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場,本就是瞬息萬變之地,一念之差,便可造成截然不同的后果。
蘭竹掄起赤婪刀,用力劃了個滿圓,自以為十拿九穩(wěn),不料被秦雨彎腰閃過。
緊接著,她又順勢來了一記上挑,結(jié)果又空了。
在使刀這方面,她是外行,動作非常生硬,滿是破綻。
再加上靈骸一直按兵不動,這讓秦雨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
只見秦雨一臉嫌棄的踹開蘭竹,沖到靈骸近前,雙劍合并,直刺心臟。
然而血肉之軀和干巴巴的骷髏有著巨大差異,待她反應(yīng)過來時,已然被靈骸叼住手腕。
看到此情此景,蘭竹邁著輕快的步伐來到她身邊,未曾開口,先是一陣發(fā)笑。
“這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說出江雪之母的下落,我饒你一命?!?p> 此言一出,秦雨也笑了。
“沒錢免談。”
“你再說一遍!”
蘭竹對這種貪財之人全無好感,直接把刀架在她的項上。
“呵呵,這點實力,嚇唬三歲小孩行,對我毫無作用。”
談笑之間,秦雨身體散發(fā)出強烈的凍氣,將蘭竹和靈骸徹底冰封,而后一使勁,將手腕拽出。
“畢竟我是情報專家,若沒有實力,如何能守住情報?如何能賣高價?”
就在蘭竹腦袋將要搬家之時,風(fēng)雨樓內(nèi)傳出一個聲音。
“且慢動手!”
很快,一個俊美男子出現(xiàn)在秦雨眼前,此人高她一頭,與她年紀相仿,面如冠玉,披頭散發(fā),身著桃花長衫。
“大當家,你不去守前門,來此何干?”
“聽聞你二次會她,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p> 大當家走到蘭竹跟前,上下打量一番,搖搖頭。
“果然一臉蠢相。”
秦雨附和道“沒錯,而且還很窮!待我徹底結(jié)果她的性命,去主人那狠狠敲一筆!”
冰劍剛舉起來,大當家后退半步,一掌拍在秦雨的后脖頸上,頓時讓她失去意識。
被火焰烘醒之后,蘭竹又驚又喜,回頭剛想道謝,結(jié)果“謝”字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別裝了,快些顯露真身!”
大當家哼了一聲,背著手原地轉(zhuǎn)圈,變成了長尾獸耳模樣。
蘭竹沒料到江雪還會此等妖術(shù),不過她既然能從狐貍變?nèi)?,變個男子倒也不為奇怪。
“江雪,你所變之人究竟是誰?還有你是怎么越過天塹的?”
“哼,問題還真多?!?p> 據(jù)江雪所言,這大當家乃是秦雨的兄長,名叫秦風(fēng)。
早些年,兄妹兩曾受高人指點,學(xué)成之后,在此處盤踞多年,后來被錢酉招降,成為爪牙。
至于如何越過天塹,江雪本不想說,在蘭竹的追問下,她才提到“恩師”二字。
“原來如此,真正的秦風(fēng)現(xiàn)在何處?”
“他早已被我控制?!?p> “這么說來,擒拿伊琳的也是你?”
江雪晃了晃狐貍尾巴,言道“既然知道,何必多問!若不是你礙手礙腳,母親大人的所在之處,我已知曉!”
“這怎么能怪我!”
“哼,我與秦雨相談甚歡,你兩次來搗亂!害得我計劃全亂了!”
蘭竹百口莫辯,畢竟自己確實沒幫上什么忙,一晚上不是在洞里,就是在坑里,連樓都沒上去。
“既然鎮(zhèn)壓了風(fēng)雨樓,就得趁增援到來之前,盡快搜索!”
“還用你說!”
江雪扛起秦雨轉(zhuǎn)身要走,蘭竹突然叫住了她。
“等一下,那個變美男......能教教我嗎?”
“好呀,那你也教教我,如何識破變身術(shù)的?”
“呃。”
“哼,有些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蘭竹啞口無言,感覺再多說一個字,就會泄露天機,到那時,天雷會給下界之行提前畫上句號。
二人無話,進樓一路向上。
起初還是木質(zhì)臺階,走在上面“噔噔”作響,隨著越來越高,臺階變成了臺磯。
原來木樓上面,有一個石室,雖然面積不大,但應(yīng)用之物俱全,而且石壁上還鑿了些許石孔,可供通風(fēng)和采光之用,十分涼爽。
江雪把秦雨扔在床上,用繩子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為了節(jié)省時間,審問和搜索同時進行,你選哪個?”
面對江雪的安排,蘭竹并不買賬,她環(huán)顧四周,問道“伊琳現(xiàn)在何處?”
“我已安排她去望風(fēng)了,一有消息會立刻來通知我們?!?p> “嗯......那我去搜索,你來審問?!?p> “既然如此,何不比試一場?”江雪掂了掂短刀,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你該不會故意讓我爬上來,浪費我的時間吧!”
“這可是你自選的,與我何干!”
蘭竹懶得與她爭辯,原路返回。
沿途還有不少房間,她挨個兒查了一遍。
這些房間陳設(shè)很簡單,基本上一張床,一個石孔,一看就是女侍所居,沒什么搜索價值。
好不容易返回了一層,她已然氣喘吁吁,兩眼昏花。
“唉,又渴又餓,下次一定往倉庫里放點吃喝才行......”
她坐在臺階上,打算休息一會,可不知哪飄來一股食物香氣,讓她神魂顛倒。
按理說,這風(fēng)雨樓徹夜間被她們攪的天翻地覆,應(yīng)該全部死走逃亡才對。
可如今這情況,讓蘭竹疑惑重重。
“何人膽大包天,還敢做早飯?我定要去吃......不對,去看看?!?p> 她把靈骸招了回來,自己抻出赤婪刀,閉上眼一頓猛嗅,總算鎖定了方向。
順著樓梯一路向下,每一層都有一扇鐵門,上面落著鎖,編著號,有濃濃的監(jiān)獄氣氛。
不過這里的處境要比溶洞那邊好很多,起碼沒被遺忘。
蘭竹生怕錯過,每扇鐵門都一一聞過,最終確定了香氣來源。
這扇門并沒有鎖,只是虛掩著,里面有隱隱的燭光,并伴有“叮咣”的鍋鏟之聲。
若是平時,蘭竹不敢輕舉妄動,定是要觀察一陣,才做打算。
可如今她饑渴難耐,根本顧不上許多,直接推門而入,隨手拿起桌上的饅頭,邊吃邊瞧。
這里似乎是個臨時廚房,碎石堆壘的灶臺,燒的通紅,墻上連煙囪都沒有,床上也堆滿了各種食材。
當看到炒菜之人時,蘭竹差點噎死,忙飲了一瓢水,這才舒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