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你這王府可真是夠寒酸的?!?p> “寒酸?我覺得還行啊,又大又寬敞,還有人伺候。”秦贏回道
“是大,是寬敞,但你看看你那大門,雖被人盡力遮掩,但還是看出朱漆已經(jīng)掉了不少了,白花花的印子都露了出來,府上的柱子盡皆如此,再看看你那些下人,衣裳雖然干凈,但都是些打了補丁的,其余人也就算了,你那管家胡三衣裳也是,好歹也是王府上的管家,那可是你的門面。”
秦贏回過神來一想,好像確實如此,原本他看著席榮給自己的拿來幾個房鍥和一些田產(chǎn),還自覺自己是個有錢人,經(jīng)葉正這么一說,再回想過來,府上這么大,日常開銷就著實恐怖,這些年幸虧靠家里的這些老仆撐著,不然,還真不好說。
“那你說,我將我這大宅子賣了,換些錢,賣個小點的宅子,反正就這么幾個人,住這么大有什么用?”
葉正一聽,差點沒從椅子上掉下來
“賣宅子換錢,虧你能想的出來,不說別的,就是你敢賣,有人敢買嗎?更何況這是皇上賞賜的,你也敢往出去賣?我說大皇子,您可真是聰明伶俐啊。”
秦贏一聽,別過頭去
“本王就是想校考你一番,看看你對本王是否忠誠,會不會阻攔我,這種事情我自然知道?!?p> 葉正一聽,也不理他,接著在那里閉目養(yǎng)神。
“王爺,林帥府上差人來,說是皇上召見,他在宮門口等您一同前去?!?p> “好”秦贏一聽,趕忙向外面走出來,尷尬死了,竟被這家伙嘲笑,幸虧進(jìn)宮的消息來得及時,吩咐席榮照顧好葉正,自己則騎著馬朝皇宮奔去。
一路行來,兩旁嘈雜的人聲在耳邊掠過,秦贏現(xiàn)在一門心思都放在老爹身上,這個許久未見的老子,秦贏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八年前,那時的秦皇,施仁政也有十年之久,整個人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寶劍,不露一點寒光,對待朝臣深仁厚澤,就是不知道現(xiàn)在如何了,畢竟,圣心難測。
“秦贏,怎么才過來,快隨我一同進(jìn)去,陛下該等著急了?!?p> “林帥,許久不在這京城里走,倒是多繞了些路。”秦贏也很無奈,這么些年過去,城里的路有所改動,他倒是不識得了,只能邊打聽邊往過來趕了,這腦子還想著心事,故而就慢了許多。
二人一齊往里面走去,這皇宮堪比一座小城池啊,規(guī)格要比王府這些地方高上不少啊,自家的那王府就更不用看了,秦贏走了半天,深感宮規(guī)嚴(yán)苛,領(lǐng)頭的那公公只是一股腦的在前面走,一句多言也沒有,連身旁的林帥話也少了許多。
“大皇子,林帥,到了,陛下就在里面等著你們?!?p> “多謝公公了?!?p> “分內(nèi)之事?!闭f完,就退了下去。
“臣林燁霖,兒臣秦贏,參見皇上?!倍斯蚍诘?,齊聲道
“起來吧,小桂子,看座?!背练€(wěn)的聲音從耳邊傳來,跪在地上的二人又道
“謝陛下?!?p> 秦贏這才能抬起頭來,將目光放在正在批閱奏章的皇帝身上。
劍眉鳳目,天庭飽滿,鼻高耳大,妥妥的帝王之象啊,再加上這二十年的養(yǎng)氣功夫,怪不得,壓的朝堂之上的一眾朝臣叫苦不迭。
秦贏就這么一直盯著自家老爹看,林燁霖就沒這么大膽了,目視前方,端端正正的坐著。許久,就在秦贏都困了的時候。
“看夠了嗎?”饒是以秦君武這么多年的性子,被人這么直勾勾的看,也是有點沉不住氣。聽到此話的秦贏一個激靈,慌忙起身,微微彎腰拱手。
“父皇恕罪,兒臣只感父皇英武之象日益濃重,王霸之氣蓋壓四海,似那神明一般,一時被晃了心智,還望父皇勿怪。”
秦君武哈哈大笑,自家兒子這馬匹拍的雖然夸張,但他還是開心,舒服啊,于是給了秦贏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過去。
林燁霖看呆了,秦贏不要臉也就算了,自己心中英明神武的陛下何時臉皮也似那城墻般厚實了?看著這父子二人一個敢夸,一個敢接,林燁霖只感自己走錯了地方。
“破南盟,革周帝,踏草原,是你說的?”還在大笑的秦皇突然停下對著秦贏問道
秦贏剛想說不是自己說的,還未開口,就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秦皇既然這么問,一定是有道理的,微微琢磨了一下,突的一驚,好你個林燁霖,竟敢賣我,他突然想了起來,那時與林燁霖喝茶聊天,二人談?wù)摯髣?,聊到深處,他少年心性,就說了句,
給他十年時間,以秦國現(xiàn)有國力,南破聯(lián)盟,東革周帝,北踏草原,一統(tǒng)天下,指日可待,誰知,竟被這家伙傳到了老爹這里,他現(xiàn)在終于明白,為什么林燁霖說只有他才能勸諫皇上,合著這家伙就是一個探子啊,這么些年,恐怕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皇帝都是知道的,
也怪不得人家,他早就該想到的,秦君武正值春秋鼎盛之際,身為北疆軍隊的掌管者,怎會在得知他的身份后一次次的同他接近,那不是找死嗎,原來都是受了安排的
看了眼身旁盯著柱子看的林燁霖,秦贏只得接著道
“是兒臣說的,父皇消息無誤?!被卮鹬?,還不忘惡心林燁霖一把,我已經(jīng)知道是你了,你給爺?shù)戎伞?p> “志氣倒是不小,就是口氣有點大了吧,先不說東周你是怎么個革法,就說那南盟,占據(jù)大陸上最為富庶之地,幾個大族聯(lián)手把持,族內(nèi)圈養(yǎng)私兵,死士,族外交好各個國家,整個大陸的商貿(mào)幾乎都有他們的影子。
我大秦努力了這么多年,在一些方面還是沒有擺脫他們的貿(mào)易,要不是秦法嚴(yán)苛,朝堂上的官員多數(shù)會成為他們的庇護(hù)傘,你知道兩年前宰相龐德昭案牽扯出多少人嗎?”
沒有等秦贏回答,秦君武接著說
“整整兩萬多人,朕把他們?nèi)珰⒘?,朕就是要告訴他們,哪怕大秦朝堂塌了半邊天,我也不在乎,但你要伸手貪銀子,那朕就殺的你人頭滾滾?!?p> 秦贏感受的自己老爹的殺氣,沒有說話,腦海里思索了一下,咬牙道
“縱是如此,南洲聯(lián)盟,也不足為俱,世家大族,不過似豬玀一般,可殺,可宰。”
聽著秦贏的話,秦君武渾身的殺氣散了幾分,盯著秦贏
“說詳細(xì)點?!?p> “南洲聯(lián)盟世家大族雖占據(jù)富庶之地,但他們大多都分散自治,有事大家一起扛,無事時便你爭我奪,背后捅刀子,比之草原都不如
再加上南盟的土地,商業(yè)貿(mào)易都是掌握在這些大族手中,導(dǎo)致他們的貧富差距相差極大,底層人民整日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民怨極大,偏偏一副眾人皆知的局面,他們卻不自知,自以為富甲一方,這些年沒少將手伸到朝廷里來,卻不知我大秦五十萬玄甲軍早已將屠刀對準(zhǔn)他們,介時就是人頭滾滾的局面了?!?p> “早已。”聽到這句話,秦君武饒有興趣的問道
“父皇,南盟那面動用五十萬大秦銳士大材小用,以父皇的智慧應(yīng)該不會那么愚蠢,只能說,那些兵馬是為了大周準(zhǔn)備的,這個大陸上最強大的帝國。”
秦皇沒有接話,反而問道
“那草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