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試探
“妾身在想,驚落的傷,重不重,王爺如此愛馬,一定心疼壞了吧?!鄙蛑弦贿呎f,一邊挪動屁股,悄悄拉開和盛寧逸的距離。
“原來在娘娘心中,人命比不上一匹馬,竟然絲毫不在乎那個被處死的人,是犯了什么錯,落得如此下場?!笔幰萼托σ宦暎瑥拇采险玖似饋?,抖了抖錦袍,坐回原來的位置。
沈知南一怔,連忙解釋道:“驚落是因?yàn)殒硎軅?,妾身自然會多加關(guān)心,可趙鶴德為何會被處死,妾身的確不知,我與他不過在馬場交談了寥寥幾句,在乎二字,實(shí)在談不上?!?p> 盛寧逸道:“娘娘這話,倒也說的不假,是小王狹隘了。”
沈知南剛松了一口,卻又聽到盛寧逸在那陰陽怪氣道:“不過前幾日,小王看到娘娘宮中的宮女在馬場打聽趙公公的事情,還以為娘娘與趙公公是熟人呢?!?p> “轟隆”一聲。
沈知南腦袋炸出一朵花。
這件事,她還是特地吩咐謹(jǐn)小慎微的落霞去做的,再三囑咐,一定要找相熟的人,悄悄的打聽,切莫讓旁人知道。
沒想到,還是被別人知道了。
而且這個別人還是盛寧逸。
盛寧逸一向心思敏感,多疑,要被他知道點(diǎn)由頭,一定很快就能順?biāo)~的查出些什么。
不過,沈知南也很快接話,故作詫異道:“是嗎?竟有這等事,妾身竟然全然不知,可否請王爺告訴妾身,是哪位宮女如此放肆,做出這不合規(guī)矩的事?!?p> 沈知南說完,看了盛寧逸一眼,見盛寧逸食指彎曲,輕輕敲擊著圓桌,目光溫和的與她對視,似乎對她說的話,半信半疑。
須臾。
盛寧逸才說:“其實(shí),娘娘有什么想知道的,大可來問小王,小王雖說是個不中用的王爺,但在這宮里,娘娘想知道的事情,小王都可以告知一二。”
沈知南含笑道:“那妾身就先謝過王爺了,只是時辰不早,妾身身子不適,就不送王爺了?!?p> 聽到這么明顯的逐客令,盛寧逸微不可聞的扯動了嘴角,道:“其實(shí)剛才,小王有一事說謊了。”
“無妨,王爺這么做自然有王爺?shù)牡览??!鄙蛑喜⒉幌牒褪幰菡f太多話,畢竟在一個聰明人面前,說得越多,錯得越多。
見沈知南不感興趣,盛寧逸也不強(qiáng)求,轉(zhuǎn)身欲走,可想了一下,還是回頭告訴沈知南:“趙鶴德的原名叫方文風(fēng),科爾沁人氏,明聰十九年隨太后入宮,初為巡邏侍衛(wèi),后擒賊有功,被封為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只是第三年,發(fā)生了一件大事,他被處以閹割之刑,貶為太監(jiān)?!?p> 沈知南開始的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似乎對盛寧逸的話并不感興趣,可越聽到最后,她的神情越來越嚴(yán)肅。
直至聽到被貶為太監(jiān)這句話,沈知南的心跳都開始加速了。
她很想知道,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會把一個侍衛(wèi),變成太監(jiān)。
這些消息,前半段都是落霞當(dāng)日打聽到的,后半段宮中也有流言蜚語。
但是從盛寧逸說話的語氣來看,他知道所有。
可是她不能開口問,她越表現(xiàn)的在乎,那盛寧逸就越能看出她想知道什么。
在沒有把握做一件事前,沈知南必須要比任何人都保持緘默。所以她臉上表情在出現(xiàn)變化的一瞬間,她用力掐了一把腿上的肉,用疼痛來改變自己的表情。
只是這一下手有點(diǎn)重,她痛得頭上的虛汗全都滲了出來,
“王爺,真的不好意思,可否,勞煩您替妾身請?zhí)t(yī),妾身,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