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鬧什么?”
兒子走后,邊旭不滿的質問江芷,江芷懶得理他,兩人是聯姻,沒什么感情。
她知道自己兒子討厭他們兩個,不如隨了他的意,越是強迫他,他就越掙扎的厲害。
第二天池憐起了個大早,她早早的趕去了醫(yī)院。
上午已經接到了三位病人的預約,她基本無縫連接的給患者看牙,到了中午才得空去吃一口飯。
剛一打開手機才發(fā)現自己母親打了好幾通電話過來,她沒接著,對方便發(fā)來了微信。
一連串兒的語音,她挨個點開聽。
聽到母親說到結婚這兩個字的時候,她以為聽錯了,又反復的聽了好幾遍,激動的差點叫了出來。
雖說昨天并未見到邊宿,但今天邊家就來下了聘禮,打了池家個措手不及。
母親木媛第一時間來問了池憐愿不愿意。
她當然愿意。
她拋開了所有的疑慮,被這消息高興的沖昏了頭腦,一口就應下了。
木媛說晚上讓她空出時間,兩家坐在一起吃個飯,具體談談婚事,讓她好好打扮打扮。
這倒是為難池憐了,她僅有的化妝品不過幾只口紅和防曬而已。
下午的工作她推了兩個熟人的預約,早早的就下班換了衣服,想著去母親常去的妝發(fā)店做個見家長的造型。
邊宿收到父母消息,大概意思是差使他去接那個女人。
他將車停在醫(yī)院門口等了兩個多小時,也不見人出來,他卻不惱,甚至非常滿意她的這份工作。
醫(yī)生嘛,大忙人,哪里有空管束他。
池憐做好了造型,已經快七點了,她慌里慌張的打開手機,發(fā)現五點半的時候母親給自己發(fā)了短信說邊宿來接她了。
大腦砰的一聲炸開,好在醫(yī)院就在馬路對面,她急急忙忙跑到路邊,四處張望邊宿的身影。
池憐還未找到他,他卻先一眼就看到了池憐。
不止是他,路上的人都在看池憐,畢竟美女不多見,極品美女更不多見。
“嘀嘀—”
邊宿按了兩聲喇叭,女人轉身。
熱風拂過,吹起她垂落的長發(fā),在看到他的瞬間,她臉上就蕩起了笑容,他看著女人朝他奔來,有頃刻的怔愣。
這種笑容,就像是看到了相愛多年的愛人一樣,充滿愛意。
彎的像月牙的眼睛,淺淺梨渦要將他的魂吸進去一般。
男人緊緊的握住方向盤,瞇了瞇眼睛輕嗤。
是個會用笑容騙人的女人。
他們分明還不相識,她就用這種眼神看他。
輕浮。
門被拉開,他的思緒也就此被打斷,她很有禮貌的坐在副駕駛,一進來就跟他打了招呼。
“你好,邊先生。”
她微微含羞低頭,用著余光偷偷瞥他。
男人鼻梁上卡著墨鏡,穿的隨意,灰色的長袖衛(wèi)衣,灰色的運動長褲。
許是有些熱了,袖口被他輕輕挽起,露出結實白暫的手臂。
男人側目睨了她一眼,發(fā)現她光明正大的偷看后,手指握拳抵在唇下,不自在的輕輕咳了一聲。
聲音還挺好聽,他這么想。
“你……叫什么名字?!?p> 池憐頓了一下僵住,眼底有一閃而逝的失落。
正巧這失落被邊宿撲捉到了,男人握住方向盤的手又緊了緊,反倒是他更加尷尬了。
“池憐,我叫池憐,憐惜的憐?!?p> 她嘴邊依舊掛著淺笑,帶著無奈,率先打破了沉默尷尬的氣氛。
“好,我記住了?!?p> 她拽住安全帶的手緊了緊,心臟砰砰的跳動,他說他記住了,她的名字。
邊宿沒想那么多,只是隨口一說,淡淡的點了點頭。
這個名字好記,是即將要嫁給他的那個小可憐鬼。
他突然一怔,又想到了什么,他偷偷勾了唇,的確好記。
池憐話不多,邊宿也不想跟她有什么交流,于是兩人就這么靜默了一路。
車停入庫,池憐舒了一口氣,去拉門把,男人眼疾手快,率先上了鎖。
“那個……”
池憐回頭,有些發(fā)蒙,邊宿解了安全帶,大掌撐在她的座椅上朝她靠近。
她驚慌失措的低頭,后背不自覺的往后靠。
“你為什么同意嫁給我?”
他好看的眼尾勾起,帶著些玩味的痞氣。
她能看見他好看的頸線,甚至在他俯身壓過來時,衛(wèi)衣里面深凹的鎖骨。
他還是當初那個邊宿,完全復制粘貼的壞,二十九歲的年紀沒沉淀出一點兒穩(wěn)重。
“池憐,說話?!?p> 她討厭他那雙輕佻的笑眼,那是他看他的那些瘋狂追求者們會擺出的不屑一顧的諷刺。
他總是這樣,不喜歡對方,不給予承諾,不相信感情。
但分明挑逗的是他,曖昧的是他,讓人產生錯覺的也是他。
“小美人,我問你話呢?!?p> 他伸手去碰她的下巴,她猛地回神躲開。
看見他僵直在半空的手,她后悔了,她不是拒絕他,只是不喜歡這幅態(tài)度的他。
“因為喜歡你?!?p> 紅潮在臉頰上翻涌,她能感覺到耳廓炙熱滾燙,心臟小鹿亂撞。
九年前就應當說出口的話,她留到了現在。
男人輕嗤湊近,將她整個人圈在臂彎里,他雙手撐在車門上調笑著朝她靠近。
他突破了安全距離,池憐有些心動崩潰。
她還沒有做好和暗戀對象接吻的準備,所以在他湊上來的瞬間,她慣性的偏開了頭。
“親一下而已,你不是說喜歡我嗎?!?p> 他的嘴唇未碰到她,只是鼻尖似有若無的摩擦著她的臉頰。
他的氣息溫熱而濕潤,勾弄著她那支離破碎的矜持。
“只要有人說喜歡你,你都會親她們嗎?”
她低著頭,溫溫吞吞的樣子實在太好欺負,邊宿來了興致,有意逗弄她。
“那不會,我也看臉的?!?p> “長得好看的啊……我就親?!?p> 池憐愣住,不可置信的抬眼望著他。
她突然抬頭,撞到了他的下巴。
男人輕嘶一聲,再看她時,小美人眼睛紅的像個兔子似的,眼淚搖搖欲墜,模樣我見猶憐。
“你不會這樣的?!?p> 邊宿不碰女人,從高中到大學,他連手都不會給那些女孩子牽。
像是有感情潔癖一樣,再怎么撩撥,也不會有實質性的下一步。
“我二十九歲,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有個什么需求,也很正常吧。”
他揉了揉下巴退開。
依舊是風流輕佻的流氓語氣,池憐怔住,縱使她再怎么相信自己對他的了解。
他的話,她也不可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