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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在人間

15.三個臭皮匠

浪在人間 西門浮夸 3383 2021-04-07 08:57:54

  你這發(fā)型,我終于想起來了,在圖書館的那個八字胡色鬼,也是你吧!姐姐我還來救你,真是腦袋被門夾了啊!馬婭還在狂罵別浪。

  張浩宇上前勸道,浪少安然無恙,就是最好的結果!

  別浪嘿嘿笑著,有些感動,左擁右抱,把兩個朋友攬在了懷里。

  馬婭用力掙脫別浪,繼續(xù)數落道,你也太任性了!你有沒有想過,張浩宇從一百二十公里外的石云鎮(zhèn),騎著三輪車連夜趕來,要經歷多少艱難險阻?真搞不懂,你怎么還好意思笑!

  別浪也不爭辯,強忍著熱淚,望著馬婭傻笑。

  上車吧!張浩宇重新跨上三輪車,沖別浪和馬婭叫喊道。別浪爬上后面的拖斗,扶著欄桿,也沖馬婭招著手。他的腳下,還有帶著泥土氣息的塑料袋,以及樹葉草根。

  馬婭瞬間沒有那么氣憤了,也爬上了車。

  二位坐好了,車手張浩宇要開始表演了!張浩宇腳上掛擋踩離合,手上狂擰著油門。

  破舊的三輪車,在寬敞的解放大道上哮喘,呼呼的風吹著別浪、馬婭的頭發(fā),也吹著破裂的頂棚,可真拉風。

  別浪對著夜色大聲吼叫著,似乎要把心中的迷茫、不安統(tǒng)統(tǒng)吼掉。張浩宇和馬婭也被傳染了,昂著頭大聲吼叫著。三人的聲音,以及急速奔馳的三輪車,在車水馬龍的解放大道,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別浪瞬間想起了信樂團的那句些催淚歌詞:可以一起闖禍一起沉默一起走可以一起飛翔一起淪落,不管天高地厚陪著我,陪我一起大聲狂吼……

  他的眼淚奪眶而出,順著風被吹散在空中,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如果前方正有巨浪掀起,那就讓它來得更猛烈些吧!

  我們去西源大學外面宵夜吧!別浪提議道。二人答應著,張浩宇便驅車駛往西源大學。

  因為大量的學生都放假離去,校外的宵夜攤,生意比之前冷清了許多,老板也熱情了許多。

  別浪三人點了一些燒烤,還要了一打啤酒,一邊聊一邊喝著。

  馬婭得以知道,別浪的父親破產了,別浪還曾被劫持,也算理解了今天張浩宇的緊張。

  張浩宇剛剛從男孩變成了男人,心情很爽,從沒喝過酒的他,越喝越興奮。

  別浪剛剛經歷了驚心動魄的一天,心情無比復雜,也想借著酒精澆滅很多情緒,喝得很猛。

  馬婭大學畢業(yè),工作還沒有著落,也是比較煩悶,比較迷茫,酒興也比較濃。

  一打很快喝完,又叫了一打,吃完宵夜,已經是凌晨兩點多。

  張浩宇說去開車,站起來,還沒走出宵夜攤,便如一團軟泥,癱倒在地。

  馬婭也喝得差不多了,東倒西歪,羅里吧嗦,一遍又一遍地向別浪強調,我跟你說啊,易珊是真的很喜歡你!

  眼看這女子也要癱倒在地,別浪只得一把抱住了她。

  張浩宇的三輪車就停在附近,但別浪也不會開。面對著兩個醉鬼,別浪有些束手無策,暗自笑自己居然沒有一起醉倒,這樣就不用操心下一步怎么辦的問題了。

  他真搞不懂,今天自己的酒量咋就這么大,不是說酒不醉人人自醉嗎,今兒是真的完全失靈了。第一次體會到,眾人皆醉我獨醒,是一件多么殘忍、多么無聊的事情?。?p>  自己以前租住的地方,就在一百米開外。想了想,也沒有別的辦法,他只得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先去打探一番。

  門已被撬開,但室內的陳設并無變化,別浪心知,定然是此前跟蹤自己的兩個家伙,前來尋覓蹤跡時干的好事。

  但是房間里沒有變化,還能住,別浪大喜,費盡周折,先后把爛泥一樣的馬婭、張浩宇運過來,丟在沙發(fā)上,已是渾身臭汗。

  沖了個涼,自己在一旁躺下。馬婭不知什么時候又抱住了別浪,繼續(xù)反復強調,易珊是真的很喜歡你!真的!

  馬婭喋喋不休,一會兒又狂吐,一直到天亮,才安靜下來,別浪終于得以片刻安睡。

  早上八點,張浩宇被鬧鐘叫醒,感覺頭重腳輕,用力揉了揉紅腫的眼睛,發(fā)現是在別浪之前的租住處,用力回憶,大致明白是昨天喝多了,被別浪帶了過來。

  昨天,自己答應要送李玲去桂城的,他連忙給培訓班的負責人打電話,說要請兩天假,有重要事需要處理。

  這種培訓機構本就比較松散,加之別浪是由魏鵬程介紹進去的,而且負責人也知道別浪馬上就要到區(qū)政府辦就職,所以也對他有七分客氣,自然爽快答應。

  張浩宇去衛(wèi)生間沖涼,發(fā)現自己渾身臟兮兮的,這樣可怎么送李玲啊,干脆一邊洗澡,一邊手洗了衣服,用力擰掉水分,雖然濕漉漉的,但也不滴水了。這么大熱的天氣,應該很快就能干。

  復而出來,電話聯(lián)系李玲,竟然關機了。

  再打電話給李玲的父親,對方態(tài)度比較冷漠,說女兒清早已經搭車離去,然后掛了電話。

  張浩宇又打給李玲的母親,直接掛斷。這就奇怪了,張浩宇實在想不通,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二位老人了,以前相處一直都很和諧的??!

  張浩宇心急如焚,又打電話問母親,母親壓根兒不知道李玲昨晚回來過。

  須臾,李母回電話了,沒待張浩宇說話,就是一番數落。浩宇啊,我知道你現在出息了,我們玲兒配不上你了,所以你才半路上丟下玲兒不管!

  嬸兒,您這么說,我真是太冤枉了!昨兒不是有急事嗎?我們商量好,今天我送她去桂城的,但剛才打電話,她卻關機了!張浩宇焦急地解釋道。他分析,昨晚李玲回家,一定是與父母發(fā)生了什么爭執(zhí)。

  李母嘆息道,浩宇啊,昨晚玲兒回來,我正在給她做飯,他爺倆不知怎么回事就吵了起來,然后我就聽到她爸讓她滾,她就回自己房間去了,反鎖著門,我叫了一晚上都沒開!今兒早上天都還沒亮,她就趕最早的一班車走了。我一問她爸,隔壁老三昨天在石云街上看到你了,心里大概就明白了!

  嬸兒,我回來了再慢慢跟您二老解釋!張浩宇掛了電話,一番打聽,找到了第一班車司機的信息,打過去一問,車還有四十分鐘進城。

  頓時大喜,快步下樓,開上三輪車,飛馳著駛往北郊進城通道,此處為石云鎮(zhèn)進城的必經之路,張浩宇守在了路口。

  十分鐘后,來自石云鎮(zhèn)的班車以七十碼的速度駛來,張浩宇站在馬路中間揮手,司機來了個急剎車,與乘客一起一番責罵。

  司機從車窗伸出頭,又叫罵了兩聲,見是熟人,才作罷。

  張浩宇說要找車上的乘客,司機開門,他跳上車一看,哪里有什么李玲?于是問司機,您有沒有見過李玲啊,穿洞村的李玲,就是李保國的女兒!

  司機搖頭,一個大嬸兒乘客,也是穿洞村的,認出了張浩宇,熱情地說,這不是浩宇嗎?我說怎么這么眼熟!你要找的那丫頭我認得,說是趕火車,花五百塊包了個小車,比我們先走半個多鐘頭呢,這會兒估計早就上火車了!

  那您知道是誰的小車嗎?車牌號是多少???張浩宇焦急地問。

  大嬸兒做出用力回憶的樣子,車牌號我就不記得??!開小車的是哪個,我也不認得!

  張浩宇悻悻地從車上下來,他感覺李玲不正常!但更多的是自責,以及無助,如果自己昨晚陪她一起回家,就不會出現這些情況了!

  還有,如果自己晚上跟李玲聯(lián)系一下,也許就結果就不是這樣了。一晚上,一個電話、一條短信都沒有,實在是有些不應該!

  他坐在三輪車上發(fā)著呆,收到了一個座機來電。

  對方是夷江區(qū)政府辦人事科的鄭芳,女同志,聲音很甜很糯。亮明身份后,鄭芳說下午前來政審。并解釋說,原本是計劃上午的,但昨天晚上幾次電話聯(lián)系,都不在服務區(qū),今早一上班就打了過來,把時間也調整到下午,以便張浩宇能稍微有個準備。

  張浩宇本打算自己坐火車前往桂城,李玲的地址之前是告訴過他的。但政審是大事,李玲無非是回桂城了,等政審完成了再說吧。

  于是駕著三輪回到了西源大學外,別浪的住處。別浪和馬婭,還在昏睡。

  不一會兒,李玲就打來了電話,說自己早已上了火車,這會兒都離開西源城一百來公里了,說之所以走那么早,而且不辭而別,就是怕張浩宇送她太累。

  李玲的情緒穩(wěn)定,甚至顯得十分甜蜜溫柔,二人隔著電話一番你儂我儂,張浩宇心中的不快,頓時煙消云散。

  鄭芳說,政審就在西源大學搞,叫幾個老師同學,簡單問問情況即可。

  張浩宇聯(lián)系了班主任老師,老師欣然答應。至于同學,他也想好了,身旁不就正好有兩個人嗎?也沒必要再喊別人了,畢業(yè)了都各奔東西了,既麻煩也不切實際。

  張浩宇起得太早,決定再補會兒覺,反正培訓班那邊已經請假。

  中午時分,馬婭率先醒來,見自己的臉邊上,竟然是一雙大腳,坐起來一看,是別浪的!撿起抱枕,一番猛砸。

  別浪吃疼,猛地彈起,二人爭吵著,遠遠睡在一旁的張浩宇也就醒了。

  他說了下午政審的事,別浪和馬婭自然滿口答應。

  三人在外面吃了點兒東西,各自回住處換衣服。馬婭目前還沒找到工作,借住在閨蜜劉黎家。

  下午,政審三人組來到西源大學,班主任宋老師在學工處接待。帶隊的是政府辦副主任劉西林。

  張浩宇大學期間品學兼優(yōu),表現突出,宋老師和兩位同學也是大加贊揚。

  政審自然是一帆風順。例行公事,一小時結束。并說單位正缺人手,讓張浩宇三天后就提前報到上班。

  按照別浪和馬婭的建議,張浩宇提前定了一家比較上檔次的飯店,要請劉西林一行吃飯,劉西林等人說還有其他事要忙,此刻又不到飯點兒。而且,都是同事,以后聚的機會多,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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