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師傅這就來給你還愿
春極要了個桃花粉裝起來,忽然就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公子。這盒梨花青是搭你這盒桃花粉送的?!?p> 春極見賣胭脂的婦人面色微紅剛準(zhǔn)備擺擺手。
旁邊就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想要那個梨花。好久……好久都沒有擦梨花了?!?p> 原來是一對夫妻。
“走走走!我們干農(nóng)活搓脂擦粉干什么?你又不是小姑娘了?!闭煞蚩戳艘谎劬碌暮凶樱罅四蟾砂偷目诖?。
春極接過梨花胭脂:“我多買了一盒,本來打算送人的。人走了。”
“送給你們吧?!?p> 素白如梨花的手掌躺著一圓盒精致的胭脂。
妻子想去拿眼巴巴看著丈夫,看見春極手的模樣,再看看自己的手又羞愧地低著頭。
丈夫猶豫了一會,面子有些掛不?。骸澳愕降滓灰??”
“要……”妻子拉著丈夫,微微藏在靠后的位置,更加小聲地說著。
春極卻一轉(zhuǎn)手把胭脂盒子給了丈夫:“送你?!?p> 丈夫一拿到胭脂立刻塞給自己翹首以盼的妻子。
兩個人千恩萬謝,走的時候像逃跑一樣。
春極付了梨花青色的錢,走了。
賣胭脂的婦人望著長身玉立纖塵不染的背影。
春日里所有被帶來的美麗的光暈都被那一人盡數(shù)帶走。
光芒走遠(yuǎn)了,視野也清晰了。
有些人注定驚鴻一瞥,各自生安。
春極這一下就把長傾弄丟了。
不知不覺,長傾就走到中午,肚子咕嚕嚕叫。
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他只覺得耳邊喧鬧一會想起一會安靜……
腦袋清醒一些。
他長大了,離家出走這么幼稚的事情怎么可以再做?
他只是突然想走路了……
“你看吧!人家果然不來找你了!”
“這下子怎么好意思回去呀?!?p> 人煙稀少的巷子里,長傾面朝捂著臉,簡直無地自容。
自作自受。
臀部被打了一下。
長傾一回頭,梗著脖子,剛要怒目而視就看到了一盒胭脂。
視線往上,就看到了那個他一直等的人。
“師傅~”
師傅果然還是舍不得他的。
“你下山了。”
長傾小心翼翼笑著摸過胭脂盒子,趕緊藏好。
春極居高臨下,神色肅穆宛如冰冷的天神:“把另外一只手伸出來。”
長傾像個犯錯的小學(xué)生一樣,挨打就立正,伸手。
手被狠狠打了兩下。
長傾抖了抖,夾緊pigu,癟著嘴。
春極:“知道哪一點錯了嗎?”
長傾:哪一點?
是他離家出走?
是他把師傅的衣服洗了個洞?
是他偷偷買了胭脂?
是他偷穿師傅的鞋子出去踩到了狗屎?
還是他給師傅梳頭的時候分心把師傅擼掉了一大把頭發(fā)?
又或者是……
長傾腦海里亂得很,不曉得哪里被發(fā)現(xiàn)了,只能強裝鎮(zhèn)定試探著,首先避過離家出走的大錯誤。
長傾低著頭濃密的睫毛在尾端像一條漆黑的眼線,前端恰似銀杏的小扇子。
一抿略顯厚的唇瓣,不太明顯的酒窩都緊張地露出來了。
“我……沒有給師傅煮午飯?!?p> 春極一噎,差點被當(dāng)場氣死。
難道他看起來很像一個重食yu的人嗎?
也到中午了,他不餓,長傾還餓著。
“心虛的時候,不要轉(zhuǎn)眼珠。”春極嘆了口氣,把錢錢塞到長傾衣服領(lǐng)子上幫小徒弟理理衣領(lǐng),“你是沒帶錢?!?p> 沒帶錢都跑這么遠(yuǎn)。
要是帶了……
怕不是幾個村就可以攔住的野崽。
春極剛一走。
長傾跟在后面拿著錢錢追了幾步停住了:“師傅?”
春極側(cè)身回眸,輪廓在陽光里還是一如往常的清貴:“嗯。肚子餓就走快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