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慌張的韋陽
其他韋氏族人此時自然沒空幫家主舒緩心情,先打發(fā)了劉義真才是要緊事。
查閱契約。
確定位置。
詢問管事。
本來很簡單的一套流程,但在最后一個步驟上卻出現(xiàn)了差錯。
當(dāng)韋陽得知族里嫡系二房來找一個名叫薛永宗的人時,韋陽差點暈過去。
能勞煩嫡系親自出面,由此可見這個薛永宗的來頭著實不小。
問題是...
如果沒記錯的話,自己把那個姓薛的小子指頭給斷了?
韋陽猶如在三伏天被人拿冰塊敲了腦袋一般,直接上頭。
他還是有些不死心,詢問來找人的韋氏嫡系二房:“二爺,一個小小的莊客何必惹得二爺親至?”
被喚作二爺?shù)捻f氏族人朝韋陽吐了口唾沫:“恁娘的!話哪里那么多?而且什么叫小小莊客?那是河?xùn)|薛氏的嫡系族人,如今朝廷和杜氏都上門來要人了!”
“這薛家少爺也不知哪根筋搭的不對,非要來我韋氏撩騷?還害的我那族長大哥被族老狠狠罵了一頓。趕緊把這個瘟神給我弄走!”
河?xùn)|薛氏...
朝廷...
杜氏...
韋陽這一刻真的痿了...
見韋陽在那滿頭大汗的思考人生,韋二爺上去就是一腳:“讓你快點把人帶來,你磨蹭個什么勁?”
“嗯,嗯...”
韋陽張了張嘴,很想把事實告訴韋二爺。
可一想到如果韋二爺知道了自己的所為,自己估計會被暴怒的韋二爺給活活弄死,韋陽連忙改口:“二爺稍等,我這就把他帶來?!?p> 韋陽回到家中,急得在庭院內(nèi)團團轉(zhuǎn)。
“這該如何是好?”
此時的韋陽和其他韋家人一樣恨透了薛永宗。
“你好好一個大少爺不當(dāng),為什么要來韋氏蕩莊客?”
韋陽心中恐懼到了極點。
同時。
一個念頭自他腦中出現(xiàn)。
“苦就苦了點...罷了,若再留在韋氏,恐怕是小命不保!”
韋陽這是打算跑路了!
他收拾了家中的細(xì)軟金銀,又最后看了眼莫名其妙的妻妾和兩三個還沒成年的孩子。
“莫要怪我狠心!”
韋陽知道若帶著老婆孩子目標(biāo)實在太大,所以這時他只能選擇自己的性命了。
“還要爭取些時間!”
韋陽派人找了個和薛永宗年紀(jì)相仿的少年,囑咐他一會跟著韋二爺走便是,不過要記得自己喚作“薛永宗”。
把人交給了韋二爺后,韋陽自己則是單騎快馬,往西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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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氏族地。
薛老帶著薛安都,一臉愧疚的和韋氏族人賠不是:“族內(nèi)弟子頑劣,給貴族添麻煩了,老夫代永宗給各位賠個不是。”
今天家主韋閬沒有出面,接待薛老的是韋氏的一名族老。
“哪里的話,我關(guān)中世家同氣連枝,這點小事何足掛齒?”
韋氏的態(tài)度也很是溫和,雙方甚至還一起出席了宴席,觥籌交錯好不和諧。
直到韋氏把那個少年交給薛老和薛安都。
二人一臉錯愕:“他并非我永宗大哥,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這回輪到韋氏傻眼了。
“你好好看看,這真不是你薛氏族人?”
薛安都無奈撇撇嘴:“我還能認(rèn)不出我永宗大哥?絕對是你們搞錯了?!?p> 這篤定的話語讓韋氏面面相覷。
有族老詢問韋二爺,韋二爺也很奇怪:“沒錯啊!確實是韋陽交給我的人!為了這事我還親自去了趟耕田。”
韋陽?
這個在韋氏族內(nèi)幾乎透明的旁系族人此刻成了焦點。
“去把韋陽喚來一問便知,有可能是同名的搞錯了也不一定。”
可派去尋找韋陽的族人在幾個時辰后卻一臉慌張的回到族地:“不好了!韋陽不見了!”
不見了是什么意思?
眾人這才得知韋陽已經(jīng)拋妻棄子,把人交給韋二爺以后便離開了韋氏。
族老有些發(fā)懵。
這是韋氏的人急了:“還不趕快把人給我追回來?”
薛老和薛安都看著亂糟糟的韋氏,心中各自“咯噔”一下。
“諸位,不知我那族人現(xiàn)在何處?”
韋氏族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
韋陽不重要。
薛永宗才重要!
但大家都不是傻子,韋陽的出逃絕對和薛永宗有關(guān)系。
薛永宗肯定兇多吉少?。?p> 當(dāng)即,韋氏來到耕田,開始排查起韋陽管轄的莊客們,試圖找到薛永宗。
薛老和薛安都同樣來到耕田,心急如焚的尋找著薛永宗。
人多力量大。
不一會,就有人找到了薛永宗。
不過那人在面對自家族老和薛老時有些支支吾吾。
“薛永宗就在前面?!?p> 那人手指一指,便逃也似的離開。
薛安都看到了所指方向,顧不得禮節(jié),率先猶如脫兔一般奔了過去。
“永宗大哥?”
一道熟悉的背影出現(xiàn)在薛安都眼前。
那背影衣不蔽體,走起路來一瘸一拐,透過破爛的衣服甚至還能看著軀體上的血痂。
不過在聽到“永宗大哥”的呼喚時,那身影不敢置信的轉(zhuǎn)過身來,和薛安都四目相望。
“永宗大哥!”
薛安都的熱淚一下涌了出來。
和印象中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不同,此時的薛永宗目光呆滯,表情木訥,宛如一具空殼。
薛安都上前抱住了薛永宗,哭泣著說道:
“永宗大哥!你怎么成這幅模樣了?”
這是,薛永宗才吐出兩個字:“安都?”
薛安都淚流滿面:“沒錯,是我!”
他放開薛永宗,打量著他。
除了身上的污垢與傷痕外,最顯眼的便是薛永宗的左手。
只見左手上赫然已經(jīng)少了一根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