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尹家有凰,一虛一實(shí) (求收,求評,求點(diǎn)擊)
沈未白被安置在雕花大床上,身上被被褥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顧嬤嬤不顧小韓氏的臉色,放了雒棲院的一眾丫鬟,又把府醫(yī)帶到了床前。
“府醫(yī),大小姐有勞你看看了?!鳖檵邒呖蜌獾牡?。
府醫(yī)拿的是伯府的俸祿,自然不會敷衍了事。
他讓沈未白將手腕伸出,雙指搭在纖細(xì)手腕上的脈門,慢悠悠的閉上眼睛,捻著胡須,神態(tài)從容。
突然,他臉色微變,倏地睜開眼。
顧嬤嬤沒有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訝色,頓時緊張起來?!案t(yī),大小姐身體如何?”
原本,別說是小韓氏了,老夫人萬氏接到稟報(bào)后,也以為是小孩子賴床,尋的借口。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就算是借口,老夫人那邊也得讓府醫(yī)來看看,求個安心。
結(jié)果,病還未探得真假,顧嬤嬤卻看到了小韓氏大發(fā)神威的畫面。
在這府中,老夫人向來與小韓氏不和,她身為老夫人的身邊人,自然要借機(jī)打小韓氏的臉。
甚至,顧嬤嬤心中已經(jīng)決定,就算大小姐真?zhèn)€是裝病,也會讓府醫(yī)說出個一二來堵住小韓氏的嘴。
卻沒想到,看這府醫(yī)的神色,大小姐是真的病了?
府醫(yī)面色漸漸凝重,他抬手阻止顧嬤嬤說話,又松開脈門,起身查探了一下床上女童的瞳孔和臉色。
小小的姑娘,倒是十分安靜,巴掌大的精致小臉,顯得格外的可憐。
“倒也不是什么大問題,脈搏有些虛,就是需要靜養(yǎng),多休息,不能受刺激?!备t(yī)捻著下頜上的短須,向顧嬤嬤回話。
府醫(yī)能在伯府上供職,自然也是有本事的。
顧嬤嬤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又問道:“若受了刺激,勞累到了又會如何?”
府醫(yī)想了想,才謹(jǐn)慎回答,“可能會導(dǎo)致昏厥,讓身體越發(fā)孱弱,恐有礙壽命。”
“??!”顧嬤嬤沒想到后果如此嚴(yán)重,又忙問道:“那可有什么辦法醫(yī)治?”
府醫(yī)道:“只能不受打擾的靜養(yǎng),不宜勞累,不可動怒,多吃補(bǔ)品了?!?p> 顧嬤嬤記下府醫(yī)的話,又對沈未白道:“大小姐,府醫(yī)的話您可聽清了?從今個起,您要仔細(xì)著自己的身子,千萬不要勞累動怒?!?p> 沈未白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與顧嬤嬤對視,等她說完后,才用細(xì)若蚊吟的聲音道:“我不愿見張嬤嬤,只看著她那張老臉,我便覺得心里堵得慌?!?p> 此言一出,躲在小韓氏身后的張嬤嬤臉色驟然一變。
然后便是小韓氏,臉色陰沉得十分難看。
她沒想到,尹千梧竟然當(dāng)著她的面,說出這樣的話。
顧嬤嬤此刻可不敢忤逆尹千梧,便對小韓氏道:“夫人,大小姐的話您也聽見了。為了大小姐的身體著想,這張嬤嬤就打發(fā)出府吧,免得留在府中沖撞了大小姐。這件事,我也會如實(shí)稟報(bào)給老夫人,至于這院中的管事嬤嬤,老夫人心疼大小姐,自會重新派個可靠老實(shí)的人過來?!?p> 小韓氏心中恨得要死,卻不能反抗。
顧嬤嬤來到這,代表的就是老夫人,她身為兒媳,能忤逆婆婆的決定嗎?
再不甘愿,此刻她也只能忍下,等到事后再找機(jī)會除了這口惡氣。
“顧嬤嬤說得極是?!毙№n氏收拾好心情,露出一個假笑。她的視線穿過各人,落在床上那小小的起伏上,眸色晦暗難明。
“夫人您真的要趕我出府嗎?”張嬤嬤原以為小韓氏會保她,卻沒想到,小韓氏一句話都不說,就決定了自己的去處,頓時瞳孔劇顫,驚恐跪在地上。
小韓氏此刻心煩意亂,哪里會和她糾纏,不耐煩的吩咐身后的婆子,將張嬤嬤的嘴堵上,直接丟出府去。
沈未白躺在床上,靜靜的聽著一切變故。
張嬤嬤是小韓氏的人,在兩個尹千梧的記憶中,都沒少讓她吃虧。她也不希望日后在自己院子里,都是別人的眼線,趁這個機(jī)會拔掉一顆釘子,倒是不錯。
很快,小韓氏帶著人灰溜溜的離開了雒棲院,也沒說之后尹千梧要如何照顧。
顧嬤嬤十分看不上她這種小門小戶的樣子,安撫了尹千梧幾句,就帶著府醫(yī)走了。
府醫(yī)都說了要尹千梧靜養(yǎng),如蓮如碧她們自然也不敢多留。不多時,原本滿滿一屋的人,又只剩下了躺在床上的小女童。
待人都離開之后,沈未白才掀開被子,從自己右手腋下取出一顆彈珠,塞回了枕頭底下。
這彈珠,是她剛才起身的時候,隨意在妝臺上撿的,壓在腋下,可以改變脈搏的虛實(shí)。
不過是小把戲而已,卻唬住了府醫(yī)。
當(dāng)然,這不是說府醫(yī)學(xué)藝不精,而是他也想不到,九歲的尹千梧會用這種手段騙過他。
……
砰!
回到松雪院的小韓氏,剛進(jìn)門,就把丫鬟奉上來的茶直接掀翻,官窯出的茶盞落在地上,碎成了好幾片。
“好一個老貨!口中叫我夫人,心里指不定如何編排我!”小韓氏陰沉著臉。
與她最為親近的常嬤嬤讓室中的丫鬟都先下去,關(guān)上了房門,才勸道:“夫人息怒,您是這伯府中的女主人,何必和一個老貨一般見識?”
小韓氏臉上怒氣未消,昨日和今日的事,讓她心中好似一把火在燒一般?!俺邒?,你說那死丫頭是真的病了嗎?”
常嬤嬤眸子一轉(zhuǎn),靠近道:“依老奴看,不管是真病還是假病,對我們都是好的?!?p> 小韓氏倏地回眸,眼底帶著鋒芒。
常嬤嬤壓低聲音:“夫人老奴知道您在擔(dān)心什么。您想讓二公子襲爵,成為這安亭伯府的世子,但卻偏偏有個礙事的大公子在那。原本,這大公子外出求學(xué),常年不在家,與伯爺?shù)母星闀u漸變淡,若二公子乖巧懂事些,說不準(zhǔn)這世子之位,就會落在二公子頭上。這一切,原是極好的。卻沒想到,昨日遇見菩賢先知,他那一句話,將一切都推入了未知之中?!?p> 小韓氏眸色變幻,在親近的人面前,也展露心事?!笆前?!尹家有凰,一虛一實(shí)?”她面帶譏諷,“就這么一句話,讓伯爺還有老不死那邊,都以為尹家這三個小姐中會出個皇后?”
她不信這些。但是,卻也知道,伯爺和菩提苑那邊信,若這皇后命落在了尹千梧身上,那她嫡親大哥這世子之位,就算是坐穩(wěn)了。
如此,這些年來,她為親子的謀劃,又算什么?竹籃打水一場空?
小韓氏眼底燃燒著濃烈的不甘!
這些年伯爺夫人的生活,讓她漸漸明白一點(diǎn),她能靠的不是那個花心風(fēng)流的丈夫,而是她的親生兒子。
“伯爺呢?”小韓氏突然問。
常嬤嬤眸光閃躲,聲音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昨個一回來,就去了流茵院?!?p> 小韓氏拂袖將手邊的瓷瓶打碎,恨得牙癢癢,“又去見了薊國的狐媚子!”
蕁秣泱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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