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辰羽怎么都沒想到萬沐傾這是一個三連計!
一是試毒,二是試人,三是賣他!
他死也想不到自己一個堂堂侯爺,有一天會被人給賣了!
別提寧辰羽幽幽醒來,看到面前的陸江時又多懵,別提聽到陸江說萬沐傾把他賣給她時有多震撼。
要碗血被萬沐傾給動手腳了,他的那碗壓根不是什么試毒的血,里面是春散!
那種,那種青樓經(jīng)常給不聽話的姑娘用的!
總而言之,一句話。
萬沐傾,你死定了!
他娘的,她就是這樣信任老子的?!
“為什么這么生氣?是因為我沒她漂亮?還是因為我沒她好?”陸江看著寧辰羽一雙眸子死沉死沉的,臉上的表情都無法克制的有些猙獰了起來。
“因為我不喜歡,被……人交易!”寧辰羽咬著牙將“賣”字吞了下去。
“放心,我沒有對你做什么?!标懡勓孕α耍灰皇且驗槿f沐傾,其他什么的都好說的。
因為,她就算是一朵爛在泥土的花,也不能容忍自己輸給一個病秧子。
“………”寧辰羽說:“陸姑娘,我是自由身,跟她本就沒關(guān)系,她這樣……我可不負責?!?p> 他說完,起身道:“不過,還是要多謝陸姑娘搭救?!?p> “哎……”陸江起身攔住了寧辰羽的去路:“你們之間如何,我不管,是她拿你跟我做的交易,所以,你現(xiàn)在,只能是我的。”
寧辰羽頓時一個頭兩個大,見現(xiàn)在逃跑也不是時機,便又坐了下來:“陸姑娘,我是受害者?!?p> “然后呢?”陸江跟著坐了下來,一手支撐著臉龐,賞心悅目的觀賞寧辰羽的顏來。
“……”寧辰羽嘆了一口氣,問道:“那陸姑娘如何才能放我離去?”
“你嫁給我,我就放你自由?!标懡f著,越看越覺得心生歡喜,特別是寧辰羽又回到了她喜歡的那張溫柔的表情,加上那么這一點點的無可奈何。
她道:“你放心,我會好好待你的?!?p> “我……”寧辰羽一口氣堵在了喉嚨里:“陸姑娘大概還不太了解我的身份。”
“怎么不了解,你爹是大將軍,你因為你爹封的侯爺,賜了封地,但無權(quán)無勢嘛。”陸江張口就來。
“那你可知曉,皇上為何賜我封地,又不給我權(quán)力嗎?”寧辰羽慢悠悠道。
“額……”陸江皺了皺眉頭,這個她倒是沒想過,她大手一揮:“這些都沒關(guān)系,你要是不愿意,我嫁給你也成?!?p> “………”寧辰羽有苦難言似的:“這不是,嫁不嫁,娶不娶的問題?!?p> “那是什么問題?你未婚,我未嫁,有何不可?”陸江不明白了。
“是,喜不喜歡的問題?!?p> “我喜歡你啊,我要是不喜歡你,怎么會跟萬沐傾做交易?”陸江說道,轉(zhuǎn)念又道:“你還不會是怕我跟你開玩笑的吧?我是真的很喜歡你?!?p> 陸江有些激動的伸手握住了寧辰羽放在桌上的手。
寧辰羽覺得她腦袋里大概是缺了一根筋,難道他那話的意思不是在表明他不喜歡她嗎?
他將手很是用力的抽了回來,問道:“那你說說,你喜歡我什么?”
“怎么,你難不成想說我喜歡你什么,你就改嗎?”陸江的笑有些嫵媚,輕柔道:“我喜歡你的所有啊?!?p> 寧辰羽:“……”
說完,她又不免暢暢想了起來:“你長的好看,性格也好,等以后有了小孩,他一定會結(jié)合我倆的長處,又好看又溫柔又厲害!”
寧辰羽:“…………”你這想的,遠的,有些離譜了吧。
那他要是跟萬沐傾的生孩子,那孩子豈不是又好看又溫柔又霸道又陰險又厲害又有病!
比你小孩多了好多“又”!
*
今天早晨還是清朗無比的天,忽然陰云陣陣,雷聲轟鳴,嘩啦啦的下起了大雨。
清妙看著安睡在馬車里的人,只覺得外面的瓢潑大雨都與她毫無關(guān)系,心里是失而復(fù)得歡喜,也是狂風大雨里的安寧。
她好看的嘴拉深了角度,手里拿著女紅,一針一線的繡了起來。
“清妙姑姑,這,雨太大了,路,不太好走?!毙】R車里面喊了一句,伸手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即使穿著蓑衣帶著斗笠,身上還是不到一刻就已經(jīng)全濕了。
他沒駕過馬車,這是第一次,本來出太陽路還好,可這忽然下雨,雨水阻礙了視線,路又變得坑坑洼洼,馬兒聽到雷響有些受驚,他便有些控制不住了。
一雙細嫩的手已經(jīng)被馬韁磨破了皮。一絲絲血液混合著雨水染紅了那馬韁。但他還是忍著什么也沒說。
清妙掀開車簾看了一眼,道:“就讓它慢慢走,面前不遠就會有村莊,到時候找戶人家安頓下來即可?!?p> “是,清妙姑姑?!毙】?。
他也就不趕著馬兒了,仍由著它走走停停,只要不偏離路線就行,他吸了吸鼻子,身上一濕,風一吹,便更冷了,加上身上還有傷沒有好,全身都是痛的。
他也不知為何醒來時又身處在了茶樓的青樓里,聽木掌事說,他是被人給賣進來的,他心里覺得是這個管事不愿意放他走,估計找人又把他給送進來了。
這里他是真呆膩了,那位萬公子看著也是個心善的人,好不容易被人贖出去了,他決心逃出去去那客棧找他。
只是沒想到三更半夜逃出來的時候,被發(fā)現(xiàn)了,差點被打死,幸好,遇到了深夜出門的萬公子跟這位清妙姑姑。
哦。不是,是萬姑娘。說實在的,那晚他還真沒看出她是個姑娘,扮男人太像了。
這位清妙姑姑好像認識那位木管事,也不知說了什么,那木管事便放過他了,而且分文不要。
她看著年紀輕輕,卻讓他叫她姑姑,在青樓呆了這些年,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
姑姑就姑姑吧,總而只是一個稱呼罷了。
身上雖疼又冷,但小葵還是感受到了一種叫自由的風,他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快樂過,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會在那茶樓里孤獨終老。
他伸手去接斗笠掉下來的雨,滴答滴答的落在手心,又從手縫之中流了出去,只覺得有些好玩。
一是沒注意,車子往一塊石頭上壓過去,車身不穩(wěn)的顛婆了一下,他連忙牽一下馬兒,仿佛是習慣似的歉意道:“清妙姑姑,我不是故意的。”
“無妨。”清妙淡淡的回了一聲。
小葵心里頓時安了下來,全神貫注的駕起車來。
沒多久,便到了一個小村莊,村莊入口立了一塊石頭上面刻著:希望村。
村莊名字倒不是讓人特別注意的。
而是這么大雨里,一個穿著紫墨色衣裳的人打著一把傘站在了村莊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