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們的大婚
不知不覺過去了幾十年。
南天宗的人早已經(jīng)忘記了禁地之中還有一個曾經(jīng)的天之驕子,人間也忘記了夕日那個為了一個女人大開神木城城門的少年。
沐云通過自己勤勞的雙手幫助老祖宗們把石棺都搬了出去,美其名曰幫老祖宗們搬家。
皓空山早已經(jīng)被他煉化,他將整個山洞幻化成了一個大殿,將早已經(jīng)形同虛設(shè)的洞門隱去,整個禁地山洞仿佛消失了一般。
每日的事情就是簽到,然后修煉。沒有人打擾,沐云也樂在其中,他現(xiàn)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在這里將修為提升到極限,然后離開這里。
不知道是不是重復(fù)在一個地方簽到了他太多次的緣故,沐云現(xiàn)在已經(jīng)簽不到什么好東西了,每日就是仙靈丹。
仙靈丹這種丹藥名字聽著好聽,其實就是一種含有大量靈力的丹藥罷了,對其他人來說是極品,對現(xiàn)在的沐云來說卻是可有可無。
這幾十年并沒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雖然南天宗的祖師登天之后詭異隕落,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加上以往的種種跡象表明南天宗存在不止一位渡劫強者,所以這么多年倒也沒發(fā)生什么敵對宗門打上門的扯淡事情。
但是近日的南天宗卻熱鬧了起來,南天宗的少宗主即將要迎娶青蟬宮的少宮主林清夢。
林清夢,青蟬宮的下任宮主,南州第一美人。
無數(shù)年輕一輩的夢中情人,而萬新宇,南州年輕一輩的第一人,南天宗的少宗主。
所以他二人的婚禮頓時引來了無數(shù)人的注目,說一聲天作之合亦不為過。
作為南州的地頭蛇宗門,青蟬宮和南天宗只要這次聯(lián)姻成功,整個南州將變成兩宗的后花園。
所以這次聯(lián)姻不但是他二人的大事,也是青蟬和南天宗的頭等大事。
呼!付出一口氣,沐云停止了打坐,站了起來,他最近老是感覺煩躁。
再也無法靜心修行。
要知道這幾十年他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縱觀前世,沐云也不是那種能耐住性子的人,但是到了這個世界之后,不知道為什么他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再也不像前世那么浮躁了。
有時候?qū)さ揭槐居腥さ拿丶蛘哒业揭粋€有趣的陣法,他能靜下心來研究幾個月甚至幾年而不厭倦。
他時常思考這是不是修行帶來的好處,靜心?
難怪書中的那些修士對人間之事大多漠然。
方和天依舊如十多年前那般不見衰老。
此時的他正坐在禁地皓空山下的牌坊旁邊翻著一本破舊的山水游記。
不知道什么時候,方和天從禁地的鎮(zhèn)守長老變成了一個看門的。
對,你沒聽錯,看門的。剛開始方和天還不服氣,但是當(dāng)一次次的感受到那股從皓空山中傳來的越來越強大的氣息之后,親眼目睹整個皓空山化為仙器,他的心態(tài)就逐漸的變了。
特別是那日整個皓空山突然騰空而起,一擊重創(chuàng)來犯的血魔老祖和幽泉的時候。
堪稱無敵的血魔老祖和幽泉被一擊重傷,方和天看得熱血沸騰。
從血魔老祖來犯時的全宗惶惶到皓空山的塵埃落定,方和天的內(nèi)心是復(fù)雜的。
隨后是自豪。
雖然,沐云被廢除了修為,但是當(dāng)年卻沒有被逐出師門,所以沐云還是南天宗的弟子。
是我南天宗的弟子啊。
正在方和天走神的時候,山道上響起了腳步聲。
一個一身白衣的年輕人順著山道慢慢的走了下來。
白衣如雪,一雙明亮宛如星辰的眼睛,波波的嘴唇高挺的鼻梁,宛如神仙中人。
方和天站了起來,對著那個少年微微躬身。
方和天沒有說話,一如這幾十年來的前幾次一樣。
沐云沒有說話,他一臉淡漠的從方和天的身邊走過。
方和天是宗門的老人,他是有數(shù)不多的知道當(dāng)年神木城事件的人,但是他并沒有說話,并沒有問沐云是否要去破壞這次聯(lián)姻。
方和天覺得,一個幾十年從丹田被廢,到修至合體甚至渡劫的天才可比兩個小輩的聯(lián)姻重要多了。
這幾十年他擋住了無數(shù)試圖窺探沐云身份的人,他成為了這個秘密的唯一知情人。
當(dāng)然,那些他沒擋住的人進(jìn)去之后也沒再出來過,無論是誰。
在李道歌死后,沐云也被人遺忘了,沒人會記得一個被廢掉修為的少年,無論他曾經(jīng)有多么的耀眼。
時間是最無情的。
有時候方和天會在夜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多么想和那些無知的人分享這個秘密。
醒來之后卻又感覺與有榮焉,他仿佛變成了一個守著秘密的老人。
路過方和天身邊的時候,沐云皺了皺眉,他聞到了一股腐朽的氣息。
那是行將就木之人身上才會有的氣息。
方和天老了,這么多年,他也要熬不住了。
天道是無情的,修行者也會死,也會老,比之凡人,不過是活得久一點罷了。
就算是仙人,也不過是讓自己的壽命更長一點罷了,真正的永生,不過是道書中虛無縹緲的野望罷了。
就算是仙人,人間也有萬年未曾出現(xiàn)過了。
這樣也不錯,沐云暗暗想到,方和天這樣死去對沐云和他來說都是一個不錯的結(jié)局。
路上掛滿了紅色的燈籠,貼滿了喜字。
不但南州境內(nèi)的大小宗派,甚至連遠(yuǎn)在西漠的佛門,中土的玉清宗都親自送來了賀禮。
南天宗的廣場上擺滿了無數(shù)的酒席,那些來賀的年輕弟子被安排在了這里。
一座吃罷又添一桌,好不熱鬧。
大紅的婚服將女子存托得雍容華貴,紅色的蓋頭看不起面容。
女子端坐在床頭,一個老嬤嬤在旁邊低語著什么。
“小姐不高興嗎?”嬤嬤看著自家小姐一直不說話,疑惑道。
“沒什么不高興的?!迸忧宕嗟穆曇繇懫?。
“聽說姑爺已經(jīng)元嬰后期大圓滿了,只要一個機緣就能破鏡?!?p> “不到五十歲的合體期,姑爺果然不負(fù)年輕人十人之名?!眿邒哔潎@道。
“嗯?!迸硬惠p不重的應(yīng)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