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那位大人？

　　“很簡單的答案，人類。你的那種消失的手段確實可以說是完美，可你不該沾染上氣味的?！笔笕说哪樕弦荒樀靡猓拔业谋亲涌梢栽趲坠锏南滤苤蟹直娉瞿呐轮挥幸唤z的食物的味道，你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p>　　“我可不記得我什么時候……好吧，我好像確實碰到過，而且還是兩次?！苯粱叵肫鹬白约核坪踔苯訉⒁恢恍±鲜笾苯硬人?、而在剛剛還直接觸碰了滿是血污與腦漿的頭骨，“可你那些同類的鼻子似乎沒你那么靈?！?p>　　鼠人臉上那得意的笑容略微有些許凝滯，沉默了一下，它又有些不忿地說道：“那些鼠目寸光的家伙，得到了那位大人的恩賜以后就忘記了自己究竟是依賴什么才生存到如今的！”

　　“嘿伙計抱歉，不是我看不起你，實在是沒忍住。這可能是我今年見過最荒誕的事，一只直立的老鼠罵其他老鼠鼠目寸光?！苯谅犃耸笕说脑?，卻笑了起來，“我能想象出來可以類比的可能只有豬八戒對著豬圈里的豬罵它們蠢豬?！?p>　　“不過說起來，你從剛剛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說了好幾次‘那位大人’，那是誰？”

　　鼠人的臉色一下就變了，露出了極為人性化的“三分憧憬、三分畏懼、三分感激以及一分向往”的扇形統(tǒng)計圖：“那位大人是改變我們種族命運的偉大存在，正是依托于那位大人的偉大力量，我們鼠族才有了走上進化道路的權(quán)力?！?p>　　“曾幾何時，我們鼠族受限于羸弱的肉體與有限的思考能力，每天需要擔(dān)驚受怕地求生、以防自己不走運被天敵殘殺，而你們?nèi)祟悓ξ覀円彩呛薏坏弥糜谒赖?。但是那位大人賦予了我們進化的力量?！?p>　　“羸弱的肉體得到強化，有限的思考能力得到解放，我們頭一次有了與你們?nèi)祟愓驹谕黄鹋芫€上的權(quán)力。”

　　看著眼前的江辛，鼠人一只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身體，一臉傲然地看著江辛，江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眼前鼠人那細長的臉上看出“傲然”的。

　　“你的故事說得很棒，但你還是沒有解釋關(guān)于我所提出的問題。所謂的‘那個大人’到底是誰？這次如果你再不好好回答，要知道，箭在弦上太久可不好?！?p>　　江辛威脅式地揚了揚臂弩，鼠人卻毫不在意他的威脅，反而挑釁式地一笑：“那位大人可不是你們區(qū)區(qū)人類就能挑戰(zhàn)的存在，祂是永恒的存在，只要你們?nèi)祟愡€存在于世上就沒人可以戰(zhàn)勝祂?！?p>　　“因為祂就是‘瘟疫’，是天啟的第一重奏，是注定勝利的蒼白騎士?！?p>　　“好吧，我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比你的同伴們要聰明得多，它們還在嘎嘎亂叫著彼此互喰，你居然研究起《圣經(jīng)》了?！苯练藗€白眼，不去理會自顧自癲狂地笑起來的鼠人。

　　在他看來，這個鼠人就是一個瘋掉的鼠人，說不定是同類互喰多了，鼠人里面才進化出了這么一個瘋癲的家伙。不過，從它口中說出的“瘟疫”之名卻讓他很是在意。

　　“系統(tǒng)，我想確認一下，我能召喚出來的從者是僅限于《FGO》游戲里出場過的那些、還是連同其他作品里的從者也能召喚？”無視了身后那只奇怪的鼠人的奇怪的笑聲，江辛向系統(tǒng)問道。

　　“宿主其實想問的是，能不能將登場于《Fate/strange Fake》的Rider‘蒼白騎士’召喚出來吧？”系統(tǒng)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很遺憾地告知宿主，出于未知原因，系統(tǒng)關(guān)于該名Rider的幻想不夠完整，無法實施召喚。”

　　“你不覺得有些太巧合了嗎，系統(tǒng)？”江辛的身影消失在鼠人的視線之中，他繼續(xù)朝著坑道底層深入，“其他的從者我都能召喚，無非就是早晚，可偏偏是那個鼠人剛剛提到的白騎士‘瘟疫’無法被我召喚。”

　　接下來的路上，江辛沒有再遇到任何的突發(fā)情況，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仿佛那名勸他離開的奇怪的鼠人就是最后的防線一般，他暢通無阻地抵達了最底層。

　　從隨著深入愈發(fā)狹窄的坑道里滑落，江辛悄無聲息地落地，看向了四周圍。在坑道所連接的最底層是一處巨大的空洞，整體似乎呈球形，底部略微平整，里面空曠異常，比起老鼠們的老巢，更像是一個剛剛裝修完畢還沒置入任何座椅的體育場。

　　而在地下空間的最中央位置，極為突兀地擺放著一張座椅，其上正端坐著一個人影，對于江辛的到來他沒有絲毫的察覺，哪怕江辛解除了隱身狀態(tài)出現(xiàn)在他身前不遠處，他也毫無反應(yīng)，就仿佛是已經(jīng)死去了一般。

　　“這位先生？我不太清楚你的狀況，如果你還活著或者說還清醒著，那么麻煩你最好盡快向我表明你是敵是友?！苯亮亮肆潦直凵系墓螅叭绻覜]走錯的話，這里應(yīng)該是個老鼠窩對吧？出現(xiàn)在這兒的你理所當然也是我的敵人?！?p>　　人影只是沉默著，身上那白色的長袍一直拖到地面，頭頂上的皇冠端端正正，讓江辛不由得懷疑眼前之人難道真的是個死人？

　　就在江辛打算上前之時，白色的人影突然開口了：“吾并非任何生靈之敵。”

　　“能開口就早點開口嘛，大哥，不過關(guān)于你是誰還是麻煩你盡快交代。”江辛一臉的輕松，但另一只手背上的令咒卻悄無聲息地消失了一劃。

　　白色的人影并未回答江辛的問題，反而開口向其提問：“靈長目，回答吾一個問題———你眼中的吾、眼中的‘瘟疫’是何種模樣?！?p>　　“我眼中的你？一個頭頂冠冕、身穿白袍、瞇著眼看著就欠打的家伙。實際上我還以為我會看見一團黑霧來著?！苯烈荒樀牡?，“那些東西無所謂啦，我更關(guān)心你到底是怎么出現(xiàn)在這邊的世界的，這位Rider先生？”

　　“稱吾‘瘟疫’便可。”白色的人影睜開了他的眼睛。

　　里面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