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了,只是一具幻象”“你...”
他是看到了王育手中的動作,不過這么短時間,他們倆合起來都不敵的對手,那現(xiàn)在能和這魔物抗衡的...
“為什么她會和陸婉凝一模一樣?”“‘地縛靈’,很久很久之前我和她一起做的,以真人為引...算了,沒必要解釋了”
...
“帶上縭蘿,快走”“那她呢?”“你不會真以為地縛靈能打得過真身?”
一旁糾纏的兩人,刀光劍影,有來有回,煞有其事,不過他明白——不可能的
“那我們要怎么再見,或者說..”“你聽不懂嗎?”
“走!”
‘清醒’過來后的這一‘手’,是現(xiàn)在這個狀況下王育最后的辦法了,耗盡了那本就不多的靈力,甚至是體力
讓他帶走縭蘿,起碼...
她會回南疆的,到了以后,還能有一絲回轉(zhuǎn)的機會
“我不會拋下自己人”“現(xiàn)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走??!”“更,不會拋下她”“你...”
他...,怎么會...?
...
“如若你是真心的,我還有最后一個辦法”“說”“把你的手,伸過來,不能對我有任何的抗拒”
王育搭上霖漠的手,只是閉上眼
“我果然沒有猜錯”“事實上,又怎么會錯呢”“終歸還是太謹慎了~”
“什么?”
“盡你所能,打敗它”“我,沒有這個實力”
手三里,曲池,內(nèi)關(guān)...王育不回,只是無關(guān)緊要的按著他的右臂
“你干什么?”“現(xiàn)在,你有了”
氣舍!最后一位!
魔...魔氣...?
真的是魔氣嗎?
真的是魔氣!
霖漠散發(fā)出來的,和‘婉凝’一樣,是魔氣!
“全...全都靠...你了”
.
“這股力量,是、是?。?!”
“沒錯,沒錯!我們找到了!找到了?。?!”
“人界遍尋千年,我們終于找到了?。?!”
白弧關(guān)內(nèi),幾位簇擁著王座的大魔,高聲亢呼!
輪轉(zhuǎn)千載,歷神魔滅世之戰(zhàn),神州百族爭勝,人類城邦興起衰敗,他們終于看到了希望!
流于人界的火紅色身影,看著這沖天的魔氣,不發(fā)一語
‘希望,你就是我們要找的’
.
最后一枚棋子,終于也步回了正局
.
魔氣激化的霖漠,在力量上是完全壓制了‘婉凝’,無可置疑
只是短接一招后它也迅速的看出了這點,一改之前的強橫,對手之間不再有半點糾纏之勢
一個魘,一個人,一抹靈
不知從何而來超前絕古的劍法,凌空即散的身影,同一時刻能出現(xiàn)在任意的方向。不斷變換的戰(zhàn)局,都是非人的姿態(tài),互相間都是招招斃命
力量被壓制,它可以讓霖漠碰不到任何一下,而他,勉強躲過次次殺招后,身上早已是傷痕累累
“用我的殘招,想來贏我?”
變了!
局勢的再一次傾倒是因為那個地縛靈!她的路數(shù)變了!
“華光三式,回漣十三路,絲筁九劍,你又知道多少!”
中了!
雖然只是擦過,但證明它慌神了!
“它們會告訴你”定指劍尾,縱然回首“今天,你走不了!”
被抽出的單面鋒刃,翠光噬滿,斜掠升空——孤影化開百道劍身,遮籠星月,破空滅法!
與地面忽起的靈陣,死死圍住了‘婉凝’
虛空中猛扣一把,以靈再化劍,縱身一躍而入
.
“撐住,撐住,一定要撐住!”
“該死?。 ?p> “為什么在這里他都能限制到我的行動?。?!”
異客
南疆到昆侖,從理智到失控
.
“三禹九退魔族,平龍海、定茂榿,現(xiàn)世所踩的土地,沒有一處沒有她的影子。這樣的人,憑你一介魔物,妄想控制??”
“可笑~!”
“華一!千洲破!”
飛舞的劍形,統(tǒng)齊方向,瞬間全朝‘婉凝’飛了過去;接作三、四并為一把,還未遠去便再向它攻回;再作并把,力量不斷增強,來回穿梭給不到這魔物絲毫反應的機會
“華二!劍起百瀟!”
劍陣收到只有幾把的時候,靈劍重化靈力,平手震推,自身融入劍陣之中。每尾劍收影之處,風、流過青絲,刃、劃破長空
“華...華光三式...”霖漠喃喃
夸嚓——!
沉寂許久的烏云,一道驚雷,大雨滂潑而下
“千洲...破——華一,劍...起百瀟——華二”“漣...”
“帶上他,快走”
“華...華光三式...”“第三式...”
“我不知道你們兩個為什么會那么虛弱,但是,快走”
“華三,漣..”
啪~!
一巴掌扇醒了霖漠,雙手捧著他的臉
“清醒了嗎?清醒了就帶上他,快走”“你...”
雨水拍在兩人的臉上,冰冷無情
“你,到底是誰?”“我...”
樣貌和陸婉凝一模一樣,但她絕對不是婉凝
“以這種方式再見,我是真的沒想”
她的眼神...
“我真的有太多太多想和你說的話...”
雨水也在眼角滑過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還是喜歡一直看著我”她笑
這是她說的最后第二句,日后的權(quán)局紛動,他一直記得
遠邊的婉‘婉凝’,困于古劍‘華光二式’之中,奮力廝殺,還是在一聲怒吼下,破了
“你!”
霖漠總算是‘清醒’了過來,因為
“你!你怎么了?!”
本就不該存在之人,奈何苦心者千年的執(zhí)著。眼前的地縛靈,靈盡,要消散了
“不,不不不不不不...!”
最后一刻,她的柔情,熟悉的真的令人害怕
“我會...再找到你的”“不?。 ?p> 最后一句,她,就這樣...在他眼前...
撲空了的雙手...
“啊啊啊————!!!”
身體中的異能涌動!云層中的雷越來越密集!
魔氣!
濃郁!強烈!霸道!
“啊~~?。?!”
黑團籠罩住的位置,發(fā)出了野獸般的咆哮,壓過了雷聲,肆虐在這風雨之中!
沖出來了??!
黑甲!長爪!魔魘!
劍與爪的碰撞,火花星濺,劍體應聲而裂!杵著劍柄,被這猛烈的沖擊,退下五丈之遠!
清晰可見的力量與速度再次的暴漲,不再可避,無法躲開!
再一次撲來,只有身體作格擋的‘婉凝’,在肩上留下了四道血紅大口!
“猶豫了?”
不過這一下后,他沒有立即補上,只聽到它微弱的喘息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猜的果然沒錯,你們下不了手,殺不了‘我’!哈哈哈哈哈哈!”
靈力化作的長劍!從虛空中抽出!和剛才的地縛靈一樣!
“告訴你!我可不會!!”
“華一!千洲破!”
飛劍!劍陣!只一眼!它學會、做到了!
“華二!劍起百瀟!”
更強勢!更凌厲!更密集的劍陣!
古劍華光三式,劍成破萬法??!
“華三!”
??!
‘婉凝’被制住了!霖漠被制住了!殘影被納回劍中、魔身被單手壓制?。⊥蝗欢鴣淼囊缓熐嘟z,同時接住了他們兩股力量?!全然化解???!
仍是嘶吼,此時的霖漠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了
兩邊!同時震開!
閃到身前,用黑色劍盒抵住了喉嚨,魔核為右柱、三七分斷之處,旋掌以絕對力量核滿而出,從外處再悉數(shù)打回,相同的力量,以實對虛一下就褪去了他的真身,完全失去意識
一切,只在一招之內(nèi)
“動手啊”
解決了霖漠,青絲簾與‘婉凝’對立,沒有動作
“我從你眼中看出了和他們一樣的東西”“你,對她下不了殺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這一切都是我贏來的!”“我不會認輸!”“我會殺了你!殺了這里所有人!”“她是我的!我的!我的!哈哈哈哈!!”
宆雷不斷,風中傳來的癡笑,得意,悲涼
不向命運低頭的喘息,可悲,可嘆
“感覺怎么樣?”
就任由它笑了那么久,對面不知所以的說了這么一句?!衲瘺]回她也沒動手,只是惡狠狠的盯著
“感覺”“怎么樣?”
她重復了這個問題,它還是不敢動
“怎么樣?”“住嘴!”“壓制不住了嗎?”
那些身體細微的抽動,她盡收眼底
“感受到她命魂深處而來的抵抗了嗎?”
“你住嘴!?。 ?p> “一具殘破的魂體,無處運發(fā)的靈力,輕而易舉就能拿下的軀殼”“是,這么想的嗎?”
“住嘴?。?!”
風雨任飄搖,孤世一立,漂泊一任風雨
“魘以情欲為食,也精于七情,你難道看不出,埋藏在她最深處的,盡是復仇的怒火嗎?”
“沒錯,這是她最虛弱的時候,甚至只是想,或者都難”
“但,倘若她恢復了失去的記憶,找回那所缺失的一魂二魄,你,有想過嗎?”
“你能壓得住她一年、兩年?那之后呢?還是說在那之前你有把握穩(wěn)占?莫說是她,旁邊躺著的那個手段有多少你不知道嗎?還是說你沒有察覺到最后與你交手的他?他又再血脈上多壓制出你多少層?他們對她是怎樣的一種‘不惜一切’?這么多這么多你一樣都不知道??”
一問接一問,步步緊逼,而‘婉凝’
沉聲了
“收手吧”“我...不....”
...
“我不信!!!”
‘婉凝’還是不準備認命!
“你還有機會”
駭人的靈力在空氣中再次波動而起,它不會認輸!,它不會?。?p> “不然”
一尺!
“這就是你的下場”
三寸!
“什..什...”
一寸,它停了下來
異客沒有還手也沒有躲開,只是青絲面紗被揭開?!衲谋砬?,驚愕,絕望——呆滯
“跟著她,無論成敗,你只有這一條路”
放下面紗,手中藏黑劍盒,著一衫青灰
“塵事滌蕩——你我,都不過是可憐人”
雨不停下著,仿佛這場劫難,無休無止
.
.
“師兄,好像停了”
這場惡戰(zhàn)威力甚廣,魔氣四溢,派內(nèi)資歷高些的弟子全都在山口外嚴陣以待了
“不知道,田沖林怎么樣了”
代掌門輕塵,面不露難,但語氣中盡顯擔憂
“茂榿山剛發(fā)生異動,如今山下又發(fā)生了這檔子事,哎~”“師兄,實在不行,由我領(lǐng)著弟子們下山去看一眼吧”“不行”
不僅如此,近日來他在天星臺的占卜,百方空司輪也頻頻失靈
“還有三日,便是昆侖五年一度的弟子納新”
百年習俗,但,真不知道今年會怎么樣...
“在這之前,派中不能出任何差錯。如此大的人流量,萬一出點意外,我們需要提前做好準備”“可是事發(fā)之地也是那幫新弟子的必經(jīng)之路?。 薄皫煹苎絶”
再多年的清修,也沒煉去他那副壞脾氣
“我們的處境,只有等..”“等什么等!你若不放心弟子們的安危,我一人去不就是了!”
撇捺胡一道急躁,一道正氣
“師弟”磬真拿起劍“師弟,師..”頭也不回,摔門而出
“哎~~”
掌門只能踱步,左一步,又一步
良久
“不知道清一,現(xiàn)在到什么地方了”
昆侖招收新弟子,五年一次,傳承百年大業(yè)——降妖除魔,維護人間
.
.
“報——~!”
“講!”
“紅巖谷操練完畢!澄湖口,操練完畢!陣門外,操練完畢!黑石蕩,完畢操練完畢!......請大將軍下達命令!”
“好?。 ?p> 大步而過,銀甲紅盔的大將軍站在五尺高的陣臺上,高聲亢語
“各位將、士,知道此次召你等回部的原因了嗎?”“明白!”“好!那你們怕嗎?”“不怕!”“很好!有這樣的士氣,我相信!我們沒有一位兄弟是會退縮的??!”
天星冢,現(xiàn)處于他們的總部署之地,中原人盡皆知的一方
長年累月浪跡于江湖各處,雖說是總處,但實際上很少有這般陣仗的
幾乎是人前貼后背的,密密麻麻站滿了整個環(huán)谷
“既然這樣,我也不必多說什么了!依照各位萬夫長所受軍令,從今日起,固守在相應的每一處關(guān)口!沒有我親口的命令,這項任務就沒有結(jié)束這一說!絕不許擅自離守!半步都不行!”
浩浩蕩蕩的月行軍,快馬加鞭,回來只為了聽大將軍親口傳下這一道命令。如此大的陣仗,對于天星冢來說絕對是空前的,這般的大費周章,就是為了讓大家知道這次的重要性
不久后,眾將士便全部散去,散向八方
來得快,去得更快
“南臨還沒有到嗎?”“鶴山堡的事情確實不好處理,南臨已是在全速往回趕了”“嗯—”“可是屬下不明白,南臨不過是位居千夫,為何大將軍執(zhí)意要親自見他一面?”
大將軍右手扶劍,眼望著這快速散去的天星,沉默不語
“將軍,我的意思是,您有什么指令大可和中南地區(qū)的倪將軍交代一下,讓..”“我有單獨的任務要交給他”
...
“如果他到了,不必通報,直接來陣臺找我即可”
“是!大將軍!”
沒有再多問,副手接下了大將軍的命令,便離開陣臺前往了谷口
天星未動,十風不起末卦,那為何...
無論怎樣,煽動了整個江湖的是躲在暗處的金衣堂,而天星冢這次帶來的風塵,則是正式
將整件事拉出了臺面
.
.
“這樣...那樣...”“這兩天...過去的...”“能除掉的就...要是...”
“五塊地方...他們不會...”“把握...快...”
“執(zhí)行...”
密謀聲不斷從房間傳出,連天的密會,將堂里大部分人的神經(jīng)都拉到了極限
“好了,如果沒有別的疑問,就這樣執(zhí)行吧”
疲憊的手一揮,幾位分堂主及重要人物都退了下去
“堂主—!”
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聲音,前腳剛結(jié)束,貌似立刻就有新情報來了
“明天再說吧,我乏了”
“堂、堂主!”
嘭!門被外面的人重力撞開,堂主已經(jīng)說了今日無暇處理了,但情況好像真的很緊急
然后
堂主就笑了?
慢慢翹起了嘴,就像、就像..就像是——發(fā)現(xiàn)了獵物一般??
“堂主!有新情報..”“新來的吧?”堂主不急著情報卻反問“是”“來了多久了?”揉了揉深陷的眼窩“堂主,來了快一個月了”“還想干多久?”“還..還想?”
下屬不明白
“當然是一輩子為堂里效命!刀山火海,萬死不辭!”“很好~”
堂主笑得‘開懷’,下屬也以為走了大運了呢,跟著笑了出來
“不過,一輩子太長,但我又真的想讓你為堂里奉獻一輩子”
故作沉思,而下一刻,冰冷的長刀已破開了下屬的胸膛
“堂主!你!你...”“干嘛這副表情,你不應該感謝我的嗎?你不是要一輩子都留在堂里嗎,現(xiàn)在你做到了,不好嗎?”
拔出刀,在他的衣服上擦拭著
“最主要,你終于不會再浪費我時間了”
“啊~~!”
仰頭長吁,‘放松’過后的笑容,暴戾,殘忍
咚咚咚~
“堂主,要事稟報”“這?!”
“沒什么,你說吧”
第二個進來的是石夏,顯然是被眼前這幕驚到了,不過也沒有多問什么
“霖漠,沒能帶回來,而且...完全失去了蹤跡”
要么死了,要么繼續(xù)追蹤,既然用了‘完全’這個詞,那堂主已然明白了——霖漠已是背叛了堂里
“一個都沒能回來嗎?”“是”
他手里還握著那把刀,青筋畢露
“堂主...”“是一個、都沒能回來嗎?”“是”“好!很好~!”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狂笑,但幾乎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聲音,笑里藏刀
“我立刻派人去追拿他們”“不用”“...堂主?”“喂不熟的白眼狼,我自有辦法對付”
又瞟回地上那個新人
“別的用不著你多想,計劃可以變,但我們的宗旨不變——不惜一切代價,抓回那個女的”“是!”“處理掉尸體,還有”
“門外偷聽的兩人”
金衣堂的這位黑姓堂主,居于幕后,位立高堂,如此大的實力,如此多的人手,生殺大權(quán)皆于他握
而這一切的一切,全都將矛頭指向了那仍是一無所知的弱女子
那昆侖山上,拼盡了全力,只為生存的那個
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