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今年剛滿十八歲。
因為自己的祖國洛德和布蘭科正處于激烈的戰(zhàn)事之中,他受榮譽的感召而選擇了入伍。
但讓他很失望的是,由于洛德在目前的戰(zhàn)事之中一直處于極大的優(yōu)勢,國家還不需要讓他們這樣的新兵蛋子上前線。于是乎他就被派到去駐守洛德邊境城市,納特城。
威廉很失望。在納特城武裝部的生活很無聊。他希望自己能和自己的前輩一樣上戰(zhàn)場與敵人搏殺,取得榮譽然后歸家。他是一個十分狂熱的青年——他的狂熱大多來自于其從小到大受到的許許多多的,從各種英雄故事中所得到的教誨,以及來自學校的各種集體主義式的教育。
更讓他感到失望的是,他甚至還被納特城武裝部門分配到負責文職人員辦公區(qū)域的安保工作。這下他連同一些上過戰(zhàn)場的前輩們聊天的機會都沒有了。
但就在幾秒鐘之前,整個納特城武裝部警報大作。威廉還發(fā)現(xiàn),本應該及時封鎖住通道的安全閘卻毫無動作。
按照規(guī)定,所有在本層樓工作的文職人員都已經(jīng)開始了緊急疏散。負責安保的隊員們已經(jīng)去了好一些在幫助組織這些文職人員有序撤離。
但威廉卻站在原地不動,似乎在等待一些什么。
終于,隊長帶著一支八個人的隊伍從他身邊跑過,并告訴他讓他趕快跟上,是計算機室遭到了入侵。
威廉有一些發(fā)抖。他有些害怕,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有機會面對敵人;但更多地來講,他是興奮的——畢竟這也是他第一次有機會去消滅祖國的敵人。
他跟隨著隊伍一路跑到了計算機室門外。
隊長檢查并確認靠在門外墻上的兩名安保人員已經(jīng)死亡之后便開始戰(zhàn)術布置——他讓其中五個人待在原地不動——威廉就在其中——接著他自己帶著其余四人到達了另一頭。
兩組人都是站成了兩排。站在前排的人半蹲著,并將防彈盾牌立在地上,一手扶著盾牌一手拿著手槍;站在后排的人則手持著步槍。
現(xiàn)在,十個黑洞洞的槍口都對著計算機室的大門,準備擊殺任何從里面出來的活物。
氣氛很緊張,很焦灼。
威廉可以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他的神經(jīng)高度緊張,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要忘記之前的訓練,以及那些偉人的故事。
突然,伴隨著氣壓閘打開的聲音,計算機室的大門緩緩打開。
威廉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接著他看到有一個白色的東西沖了出來。
他下意識地便扣動了扳機,發(fā)射出一道道鐳射光束。
可就在打出了十幾發(fā)光束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剛才開槍的只有他一個人,然后跟著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剛才射擊的目標不過是一個白色的清潔車罷了。污水從清潔車的殘骸中流出,在乳白色的地面上肆意流淌著。
“菜鳥!集中注意力!”隊長在另一頭向他吼道。
“對不起長官!是的長官!”威廉抽了自己一耳光,試圖振作精神。
可就在下一瞬間,又有個什么東西沖了出來。
那東西太快了,威廉感覺自己好像已經(jīng)看到了殘影。但看形狀這應該是個人。
那個影子身上泛著紅光。他起跳踩墻,巨大的力量讓墻體都有些凹陷了。接著那影子在空中轉體,直奔隊長那對人而去。
也就是在這一系列的動作完成之后,士兵們才反應過來,并且扣動了扳機。
無數(shù)鐳射光束朝人影射去,但卻總是打不中。
人影落地瞬間擲出兩把短匕,精準地插進了后排兩人的喉嚨。接著他順勢伏身躲掉了朝他胸口射來的鐳射光束,一個掃腿將前排手扶盾牌的兩人連人帶盾一并踢飛。
盾牌在接觸到攻擊后便碎成了幾塊;人的脊柱在撞到墻體后也碎裂了。
現(xiàn)在站在人影面前的就剩隊長了。
那人影一手就捏碎了隊長手中的鐳射步槍,另一手成拳毫不留情地像隊長的頭部打去。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威廉才抓住了機會瞄準了人影的頭部。
一槍命中。
但人影并沒有停下手中的攻擊。
下一瞬間,威廉看到隊長的頭顱在遠處炸裂。
人影停止了閃避。從威廉這方射出的無數(shù)鐳射光束打在人影身上卻毫無作用。
那人影頂著光束從地上兩具尸體里拔出了短匕然后轉過頭來。
恐懼,純粹的恐懼在威廉的心中蔓延。此刻遠處那身上沾滿鮮血的金發(fā)男人正用他巖漿般的雙眼死死地盯著他。
這是惡魔吧。
威廉腳一軟摔倒在地上。
下一刻,他面前兩名扶著盾牌的士兵從他頭上飛去,身旁的兩位士兵也在被飛來的短匕插中后應聲倒下。
威廉抬起頭,那個惡魔一般的男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本能使威廉再一次舉起了槍,將無數(shù)鐳射光束傾瀉在這男人的身上。他想起那些偉人前輩們,似乎勇氣和憤怒便立刻涌了上來。
但那男人伸手堵住槍口,瞬間就掰斷了槍管。
鐳射步槍在威廉的手中爆裂,炸掉了他的雙手。爆炸產(chǎn)生的隨便也弄瞎了他的雙眼。
威廉哀嚎著,他什么也看不見,只能感覺到痛苦。
他在地上打著滾,接著便感覺一支金屬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贊恩扭斷了最后一名士兵的脖子。
他得加快速度了,很快其它樓層的士兵就會趕來,千萬不能被拖延時間讓他們有機會重啟防御系統(tǒng)。
贊恩俯下身子將短匕從尸體里拔出,甩了甩,然后在身上殘破不堪的清潔工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插回了腰間。
他記得這里的建筑結構。
要去到中央控制室的話,他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這時,贊恩看了看倒在他腳邊的這個年輕人的尸體。雖然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毀容了,但贊恩記得剛才他臉上的恐懼。
“希望你是為了你所信仰的東西而獻出了自己的生命?!辟澏骺粗厣线@具被他扭斷了脖子的尸體喃喃道,“但你太年輕了,我懷疑你所相信的不過是別人強加于你的東西??赡苣愣歼€沒弄明白什么是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