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他的目光充滿了同情，“這孩子真可憐。哎，這樣吧，我送他去警察局，大家散了吧，散了吧?！?p> “這位大哥真是好人啊?！?p> “是啊是啊。”
……
偏僻的角落里，男人狠狠給了張?jiān)室荒_。
“廢物！是不是想跑？不想活了？”
“我沒有，我沒有……”張?jiān)蔬B連搖頭，眼看男人還有打他，他很想拉住男人的手，但他手臂的地方，已經(jīng)空空如也。
“我錯了，我錯了……”
男人的巴掌還是落到了他的身上，火辣辣的疼。
“給老子老實(shí)點(diǎn)！走，換個(gè)地方去！”
……
這樣的日子煎熬得快要撐不下去。張?jiān)拾滋煨枰o男人要到足夠的錢，晚上還要被拳打腳踢，針扎刀割，簡直痛不欲生?？伤麤]有絲毫辦法，逃不掉，甚至無法解脫。
到后來，他甚至已經(jīng)忘了自己是誰，忘了那些離奇的事情。這個(gè)世界太過真實(shí)，真實(shí)到讓他覺得那些記憶都是一場夢，而眼下正在經(jīng)歷極致苦痛的他，才是真實(shí)的他。
這樣的日子過了好幾個(gè)月后，冬天來了。
寒冷的冬天讓街上所有人都裹了厚厚的衣服，唯獨(dú)他依舊一身單衣，凍得小臉通紅渾身發(fā)抖的游走在大街小巷。
入冬后不到半個(gè)月，他發(fā)燒了。
一開始，男人還會給他灌水，到后來，見他意識模糊不清，有時(shí)候甚至叫不醒，男人就漸漸不再管他，任他自生自滅。
昏昏沉沉躺在冰寒入骨的地面上時(shí)，張?jiān)驶秀遍g又想起了那段記憶，山頂，姑姑，孩子，怪物，還有徐悅……
地下那幾扇門在腦海中逐漸清晰，所有的事情如走馬觀花般在腦中閃過，來來回回好多遍，最后定格在門上的畫上面。
小人，圓點(diǎn)，方塊，有尾巴的方塊。
現(xiàn)在的他，針扎，刀片，斧頭……
可是，為什么是他？
這個(gè)答案，在他靈魂逐漸脫離這具身體時(shí)，似乎找到了答案。
他看見了躺在地上的那個(gè)小男孩。那張有些陌生卻又依稀熟悉的臉，讓他埋藏在心底十幾年，幾乎已經(jīng)完全遺忘的記憶逐漸蘇醒過來。
他記得他，那個(gè)時(shí)候他說，他叫小元。
……
土里村。
“阿姨，我們明天就走了。”
“啊，不再住幾天嗎？”
“不住了，既然他們都已經(jīng)搬走了，那我們也該回去了?！?p> “唉，也好，這地方啊，是不適合你們年輕人待。明天什么時(shí)候走啊？阿姨送你們?！?p> “不用了阿姨，有人會來接我們的?！?p> “那好吧……那你們小心點(diǎn)，元寶這孩子真是乖巧，姑娘，你有這么個(gè)弟弟，真有福氣啊?！?p> 晚上，昏暗的燈光下。
“阿池，這份念力好像很強(qiáng)?！?p> “是啊……很強(qiáng)?！?p> 高陵池拿著新到手的瓶子，看了許久，這才將目光轉(zhuǎn)到屋里的那道白影身上。
白影是張?jiān)剩伤撵`魂卻并不清醒，一副渾渾噩噩的模樣。
“是因?yàn)橹卸締?？”元寶盯了他好一會兒，才問道?p> 高陵池?fù)u搖頭，“不全是。中毒只是影響了他的記憶，讓他意識不到自己已經(jīng)死了，至于他現(xiàn)在這副樣子，主要還是因?yàn)檫@份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