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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一顆心來

22.不要動搖自己。

捧著一顆心來 祭獻美滿 3909 2021-04-15 05:41:52

  接下來的日子閻景暢每天都生活在水深與火熱之中。她竟不知道這相親原來是如此費神的一件事情。前天與張姨家的侄子吃了頓飯,人家嫌她工作不理想。昨天與楊大爺?shù)耐馍锪颂斯珗@,人家又說她房子有貸款。

  今天這位目測還算理想,小伙子很是紳士,舉手投足間也算穩(wěn)重。只是…閻景暢端起面前的咖啡放到嘴邊,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放回桌上。太苦,她喝不得。

  “閻小姐這腿會不會落下什么后遺癥?”對方略顯狐疑。

  “呃…應該不會吧。”她試著為自己添分。

  “不然明天去醫(yī)院再拍個片子吧,我有個同學剛好在醫(yī)院工作。”對方還算體貼。

  “不用麻煩的?!遍惥皶承χ鴵u頭,“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

  “那個…”對方撓頭,“還是看一下比較保險?!?p>  閻景暢終于后知后覺明白對方的用意,微笑著摸了摸鼻子,隨后說道“王先生,要不這樣…等我能跑會跳的時候咱再約喝咖啡如何?”

  對方臉色微紅,低頭喝咖啡。不消兩分鐘接了個電話說公司有緊急情況閃人了。

  閻景暢哭笑不得,她這是又被嫌棄了嗎?

  不遠處的一個角落里兩個英俊不凡的男人喝著咖啡,陳逸戲謔一笑,“不去偶遇一下嗎?”

  對面的男人按了按太陽穴,深深吸了口氣,“她不會樂意見到我?!彪S即起身沉穩(wěn)邁開步子走向吧臺。

  “小姐,麻煩靠窗那桌的小姐您給換杯焦糖瑪奇朵?!蹦腥藪叽a付款時狀似不經(jīng)意地朝窗邊瞟了一眼。

  服務生小姐有些為難,“先生,請問是哪位小姐?”因為有三位靠窗而坐的美女。

  “讓你看了就喜歡的那位。”楊明朗留下不明所以的服務生推門離開了。

  閻景暢原是想收拾一下離開的,卻被服務生攔住。“小姐,我覺得我最喜歡你。”對方放下一杯香醇的瑪奇朵。繼續(xù)說道,“一位先生請您的?!?p>  閻景暢微愣,難道是他?回頭張望卻看到陳逸向她走來。

  “好巧啊,陳醫(yī)生?!彼χ蛘泻簟?p>  “嗯,是很巧?!标愐葑趯γ孀旖巧蠐P,“閻老師還是去我們醫(yī)院拍片子吧,我給你打折?!?p>  閻景暢有些局促,“你都看到了?”

  “對啊,所以說很巧嘛。”他還沒說更巧的?!安贿^…話說回來,閻老師你都可以出來相親了為什么不考慮一下我們楊老板呢?”

  她怕她會愛上他,而她不配擁有愛情!

  閻景暢深深吸口氣卻沒有作答,端起咖啡一飲而盡,“謝謝你的咖啡,正合我的口味?!?p>  “不用謝我?!标愐菪Φ膭e有一番滋味,“了解閻老師口味的人又不是我。”

  是的,還是他,恐怕也只有他。

  晚上躺在被窩里看著葫蘆上的她和顧姨,心里卻在想另一個人。她是不是永遠的失去他了呢?以后即使偶遇,他也會像今天一樣轉(zhuǎn)身離開吧?

  感覺臉頰有什么東西滑落,抬手一摸,竟是一滴淚。這不就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現(xiàn)在的眼淚難道是喜悅的眼淚?

  十一長假建新哥領(lǐng)著妻兒來看顧姨。閻景暢雖腿腳不便,卻還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家里突然多了三口人不免熱絡許多。

  那日她做東為建新哥三口接風洗塵,在大飯店一頓奢靡之后。建新嫂子意猶未盡,說是要見識見識城里的KTV與她們鎮(zhèn)子上的有何區(qū)別。閻景暢爽快帶路,一行人直奔不夜城。

  不唱不知道,原來建新哥竟是一個隱藏的麥霸,真是令她刮目相看。

  期間她去了趟衛(wèi)生間,回來時竟忘記了房間號碼。來回轉(zhuǎn)悠了一圈,最后賭一把推門進去。發(fā)現(xiàn)還是錯了,正待她關(guān)門要走時,卻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頓時她聽到自己的心“咯噔”一下,老天爺?shù)降滓o她多少次巧遇才能放過她脆弱的靈魂?他似乎也看到了她,只是眼神冷漠地瞥了一眼,便轉(zhuǎn)過了目光。

  見她一直站在門口沒有離開的意思,包房內(nèi)已經(jīng)有人起哄,“小姐姐來啊,唱兩首?!?p>  她看著他向身旁一身打扮妖艷的女人勾了勾手指,女人微笑著湊近。然后兩人竊竊私語,閻景暢頓覺心中莫名地沉悶壓抑。

  一會兒妖艷的女人笑著起身,搖曳著曼妙的身姿向她走來。緊離她十公分遠的距離停下,笑著說道,“小姐,你走錯了。”然后不等她反應,緩緩合上門,將她重重地關(guān)在了門外。

  閻景暢在門外站了會才離開。是的,她與他真的成了漸行漸遠漸無書的路人??蔀楹螘幸环N深深地無力感自心底生出?

  在擁窄濕潤的馬路上車流不息,晨光透過樓宇間的縫隙照在上面,蒸騰出一層薄薄的水霧。一個男人站在路的對面微笑著朝她招手,她亦笑的燦爛。忽然一道尖銳刺耳的鳴笛聲由遠及近,隨即一輛呼嘯疾馳的汽車開向男人…

  閻景暢猛的睜開眼看到臥室內(nèi)雪白的屋頂,起身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偏頭看表已是早晨8點多。翻身下床拉開厚重的窗簾,陽光直直刺入雙眼,她忙抬手擋住不適。

  她向來對做噩夢很是擅長,類似這樣的夢甚至陪伴她已有十年之久。她從不相信夢會成真,但心中的惴惴不安已經(jīng)讓她無法正常工作。這些日子難道是她荒廢了生活,看來她需要重整旗鼓再戰(zhàn)江湖。

  為表自己積極向上的生活態(tài)度,吃過早飯閻景暢拖著一條殘腿在小區(qū)晃蕩了一圈。然而回到家里依然覺得的心情沉悶。拿出手機開始翻看楊明朗的朋友圈動態(tài),翻了半天發(fā)覺并沒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于是坐在書桌前看著滿眼的凌亂而后長嘆一聲,“哎??!楊明朗你這災星!”

  終于,她按耐不住心中的浮躁拿起手機撥通了陳逸的電話。

  響了幾下對方?jīng)]接,閻景暢剛欲掛斷聲音傳來,“稀奇啊,閻老師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呃…”她有些局促,“什么時間有空我請你吃飯吧?!?p>  對方笑了,“不會是鴻門宴吧?”

  閻景暢將眼皮翻到頭頂,她一定是瘋了才會找到他,“算了吧,你先忙。”

  “等等…你這也太沒有誠意了。”對方峰回路轉(zhuǎn),“我現(xiàn)在就餓了,你來吧。”

  陳逸掛斷電話,發(fā)了位置給要請客的人后回到自己的座位。

  “干嘛笑的這么賊?”正在點菜的陳沫瞪了他一眼。

  陳逸一臉委屈,“姐,拜托用點好詞給你老弟。”

  “你也配?”對方無情反駁,“不過…剛才接的誰電話?還背著人?”

  陳逸看了看對面一直默不作聲的男人笑了笑,“保密!”隨后拿過菜單,“再加倆菜,今天有人請客?!?p>  閻景暢推門進餐廳后第一眼就看到了他,氣度非凡談笑風生,想忽略掉都難。她是不是應該轉(zhuǎn)身離開才對?正待她猶豫不決時,陳逸笑著過來。

  “你這速度也太慢了吧?!睂Ψ奖г?。

  她回過神上前低聲詢問,“怎么還有其他人?”

  “不然為什么讓你過來?”他笑著跟她耳語,在外人看來儼然是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

  “為什么?”

  “江湖救急?。 ?p>  “什么意思?”閻景暢心說不妙。

  “看見沒,那男的不需要我介紹了吧?!标愐菅凵窠o她介紹不遠處餐桌上的楊明朗。然后繼續(xù)說道,“就那倆女的,像白雪公主的那個有可能成為我未來媳婦。”

  “恭喜你!”閻景暢由衷囑咐。

  “別…別急著恭喜。”對方挑眉一笑,“你今天的任務就是讓它沒可能?!?p>  閻景暢側(cè)頭瞪他,“那我豈不成了惡毒的皇后?”她還是遠離是非之地比較妥當。

  “哎…哎…“陳逸抓住她的手腕,“不帶這么不講情面的吧?”

  閻景暢清晰地瞥到不遠處談吐不凡的男人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她還是趕緊消失的好。反正已經(jīng)看到他安然無恙地活著,也就沒什么好不安的。所以說她為什么被一個不切實際的夢浪費心神呢?她再度為自己的草率行為而懊悔。

  “閻小姐,又見面了!”走過來的是一位漂亮的女士。

  閻景暢感覺有些面熟,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這位才是白雪公主的后媽?!标愐葸m時介紹,“我老姐,你們見過的?!?p>  閻景暢點頭打招呼。

  陳沫一頓暴揍自家弟弟,最后拍拍手,“閻小姐既然來了就一起吃個便飯吧?!?p>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答應留下,但確定的是她的留下是個錯誤。只因大家互做介紹時他只輕輕一頷首,從始至終未置一詞,跟之前的侃侃而談判若兩人。

  陳沫第一次見到閻景暢就很是喜歡,不說如此傾國傾城之貌,單就沉靜安穩(wěn)的性子還真沒幾個女孩子能學的來的。這一點她的妹妹閻景洋倒是與之完全背道而馳。

  只是這位閻小姐著實眼高于頂,竟連如此優(yōu)秀的楊明朗都不看在眼里,這樣的女孩或許自視過高,不要也罷。如今看來倒是自家的兄弟走了狗屎運,得了美人的另眼相看。

  一頓飯吃的異常別扭,至少閻景暢是這么認為的。除了陳氏姐弟沒話找話其他人全部專心致志吃飯。

  期間陳逸想起什么,笑著問,“閻老師找我什么事?”

  閻景暢沉默,她總不能說自己夢到某人車禍,然后實在不放心才想著找他出來探聽一下吧。

  “不方便說嗎?”對方似乎很執(zhí)著。

  “吃米線。”她看到對面位置上的男人若有似無一笑。

  “又是米線!”陳逸的表情有些浮夸,“我不像某些人喜歡自虐,不過…要是能領(lǐng)著閻老師這樣的女朋友去吃必能扳回一城,氣死那幫單身狗?!?p>  閻景暢尷尬撓頭,醫(yī)生的腦洞也很清奇。

  “明朗哥,吃完飯麻煩你送美琦回單位吧。”說話的是今天的紅娘陳沫,原是想給陳逸找媳婦,誰知那小子竟叫來了楊明朗意圖破壞她的一番心血。可這半路殺出來的閻老師…她實在鬧不明白這倆兄弟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盤。但有一點她還是明白的,她得給人家姑娘找個臺階不是。總不能真讓陳逸把臺面搞得很難堪才是。

  “不用麻煩的?!币恢卑察o吃飯的白雪公主搖手,“我坐公交就可以的。”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楊明朗倒是溫和一笑,“不麻煩,我的榮幸。”

  閻景暢不免腹誹,你的榮幸還真是門檻很低啊!

  聽到盥洗室內(nèi)的水流聲閻景暢的心臟幾乎跳出喉嚨,她不知為何自己此時在衛(wèi)生間外徘徊。這個行為讓她覺得匪夷所思。

  她為自己的沖動而懊悔不已,剛欲轉(zhuǎn)身恰巧與自里面出來的男人四目相對。

  楊明朗愣了一下,隨即朝她微頷首信步越過。

  有些尷尬!呃…事實上是特別尷尬!閻景暢一度認為自己是在自取其辱。

  “楊明朗!”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

  被喊的人停下腳步,微笑回頭,“有事兒?閻小姐?”

  閻小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居然為了個夢特意跑來這里看他的不冷不熱!看來她是真瘋了。

  “沒事兒。”她已不復先前的沮喪,扯了扯嘴角,“可能…是我錯了。”大錯特錯!

  對方嘆了口氣,神情淡然地看著她,語氣異常溫柔地開口,“不要動搖自己,既然決定了想要走的路就不要顧及其他?!?p>  如果你要孤獨,那我便遠離。這就是我愛你的方式。楊明朗笑著離開,在走廊的盡頭拐進樓梯口。然后頹然靠向冰涼的墻壁,雙拳因用力過度而微微顫抖,幾分鐘之后他喃喃自語,“楊明朗,你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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