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人影打開箱子的一霎,云登臉上立即露出一絲凝重的神色,因為,在他的神識里,明顯感受到了那件物件上的一絲靈氣。
“這是……”云登暗自在心里倒抽口涼氣,這絕對是一件修仙者用得著的寶物。
人影在看到箱子中物件的時候,心中忽地一陣狂跳,手拿著那物件,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啪”的一聲,箱子從那人胸前掉落,摔在地上,發(fā)出的聲音雖然不大,卻足以驚動趙家的護院。
“什么人?”隨著一聲呼喝,幾條人影從黑暗中跳了出來,朝著發(fā)出聲響的房間跑了過去。
“響聲是從老爺房里傳出來的,大家快……快過去。”
“抓賊呀!抓賊呀……梆梆梆。”
“抓賊……抓賊呀。”
一時之間,趙府各處呼喊聲四起,護院、仆人拿著各種武器紛紛出現(xiàn),直奔老爺房間而去。
那賊人見箱子掉落,心知不好,急忙撿起地上的箱子往懷中一塞,快步跑出房門,舉頭一看,只見趙府各處人影綽綽、火光點點,朝這邊大喊而來。
賊人轉(zhuǎn)頭四顧,也不再隱匿身形,找準(zhǔn)一個方向急奔而去。
這賊人對明顯趙府的路徑很是熟悉,只見他拐彎轉(zhuǎn)角間就避開了所有追來的人,跑到一墻根下,輕輕一躍躍上墻頭,人影飄動間,遠遠離開了趙府。
云登也跟著跳出院墻,將距離拉近,緊緊跟在那賊人身后。
賊人穿過幾條街道,鉆進一條巷子,又奔跑了約半刻時間,來到一個十分偏僻的地方,走進一間屋子。
云登用神識飛快掃了一下整個屋子,屋子不大,卻很干凈,屋子里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人。
就在那賊人關(guān)門的時候,云登一把按住門使勁往里一推,在一聲不大的驚叫聲中,賊人一個趔趄,后退幾步還是穩(wěn)穩(wěn)站定。
“你是誰?”賊人壓低聲音喝問。
“我是什么人?抓賊的人。”云登冷冷地回答。
“誰是賊?賊在哪里?”賊人叫喊聲中,悄悄將短匕取出,藏在掌中。
“你在趙府做了什么?你還不知道?我勸你還是不要裝了,再裝下去會死人的?!痹频敲鏌o表情地說,只是那聲音中明顯帶著童音,讓人很容易就知道他是個小孩,哪怕是在漆黑的夜里。
“哼,原來是個小屁孩,不回家吃奶,竟然多管閑事,你不想活了?!痹挍]說完,身形一閃,橫握著的短匕,直朝云登脖子抹了過來。
賊人的動作,在云登的神識中恍若白晝。云登身體微微一閃,不但避開了賊人的短匕,身影也在閃動間轉(zhuǎn)到那賊人身后。
云登屈指一彈,使出一個纏繞術(shù),一條藤蔓扭動著朝賊人纏繞而去。
賊人橫刀抹過去,卻不見了云登人影,知道不好,順勢往前方一滾,使出一個懶驢打滾,遠遠地滾了開去。
可是,此時云登的藤蔓已經(jīng)纏繞過來,還沒等賊人翻過身來,就已經(jīng)被藤蔓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你是誰?你……你是誰?”賊人躺倒在地,竭力掙扎,卻無論怎么掙扎,也掙扎不開纏繞在他身上的藤蔓,頓時急得臉紅脖子粗的狂吼。
“不想死得那么快的話,你就別喊了?!痹频嵌自谫\人身邊,伸出手指在賊人身上的幾處穴道戳了幾下,賊人就安靜地癱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心念涌動間,困住賊人的藤蔓消失。伸手探入賊人懷中,摸出幾包黃白之物和一個只有巴掌大小的精致小箱子,打開小箱子,見那個拇指粗細的東西依然躺在里面,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將搜索出來的東西一股腦塞進儲物袋,瞥了一眼昏睡在地的賊人,不再猶豫,身形閃動間,消失在黑夜之中。
云登不是嗜殺之人,盡管殺了這賊也不會有什么麻煩。但在自己沒有暴露、也沒有任何危機的情況下,他還是不愿意殺人。
當(dāng)云登從原路跳進趙府的時候,趙府依然在熱火朝天地搜查賊人。
被迷煙熏暈過去的趙冠卿老爺和趙邢坡少爺,已經(jīng)被人用涼水激醒過來。此時,兩人正坐在廳堂里,氣得呼呼喘氣。
兩人的房間都已經(jīng)查過了,發(fā)現(xiàn)被偷了些金銀珠寶之類的東西,損失相當(dāng)大。損失大還在一邊,讓賊人這么來去自如地進出趙府,他趙府養(yǎng)那么多的護院仆人是干什么用的?
“一定要把那賊子給我找出來,否則,我們趙府還是趙府嗎?”
趙冠卿老爺發(fā)火了,他趙家是即漠城最大的糧商,幾乎掌控著整個即漠城數(shù)十萬人口的吃飯問題,些許黃白之物,他趙冠卿不放在眼里,但任由賊子就這么自由進出趙府,他趙冠卿丟不起那人。
“父親,您別急,整個府中的護院、仆人都在找那賊子,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傳來?!壁w邢坡臉色發(fā)白、嘴唇干裂,顯然是內(nèi)心焦慮所致。
他不是焦慮其他,黃白之物他同樣也不放在心上,他所焦慮和擔(dān)心的是他的父親,父親年紀(jì)大了,經(jīng)不起這么折騰啊。一旦有個三長兩短,叫他這個做兒子的怎么辦。
現(xiàn)在的趙家看似是他趙邢坡在打理,其實,趙邢坡也只是在打理生意上的一些俗事,關(guān)鍵性的大事,還是只有他父親這個大儒才能夠撐得起來。
云登可不關(guān)心這些,他在神識的幫助下,沒有驚動任何人,悄無聲息地回到了書屋。
輕輕關(guān)上房門,來到里間,把那個巴掌大小的箱子拿了出來,打開箱蓋,取出那拇指粗細的東西。
“這……這不是個玉簡嗎?怎么會是玉簡呢?”云登一時有些糊涂,有些想不明白。
云登想過各種寶物的可能,比如手鐲、戒指之類的,卻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是一個玉簡,玉簡是只有修仙者才能夠使用的東西,普通凡人要這個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因為,只有修仙者才會有神識,只有用神識才看得到玉簡里記載的是什么。
“那賊人只是個普通的凡人,雖然好像也習(xí)過幾年武術(shù),也不可能知道這玉簡的用途。那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難道是有修仙者指使這人來偷玉簡的?”云登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管他的,我先看看這玉簡里記載的是什么。”身形一動,進入竊域空間。
重要的事情,還是在竊域空間里做安全,這是云登潛意識中的反應(yīng),這種反應(yīng)云登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的。
拿起玉簡,玉簡潔白之中透露著幾分滄桑的痕跡。緩緩將玉簡貼在眉心處,一絲神識順著玉簡探查而入。
“陣語乾坤?”云登的神識中出現(xiàn)的這四個字,是一種十分古老的文字,云登以前在村里的時候,聽村里的先生講過一些,這種文字云登雖然認識的不多,但陣語乾坤在四個字,先生正好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