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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少年志

第六十章 昆侖救急

青城少年志 緋月風(fēng)無塵 9529 2022-04-02 20:41:05

  “喂,泰然,你跑到哪里去了這么半天,我們還要趕往昆侖山呢?!标愋πθ苏驹诠硎腥肟诘拇a頭等著張?zhí)┤?,原來剛剛張?zhí)┤辉诼飞虾孟窨吹搅耸裁礀|西,讓他們先走,自己隨后趕到。

  “抱歉,抱歉,給你們賠罪了?!辈贿h(yuǎn)處,只見張?zhí)┤伙w快的大步跑過來,一個勁的給眾人道歉。

  “喲,沒想到你今日居然這么有禮貌,開始知道做的不對了?!币姀?zhí)┤恢鲃拥狼?,陳笑笑竟然感到一絲不可思議。

  “誰和你道歉了,我這是和師公說呢?!蹦闹缽?zhí)┤环纯诰蛦芰嘶厝?,把陳笑笑氣得夠嗆?p>  “我就說這鬼市是不是讓人流連忘返啊,小兄弟,要不要就讓你在此處住上幾日啊?!绷_老大望著剛剛跳到船上的張?zhí)┤辉幃惖男χ?,“大伙兒坐好了,要開船回去了——”

  坐在回程的船上,張?zhí)┤磺那淖叩疥愓砼詥柕?,“師公,我有個事情想問你,那個嬰寧究竟是什么人?”

  陳笑笑一聽不樂意了,他氣急敗壞的走過去,插著腰說道,“好你個張?zhí)┤?,你是不是給那個狐貍精給迷住了,還向我爺爺打聽起那狐貍精來了。爺爺,你不要告訴他,張?zhí)┤唬阋窍胫?,你自己回去問唄,沒有人攔你。”

  “怎么了,看人家長得比你好看你嫉妒了嗎,左一個狐貍精,右一個狐貍精的?!泵鎸ψ约簬熃愕牟粷M,張?zhí)┤粺o奈的斜著眼睛看到陳笑笑。

  “哼,我才不稀罕她那個長相呢?!标愋π﹄p手交叉在身前不服氣的說道。

  “好了,你們二人都吵了一路了,也該歇一歇了?!标愓斐鰞芍皇謥硗瑫r摸了摸二人的頭頂,“怎么了,泰然,你是發(fā)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沒有發(fā)覺什么,就是感覺吧?!睆?zhí)┤徊淮_定的回答道。

  “恩?!标愓c(diǎn)了點(diǎn)頭,“你的感覺是對的,這個姑娘的身世確實(shí)不簡單。”

  “莫非她不是人,是妖?”聽了這話,陳笑笑激動地問道。

  “我的傻孫女,哪里有什么妖。”陳正回答道,“不知為何,她從小沒有父母,或許是被親生父母所拋棄,或許是被人擄走,總之她是被森林中的狐貍所養(yǎng)大的。”

  “狐貍?”陳笑笑聽后大驚失色的說道,“我以為都是書上騙人的,還真有人是被這些野獸給養(yǎng)大的啊,真是太神奇了,果然這鬼市里是什么都有?!?p>  “那后來呢,怎么她會來到鬼市。”張?zhí)┤患泵又鴨柕馈?p>  “后來年幼的她被人當(dāng)成是獵物打傷了,是鬼醫(yī)婆婆救的她。但是來到鬼市的她性格孤僻,不愿意見任何人,剛來的頭五年,她都是在不見陽光,無人打擾的石洞中度過的,直到十年前的一日她從石洞中走出。”陳正繼續(xù)說道。

  “性格孤僻?不愿意見人?我怎么看不出來,這怎么可能呢。”聽到自己爺爺?shù)拿枋?,陳笑笑費(fèi)解的問道陳正。

  “沒人知道是為什么,又或者只有鬼醫(yī)婆婆她自己知道了?!标愓龘u著頭說道。

  “她是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所以鬼醫(yī)婆婆才留她在身邊的嗎。”張?zhí)┤挥謫柕?,“我指的是,比如說鼻子?”說著,張?zhí)┤晦D(zhuǎn)頭看向坐在船篷里一直沒有說話的段籽顏。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嗎?”見張?zhí)┤徽f著說著看向自己,段籽顏看上去有些緊張。

  “沒事,我再問師公。”張?zhí)┤唤忉尩馈?p>  “看來你觀察的很仔細(xì)嘛,泰然。”陳正表揚(yáng)道,“他的嗅覺和聽覺都異于常人,或許這就是鬼醫(yī)婆婆救她的原因吧。”

  聽了這話,張?zhí)┤蝗粲兴嫉目聪蚨巫杨?,段籽顏見張?zhí)┤挥挚聪蜃约?,連忙轉(zhuǎn)過頭去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爺爺,這個鬼醫(yī)婆婆是什么人,我看連您都對她都畢恭畢敬的。”陳笑笑問道。

  “那鬼醫(yī)婆婆的醫(yī)術(shù)可是了不得的,我若是有她老人家一半的厲害,也不至于救不活你的奶奶了?!标愓f到這里有些唏噓,他望著面前的河水長須一口氣。

  “真有那么厲害?那她為什么會躲在這鬼市里啊。”陳笑笑又發(fā)問道。

  “若非身不由己,誰又愿意呆在這不見天日的鬼市呢。鬼醫(yī)婆婆的故事要說可就有的說了,我們?nèi)ネ昀鲋螅袝r間我會和你慢慢說的?!标愓f道。

  “父親,路上一切都順利嗎,您找到那個東西了嗎?”經(jīng)過五日馬不停蹄的奔波,陳正領(lǐng)著三個年輕一路北上趕到了昆侖山,迎接他們的是早已在昆侖大殿門口守候多時的陳坦之。

  “爹爹,你是都不知道這一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陳笑笑見到自己的父親連忙跑了過去,“于伯伯他怎么樣了。”

  只見陳正急匆匆的提著那個黑色的木箱說道,“恩,放心,坦之,一切都順利,于掌門他怎么樣了?”

  “蕭姑娘已經(jīng)用金針封住了他全身的穴道,我已經(jīng)為他服下了三次湯藥,就等著父親您了?!标愄怪粗愓种械哪鞠湔f道。

  “事不宜遲,我們趕快進(jìn)去吧?!标愓f著提著木箱趕忙往于飛羽所在的屋子走去。

  于飛羽的房間之外,風(fēng)天佑正和一位身著灰衣的青年人站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見陳正他們過來了,風(fēng)天佑連忙走上前去問道,“陳前輩,您回來了?!?p>  陳正沖風(fēng)天佑點(diǎn)了點(diǎn)頭,“恩,淑媛是不是在里面呢?!?p>  “是的,陳前輩,蕭大夫正在守在師父的身旁已經(jīng)兩天兩夜了,就是擔(dān)心中途有什么意外。”那位青年人便是于飛羽的大弟子周青禾。

  “這樣,坦之,天佑,我們?nèi)艘粫哼M(jìn)去之后,會讓于掌門服下這‘紅琉金’,一炷香的時間之后,淑媛會拔掉他身上的全部金針,此時是最關(guān)鍵的時候,我們?nèi)艘謩e同時從神門、膻中、天宗三個穴位注入我們的真氣,方才能打通于掌門的穴道。”陳正在門口交代著注意的事項(xiàng),“青禾啊,一會兒你進(jìn)去就要在一旁幫著蕭大夫,萬一在輸送真氣的過程中有什么意外,我需要你及時的將這顆藥丸給你師父服下。”說著,陳正從懷中拿出一個小木盒遞到周青禾的手中。

  “你放心,陳前輩,晚輩一定會好好守著師父的。”周青禾握著木盒點(diǎn)頭說道。

  “好了,笑笑,你先帶著泰然和籽顏他們?nèi)ニ奶庌D(zhuǎn)一轉(zhuǎn)吧,你雨婷師姐也在山上,你可以去找她。”陳坦之對陳笑笑說道。

  “可是父親——”陳笑笑擔(dān)心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擔(dān)憂的問道。

  “笑笑你放心,有這么多人在里面,不會有事情的?!标愓哌^來安慰道她,“再說了,你也是知道運(yùn)功治療的時候是不能被人打擾的,要不一切順利的話,你們一個時辰之后回來就好了?!?p>  “好吧?!标愋π粗愓㈥愄怪瞬磺樵傅拇鸬?,“那你們要小心啊?!?p>  “風(fēng)師父——”這時,張?zhí)┤煌蝗缓白×孙L(fēng)天佑,似乎想說什么。

  風(fēng)天佑聽到之后停下了腳步,回過頭沖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一會兒我再過來找你。”

  三個年輕人目送他們四人進(jìn)屋之后便順著這山上的石道向前走著。陳笑笑開口問道,“剛剛他們說的那個蕭淑媛蕭大夫是不是就是襄陽城的那個名醫(yī)啊。”

  “名醫(yī)?我怎么沒聽說過她的名字,我只知道什么王大夫,沈大夫的,可沒有聽說過什么蕭大夫的。”張?zhí)┤贿呑哌呎f道。

  “誰和你說那些京城的大夫了,段姐姐,你有聽過嗎?!标愋πD(zhuǎn)而問道段籽顏。

  “恩,我聽說過這個蕭大夫,說是可厲害了,而且江湖傳聞她可是個絕色美人呢。”段籽顏想了想說道。

  “絕色美人?這醫(yī)術(shù)好的女子之中恐怕也就華英師姐長得算是美人了吧,其他的都不能看。再說了,一代名醫(yī),她年紀(jì)得多大了。”張?zhí)┤宦牶蟛灰詾槿坏恼f道。

  “喂,泰然,你指桑罵槐的說誰呢,你給我說清楚。”陳笑笑聽后不高興的用力推了一下張?zhí)┤坏暮蟊?,“誰不能看了啊,說。”

  “誰說你難看了。”面對陳笑笑的追問,張?zhí)┤徊荒蜔┑幕剡^身說道,“你那個醫(yī)術(shù)可稱不上好,頂多也就是湊合。”

  “你,看我不把你這張臭嘴撕爛呢,張?zhí)┤?。”陳笑笑氣急敗壞的追著張倜然一路,突然發(fā)現(xiàn)前面石攔旁站著一位長發(fā)女子。

  “師姐,雨婷師姐?!标愋πφJ(rèn)出了那就是沈雨婷,激動的跑了過去,“雨婷師姐,你今日怎么穿上了女裝了啊,你還涂了胭脂?!标愋π粗蛴赕媚锹允╇僦哪橆a激動的說道。

  “誰,誰涂胭脂了?!鄙蛴赕寐牶筮B忙背過身去,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你別瞎說了?!?p>  “嘻嘻,師姐你竟然臉紅害羞了?!标愋πΠ底愿`笑,“不過師姐你涂了胭脂的樣子可真是好看極了,你也不要整日都穿著男裝了,這樣多好看。”

  “江湖兇險,你啊年紀(jì)小,以后就知道了。”聽到笑笑這么一說,沈雨婷轉(zhuǎn)過身來,語重心長的對著陳笑笑說道,“師父他老人家是不是已經(jīng)開始為于掌門療傷了啊?!?p>  “當(dāng)是當(dāng)然的了?!睆?zhí)┤粨屢徊交卮鸬溃吧弦淮蔚谋仍囘€沒有完呢,正好現(xiàn)在也是閑著,不如我們再比一場。”張?zhí)┤徽f著右手就準(zhǔn)備去拔出劍來。

  “不必了?!鄙蛴赕每粗鴱?zhí)┤卉S躍欲試的樣子,開口說道,“身處這昆侖山上,空氣稀薄,你連你的呼吸都調(diào)整不均勻,還談什么比試呢。”沒想到還沒有等張?zhí)┤话蝿?,沈雨婷這一盆涼水直接澆在他頭上,弄的他是啞口無言。

  見張?zhí)┤贿€是不服氣,段籽顏?zhàn)哌^去勸道他,“好了泰然,我看你師叔說的是,我們光是爬上這昆侖山就累個半死了,要是再舞刀弄劍的,怕是連氣都喘不上吧?!?p>  “你就放棄吧泰然,師姐的功夫你還差的遠(yuǎn)呢。”見張?zhí)┤灰荒樀牟环?,陳笑笑沖他吐著舌頭說道。

  “切——”張?zhí)┤徊环獾呐み^頭去,拉起段籽顏的手,“走,我們?nèi)ズ煤眯蕾p這昆侖的美景,不要給這些人破壞了雅致?!?p>  “你——”見張?zhí)┤活^也沒回的拉起段籽顏就往一旁走去,陳笑笑氣得直跺腳。倒是難為了段籽顏,一邊被張?zhí)┤焕?,一邊回頭無奈的看著陳笑笑和沈雨婷二人。

  四人沒過多久就返回到剛剛的屋子外去等候了。首先出來的是陳正,雖然身處在昆侖山之上,這里的氣溫比山下低上不少,門口的幾位都裹著厚厚的棉衣,可陳正依舊不住的用手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師父,您還好嗎,外面天氣涼,您還是把衣服給套上吧?!鄙蛴赕靡婈愓齼H僅穿著一件單衣連忙上前關(guān)心道。

  “是啊,爺爺,您不要凍著了。我們在這里站了一會兒不動都覺得冷呢?!标愋πσ才芰诉^來,見風(fēng)天佑跟著陳正身后走了出來,她開口問道,“風(fēng)叔叔,里面怎么樣了啊,于伯伯他還好嗎?!?p>  “放心吧,你于伯伯啊他沒事了?!标愓亮瞬令^上的汗水說道。

  “陳前輩,多虧了您找到了神藥醫(yī)治了于兄弟?!憋L(fēng)天佑說著便對陳正拜道。

  “那個,藥嗎?”張?zhí)┤宦牭竭@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看了看一旁同意面色有些沉重的陳笑笑和段籽顏,又望向陳正。

  “你們放心吧?!标愓斐鍪謸ё£愋πΦ牟弊?,一邊安慰道他們,“那一點(diǎn)的用量是不會致他們的命。”他一眼便看出了幾個年輕人的擔(dān)憂。

  “可是,一想到那些嬰孩我就很難受。”陳笑笑嘟起嘴來難過的說道。

  “笑笑,但是換一方面想,他們也是利用自己的價值救活了其他人啊?!标愄怪矎奈輧?nèi)走了出來,身后跟著蕭淑媛,于飛羽的徒弟周青禾依舊在屋內(nèi)照顧著他。

  “也只能這么想了。”陳笑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

  “這一次可是真的麻煩淑媛了,這么大老遠(yuǎn)的跑過來,忙了幾日都沒有休息,天佑啊,你先帶淑媛去一旁的屋子里休息一下吧。”陳正看了一眼風(fēng)天佑說道。

  “沒事的,陳前輩,都是應(yīng)該的。于大哥受傷了,我怎么會坐之不理呢?!笔捠珂滦α诵Υ鸬馈?p>  “原來您就是蕭神醫(yī)啊,您果然和江湖中人們口中說的那樣貌美呢?!标愋πτ行┏泽@的望著面前的這個女子,畢竟如此沉魚落雁之貌的女子本就不多見,更何況是醫(yī)術(shù)如此了得之人。

  張?zhí)┤灰餐蜿愄怪砗蟮倪@個女子,自幼見過鶯鶯燕燕無數(shù)的張?zhí)┤恍睦镆哺袊@道這女子的容顏,活脫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站在他的面前。

  “你,是誰——”蕭淑媛一眼望見了張?zhí)┤?,望著他那雙熟悉的眼睛,蕭淑媛不是很友好的問道。

  “我叫張?zhí)┤弧!睆執(zhí)┤黄婀值目粗捠珂拢皫煿?,這位蕭大夫是和我有什么恩怨嗎,干嘛這一副表情看著我?”

  “蕭大夫,你隨我來一下,我有些話要和你說?!憋L(fēng)天佑見情況不妙立馬拉著蕭淑媛離開了這里。

  正當(dāng)幾個年輕人納悶的時候,陳正開口緩解了氣氛,“好了,都愣在這里干什么呢,我是聽說了你們昆侖這里的野味很是鮮美啊,青禾啊,我們什么時候能開飯啊?”

  晚飯之時,眾人面對面一字坐在那長桌兩側(cè),張?zhí)┤灰贿叧缘娘垼贿吚鲜前l(fā)現(xiàn)斜對面的蕭淑媛每次看向這邊的時候,都是用一種讓人不舒服的眼神看著自己,可是自己又不好多問什么,只好埋著頭吃著飯。

  飯吃到一半,突然風(fēng)天佑將手中的飯碗放下,表情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腹部蜷縮在那里。身旁的張?zhí)┤贿B忙問道,“風(fēng)師父,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p>  陳坦之連忙起身跑去風(fēng)天佑身旁,查看風(fēng)天佑的情況。風(fēng)天佑是揮了揮手,讓眾人不要擔(dān)心,“沒事的,都是一些舊疾了,不礙事的,我喝一點(diǎn)水休息一下便好了。”就在這時,來到他身后的沈雨婷小心翼翼的扶著風(fēng)天佑站起身來,輕聲說著,“風(fēng)大哥,你慢一點(diǎn),我扶你去屋里休息一下吧?!?p>  斜對面的蕭淑媛似乎有些坐不住了。她丟下碗筷,一聲不吭的大步走過來,“雨婷,來,讓我來吧,我用金針幫他治療一下就好了。”說著,蕭淑媛一把利落的將風(fēng)天佑的右手扛在自己的頸后。

  “淑媛,不,蕭大夫,不必麻煩你了,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見蕭淑媛要幫自己治療,風(fēng)天佑連聲拒絕,唇色發(fā)白的說道。

  “如今這個時候,究竟是聽你的還是大夫的,你不要說話了?!泵鎸︼L(fēng)天佑的推辭,蕭淑媛面無表情的命令道他,“你只要找我做的就行?!?p>  蕭淑媛和沈雨婷二人扛著風(fēng)天佑回到一旁的屋子內(nèi),望著躺在床上的風(fēng)天佑和坐在一旁準(zhǔn)備替他行針的蕭淑媛,沈雨婷有些尷尬的問道,“那,那我先回去,在外面等你們?!?p>  “恩?!笔捠珂曼c(diǎn)了點(diǎn)頭,“雨婷你先去吃飯吧,這里沒事的,交給我好了。”

  “哦,好的,蕭姐姐。”沈雨婷聽到之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默默回答道,一個人走了出去并為二人帶上了屋門。

  望著沈雨婷將門帶了上,蕭淑媛回過頭來看著風(fēng)天佑命令道,“好了,雨婷也出去了,你自己將衣服解開,掀開腹部吧?!闭f著蕭淑媛已經(jīng)從自己隨身的針袋之中取出了一枚金針。

  “蕭大夫,我是真的沒事的,可能是今日幫于兄輸送內(nèi)力才導(dǎo)致有些不舒服的?!贝藭r的風(fēng)天佑變得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肯蕭淑媛幫自己針灸。

  “昆侖地處高寒之地,五臟六腑受傷之人在秋冬氣候嚴(yán)寒之時傷口會疼痛,尤其是勞累之后更是如此?!笔捠珂屡e起金針放在自己眼前看了看,“你不會是想讓我?guī)湍阆崎_衣服吧,風(fēng)掌門。”

  風(fēng)天佑無奈,只好掀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的腹部,只見一道一指多長的傷疤位于他左側(cè)的腹部。

  “這么多年了,這道傷疤還是這么明顯。這些年傷口發(fā)作的時候,你都是怎么過來的?!笔捠珂乱贿呎f著一邊將金針插在了穴位上。

  一針下去,風(fēng)天佑感到些許疼痛,身子不住動了一下。

  “你稍稍忍一下,頭五針會有一些痛,但是比起這每隔幾個時辰的痛苦來說好多了。”說著,只見蕭淑媛眼疾手快,已經(jīng)扎下去四針了?!鞍?,當(dāng)時的你,真傻?!闭f著說著,蕭淑媛突然有些哽咽。

  聽到蕭淑媛這么一說,風(fēng)天佑本想解釋些什么,可是一陣酸痛從腹部傳來,原是那蕭淑媛扎下了這最后一針,正小心翼翼的轉(zhuǎn)動著金針。

  “好了,你躺著不要動,過一炷香的時候取下便是了。”蕭淑媛說著轉(zhuǎn)過身去,整理起自己隨身的醫(yī)藥包。

  “蕭大夫——”風(fēng)天佑剛想抬起手說什么,可是被蕭淑媛給制止了。無意間看到風(fēng)天佑手腕上那不是太明顯的一排傷痕,蕭淑媛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站起身來,走到桌前將醫(yī)藥包放在了桌上,“你躺在這里不要動,過一炷香的時間我會過來幫你取下的?!闭f完,蕭淑媛頭也沒回的拉開屋門走了出去??墒且婚_屋門,便看見了一直候在門口的沈雨婷。

  “蕭姐姐,風(fēng)大哥他。”沈雨婷看著蕭淑媛問道,時不時向屋內(nèi)瞟去。

  “放心吧,都是當(dāng)年逞英雄的舊傷了,我們先出去吧,讓他休息一會兒,過一炷香之后再過來幫他取下金針?!笔捠珂抡f著退出了屋子,將屋門輕輕帶上。

  “蕭姐姐。”和蕭淑媛二人單獨(dú)相見,沈雨婷似乎有一些尷尬,她望了一眼蕭淑媛又迅速的低下頭去,站在那里沒有動靜。

  蕭淑媛上前牽起了她的手,似乎看穿了面前這位姑娘的心思,開口溫柔的說道,“好了,雨婷,我們?nèi)デ懊孀咭蛔甙?,我們那么多年都沒有見到了,我也有許多話想和你說呢。”

  看著面前這個美麗的女子,沈雨婷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走了出去。

  二人走到一處石凳面前,蕭淑媛望著面前那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抿了抿嘴,轉(zhuǎn)過頭笑著問道沈雨婷,“雨婷,這些年你還好嗎,聽說你跟著陳前輩學(xué)功夫了?”

  “恩?!鄙蛴赕每戳艘谎凼捠珂掠值拖骂^去,“是的,這些年多虧了師父的照顧?!?p>  “對不起,雨婷。”見一旁的少女低下頭去,蕭淑媛轉(zhuǎn)過身來上前拉起沈雨婷的手,“我知道你心里對我有恨意?!?p>  “沒,蕭姐姐?!鄙蛴赕寐牶筮B忙抬起頭望向蕭淑媛,可就當(dāng)二人目光交匯之時,沈雨婷猶豫了一下,扭過頭去,無力的說了一句,“沒,我沒有?!?p>  “你恨我讓你風(fēng)大哥傷心了這么多年?!币娚蛴赕貌辉刚f出口,蕭淑媛開口替她說道。

  聽到這句話,沈雨婷沉默了。她沒有繼續(xù)說話,而是抽出了自己的雙手,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蕭淑媛。

  “雨婷,你風(fēng)大哥他什么都好,但是他不會表達(dá)自己的情感。我知道你們二人之間有什么誤會,但是我希望你今日可以多照顧他一些,畢竟?!笔捠珂略捳f到一半,見沈雨婷慢慢轉(zhuǎn)過了身子。

  “蕭姐姐,在風(fēng)大哥心里只有你一人的位置,容不得第二個人進(jìn)入了?!鄙蛴赕脻M懷深情的說著,“蕭姐姐,我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對你們二人的打擊,可是我希望你可以原諒風(fēng)大哥,每次看到他這么難受我也很難過?!?p>  見沈雨婷說著眼眶有些紅腫,蕭淑媛伸手替她擦了擦眼角,“妝花了就不美了,雨婷。”說著,蕭淑媛一步一步向著崖邊走去,“當(dāng)年的事情,我不是沒想過放下,可是我真的說服不了我自己。即便是二十年過去了,夜里我時常依舊會被當(dāng)年的噩夢所驚醒,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對面對他,是當(dāng)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嗎,還是當(dāng)做發(fā)生的一切都無所謂?!笔捠珂抡f著轉(zhuǎn)過身來看向沈雨婷,“我們二人心中始終都覺得虧欠著對方,就是因?yàn)槿绱?,這道隔閡就好似一道深淵橫在我倆之間,讓我倆不得靠近,誰都無法向前再進(jìn)一步。”

  “明明兩個人心中依舊關(guān)心著彼此,為什么還要去找那么多堂而皇之的借口去傷害對方呢?!鄙蛴赕寐牭绞捠珂碌囊环捴蠹拥馁|(zhì)問道。

  面對沈雨婷語氣強(qiáng)硬的質(zhì)問,蕭淑媛?lián)u了搖頭,從沈雨婷的身邊走過,“雨婷,感情的事情,若非是當(dāng)事雙方,外人又豈能理解呢。時候不早了,我去幫他取下金針,一會兒給他準(zhǔn)備一些粥喝吧。”說完,蕭淑媛頭也沒回的徑直走向屋內(nèi)。

  第二日,昏迷多日的于飛羽總算是清醒過來了。大家圍坐在他的床邊,急切的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于老弟,聽青禾來信說是你的徒弟將你打傷成這樣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那么徒弟莫非就是那個叫什么白墨的少年?”陳正慢條細(xì)理的問道。

  于飛羽聽后長嘆一口氣,一旁的周青禾一邊用手順著于飛羽的后背一邊講道,“陳前輩,各位,師父身子剛恢復(fù),這其中的緣由,還是晚輩我來告訴你們吧。這一次襲擊師父的正是剛剛陳前輩提到的白墨,他是我的師弟,小我?guī)讱q。師弟他父母早亡,自幼上山拜師學(xué)藝,從小便是練武的材料,深得師父的喜愛,不過我這個師弟性子有些孤傲,和幾位師兄弟相處的并不是太好。”

  “好了,青禾,還是我來說吧?!甭牭竭@里,于飛羽打住了周青禾,“話要從六年前說起,當(dāng)時目中無人的他在一次和自己師兄的比試之中竟然殘忍的下了狠手,直接廢掉了他師兄弟右手,并且毫無悔意的直言弱小的人便不配留在昆侖山上修煉。見此情形,當(dāng)時我一怒之下拿起手中的劍便和他大打出手,怒火中燒的我失去了理智,出招失去了分寸,一劍刺中了他的左手并挑斷了他的手筋。變成廢人的他被我趕下山去,盡管之后我派人多方打聽,但是江湖之中已然沒有了他的消息。就在我為此事懊悔不已的時候,沒想到事情過去了五年,蟄伏多年的他會再一次踏上這昆侖山,和我短兵相接?!?p>  “可是于伯伯,您不是說他的左手已經(jīng)受傷不能使劍了嗎,他怎么會把您重傷如此呢?!标愋πΣ唤獾膯柕烙陲w羽。

  “白墨當(dāng)年是被師父廢掉了右手,令人沒想到的是五年之后,他竟然練出了自己的左手劍法,內(nèi)力甚至強(qiáng)于當(dāng)年數(shù)倍?!敝芮嗪探忉尩?。

  “按道理來說,一個人若是改變了自己的慣用手,是需要很長時間適應(yīng)的,更不要說是你們昆侖派這種以快見長的劍法了。短短五年時間武功竟然可以進(jìn)步如此,甚至將于兄你打傷成這樣,除非是?!闭f著,陳坦之望向身旁的風(fēng)天佑。

  “不會的,那本書不是已經(jīng)被你放回密室了嗎?!憋L(fēng)天佑緊張的看向陳坦之。

  陳坦之又看了看陳正,想了想,“等一會兒,如果真的是那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萬一他去了那里,那這樣艷兒是不有危險?!敝車娜硕疾恢狸愄怪谀睦镎f些什么。

  陳笑笑聽到父親提到自己母親有危險連忙焦急的問道,“爹爹,怎么了,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娘怎么了?!?p>  陳坦之連忙對著陳正說道,“父親,這些孩子就先交給您了,我要立馬回去一趟?!闭f著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走。

  “陳兄,我同你一起上路?!憋L(fēng)天佑一邊說著一邊也跟了上去。

  沈雨婷本想追上二人,可沒想到被自己的師父陳正阻止了?!坝赕?,交給他們二人就夠了,你不用擔(dān)心。”

  “可是風(fēng)大哥的身體。”沈雨婷擔(dān)憂的看向陳正。

  “你放心吧,雨婷?!币娚蛴赕脫?dān)心風(fēng)天佑的身子,蕭淑媛開口說道,“他不會有什么事情的,對了,陳前輩,也不知道陳大哥那里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過于大哥這里交給我就好了,你們都不用擔(dān)心了,也快一點(diǎn)趕回藥王谷吧。”

  “是啊,陳前輩?!庇陲w羽靠在床上,氣息虛弱的說道,“看陳兄弟的樣子應(yīng)該是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了,我這里沒什么事情了,你們也快回去吧?!?p>  原來因?yàn)閺執(zhí)┤坏氖虑殛愄怪驄D二人這一次回來的早,原先他們計(jì)劃著將唐門老宅密室內(nèi)的東西再一次整理一番,因?yàn)槟昃檬?,密室?nèi)有些地方已經(jīng)開始滲水了,唐艷也是不忍自己家里人幾輩子流傳的東西受到損害才提出借著開春掃墓的機(jī)會在雨季前回去收拾一下,如今只好唐艷一個人去密室整理那些剩下的書籍了。

  就在唐艷正小心翼翼的整理著書架上的古籍的時候,安靜的密室之內(nèi)突然傳出了什么動靜。聽到響聲的她是連忙提高了警惕,放下了手中的活兒,靠著墻壁是一步一步的走出去想一探究竟。

  可是當(dāng)她走出密室的時候,發(fā)現(xiàn)密道內(nèi)是空無一人,唐艷心想著剛剛那聲音會不會是漏水的聲音。就在她剛要回頭的時候,突然一把冰冷的寶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是誰,怎么能進(jìn)入唐家的密道的?!奔幢闶潜焕麆茉诓弊由希破G依舊頭腦清晰,冷靜的分析著當(dāng)前的情況,一字一句的厲聲問道。

  “你就是唐三小姐吧?!北澈蟮纳衩厝擞弥庩柟謿獾目谖情_口說道,并慢慢放下了自己的劍。

  見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唐艷趁著對方松懈之際直接使出‘唐手’轉(zhuǎn)身攻向?qū)Ψ?。密道?nèi)光線昏暗,只見唐艷一招‘袖里藏刀’攻向身后之人的腹部,緊接著張開雙臂,雙腿一用力,整個人沖向?qū)κ?,一招‘雙峰貫耳’雙掌攻向那人的腦袋。

  可面前之人的功夫了得,僅僅是一招便破了唐艷的‘雙峰貫耳’,還不忘調(diào)侃道,“不愧是唐門的唐三小姐,這唐手耍起來是有模有樣啊,頗有幾分唐山的意思?!?p>  “什么,你見過大伯?你究竟是誰,和唐家什么關(guān)系,你怎么會知道這唐手的?!碧破G仔細(xì)打探著面前這個身處幽暗的神秘人,沒想到這人對唐家密室和唐手了如指掌,定是和唐家有脫不開的關(guān)系。

  誰知這人突然一個踉蹌沒有站穩(wěn),身子一歪靠在一旁的密道之上。唐艷見狀是一步?jīng)_上前去,伸出右掌一記‘猛虎奪食’直擊那人的面門。

  這一掌勢大力沉,神秘人一看,費(fèi)勁的用力一推墻面,整個人癱倒在密道的另一側(cè)。

  唐艷方才能看清那人的容貌,只見面前之人面色慘白,體態(tài)消瘦,卻長著一張玩世不恭的嘴臉,尤其是他笑起來的那幅模樣,甚至令人心生厭惡之情??闪钏钤尞惖氖沁@人的右手竟然只有四只手指,缺少一根尋常人的小指。“說,你究竟是誰?!币娺@人癱倒在地上似乎是受了傷,唐艷語氣強(qiáng)硬的問道。

  那人從脖子上不急不慢的取出一個掛墜,歪著頭,咧著嘴沖著唐艷笑道,“唐三小姐,這個玉佩你應(yīng)該認(rèn)識吧?!?p>  唐艷一看大驚失色,這人手中拿著的不就是唐家歷代祖?zhèn)鞯拈T主玉佩嗎,“為,為什么你會有唐家的玉佩,這一塊明明是在大伯身上的。你說,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會有大伯的玉佩?!碧破G激動的一把拉起地上的那人,拎著他的衣領(lǐng)質(zhì)問道。

  “唐三小姐說的極是啊,這塊玉佩,這世上我想除了你唐三小姐之外,只有唐山他一人有了吧?!蹦侨伺又约旱牟弊樱种?,陰陽怪氣的對著唐艷說道。

  聽了這話,見對方似乎在挑釁自己,唐艷是更加的憤怒,他望著面前的這個陌生人問道,“大伯他早就去世了,你是什么人?怎么會有他的玉佩的?”

  “唐三小姐可知道唐山不止一個孩子嗎?”見面前的唐艷如此激動,那人卻是不急不慢的回答道。

  “什么?”唐艷聽到后松開了手,震驚的后退了幾步。

  “別緊張,唐三小姐,那唐家當(dāng)年的長子唐山,就是我的父親,當(dāng)然了,若你愿意,你也可以叫我另外一個名字,白墨?!蹦侨怂菩Ψ切Φ恼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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