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你們都是壞蛋!
忍受著鉆心般的疼痛,五河誠神色肅然,反手提起天葬丸猛地向櫻庭小鳶身后的銀色絲線斬下!
絲線的柔韌程度比想象中的要大許多,即使十幾根絲線已經(jīng)被刀刃壓到極限彎曲,也都沒有斷裂,隨著天葬丸一起輕顫抖動。
刀與弦之音,仿佛血與哀之歌。
手臂持續(xù)發(fā)力,肌肉神經(jīng)發(fā)出歡愉般的跳動,天葬丸猛地施壓。
幾根絲線霎時(shí)斷裂,不遠(yuǎn)處傳來花花子的驚呼聲,她立刻收手,操控櫻庭小鳶的身體脫離出來,回到自己身邊。
花花子的幾根手指因?yàn)榻z線斷裂的緣故,指尖滲出鮮血,滴落到地上。
不用于正常人類,她的血液是墨綠色的,看上去分外詭異。
小嘴抿了幾下傷口,花花子的指尖又重新伸出絲線,綁在櫻庭小鳶身上。
此時(shí),少女已徹底失去意識,淪為他人的玩偶,殘留在眼角的淚珠緩緩順著臉龐滑落,落到嘴角,最后落到地上。
花花子突然生氣了,鼓起腮氣沖沖的說:“你差點(diǎn)弄壞我的玩具!”
“放開她,不然這柄刀下一次將會落在你的胸口。”
“花花子是殺不死的!”
“我可以試試。”
五河誠神色陰沉,輕摔刀身,在夜空下發(fā)出清脆空吟的聲響。
天葬丸刀刃杵在地上,被他單手拖著向前,與地面摩挲發(fā)出持續(xù)不斷的回音。
“花花子,游戲該結(jié)束了,你也該回家了?!?p> 五河誠盡力壓制內(nèi)心中的怒火,胸口處傳來的疼痛不斷刺激神經(jīng),他的面容有些扭曲,神色越發(fā)陰霾。
即使對方是個(gè)小女孩,但依舊還是怪談生物。
為了櫻庭小鳶的安危,他有理由拔刀相向。
即使可能會傷害到花花子,也要義無反顧的出刀!
“花花子改變主意了,哥哥如果想救姐姐的話,那就來我家吧!”
花花子露出狡黠的笑容,十指尖劇烈抖動,操控櫻庭小鳶將她的小身子抱在懷里,跳上身旁的矮墻,快速沒入黑暗。
在花花子的操控下,櫻庭小鳶的步伐輕快而又靈活,仿佛夜里奔行的流浪貓,踩著矮墻下的混凝土石面,向公墓的位置奔行。
五河誠咬牙跟在兩人身后,即使全力追趕,與花花子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遠(yuǎn)。
“櫻庭同學(xué)是田徑部的高人嗎?!”
距離拉開得更遠(yuǎn)了。
五河誠幾乎跑得喘氣,始終也沒能縮短哪怕半厘米的差距,只能看著前方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
“哎呀!”
這時(shí),黑暗里傳來小女孩的尖叫聲。
仿佛還有重物錘擊腦門傳出來的特有聲響。
“咚~~~?。 ?p> “哎呀?。 ?p> 又是一聲尖銳刺耳的慘叫后,街道安靜下來。
花花子似乎被什么東西偷襲了。
五河誠微微一愣,立刻加快速度趕過來,正好看見一個(gè)大個(gè)子正手持球棒抗在肩上,神色疑惑的盯著倒在他面前的一大一小兩人。
“額......”
柴琦大鵬蹲下身,發(fā)現(xiàn)小女孩鼻息正常后,才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嚇?biāo)懒宋?,還以為出現(xiàn)個(gè)怪物。”
他站起身,撓了撓頭,一時(shí)間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昏迷的兩人。
“柴琦?”
五河誠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正巧看見原地急得踱步的大個(gè)子,眼睛里露出異樣的神采。
“哦!原來是阿誠......好巧!”
柴琦大鵬以閃現(xiàn)的速度將兩人擋在身后,又將作案工具插進(jìn)褲兜里,摸著平頭哈哈大笑。
“伙計(jì),你怎么在這里?”
“你怎么也在這里?還有,別以為擋住視線我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p> 五河誠收起天葬丸,嘆了口氣:“你是不是把花花子敲暈了?”
“誰是花花子?”
柴琦大鵬茫然的看向四周,對于敲悶棍這件事,絲毫不提,甚至開始吹起口哨,企圖躲避五河誠咄咄逼人的目光。
“你身后躺著的兩個(gè)人怎么回事?”
大個(gè)子慌亂的神情,不禁讓五河誠笑出聲,這一笑牽引到胸部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哪里有人?”
差琦大鵬繼續(xù)狡辯,看似不經(jīng)意的回頭一撇,自己嚇了自己兩跳,如同狼嚎般跳過來。
五河誠下意識額騰出手,以公主抱的方式接住大個(gè)子。
好沉!
五河誠當(dāng)即皺眉,立刻松手任由大個(gè)子一屁股摔在地上。
“阿誠,我真不是故意的?!?p> 柴琦大鵬麻利的起身,拍去屁股上的灰塵,神情幽怨。
“我正在走路,身邊突然就竄出來個(gè)影子,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球棒自己就動了。”
“我發(fā)誓,我真不是故意的......擊打小女孩子會不會坐牢?。俊?p> “幾年起步來著?我還能活著出來嗎?”
柴琦大鵬滿臉沮喪。
“你做的很好?!?p> 五河誠拍了兩下大個(gè)子的肩膀,安慰幾下后捂著胸口到花花子面前。
再次拔出天葬丸,將小女孩指尖上的絲線一一割斷后,抱起櫻庭小鳶柔軟的身軀走到路邊。
少女安靜的靠在墻下,似乎陷入沉睡之中,修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即使在夢里,也似乎經(jīng)歷著什么恐怖的事情。
五河誠伸出手,將櫻庭小鳶額前的碎發(fā)撩向耳側(cè),美麗的容顏被路燈照亮,顯得有些蒼白,亦如純白的花蕾。
她只是睡著了,并無大礙。
五河誠癱坐在地上,緊張的心緒逐漸平穩(wěn)。
一只大手放在肩上。
柴琦大鵬神色嚴(yán)肅的說:“阿誠,你實(shí)話告訴我,擊打小孩子到底會判幾年......如果我坐牢了,請記得給我送拉面!”
五河誠半開玩笑說:“你難道不知道探視禁止攜帶外物嗎?我最多只能給你描述一下拉面的味道?!?p> “那......牢子里面有拉面可以吃嗎?”
“你進(jìn)去試試就知道了?!?p> “也對?!?p> 柴琦大鵬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剛毅粗糙的臉上露出凝神思考的神情,仿佛已經(jīng)在想象進(jìn)去之后的生活。
大個(gè)子的思維方式,果然有別于常人。
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里面裝的只有拉面和味噌湯。
五河誠覺得還是要解釋下,徹底打消柴琦大鵬的憂慮,否則天知道對方會不會明早跑到警局門口自首。
“柴琦......”
突然,身后憑空出現(xiàn)一個(gè)嬌小身影!
花花子不知何時(shí)從地上爬起來,面容猙獰的跳到柴琦大鵬身后,她的眼睛紅光綻放,面容被漆黑陰影籠罩,但可以想象出陰影之下那分外扭曲的面孔。
花花子張開利爪,嘴里發(fā)出咯咯咯的笑聲,十指尖鋒芒畢露,仿佛要擰斷柴琦大鵬的頭。
“小心!”五河誠急忙起身。
柴琦大鵬茫然的偏頭,好像不知道死亡的危機(jī)已經(jīng)悄然降臨,但他的身體似乎沒有通過大腦神經(jīng)傳遞,本能取下身后的球棒。
柴琦大鵬出手的速度快如疾風(fēng),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身后的小女孩,就舉起球棒猛地敲下。
“當(dāng)!”
花花子的頭部遭受重?fù)?,凌冽攻勢?qiáng)行終止,抱著小腦袋連連后退,大眼睛里淚花閃爍。
她咬著嘴,站在不遠(yuǎn)處抽泣,努力控制自己不哭出來。
“你們都是大壞蛋!花花子要回家!”
“哦卡桑,有壞蛋們欺負(fù)我!”
小女孩終于沒有忍住,轉(zhuǎn)身連哭帶跑的沖進(jìn)黑暗中,很遠(yuǎn)都還回蕩過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額......”
“唉?”
柴琦大鵬茫然的盯著手里的球棒,很快回過神來,瞪大眼睛震驚自己一整年。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