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1年3月30日10:46:00
距離闞星河到來華國江城,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
江城,某座人民醫(yī)院住院部。
闞星河醒來的時候,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直沖腦門。但當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有意識時,就知道實驗成功了,前輩們的努力沒有白費!
“萬歲!”
他忍不住發(fā)出歡呼,卻發(fā)現(xiàn)雙腿沒有反應,竟然動彈不得,好像感覺不到下半身的存在。
念頭一動,本應以量子狀態(tài)存在的智腦芯片也沒有反應。
人工智能與量子通訊技術的飛速發(fā)展,離不開戴森球的建成。
有了大量的能源支撐后,作為AI與量子通訊技術最為前端的研究成果的第一代量子智腦芯片,也終于在3250年成功問世。
初代的量子智腦芯片只能從外接口接入脊柱神經(jīng)叢,弊端很多。
而現(xiàn)在闞星河使用的量子智腦芯片,就是直接與使用者的整個大腦相容,從大腦皮層一直到脊髓,所有地方都以量子方式錄刻著智腦芯片的存在。
一不會影響使用者的大腦構(gòu)造與身體健康,二不會影響使用者的自主判斷。
本來十分興奮的闞星河的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
智腦芯片幾乎在他進入研究所后便一直陪伴自己的生活,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沒了芯片無異于自斷雙臂。
更何況現(xiàn)在沒了納米機器人的神經(jīng)連接,下半身連感覺都沒有......
感應不到,必須得趕緊去找更大的能量來刺激自己的身體,試試能不能反向激活芯片。
闞星河打量起自己的處境,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間鋼筋混凝土結(jié)構(gòu)的房子里。
4041年的房子是沒有鋼筋混凝土結(jié)構(gòu)的房子存在的,也沒有如此簡陋的醫(yī)院。
最后一棟鋼筋混凝土建筑,消失于地球防衛(wèi)聯(lián)合組織成立十年后,也就是公元3910年。
博物館的管理不當,導致最后一幢鋼筋混泥土結(jié)構(gòu)的實物建筑被毀。
“來的太早了嗎?”
闞星河眉頭緊皺,時空節(jié)點定位的是十年前的CCCP東部軍區(qū)總部,如果來的太早...
他笑了笑,那肯定是越早越好,最好是來到十八世紀,他要將漂亮國變成CCCP的一部分!讓世界遍布聯(lián)盟的火種,這樣全世界的人民就能團結(jié)起來,共同抵御來自星空深處的敵人!
芯片沒有反應,納米機器人自然就不能運轉(zhuǎn),身體就好不起來。他開始審視自己的處境,仔細觀察這個房間的布置——
三張床位,一個朝向,但只有他一個人。藍色的簾子、白色的床單和白色的被子。
半綠半白的墻上空蕩蕩的,除了那個沒運作的古董電視機還算是一點裝飾。
伸手摸了摸蓋在身上的白色被子,是人造纖維的質(zhì)感,真是奢侈。
要是絲綢的就更好了。
沒有芯片,闞星河只能根據(jù)他所能掌握的信息來判斷現(xiàn)在的時間。
“這么笨重的電視機,好像是普通電子管電視機,看來不是十八世紀……”
闞星河為不能在漂亮國還在襁褓時去扼殺它的成長而感到一陣失落。
“要是時間能再退一個世紀,沒準就可以見證第1個電視機在老大哥那里的誕生?!?p> 不對,現(xiàn)在也不是想電視機的時候。
闞星河閉眼,深呼吸,集中精神,再試一次。
還是不行,量子智腦芯片沒有任何反饋,必須得用其它能量來反向刺激芯片,才能有效感應。
以量子狀態(tài)存在的智腦芯片不會輕易消失,他不擔心現(xiàn)在的技術會刪除量子智腦芯片的存在。
況且就算是4041年,量子智腦芯片的核心技術也是CCCP近些年開發(fā)出來的。就連他也只是知道些皮毛而已,想要刪除智腦芯片,也只有聯(lián)盟最核心的研究人員才知道怎么操作。
還沒等他繼續(xù)思考,門外便傳來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闞星河立馬閉眼裝昏迷,不僅可以借著昏迷的時間去思考問題,還可以慢慢了解當前世界的發(fā)展情況與基本信息。
密集的腳步聲中夾雜著滑輪聲,看來有很多人。
“主任,請簽字?!?p> “嗯。”
聯(lián)盟東部分區(qū)的語言?
人雖然多,但躺在床上任人擺布的闞星河卻感到一種壓抑的氣氛。
像是砧板上的魚肉、待宰的羔羊……一想到這,不由得呼吸急促起來,剛要開口,卻被接下來的談話內(nèi)容給嚇出一身冷汗。
“主任,病人的情況好像不太穩(wěn)定?!?p> “沒事,準備一毫升安定,先打了再說,那邊急著要人?!?p> 這是什么時代,怎么東部分區(qū)的人都這簡單粗暴的嗎?
怎么辦,跑?
跑是跑不動的,芯片沒動靜,納米機器人就不能收到指令,自己就是個廢人。
算了,賭一把,絕對不能讓自己再次失去意識。
從聲音來判斷,那個被稱呼為“主任”的男人,應該就是這群人里權利最大的管理人員。
現(xiàn)在只要制服這個男人,應該就不用擔心其他人會輕舉妄動。
最不濟,也可以爭取到一定的時間來來重啟量子智腦芯片。
雙眼開出一條細縫,映入眼簾的就是滲著寒光的針頭,即將扎向他的左手手臂。
闞星河果斷先下手為強,一把擰住護士的纖細手腕,這么一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輕松奪下她手中的靜脈注射器,扎向了還在簽字的禿頭男人屁股上。
“?。 ?p> “?。。?!”
第一聲短促而又略帶顫音的叫聲,是眼前這個禿頭男人發(fā)出來的。
男人拔下沒了針頭的靜脈注射器,看了看,又顫抖的舉起食指,指了指闞星河,愣是‘你’了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便靠著墻癱軟下去。
看來闞星河下手很重。
而女護士們看到自己的女同事被‘襲擊’,集體發(fā)出了尖叫。
穿腦魔音差點沒讓闞星河耳膜震裂。
只見闞星河一臉兇相,用胳膊絞住那個倒霉的女護士,惡狠狠地對著一眾還在尖叫的姑娘厲聲喝道:
“都閉嘴!”
雖然他心中十分抱歉,但這也是無奈之舉。
一群20多歲的小姑娘終于安靜了下來,只有被她絞住脖子的‘人質(zhì)’,還在梨花帶雨低聲的啜泣。
“去拿心臟起搏器來!”
闞星河猜測著說出口,不太確定這種古老的急救裝置是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