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宮宴,李云凡已不記得是什么時候結(jié)束的,滿腦子的亂糟糟,回去的路上悻悻的罵了一句,嚇的田木木一跳,連忙拿出碧落酒壺,還以為李云凡沒有喝好。
看著眼前憨憨的田木木,李云凡暖心一笑,自己雖然穿越到了一個費腦的劇本里面,但管他盛世太平也好,天塌地陷也罷,至少眼前這些相處不長時間的人,對自己是真心的。
“小師叔,沒吃飽,呵呵?!睂τ诿瞧と鰦傻某载泚碚f,的確宮宴上的山珍美味吃不飽的。
李云凡一拍腦袋,今天自己忘記了帶了,還有另外一只吃貨沒吃飯呢,連忙問車夫,哪里可有買吃的。車夫倒也實在,路過一家酒樓停了下來,李云凡帶著胖子進(jìn)了去。
這家叫醉仙樓的酒樓規(guī)模也頗大,上下有兩層,裝修上頗有講究,清一色的紅木座椅,橫梁上雕龍畫鳳,每桌與每桌之間用屏風(fēng)隔開,哪怕這個點已經(jīng)過了吃飯時間了,依然賓客不少,兩人隨著小二在二樓里找了個清靜靠窗位置。
“小二,把你們這的好菜都上來。”
“得嘞,客官?!毙《舆^李云凡給過的一塊脈靈石,這可是百兩黃金哪,頓時扯開了嗓子喊:“二樓雅間貴客兩位,清蒸桂魚、咸酥鴨、清燉蟹粉獅子頭……”一大堆菜名,也引的酒樓眾人一頓側(cè)目。
李云凡當(dāng)然想不到那一塊脈靈石這么值錢,可把田木木高興壞了,連聲道:“跟著小師叔就是好……”
這一生吶,若是不奔波了,憑著身上還剩余的脈靈石,在這人間倒也真的逍遙快活。
“胖子,你得和我說說了?!?p> “說什么,小師叔?!?p> “你這出生督城之家,紅塵富貴,為何還要上這昆侖墟拜師修道啊。”李云凡漫不經(jīng)心的倒了一杯酒。
田木木一聽臉色一變,支支吾吾的:“小師叔,怎么…怎么突然問這個?!?p> 李云凡沒有察覺異樣,自顧的說道:“人生在世,還有什么比陪在家人身邊更重要的事嗎?”
卻不曾想田木木正色道:“有!”
“哦?說說……”李云凡似乎沒想到胖子也會有如果堅定的一面,看著他那神色,忽然很想知道是什么能讓田木木如此認(rèn)真。
田木木低下了頭,似有糾結(jié),如當(dāng)日在白玉崖上講墨凌之事一般,猛喝了幾口酒,但神色中更多的是一種溫柔:“我母親當(dāng)年結(jié)識了一名宗門弟子,未婚先育有了我,外祖父本視我為恥辱,欲將我丟棄,是母親苦苦哀求甚至以死相逼外祖父,這才留下性命,而母親則還期盼著那個負(fù)心人會回來,母親說我的碧落酒壺和無極鑒是先天法寶,所以如果我修道,以后遇見那個負(fù)心人的時候法寶會心生感應(yīng)。”
看不出田木木的表情,因為頭已經(jīng)低了下去,他說的并不沉重。
但卻聽的李云凡心頭沉重,從沒想過胖子居然是田督城的外孫,而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如果遇見那個人,我只想問問他,為何離我母親而去。”田木木的聲音特別平靜,只是頭卻埋的很低很低。
這竟是田木木認(rèn)為最重要的事,母親的守望,哪怕這個人虛無縹緲。
看的出來他并沒有因此生恨,這或許印了那句話最長情的并不一定是陪伴,憨憨一生的他,亦有自己想要追求的。
“小師叔,你可有中意的人?”這一次和下山那樣一樣,胖子又問了。
李云凡拍了拍田木木的肩,若有所思,腦海中微微閃過一個綠裳女子,還有她幽怨的眼神。
或許有吧……
看樣子飯菜并不合胃口,剩下了不少,小金子也偷摸的已經(jīng)吃不少了,兩人卻喝的酩酊大醉,直到醉仙樓要打烊了才互相攙扶著下樓,臨了李云凡還賞了小二一塊脈靈石,馬車夫也是盡職,居然還在等他們,上了馬車后胖子已經(jīng)開始打呼了,李云凡倚著車窗莫名的苦笑了一下。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lán)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dāng)時已惘然。
明月滄海萬古桑田,這李家古人似乎早就給后世子孫做好了預(yù)言。
一夜無話,兩人送回來后,倒頭就睡了,直到第二天大亮才被人叫醒,來叫的是趙良,看著兩人的睡姿那是相當(dāng)?shù)暮闷?,一見李云凡醒了,小聲道:“小師叔,你還好吧?”
隨后一聲殺豬般的嚎叫在別苑里面響起來了,眾人聽到皆是一驚。
看著落荒而逃的胖子,李云凡喃喃道:“難怪昨夜做夢像背了座大山一般的累……”
“小師叔,六皇子來了,正和師尊他們在前廳商議,因為離武道大會還有幾日時間,需要我們昆侖墟協(xié)查妖獸出現(xiàn)的事情,小師叔作為墨字輩弟子,需一同前往?!壁w良盡量忍住不笑,把正事給說了。
奧,想起來了,昨天原來是最終定了六皇子查皇權(quán)城中妖獸之事,也罷,既然來了這皇權(quán)城中,哪里還做的了那山中閑人,更何況這個事可能還牽扯到……。
“趙良吶,那無量帶可還好用?”李云凡很隨意的整理了一下衣著,順道伸了伸那快被壓斷的老腰。
“好用,好用。”趙良不明所以連連點頭,他當(dāng)然也是知道此等空間類法寶的妙用。
“好用你還笑?”
“哪有,小師叔,不笑了,不笑了?!壁w良憋的滿臉通紅,連忙給李云凡捶肩捏背安排上,真的應(yīng)了那句:拿人的手短。
待兩人到前廳時,六皇子和墨字輩三人已經(jīng)在了,同時還有那明心、白雪若、南宮玉逸,他們自然也是來協(xié)查的,畢竟武道大會在即,越早查清楚越好,不然影響到大會進(jìn)行就麻煩了,可讓李云凡驚訝的是離舞也來了,她又是拉著墨萱,白雪若坐一起,也奇怪了,這丫頭和誰都聊的開,連白雪若對她也沒那么冷漠。
離風(fēng)看人都齊了,抱拳對眾人施禮道:“此次就麻煩各位了,離風(fēng)代皇權(quán)一家先行謝過了,此次妖獸行蹤不定,修為應(yīng)該至少在六脈煉丹境以上,我皇權(quán)軍雖訓(xùn)練有素,但哪怕巡邏兵力增加了五倍,依然發(fā)現(xiàn)不了那妖獸蹤跡,實在慚愧?!?p> “哼,上次讓那狐妖在平瑤城中跑了,此次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闭f話的是墨萱神色凜然,手中仙劍微微向前一橫似有錚鳴。
“六皇子,在下有個疑問,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遍_口的李云凡,看著墨萱那神色,微微有些擔(dān)心。
“請講?!?p> “剛才您說這妖獸行蹤不定,那是何人發(fā)現(xiàn)妖獸蹤跡,或者是這妖獸犯下了何罪留下痕跡,還望告知我等,好大家一眾分析分析?!?p> “師弟言之有理,當(dāng)日平瑤城就是因為匆匆布防才導(dǎo)致那狐妖跑走,此次我等需更加謹(jǐn)慎?!蹦o開口了,似在懊惱當(dāng)日如果是所有人都布防南門,那必萬無一失。
離風(fēng)見狀,微微皺眉,神情中似乎有些難言之隱,思慮了一會才開口道:“這城中妖獸傳聞已在坊間傳遍,但若只是犯案之地的話,卻主要是丟失了一些禽畜,并無其他痕跡?!?p> 南宮玉逸一直氣定神閑的坐在一旁,聽到這里,淡聲問道:“那又何以確定是妖獸所為?一無人證,二無物證,僅憑丟失一些禽畜,只要是妖獸,必有心智,如此長久敢在這皇權(quán)城中盤踞,豈不是自尋死路嗎?”
“這……”離風(fēng)也是語塞了,的確掌握的線索太少了。
李云凡暗道這南宮玉逸的心思的確和當(dāng)日南宮玉啟如出一轍的縝密,看著躊躇的離風(fēng),試探性問道:“那六皇子覺得會否是這城中有什么異寶吸引這妖獸前來奪?。炕蛘咔菪髞G失之地主要集中在哪一片?”
異寶?眾人心中均震顫,對啊,如果妖獸不為嗜血而來,來了之后潛伏行蹤,專門尋找機(jī)會,那也就只有此等可能了,但那得是何等異寶才能吸引妖獸不惜性命來奪?
可是眾人望向離風(fēng)之時,卻還是見他緩緩搖頭。
李云凡倒只是故意問問,他自是知道乃天狐九尾招來的,可看著這離風(fēng)樣子竟像是真的一點不知,那被囚禁的天狐豈不是只有皇權(quán)天澤知道了?
眼見一點頭緒都無,墨遠(yuǎn)又急性子了,開口道:“妖獸傳聞已遍布整個皇權(quán)城,可這妖獸從何而來,有何目的,我等一概不知,那便唯有像那平瑤城中一般,守株待兔,此次有六皇子與南宮家子弟相助,相信大家擴(kuò)大范圍搜尋妖獸會簡單很多?!?p> 雖然是最笨的辦法,但也是目前最有效的辦法。
離風(fēng)似乎還有話說,但看著眾人的神色,欲言又止。
李云凡眼角余光掃過眾人,心中還一直在考慮為什么連離風(fēng)都不知天狐,如果是皇權(quán)天澤囚禁天狐,那必然知道引來萬妖的緣由,又何必裝腔作勢的讓六皇子來查?難道,這六皇子有問題?此前在昆侖墟上見之時,這六皇子倒也氣度不凡,雖然某些時刻看起來畏手畏腳了一點,但這樣的人還敢行那只手遮天之事?
把可疑對象全都懷疑一遍,至少在場的離風(fēng)離舞都有嫌疑,至于那南宮玉逸,李云凡微微抬眸看了一眼,突然發(fā)現(xiàn)對方竟也看著自己。

大金哥
求推薦,求收藏,謝謝大家。這兩天更新可能會慢起來一點(但是盡量會保持在兩更),因為正式的皇權(quán)風(fēng)波開始了,需要設(shè)計很多的對話和細(xì)節(jié)。這將是本書的第一個小高潮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