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多的湖十分平靜,偶爾有風(fēng)拂過,湖面也就映著路燈的光芒蕩漾出一小片漣漪。高陵池望著那片漣漪出神,腦中正在想象傳聞里女生看見的白骨船,一個抬眼間,忽然就見對面的學(xué)生宿舍樓走廊上有道影子。
她頓時心神一凜,確認(rèn)沒看錯后,她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雙瞳由黑色變?yōu)槌嗉t。
赤瞳所見之處,竟是那名跳湖的學(xué)生。他正站在二樓走廊盡頭,躡手躡腳往另一頭走,走到頭后,站在原處皺眉思索許久,又轉(zhuǎn)身再走向?qū)γ?。如此來來回回?shù)次,直到最后一次,盡頭有個寢室門突然在他面前打開,里面探出個頭來,悄聲問他:“大半夜的,你在這干嘛呢?”
他似是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冷靜下來,也悄聲回道:“我上廁所啊。”學(xué)生宿舍樓的廁所是公用的,分別在每一層的走廊兩邊盡頭。
聽他這么說,室友也就信了他的話,“我見你半天不回來,還以為又出什么事了呢?!?p> “能出什么事啊?!彼p輕笑了一聲。室友也跟著他笑,“那我也去上個廁所,你快進(jìn)去睡覺吧,這大半夜的,明天還上課呢。”
他從善如流的應(yīng)下,見室友出門往左邊走去,他看了一眼右邊他剛過來的那條長長的走廊,這才轉(zhuǎn)身走進(jìn)寢室。
這邊目睹一切的高陵池突然就笑了起來,雙眸中赤色逐漸褪去。寂靜里喧囂漸起,黑暗下隱現(xiàn)微芒。
跳湖,走廊,這個名叫孫明銳的學(xué)生,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第二天,陰。
下了第三節(jié)課的孫明銳站在教室外面,望著講臺上那個身影直皺眉頭。
這個新來的語文老師在他們學(xué)校也算比較出名,一是因為她很漂亮,二是因為她很厲害。具體有多厲害呢?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那個老板著個臉,就像別人欠他八百萬的校長,見到這位老師時都會笑臉相迎。
他們之間也不是沒有交流過,就像之前他考了五十多分,這位老師就把他叫到辦公室看了他好久,卻沒有罵他,只是讓他好好學(xué)習(xí),下次加油。
結(jié)合這件事,加上平時的感覺,這位老師就是位長得漂亮,背景強大,性格雖然冷淡但還算不錯的老師。本來這是孫明銳對高陵池的評價,但今天不太一樣。
從第三節(jié)語文課開始,雖然高陵池一直在像平時一樣講課,可他總感覺那道目光一直似有若無地落在自己身上,弄得他整節(jié)課都坐立不安。好不容易下課了,他連忙出了教室,這才松下一口氣。
可是為什么呢?最近也沒有考試,他上課也沒有光明正大開小差,作業(yè)也按時完成了,雖然一如既往地大半都是錯誤……
還沒等孫明銳想出個所以然來,上課鈴又響了,于是,他不得不收起思緒,認(rèn)命般低頭走進(jìn)教室。
第四節(jié)課上到一半,窗外飄起了雨絲,接著,雨絲變成雨滴,雨滴變成珠串,離下課還有幾分鐘的時候,外面已是傾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