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去軍營
胡惟庸和李善長這兩人乃是親家,胡惟庸將哥哥的女兒嫁給李善長的侄子李佑為妻。
靠著這層關(guān)系,兩人相互勾結(jié),狼狽為奸。
一個是當(dāng)朝宰相,一個是開國國公,這兩人在朝中的勢力非常的大,傳言誠意伯劉基劉伯溫的死就和他們兩個有關(guān)。
可是,李善長是個聰明人,知道朱元璋是個什么樣的人,在將胡惟庸扶持為丞相之后,李善長就萌生退意。
對于李善長來說,這輩子已經(jīng)夠了,不光自己是國公,就連自己的兒子,還娶了朱元璋的長女,是朱元璋的長女婿。
如果沒有什么意外的話,這輩子榮華富貴是可以保證的。
“不知你可知曉,前幾日秦王回京,帶來了一個神醫(yī)。
傳言此神醫(yī)年方十六,醫(yī)術(shù)高超,用神丹治好了皇后娘娘的病癥。
恰好這個神醫(yī)是從陜西關(guān)中來的,恰好這個神醫(yī)就住在通濟門附近,恰好害死你兒子的人也是關(guān)中口音,恰好也是少年。
我原本以為你是知道的,沒想到你什么都不知道?!?p> 李善長老狐貍成精,比胡惟庸奸猾不知道多少倍。
他根據(jù)自己得來的那些消息,很快就推斷出了陳松。
說實話,李善長不太想趟胡惟庸兒子的這趟渾水。不然的話,李善長早就將此事告知了胡惟庸。
胡惟庸身體一震,驚駭?shù)溃骸斑@個神醫(yī)我有所耳聞,只是不太了解。
聽您老的意思,我兒很有可能是陛下指使這個神醫(yī)干的?”
胡惟庸不覺得一個剛剛來應(yīng)天府沒幾天的所謂神醫(yī)就敢殺自己的兒子,一葉障目、當(dāng)局者迷之下,再加上有人刻意阻攔,胡惟庸到現(xiàn)在都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線索。
“蠢!”李善長直接罵道:“我實在不知道以前那個精明的胡惟庸哪去了,怎么變成今天的蠢材了?
陛下為什么要殺你的兒子?就算陛下要殺你的兒子,為什么要如此大費周折?
陛下是從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莫說是殺你的兒子,就算是想要整治你,也不用費這種功夫。
此事不好說啊!”
胡惟庸臉色一怔,他為了自己的兒子已經(jīng)亂了心智,現(xiàn)在一聽李善長這樣說,瞬間明白過來。
“陛下是個說一不二的主,他的野心可不止于此......
我勸你不要再追究此事了,不然……”李善長說到這里,停了下來。
雖然李善長只說了一半,但是已經(jīng)回過味來的胡惟庸瞬間就想明白了一切。
“我兒子的事就算不是陛下指使的,但肯定也和陛下有關(guān)。
不然的話,為什么這么多天了,我什么有用的都沒有查出來!
而且,這里面肯定還有別的事情!”
胡惟庸看向皇宮方向,眼睛中滿是兇光。
“好啊好啊,我為你朱家勞累大半輩子,到最后竟然是這樣的結(jié)局,呵呵!”
胡惟庸心中連連冷笑。
......
麻雀在院子的大樹上跳來跳去,嘰嘰喳喳的叫喚。
陳松坐在大樹下,安靜的吃著早飯。
一輛馬車停在了大門外,朱棣從上面跳下。
車夫從車轅上跳下,急忙朝著大門跑去,就要敲門。
“莫急,俺來敲門!”
朱棣叫住了車夫,他親自來到大門前,敲響了大門。
陳松聽到敲門聲,看向大門方向。
“敲門聲輕微有節(jié)奏,不是惡人!”陳松嘀咕一聲,站起身來,朝著大門走去。
剛剛打開門,陳松就看到了站在大門外的朱棣。
“燕王殿下!”
陳松急忙行禮。
“不用如此,不用如此?!敝扉Υ笫忠粨],自顧自的朝著里面走去。
“今天來你這,是有些事情找你?!敝扉鋈煌A讼聛?,轉(zhuǎn)過身子,對著陳松說道:“明年俺就要就藩了,俺爹給俺安排了一萬六千余名帶甲猛士,如今正在北城的大校場訓(xùn)練,不知可否陪俺去一趟?”
陳松一愣,他沒有想到朱棣今天來是因為這樣的事情。
自己和朱棣根本不熟,和朱元璋也不熟,只是救治了朱元璋的媳婦,不至于這樣吧?
這個樣子的朱棣,實在是有些太過熱情了,竟然要帶著自己去看他的士兵,這也太不合常理了。
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朱元璋讓朱棣多和陳松接觸,看看陳松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秘密。
昨天試探了文,今天朱棣就想試試武。
現(xiàn)在的朱棣還很年輕,年輕人大部分都有炫耀心,朱棣也是一樣,想讓陳松看看自己的百戰(zhàn)精兵。
朱元璋對朱棣非常的疼愛,配給他的士兵都是百戰(zhàn)精兵,不管是數(shù)量還是質(zhì)量,都遠(yuǎn)超其他藩王。
朱棣剛開始就藩時,朱元璋給安排的士兵數(shù)量并不多,要等到洪武二十二年后,節(jié)制了潁國公傅友德以及南雄候趙庸等人的兵馬后,手中的兵馬數(shù)量才開始膨脹起來。
朱棣說完后,靜靜的看著陳松。
陳松還能有什么辦法?只能同意朱棣的要求。
“燕王要求,安敢不去?”陳松無奈的道。
“哈哈哈,那現(xiàn)在就走!”
朱棣哈哈大笑,又轉(zhuǎn)過身子,往外走去。
“殿下稍待,我先安排一下,馬上就來!”陳松說著,急忙回到了后院。
安排好事情之后,陳松又急忙跑了出去。
陳松坐上朱棣的馬車,朝著城北的大校場而去。
這次,陳松倒是沒有坐在外面,而是坐在了馬車?yán)锩妗?p> 馬車徐徐向前,陳松坐在馬車中,非常的不舒服,畢竟面前還有一個朱棣。
“如果不是京城,俺肯定不會坐馬車。
馬車雖然平穩(wěn),但是哪里有戰(zhàn)馬來的痛快!”
朱棣看著陳松,面帶笑容的說道:“不知你可會騎馬?”
陳松搖頭道:“我不會騎馬,被趕鴨子上架騎過幾次。”
“哈哈,不會騎馬可不行,待會俺好好教教你該怎么騎馬!”朱棣大笑道。
馬車的速度逐漸的快了,來到北城,人口數(shù)量以及民居數(shù)量驟然減少,有很多地方還是荒地。
人口少,道路寬,戰(zhàn)馬的速度自然而然就快了。
距離軍營越來越近,陳松甚至可以聽到陣陣馬蹄聲。
馬車停在了軍營外,軍營外面的衛(wèi)兵一下子就認(rèn)出了這是燕王朱棣的馬車。
營門外的衛(wèi)兵急忙趕到馬車旁邊,迎接朱棣。
還有一些衛(wèi)兵急忙去通知軍中的那些長官。
陳松率先從馬車中跳下,迎接朱棣的那些衛(wèi)兵看著從跳下來的陳松,臉上滿是疑惑。
疑惑持續(xù)的時間很短,愣神間,朱棣從馬車上跳下。
“恭迎殿下!”
衛(wèi)兵們急忙行禮。
“起來吧!”
朱棣招招手,帶著陳松往里面走去。
沒走幾步路,軍營中的軍官們便聯(lián)袂而來,迎接朱棣。
朱棣看向跟在自己旁邊的馬夫兼侍衛(wèi),“告訴他們,不用迎接俺,俺今天來是想來看看士兵訓(xùn)練的怎么樣了!”
車夫兼侍衛(wèi)朝著那群軍官跑去。
走進軍營,迎面而來的是一眼看不到頭的營房。
這些營房大都是磚瓦結(jié)構(gòu),一排一排整齊的就像是格子一樣。
“讓人牽馬過來!”朱棣對著身邊的那個馬夫兼侍衛(wèi)喊道。
不多時,幾匹戰(zhàn)馬出現(xiàn)在朱棣面前。
朱棣從牽馬的士兵手中接過馬韁繩和馬鞭,翻身上馬。
陳松本來是不想上馬的,但是在朱棣的注視下,只好硬著頭皮上。
幸虧朱棣知道陳松不會騎馬,找來的這匹馬比較溫順,不然陳松哪里有那么容易上馬。
“走吧,跟著俺去校場!”
朱棣控制著戰(zhàn)馬朝著軍營后面的校場走去。
陳松控制著戰(zhàn)馬,小心翼翼的跟在朱棣的身后。
來到校場后,大場面鋪面而來。
士兵訓(xùn)練時的喊聲就像是聲浪一樣,一浪接著一浪朝著陳松撲來。
陳松后世在電視上看到過現(xiàn)代士兵的訓(xùn)練方式,至于古代的士兵訓(xùn)練方式,陳松還是第一次見。
在校場的最前面有一個觀禮的高臺,朱棣帶著陳松蹬上了高臺。
“這里共有一萬六千多名士兵,合計三個衛(wèi)。分別是燕山左護衛(wèi)、燕山中護衛(wèi)和燕山右護衛(wèi)。
他們是俺爹在洪武九年從京營上十二衛(wèi)中挑選出來的,都是百戰(zhàn)精銳?!?p> 朱棣看著旌旗招展,喊聲震天的校場,一臉的自豪。
明初的士兵,活下來的都是百戰(zhàn)精兵,個個都是以一當(dāng)十的好漢。
校場上訓(xùn)練的這些士兵,臉上都帶著陣陣殺氣。
陳松站在朱棣的旁邊,看著眼前的訓(xùn)練場,心中滿是感慨。
這些士兵乃是朱棣以后靖難之役的骨干力量。
“俺這三衛(wèi)兵馬中有火銃手一千五百名,弓弩手三千名,騎兵一千五百名,槍兵八千名,刀盾兵三千五百多名。這些士兵都是個頂個的好漢,對了,你知道火銃嗎?待會讓你放兩銃試試!”
朱棣豪氣云干,就好像這三衛(wèi)兵馬無敵于天下一樣。
校場上的士兵主要以配合訓(xùn)練為主,火銃兵和弓弩手位于隊伍中間,刀盾兵在他們后面,槍兵位于刀盾兵后面,騎兵位于隊伍兩翼。
校場上不時還能聽到火銃聲,只是這個時代的火銃還是非常落后的火門槍。
火繩槍的出現(xiàn),最起碼也是在明朝中期。
“你說,如果我這些兵馬在草原上和前元拼殺,勝負(fù)如何?”朱棣轉(zhuǎn)過身子,一臉自信的看著陳松,就好像自己的這些兵馬肯定能將前元的兵馬摁在地上捶一樣。
“回殿下,我沒見過前元的兵馬,我不敢胡言亂語!”陳松回道。
“也是,這樣吧,俺再問你,你說如果步兵對付騎兵,該用哪種方式好?!”朱棣隨口詢問。
這話算是問對人了,陳松雖然沒有打過仗,更沒有在古代打過仗,但是也看過戚繼光的《紀(jì)效新書》和《練兵實紀(jì)》等書,這些兵書上的內(nèi)容都是戚少保這么多年征戰(zhàn)的經(jīng)驗,里面自然有對付騎兵的辦法。
“我覺得,用步兵對付騎兵的最好辦法應(yīng)該是采取車陣的辦法!”陳松回道。
朱棣不置可否,他問道:“車陣?能否說明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