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最后的絕境掙扎(三)
在瓢潑大雨中,數(shù)千名烏薩斯首都圣駿堡的城防部隊,踏著地面上的積水,朝著駐守在護城河對岸的氣槍兵拼命的沖了過來。
最開頭的,是裝備精良的重甲長槍兵,他們披堅執(zhí)銳,重甲護體,威風(fēng)凜凜;后面是烏薩斯帝國前鋒百戰(zhàn)精銳,手持威力極大的魚叉炮,非萬人不可敵也。
然后,是烏薩斯的長槍城防衛(wèi)士,他們手持一人高的長槍,有幾個槍尖還帶著里耶奇前任家主的鮮血,顯得威嚴無比殺氣騰騰;最后,是烏薩斯訓(xùn)練有素,能射出密集箭雨的弩手,他們在軍陣的兩翼掩護,提供遠程火力來殺傷對面的氣槍手。
“開火!”
隨著西格諾一聲令下,氣槍兵迅速依仗提前部好的防爆墻和在橋上密布的路障進行還擊。一旦敵軍沖過路障,就引爆掩體后面的炸藥。
雙方激烈拼殺,很快就進入了白熱化階段。隨著今夜的雨愈下愈大,橋面上全都是沖鋒的城防軍的尸體;甚至,連橋面上的木頭,也被城防軍士兵的鮮血,所徹徹底底的染紅。
……
“陛下,都這么晚了,該起駕回宮了!”
看著雨越下越大,時間已經(jīng)到了凌晨十二點,可費奧多爾卻絲毫沒有回宮休息的意思,反而是想在此地安居下榻,這讓所有隨行官員一頭霧水。
“不必,全軍將士在沙場枕戈持旦,為保護國家的疆場立下了汗馬功勞,我豈能因為一場大雨,就拋棄他們而擅自離開??!”費奧多爾面對大臣的請求并沒有同意,“今天,朕就要和各位將士同床共枕,徹夜長眠!”
看到這,很多駐扎在軍營里的將領(lǐng)紛紛搖頭微笑,就這點做做樣子臨時抱佛腳的本事,還想招攬我們呢!哼,哪涼快哪待著去吧,誰都知道現(xiàn)在要跟瑞文賽特最有前途,要是跟了您這不是要成為49年入國軍的主??!算了,反正您老也蹦噠不了幾天了,愛干啥干啥去吧!
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眼前的這位皇帝,此時已經(jīng)達到了他的目的:既把他們拖在這里一個晚上,只要今晚一過,瑞文賽特肯定是死定了。到那時候,你們無論如何,不說聽我的,也要對我多敬三分。
看著這場秋雨越下越大,費奧多爾自知勝券在握,于是安逸的躺在軍帳里面為他臨時準備的動員兵的行軍床上,心滿意足的睡著了。
然后,只聽一聲巨響在核心城內(nèi)傳來,烏薩斯城防團,已經(jīng)越過橋梁了。
……
雖然氣槍兵的火力兇猛,但這些烏薩斯的邊防團明白: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戰(zhàn)端開啟,不成功便成仁,只有前進沒有退路。于是,這些這些城防士兵甚至為了快速越過護城河而脫下鎧甲,跳入水中用力游向?qū)Π丁?p> 而在橋梁上的重甲兵,也領(lǐng)略了氣槍手的厲害之處,他們刀槍不入的重甲在超高膛壓觸發(fā)的穿甲氣槍彈面前宛如薄紙一般吹彈可破;而且,氣槍手大都瞄準他們重甲的縫隙進行射擊,上打脖頸中打側(cè)肋下打膝蓋腳面。
很快,護城河、墻壁以及橋梁上都布滿了城防士兵的尸體。但氣槍手能攜帶的彈藥有限,事情又發(fā)生的十分突然,基本準備不足;而且因為是下雨天,城防團士兵的盔甲都是濕的,有時就算是帶穿甲頭的子彈,遇到遍布水汽的盔甲也會嚴重打滑,只能擦邊而過,順便帶點火星,根本沒起效果。
而隨著手中的子彈越來越少,城防團士兵卻還是像潮水般朝四面八方涌來。西格諾只得下令所有部隊退入冰霜宮內(nèi),用桌椅板凳堵住大門,封閉四周的窗戶,以陽臺為槍眼,反擊對手的攻勢。
不過,恐怕他已經(jīng)沒這個機會了:在他準備撤退的時候,城防團已經(jīng)趁火力稀疏沖過了障礙,殺到了氣槍手的面前;就算氣槍兵火力再猛,他近戰(zhàn)也是個弟弟,很快便被沖上來的長槍手一刀一個,全部干趴在地。
而西格諾,也在混亂的局勢之下,被敵人亂刀砍死。
這場戰(zhàn)斗,450名氣槍兵全軍覆沒,而數(shù)千人的城防團,傷亡了整整一半。不過,西列佐夫已經(jīng)不在乎了,因為自己現(xiàn)在可以去報殺父之仇了。
……
西列佐夫越過滿地的尸體,緩緩向冰霜宮走去,此時的他已經(jīng)全無之前的謹小慎微,所變化的是勝利之后的解脫與空虛。
“報告長官,德克里議員帶著親兵趕過來了!”
“哼,好家伙,刻意趕在我贏了之后才過來,早干什么去了?”西列佐夫一臉不爽的心想,他明白:這些議員只是拿他當(dāng)槍使,平時滿嘴的仁義道德,真有了事就按兵不動,直到誰贏了,他們才出來幫誰。怪不得整個烏薩斯從上到下沒一個人信任議會出來的那幫人,都這樣誰信得過??!
正在這時,一位親兵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
“科米希連呢?抓到了沒?”一看士兵神色慌張,西列佐夫自我感覺勝利之后的淡然安泰立刻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明擺在臉上的驚慌失色。
“沒有,瑞文賽特、科米希連那幫人,全都不見了!”
“什么,全都不見了?”德克里聽到瑞文賽特等人全部消失不見的消息后頓時面如土色,“西列佐夫,你小子怎么辦事這么不徹底?圍個水泄不通居然讓他給跑了!”
“辦事不徹底?哈哈哈哈哈!”聽到德克里居然有臉說出這話,這可把西列佐夫給徹底整樂了,“老小子,那我問問你,攻打冰霜宮時,我在門口盼星星盼月亮,你那幾百個親兵的人影都TM沒見著?,F(xiàn)在我打贏了,你卻來這里,想來分一杯羹。結(jié)果人沒抓住,你這個既沒出工也沒出力的人,還有臉在這里指責(zé)我!”
“胡說,怎么能不指責(zé)你!”看到自己的嘴臉被別人扒的一清二楚,德克里氣的漲紅了臉,“你把這冰霜宮圍個水泄不通的,結(jié)果,那兩個混蛋就這么從你眼皮子底下跑了!這不是你的責(zé)任,是誰的責(zé)任?”
或許是老天被他們搞煩了罷,天上的雨雖然開始變小。但這個事,估計是遠遠沒有結(jié)束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