鉆過大浪翻騰的萬里云海怒濤,梵文亂舞如織,魔焰交錯縱橫間化作六只巨翼盡展百里之遙,火借風威,點燃肆虐蒼穹。
“大慈大悲,圣天輪舞!”
一聲狂嘯撕裂烈焰云海,身后魔影飄搖,身邊魔焰沸騰的魔化迦樓羅單手合十,一掌推出。
掌心之前一點金光瞬間化作佛光萬里,映出佛印萬千,直落九天,傾瀉而下!
“究極碎星炮!”
一聲大喝掀起狂瀾洪波,雙掌齊出,一道比轟殺安斯艾爾時還要猛烈數(shù)倍的巨大沖擊波瞬間貫穿三道音爆云與萬里佛光寶印后齊格飛突然奔射而出!
超殺被破的同時一步踏出,魔焰翻卷中的迦樓羅剛剛現(xiàn)身,就被奔射而至,貫穿魔焰的齊格飛一把抓住,擰斷脖子,狠力向下一扔!
比出膛炮彈還快了不知多少倍,竟凌空砸出一道音爆云的魔化迦樓羅在毫秒之間脖子剛剛復原,尚未來得及踏出一步便被一道奔雷從自己身上飛貫而過!
原來,接住好像瞄準過一樣朝自己射下的龍牙戰(zhàn)矛,表面粗獷卻心思縝密的尉遲慶一眼猜出齊格飛的意圖,凝神蓄力中眼見時機已到是一矛出手,將那被修羅惡魂附體的苦行僧一擊貫穿。
血腸橫飛中化作魔焰飛卷,轉眼落在尉遲慶面前打算做翻盤一搏的“煉獄阿修羅”卻被早有準備的尉遲慶手起刀落,砍掉了雙臂。
魔血噴射中兩只血紋魔爪剛剛生出,腥紅梵文亂舞便被烈風奔雷驅散。
圓睜雙目,尉遲慶一步?jīng)_出,在對方腹部完全復原前左手一拳轟穿魔焰,砸進迦樓羅左胸后一把握住了一顆早已變黑的冰冷心臟。
“離開這具身體,馬上!”
一聲厲喝,右手寶刀瞬間架在迦樓羅的頸邊,刀刃甚至已經(jīng)抹進迦樓羅的脖子半指來深。
刺眼腥紅從刀鋒邊迸射而出,烈焰巨翼化作奔流火浪,伴著狂舞風雷將二人團團圍??!
“白癡,如果當年這和尚可以不顧那女嬰死活也就不會被我附體,現(xiàn)在輪到你了!”
話音未落,這已經(jīng)不成人形的苦行僧眉心圣嬰紅痣突然化作一只魔眼,卻在一道修羅之魂即將從魔眼鉆出前的一瞬間緊緊閉住。
“阿彌陀佛,那女孩兒可還安好?”
忽然得到凈化的梵文烈焰洗去一身修羅戾氣,佛光繚繞之中,魔爪枯散而去,奄奄一息的迦樓羅言語間竟平靜似水,一塵不染。
“她很好,已經(jīng)長成個聰明漂亮的大姑娘了,可惜到現(xiàn)在,也沒能再見著你這救命恩人一面。”
感受著手中那顆心臟宛若鳳凰涅槃后的跳動與溫暖,尉遲慶話音未落,竟險些落下淚來。
“我佛慈悲,吾愿足矣,還望施主大發(fā)慈悲,送貧僧一程?!?p> 說完之后,短暫的回光返照根本無法抑制陷入絕境的修羅之魂,看著開始緩慢睜開的修羅魔眼,尉遲慶緊咬鋼牙是一把捏碎了迦樓羅的心臟。
仰面朝天,一縷修羅之魂剛剛鉆出魔眼飛天而起便隨一道佛光散去,周圍風火雷電宛若漩渦兇猛擴散開來之時,一只浴火重生的金翅大鵬鳥沖天而起,一聲長鳴,向著遙遠東方飛去。
“天佑星”隕。
來自大海的洶涌狂風愈發(fā)猛烈,雷光電影散去,漫天烏云在狂風驅趕下滾滾而來,天要大變。
飛身落在尉遲慶的面前,龍牙戰(zhàn)矛往身旁一戳,還沒卸去龍甲神衣的齊格飛感嘆一聲,說道:“臺風要來了?!?p> 好像沒有聽見,看了看左手上開始由黑變紅的血跡,尉遲慶嘆了口氣后又望了眼東方的天空,隨后對齊格飛說道:“謝謝,不愧是北歐七星中最強一個,不管是上古惡龍,還是煉獄修羅,看來都不是老鐵你的對手啊?!?p> “不必客氣,沒有你也未必取勝,而且他可是你自己親手了結的?!?p> “哈哈哈,沒有你的話,我他娘最多只能和他同歸于盡了。從一開始你就在不斷分析他的一舉一動吧?最后的一串進攻完全都在你的計劃之中,甚至他所有動作都沒能逃過你的預判,再加上強到離譜兒的絕對力量和鋼筋鐵骨,簡直太特么可怕了你?!?p> “怕了么?”
“嘿嘿,要說一點兒不怕那全他奶奶是頂風放屁,不過比起害怕來,能和你這等絕頂高手賭上性命打一場,老子高興還來不及呢!”說著,尉遲慶忽然又仔細端詳了齊格飛兩眼,“我說你剛消耗不小吧,用不用先歇歇?”
“那到不必,不過別急,咱們現(xiàn)在還沒到?jīng)Q斗的時候,城里有兩個人,好像比你還有趣一些?!?p> “啥?”
狂風還在耳邊呼嘯,看著濃煙滾滾、烈焰滔天,不斷爆出光波炸浪的市區(qū)方向,尉遲慶正想再說些什么,齊格飛已經(jīng)緊握戰(zhàn)矛是輕輕一躍,向著市區(qū)低空飛去。
尉遲慶見狀自然不甘示弱,大步流星掀起一陣風雷是追著齊格飛狂奔而去。
烽煙火龍翻滾,光波炸浪縱橫。
此時,這偌大的彩虹城市區(qū)已經(jīng)被終極形態(tài)多羅特和四段究極體T34攪了個地覆天翻。
郁金香區(qū)西北,因風向關系尚未陷入火海的一座廣場中央。
高了足有一百九十七米,深灰色一座巨型花崗巖紀念碑之巔,隨著一道次元壁的出現(xiàn),兩條身影并肩而出。
狂風卷起衣襟亂舞,發(fā)絲飛揚之間,剛剛站穩(wěn)身形的“天閑星”御武櫻便一刀斬出,被“天魁星”無名輕松閃開。
“姑娘,你這是何意???”
“聯(lián)手到此為止,現(xiàn)在開始,咱們是對手了?!?p> 對于御武櫻來說,本次大賽她一定要活到最后,可無論是多羅特還是T34,自己根本不可能贏。
相比之下,倒是這個大唐劍神也許還能一戰(zhàn)。只要干掉無名,然后等待時機,除掉那兩個“怪物”里的幸存者,自己依然還有希望。
烏云滾滾已將蒼穹吞噬,看著面前這目光凜冽的忍者少女,無名輕輕搖了搖頭,他似乎已經(jīng)看清了這女孩兒心思,卻沒人能看到這絕世強者面具后的神情。
“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p> “所以,既然遲早都會被干掉,那我為何不能賭一把呢?”
話音未落,身形一閃間雙刀齊出,風云變幻中片片刀光真好似風飄玉屑是雪撒瓊花!
卻見那劍神無名,輕描淡寫間便已躲開行云流水般連環(huán)快斬后縱身向后一躍,從這座為紀念當年抗擊外星入侵的一百九十七個參戰(zhàn)國而建的宏偉巨碑上直落而下。
“鬼藏王!”
少女一聲清脆厲喝之中,身邊櫻花片片隨風紛飛是亂舞而出。
櫻花亂舞之中,一個身披腥紅血甲的鬼面武者從亂櫻法陣中一頭沖出是奔射而下!
劈開狂風咆哮,一道厲閃落地后猛然站直了魁梧身軀,妖刀回鞘,此人正是那御武櫻的強橫“家臣”鬼藏王。
一道粉紅破風而下,御武櫻轉眼之間正落在鬼藏王的身前。
“無名已走?!惫聿赝醭谅曆缘?。
“屬于我們的戰(zhàn)斗,終于要正式開始了?!?p> 少女說完,輕輕從懷中摸出一枚乒乓大小的渾圓藥丸,正是當初“天壽星”古寞在救她之后送她的告別禮物。
“這是何物?”鬼藏王問道。
“天壽星古寞送我的藥丸,他說感到絕望時就吞下去,可究竟什么才是絕望呢?”
“也許這藥丸中蘊含著強大能量,加上主公的無雙與瞳術,尋常對手一定可以輕松秒殺,可剩下的對手各個非比尋常?!?p> 鬼藏王所言少女當然也都知道,可她還是毅然決然吞下了那枚藥丸。
感受著體內逐漸增強的氣勁,渾身筋脈轉眼暢通無阻,遍體筋肉、骨骼都好像開始充電一樣。
御武櫻清聲說道:“從所有親人眼中被詛咒的不祥之物變成家族未來的希望,什么天女轉生,什么天才上忍,我都只不過是那些老妖怪們用來唬人的噱頭和延續(xù)血脈的工具罷了。
想來夜叉耀也是和我一樣吧,說到底,都不過是任人擺布,別人手中的棋子。
可就算是傀儡棋子也好,殺人工具也罷,就算是要用余生交換,也好想能隨心所欲,盡情綻放一次啊?!?p> 自言自語之中,這來自島國扶桑的少女忍者忽然在狂風之中一躍而起,和身后的鬼藏王同時化作櫻花亂舞,朝著多羅特和T34大戰(zhàn)方向飛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