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堂門前,已經(jīng)聚集起了大量的圣教高層,他們大多大張著嘴巴,盯著高懸于頭頂?shù)木薮蠼鹕T扉,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同時,他們心中原本充斥的恐懼感在這一刻已經(jīng)完全被沖散,圣主所創(chuàng)造的‘神跡’讓他們相信,自己所信仰的主人是可以拯救自己的,那已經(jīng)完全超越認知的巨大門扉無疑是能夠救他們于水火的力量!
然而,在這群被驚訝與狂喜充斥的人群中,有一小伙人卻依舊緊繃著一張臉,似乎并不對頭頂?shù)木揲T抱有幻想。
“樞……樞機主教閣下,如此力量,真的并非是拯救我們的救命稻草嗎?”一襲教皇長袍的海默克站在柯德.金身側(cè),臉上帶著些許遲疑,問道。
柯德.金的額頭上流下了幾滴汗水,他瞥了一眼周圍的同僚,微微嘆氣道,“我不能肯定,但……我能察覺到,‘圣主’的狀態(tài)很不對勁,從今早開始,即使隔著密室的數(shù)道墻壁,我也能清楚地感覺到,‘圣主’的力量在不可避免地外泄,這種現(xiàn)象代表著‘圣主’已經(jīng)無法掌控住自己的異能了。
“一位‘超脫者’是絕對不會出現(xiàn)這種低級失誤的,我可以百分之一百確定,‘圣主’此刻的狀態(tài)很不對勁……但眼下圣教中高級別異能者太少,能察覺到這件事的,估計也就只有我和伍德軍團長了?!?p> 語畢,柯德.金瞥向不遠處同樣神色凝重的伍德,這位軍團長立刻察覺到了他的目光,也同樣看了回來,卻沒有什么表示,只是面無表情地扭回了頭。
“這……”海默克不知該說些什么,而這時,一陣若隱若現(xiàn)的笑聲突然在眾人耳邊響起,那聲音時遠時近,不知是從何處傳出,不過圣教眾人對此早就習以為常,他們知道,這是凱迪修斯在通過‘網(wǎng)’在對他們傳達信息。
“呵呵……哈哈哈哈……果然沒有出錯,您果然聽到了我的聲音,回應我吧,回應我吧,‘至高之王’,您來自下界的仆人請求您為我敞開門扉……”這樣一段話斷斷續(xù)續(xù)地傳入了人們耳中,那些個話事家族成員大多沒有聽清楚凱迪修斯的意思。
但柯德.金聽得很清楚,不光是他,所有‘面’級以上的異能者都能清楚的聽見這一段話……這一段,很明顯是凱迪修斯無法控制自身異能而泄露出來的話語。
“這……”除柯德.金和泰蘭外的最后一位樞機主教,同樣出身話事家族之一的‘科特家族’的迪克立刻面露驚色,他當樞機主教基本全靠對權利的渴望,圣教的信仰在他心中連狗屎都不如,而此時這一段話傳入他的腦海后,這墻頭草立刻就生了投靠聯(lián)邦尋后路的想法。
很明顯,凱迪修斯似乎已經(jīng)陷入瘋狂,甚至都無法控制自己的異能,而且,那巨大門扉似乎也并不是用來與聯(lián)邦決一死戰(zhàn)的最終兵器。
“一個個的,都想怎么樣!?”就在這一瞬間,面對突然風向不對的人群,早早就已經(jīng)有所預感的伍德沉著一張臉,低聲喝道,“別忘了,現(xiàn)在這關頭,已經(jīng)不是你們能后退的時間了,如有人想嘗試,那必定會死在我的手上,以做懲戒!”
面對此等局面,圣教目前除了凱迪修斯外的最強者伍德做出的選擇是,繼續(xù)堅守自己的崗位……他并非是出身權貴家族,而是從底層一步一步爬上來的,能做到今天的位置,靠的也多半是自身的信仰。
不過,比起與他出身相似的柯德.金,他的信仰要更加極端的多,他對于圣主的崇拜已經(jīng)達到了極點,不會做任何違背其意志的事情……而同時,他對自己的出身非常憎惡,認為并非出身圣城的自己是骯臟且卑微的,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都試圖融入圣城,并不留余力地斬斷與過去的聯(lián)系。
所以,他愿意與話事家族們站在同一戰(zhàn)線上,也愿意親自出馬,屠殺一整個他所認為的‘卑劣’的家族……
隨著伍德聲音落下,陣陣風聲響起,幾道氣流將他的制服披風卷起,那些心生退意的人都忌憚地后退幾步,伍德的風刃威力可是不凡,他們這些人還沒那個實力硬抗。
而這時,金色落日也從人群中走出,立于伍德身側(cè),掃視了那些臉上掛著恐懼的人,獰笑道,“各位,沒有退路了,此刻,無關信仰,為了自己戰(zhàn)斗到最后一刻吧!”
…………
軍部臨時指揮所,笑士正坐在指揮室內(nèi)進行著攻城的布置,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想必計劃會如想象般順利進行。
“明白了,第一、第七、第十三小隊掉頭,轉(zhuǎn)移到右翼,然……”正在下達命令的笑士突然感到一陣心悸,手中的對講機也隨即滑落,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而這時,指揮室內(nèi)的其他人都已經(jīng)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真是群不成器的家伙,我都如此收斂了,居然也能被壓迫成這個樣子……指揮官先生,你就是那位‘笑士’嗎?”不知何時,一個穿著老式聯(lián)邦制服大衣、戴眼鏡的白發(fā)中年壯碩男人已經(jīng)站在了屋內(nèi),并開口說道。
笑士強忍住心悸感,轉(zhuǎn)過了身,望向了那位如‘帝王’一般散發(fā)著威壓的男人,隨后,他用盡全身力氣,對著肯斯坦行了一個標準的聯(lián)邦軍禮,并鏗鏘有力地說道,“是的,‘議長’閣下,行動代號‘笑士’,也即是本次軍事行動總指揮的西羅爾少將歡迎您的到來!”
肯斯坦嘴角微微上揚,低聲笑道,“不錯,確實如那些報告中所言,是個難以多的的人才……只是,我希望你能一直為聯(lián)邦奉獻自己的力量。”
面對肯斯坦這參雜著明顯試探的一句話,笑士不露半點異樣神色,面帶微笑道,“那是當然,‘議長’閣下,我定會充分發(fā)揮這顆頭腦,為聯(lián)邦奉獻自己的力量。”
肯斯坦輕點了點頭,隨后重新恢復面無表情的樣子,坐在了一旁的沙發(fā)上,同時,那股威壓完全消失不見,周圍跪倒在地的人也終于能站起身來。
“繼續(xù)進行你的任務,少將。”肯斯坦言道。
“您沒有什么指示嗎,‘議長’閣下?”笑士詢問道。
肯斯坦搖了搖頭,再次面露些許笑意,道,“我早就不管聯(lián)邦的事了,怎么做是你們的任務……而我,會在合適的時機去做我自己的事情,在那之前,少將,無視掉我的存在,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