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曉娟隨市里的代表團(tuán)去外地考察,進(jìn)出有三天時間,張浩宇請了公休,連著周末,就有了五天時間。
白富麗帶著父母,到江浙一帶去旅游,張浩宇便回了趟老家。
從石云集鎮(zhèn)步行回家的路上,張浩宇碰到了一個熟人,寡婦黃玉兒。
此女四十出頭,身材瘦削高挑,柳葉眉,丹鳳眼,細(xì)而高的鼻梁,小嘴唇,臉部輪廓比較分明。頭發(fā)很隨意地捆著。
她是穿洞村出了名的美女,但卻沒人敢碰。
她是隔壁九峰縣的人,二十年前嫁到了穿洞村,丈夫張永華是個酒鬼,喝醉酒就喜歡打老婆。
十八年前,黃玉兒懷了幾個月的身孕,張永華還是經(jīng)常打她,據(jù)說為了躲避毒打,同時保護(hù)肚子里的孩子,她只身一人,在山洞里生活了半年多,最后自己接生,產(chǎn)下了一個男嬰,后取名為張浩偉。
她抱著孩子,從山洞里出來,被正在地里干活的鄉(xiāng)親撞見,只見她披頭散發(fā),渾身都是一股惡臭,鄉(xiāng)親被嚇了個半死。
她回到家中不久,張永華就暴病而死。
穿洞村的人,都視他們母子為不詳?shù)拇嬖冢宰匀灰矝]人敢碰她。
她勤儉持家,養(yǎng)育著張浩偉,后來張浩偉念了職中,中途去參軍了,家里條件也逐步改善。
按照輩分,這黃玉兒是張浩宇的嬸子。
因為她長得漂亮,張浩宇從小就比較喜歡她。
今日一見,黃玉兒的臉上,竟然絕少歲月的痕跡,甚至益發(fā)年輕了。而且,張浩宇驚訝的發(fā)現(xiàn),她的眉宇間,跟郭曉娟竟然有七分神似!怪不得之前自己第一次見郭曉娟,覺得如此面熟的!
現(xiàn)在,她的家庭條件改善了,人略微豐滿了一點,衣著質(zhì)量也好了許多。
黃玉兒是屬于那種媚骨天成的類型,而且是野生的美,并且她自己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美。帶有一定的異域風(fēng)情。
看著黃玉兒,張浩宇想起年少時自己對她的那些莫名好感。
浩宇,放假啦?黃玉兒親切地打招呼道。
張浩宇渾身一個激靈,從沉浸中掙脫出來,回應(yīng)道,嬸子這是去趕集嗎?
嗯啦!回頭來家里,嬸子給你做飯吃!黃玉兒客套道。
張浩宇欣然答應(yīng)道,十幾年沒嘗過嬸子的手藝了,這次回來有幾天時間,到時候過來看看嬸子!
就此別過,張浩宇心里卻是癢癢的,想要進(jìn)一步交流。
當(dāng)然,也就是這樣隨便一想罷了。
冷靜下來,他便暗笑自己無聊。黃玉兒是嬸子不說,還是個沒文化的農(nóng)村女人,比自己大將近二十歲。自己這品味,未免也太低了吧?
一番自責(zé),張浩宇已經(jīng)回到了家中。
見是兒子回來,張永福凝神張望許久,疑惑地問,你咋一個人回來了?老婆呢?你不會又欺負(fù)人家了吧?
爹,你說什么呢!?阿麗出差了,我閑來無事,回來看看你們!張浩宇撒謊道。
如果他說白富麗帶著父母出去旅游了,而不來看公婆,那父母心里肯定不好想。
母親柳臘梅迎了出來,一把拉住張浩宇的手,皺著眉頭道,你們工作都忙,我和你爹平時也沒給你們打電話,你可不能再做傻事!你能娶到麗麗,那是老張家祖墳冒了煙,你可要好好把握?。?p> 知道了!知道了!我餓了!張浩宇連連答應(yīng)著。
我這就去做飯!柳臘梅說著,快步朝灶房走去。
張永福拄著拐杖,一邊往里追一邊說,多整幾個好菜,叫街坊鄰居都來吃!
母親也不反對,張浩宇跟了進(jìn)去,幫著母親打下手。張永福則在街坊鄰居家里轉(zhuǎn)悠一圈,不一會兒就聚了七八人。
吃公家飯的人回來了,父母高興,想在街坊鄰居面前顯擺顯擺,這也實屬正常。農(nóng)村人就這喜好。
母親張羅了一大桌菜,色香味俱全。
鄰居提議喝酒,并說要試一試張主任的酒量,張浩宇只得應(yīng)允。
兩杯燒刀子下肚,三個鄰居和父親都被喝得東倒西歪,吹了一番牛皮,從穿洞村到石云鎮(zhèn),再到夷江區(qū),循序漸進(jìn),竟然吹到了美國。
幾個鄰居,對張浩宇一番吹捧,他覺得很受用,這才是家的感覺!他感受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
燒刀子的后勁很足,到晚上十點多,酒勁開始瘋狂發(fā)作。
黃玉兒的邀請還在耳畔回蕩,張浩宇心神不靈。
他悄然起床,隨手薅了兩袋茶葉,出了門。
他想像年少時一樣,偷偷來到黃玉兒的門外。
深更半夜的,到別人家,不帶點兒東西說不過去。他這次回來,正好帶了五包茶葉,此刻可以派上用場了。
不巧被母親撞見,疑惑地問,這么晚了還要出去?
奧奧,我同學(xué)來鎮(zhèn)上了,約一起宵夜,明早回來!張浩宇慌忙將茶葉收在了背后,解釋道。有一種被母親識破心思的感覺。
兒子都成家了,母親也不會再干涉這些,不再追問,只叮囑少喝點兒。
張浩宇答應(yīng)著,悄然來到了黃玉兒的門外。
黃玉兒的房子,是單家獨(dú)戶,離最近的鄰居,也有五百米遠(yuǎn),還是之前的瓦屋,窗戶上糊著膠紙,房前屋后收拾得很干凈。
她的房間還亮著昏黃的燈,隱約可見她的身影。
他敲了敲門,低聲叫道,嬸子在家嗎?
黃玉兒頓時安靜下來,顫抖著聲音問,誰?
嬸子,是我,浩宇!張浩宇答應(yīng)道。
這么晚了,有事嗎?黃玉兒緊張地問道。
張浩宇解釋道,嬸子,我來看看你,您先開門嘛!
黃玉兒慌慌張張下床,開了門,自己走出來,卻沒有要叫張浩宇進(jìn)去的意思。
她的一只手背在背后,還拿著一把火鉗,想來是為了防身。
張浩宇將兩袋茶葉遞給黃玉兒,笑著說,嬸子下午不是說讓我來家里玩嗎,我怕后面幾天沒時間,就連夜來看嬸子呢!沒什么禮物,就帶了兩袋茶葉,口感還可以的。
黃玉兒噗呲一聲笑了,笑得那么如釋重負(fù),浩宇快屋里坐,我來燒火,晚上還有點兒冷呢!
說著伸手接茶葉,雙手相觸,黃玉兒也如同觸電了一般,慌忙縮手,呼吸急促,兩袋茶葉掉在了地上。
四目相對,黃玉兒慌張無比,張浩宇更近一步。
……
張浩宇如同挖到寶藏的探險者,欣喜若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