)。崇禎又下令內閣由各省府衙重新推薦。

　　溫體仁直接傻眼，何時崇禎變的這么干練了。趕緊告知下面，推薦幾個清正廉潔，秉公執(zhí)法，執(zhí)政三年以上的縣令。

　　葉星辰看了名單，又叫鷹犬查了一番，感覺不錯，同時也從二十四監(jiān)中選出了兩位副督主，其中一個副督主留給了不是太監(jiān)的洛養(yǎng)性，算是給這位忠心的洛大人一點面子，皇家衛(wèi)班子搭建完成，向崇禎寫出了奏報。

　　督主：王承恩，司里監(jiān)秉筆太監(jiān)，皇家衛(wèi)督主，正五品。

　　副督主：曹化淳，司里監(jiān)秉筆太監(jiān)，分管偵查司、情報司，從五品。

　　副督主：李繼用，司里監(jiān)秉筆太監(jiān)，分管財務司牢獄司、賞罰司，從五品。

　　副督主：洛養(yǎng)性，分管財務司、武備司，從五品。

　　六司衙門主事分別是：王紀令任偵查司、胡尚真任情報司、張佑賢任財務司、左清燊任賞罰司、曹元慶任牢獄司、吳景陽任武備司，正六品。

　　其他人員不在細說。

　　皇家衛(wèi)成立之后，辦公地點主要設立在原北鎮(zhèn)俯司衙門。原東廠錦衣衛(wèi)有能力的，會辦事的均被六司主事挖走，老弱病殘，庸碌無為者只能發(fā)放安家銀子遣散回家。

　　崇禎八年十一月，皇家衛(wèi)逐步進入正常工作。武備司的人員已經(jīng)招收完畢，這一萬人的年齡分布在十五歲到二十五之間，多為窮苦大眾。

　　葉星辰指示洛養(yǎng)性道：以后六司干吏人員都會從武備司里抽調，一定要盡快將這些人培養(yǎng)起來，之后會下放到地方。每省會留五百到八百人不等，具體按財務司的收入配比，京城這一塊以后只留三千人左右。

　　葉星辰的想法是每個省府都會設立皇家衛(wèi)的分支機構，獨立衙門，只對皇帝負責。當然六司下面還有許多部門，偵查司下面就有武官檢查屬司、文官檢查屬司，財務司分管具有盈利性質的茶肆、酒樓、妓院、礦場、貿易等，主要是為了保證皇家衛(wèi)的日常開銷等，其他司衙也有，不在一一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