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打烊得早,陳恪倒是提前把明兒的事辦了。
帶著宋巧,跟中介小哥一起看了幾間房,當晚就把租房這事敲定了。
最終定下來的是套兩室一廳的套型。
恰巧和陳恪家在一棟樓層,但分屬不同單元。
套內(nèi)簡裝,透著樸素,但該有的都有了。
反正宋巧看著很喜歡,只是小心翼翼地支吾說:“陳哥,會不會太貴了?”
畢竟2000塊的租金,比她試用期還貴。
陳恪搖搖頭,作為市區(qū)地段的小區(qū),又是隔著江城大學不遠,這里的租金本身就這價位。
談不上高。
倒是能這么快找到合適的,實屬不易。
當晚交了定金,簽下合同,約定明天交房,陳恪便帶著宋巧離開。
倆人來到朱記小吃,點了一桌子菜,就算是歡迎宋巧落腳江城,加入絕味了。
這一桌子菜都是江城本地的特色。
看起來很豐盛。
初來乍到的宋巧感覺太受寵若驚了,老板人也太好了,居然請她吃這么一大桌子菜。
陳恪也是餓了,招呼宋巧一聲,“放開了吃。”便大快朵頤起來。
起初宋巧還有些拘束,再一看陳恪的吃相,人也放開許多,連嘴角都微微上揚起來。
太幸福了,老板是個好人!
二人話不多說,埋頭猛吃,在滿堂的食客中,實屬不起眼。
但卻把朱愛財嚇了一大跳。
同行是冤家,莫不是來砸場子的?
等到暗中觀察了半天,看見陳恪吃得那么歡快,百無禁忌,這才放下心來。
繼而心思活泛起來。
于是就在陳恪吃了個七分飽后,身后一道冷不丁的聲音響起道:“陳老板,吃得可好?”
回頭一看,一張和煦的老臉腆在旁邊,初看還真有些嚇人。
“你是?”
陳恪微微欠身,就被朱愛財按下道:“鄙人朱愛財,是這家店老板。久仰陳老板大名,絕味鴨脖的火爆,馬臺街上人盡皆知?。 ?p> “朱老板過獎了。”陳恪笑笑說:“一點小生意而已?!?p> 朱愛財也不在這話題上多扯,免得扯出其他閑篇來,畢竟他說過人家那么多壞話。
于是話鋒一轉(zhuǎn):“陳老板,這桌菜吃得可滿意?”
這話問得陳恪臉上一滯。
說實話,店里上座率不高,那是有原因的。
但是打人不打臉。
這話陳恪指定不能照實了說,“滿意滿意?!?p> 朱愛財不由一得意,“一會給陳老板打個八折,以后經(jīng)常來,陳老板?!?p> “一定一定?!?p> 一點小插曲,并不影響倆人吃得肚滾溜圓。
回去的路上,宋巧對剛才付錢那一幕念念不忘道:“陳哥,以后想吃那幾道菜,俺給你做。剛才俺琢磨過了,做起來不難?!?p> “嗯?”
宋巧繼續(xù)自告奮勇:“俺在家里天天做飯的,保準能讓陳哥吃得滿意?!?p> 陳恪無可無不可地道:“那行吧,想吃什么,明天跟送貨上門的周老板說,叫他一并記在賬上。”
說話間,宋巧回了店,陳恪回了家。
忙碌這么多天,還是頭一回這么早回家。
三室兩廳的大房子,陳恪絲毫沒覺得一個人住冷清。
畢竟他以前可是經(jīng)常守著江城壹號的上千平別墅,等著老婆林夏回家的。
哦不,是前妻了。
突然想喝酒了。
結果翻箱倒柜的,卻沒找著。
這家里終究是缺了個酒窖,能藏酒的那種。
也罷,終究不是喝酒的時候。
陳恪倒了杯水,摸過筆記本電腦,靠在沙發(fā)上,翻閱起絕味鴨脖的擴張計劃來。
這是一早就定下的發(fā)展計劃。
只是沒想到這么早就提上了日程。
時光靜靜地流逝。
等到把分店籌劃的計劃書過了一遍,再抬起頭來,夜色已深。
陳恪把筆記本電腦丟到一旁,起身伸了個懶腰,準備去洗澡睡覺。
就在這時,門上傳來敲門聲,很急促的那種。
陳恪一激靈,這么晚了,能有誰會來?
隨即傳來陶文強那廝的聲音,“是我,兄弟,我知道你在里面?!?p> 陳恪打開門來,就見陶文強那張撲騰著酒氣的胖臉,一臉的生無可戀。
“你該不會是失戀了……”
話未說完,就因為看見趙曉蓉那張穩(wěn)操勝券的俏臉,嘎然而止。
“曉蓉也來了,”陳恪讓過身形,“快進來,自己弄蜂蜜水喝,不能喝還喝那么多?!?p> 陶文強欲言又止,卻被趙曉蓉一記眼神給瞪回去。
“不帶著你兄弟來,我連門都進不來呀?!壁w曉蓉踏進門后,不陰不陽地來了這么一句。
陳恪關上門,“哪里的話?”
“我前天……”趙曉蓉剛開了個頭,接觸到陳恪問心無愧的眼神,又揮揮手說:“算了。”
仨人在沙發(fā)上落座,氣氛有些微妙。
陳恪踢了老兄弟一腳,卻把陶文強喝到嘴里的一口水嚇得噴出來了。
“你反應這么夸張,不會是做了虧心事吧?”
十幾年的兄弟,太了解了。
陶文強下意識地矢口否認,等到陳恪喝水時,才幽幽說:“兄弟,我借你那五萬塊錢,你以后直接還給曉蓉吧?!?p> 這下輪到陳恪噴出水來。
顧不上狼狽,一把抓住陶文強,“兄弟,你這是出賣我!”
陶文強掙脫他的靈魂拷問,一臉喪氣地道:“我也沒想出賣你啊??墒切值?,我不答應,她就一個勁地灌我酒,照死了灌?!?p> “……你知道的,我喝不過她呀,我也沒辦法。”
“……況且你不是常說么,兄弟就是拿來出賣的……”
這兄弟是不能要了。
陳恪直面趙曉蓉:“這事能不能商量?”
趙曉蓉拍出一份文件來:“債務轉(zhuǎn)賬合同都簽了,你說呢?”
“……何況本姑娘憑本事當上你的債權人,為什么要放棄?”
這女人還是那么難對付。
陳恪無奈地雙手合十道:“姑奶奶,你到底想圖什么?圖錢,還是圖股份?”
不等趙曉蓉回答,半醉半醺的陶文強便破口道:“兄弟,她圖你這人!這都不知道……”
“閉嘴!”陳恪和趙曉蓉異口同聲地喝止道。
氣氛頓時有些微妙。
隨即趙曉蓉話鋒一轉(zhuǎn),大大方方地說:“其實強子說得也沒錯,我圖的就是你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