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p> 李天青聽到了這熟悉的聲音,緊繃的心終于放了下來,白芒與黑淵漸漸消逝,而他的身體也終于應(yīng)聲倒地了。
第二天清晨,姜府的馬車終于趕了回來。
馬車上走下來的正是李天青透過刀光瞧見的眾人,這些人剛一回來就急匆匆地來到了姜洛伊所居住的院子,關(guān)心姜洛伊的安慰。
“洛伊,天大的好消息啊,那個小子終于被處決了,以后你大可以放心出門了,我的好妹妹?!?p> 說話之人正是那個極力想要李天青去死的女人。
而在姜洛伊打開房門之時這個女人眼神中閃過一抹驚疑,隨后又很快消失不見,如同好姐妹一般親昵地摟著姜洛伊的手臂。
“好了洛涵,我沒事的,既然我沒受什么傷就沒有必要為難他了,不過既然都過去了那就忘了這件事吧。”
姜洛伊笑著迎接眾人,側(cè)身擋著隔壁的房門,盡量掩飾著昨晚發(fā)生的一切。
昨晚那個佛僧告訴她,不要將這里的一切告訴任何人,姜洛伊沒辦法不答應(yīng),因為這個佛僧身上的威壓差點就把她震死了。
姜家人這般關(guān)心姜洛伊的安危不僅僅因為她是家族的一份子,更多的還是因為前幾天的青云宗下山收徒一事。
青云宗乃是聞名大陸的二流宗門,每年都會有高人下山收徒,而姜洛伊竟然幸運地被他們宗門的一名長老看重。
幾天后她就會隨那長老回到宗門,潛心修行,等到她再次回到姜家,家主之位非她莫屬。
而到時的姜家,將會達到前所未有的興盛。
因此,姜家對姜洛伊的重視程度高于一切。
“洛伊啊,這件事你就不要再擔(dān)心了,以后去了宗門只管修行便是,家族的資源也可任你調(diào)動。”坐在客廳主位的中年男人笑道。
姜洛伊急忙推辭道:“父親,洛伊此去不會帶走任何資源的,二長老說了,宗門講究靜修,錢財其實用處不大的。”
坐在對面的姜洛涵卻是如何都聽不出姜洛伊言語之中的善意,眼中的冷意越發(fā)濃郁。
姜洛伊的父親不再多說,眾人在客套寒暄了一陣后終于離開了。
姜洛伊重重喘了口氣,“還好,父親他們沒發(fā)現(xiàn),不知道那個人怎么樣了?!?p> “我能進來嗎,天青?”門外,姜洛伊輕輕叩響李天青的房門。
但開門的并不是李天青,而是昨晚的那位佛僧。
“做得很好,繼續(xù)隱瞞下去,直到我們離開?!碧撻g說完不等姜洛伊點頭就已經(jīng)側(cè)開了身體。
但他卻沒有離開房間,不想也不敢,就杵在門口,看向門外。
李天青:“你還好吧?”
姜洛伊:“你還好吧?”
坐在床上的李天青與站在一旁的姜洛伊異口同聲說道。
李天青早上就已經(jīng)醒來了,只是因為渾身虛弱,使不上勁,就一直躺在床上,在這之前他一直在聽著外面的吵吵鬧鬧,努力回想著昨晚的事情。
李天青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道:“洛伊姑娘,我沒事的,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會有人要刺殺你,而且那人還是一個修道者?!?p> 姜洛伊有些傷感地低下了頭,她沒有說,而是轉(zhuǎn)頭看向了門口的虛間。
虛間頭也不回地說道:“問李天青去,我決定不了,”看得出他怨氣不小。
李天青有些不好意思,笑呵呵說道:“洛伊姑娘,不用管他,自從今天早上回來他就那樣了,有什么事但說無妨。”
姜洛伊這才苦笑道:“唉,這事其實怨不得別人,自從我被青云宗的二長老選中后,大姐就有些心存不滿,昨晚的事與前幾天的那場刺殺應(yīng)該都是出自她手,不過我不怪她,畢竟家主的位置我也沒想過與她相爭?!?p> 李天青有些苦惱,嘀咕道:“以前是這樣,到了修仙世界怎么還是這樣。”
“嗯?”
“沒事沒事,洛伊姑娘,只不過我可能要在這里多待一天了,希望洛伊姑娘不要介意?!崩钐烨嗉泵[手轉(zhuǎn)移話題。
姜洛伊再次確認他沒有危險后就離開了。
李天青轉(zhuǎn)頭問道:“虛間大師,真要這樣?不需要我來?”
“背你的經(jīng)文,晚上有用。”接著他就一閃而逝了,只留下李天青獨自背誦那本《因果經(jīng)》。
深夜,虛間叫醒正在打盹的李天青,手掌在墻上一抹,李天青驚異發(fā)現(xiàn)隔壁房間的情況竟然一清二楚。
“虛間,不帶這樣的啊,和尚偷看女子閨房算怎么回事,你走開,我來觀察就行?!崩钐烨嘤酶觳矒踉谔撻g前面,還不忘回頭看了幾眼。
虛間無語,淡淡說道:“只怕你只顧著看床上,卻不知看房門那邊?!?p> “房門那邊?”
李天青這才不舍地將目光調(diào)整到姜洛伊的正門那邊,房門竟然在動!
沒過一會兒,一個戴著面紗的女子推開了房門,李天青仔細回憶著這人的身形,好像在哪里見過。
“是她!”
虛間說道:“姜洛伊即將離開,她定然不會放過現(xiàn)在的機會,待會兒你只管看,有我在,姜洛伊不會出事。”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姜洛涵。
她先是小聲問了句,發(fā)現(xiàn)沒人回應(yīng)就直接走了進來,手中匕首寒光凜凜,直指熟睡過去的姜洛伊。
“好妹妹,你就在這迷魂香下安心睡去吧,想去修道?下輩子吧?!?p> 手中匕首迅疾刺向姜洛伊的胸口,力道之大,根本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女子。
“冷靜,她不會死,你若是現(xiàn)在沖過去那她可就真的麻煩了,這其中牽扯之大你根本無法想象!”
虛間手掌之上金光燦燦,按下青筋暴動的李天青。
不過就在刀尖接觸到姜洛伊的衣服之時,她的胸口處突然亮起了一抹毫光,一塊祥云狀的玉佩從姜洛伊的胸口處掙脫了出來。
然后在姜洛涵驚慌的目光中那玉佩直掠向她的眉心。
“定!”
虛間一聲低喝,房間之中所發(fā)生的一切都靜止了,與那天行刑場的景象一般無二。
“走吧,干活?!?p> “虛間大師,下次能不能先提前告訴我?”
“然后你去來個掉包計?”
“嘿嘿,大師不愧是大師?!?p> “那就白忙活了?!?p> ...
李天青看著一動不動的姜洛涵,眼中的憎惡不算少,如果不是怕出事,他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虛間手指輕點姜洛涵額頭,手指抽出之后,一道與姜洛涵一模一樣的身體被拉了出來,只是顯得有些虛幻。
“誦經(jīng)?!?p> “哦?!?p> 晦澀難懂的經(jīng)文背誦到一半時,那道從姜洛涵身體之中被抽出的另一個姜洛涵動了,她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情感,機械的向李天青走來。
李天青可憐巴巴地看向虛間,虛間只說讓他繼續(xù)背誦。
李天青有些慌了,這女的不會這么隨便吧,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趕緊閉上了眼睛,繼續(xù)誦讀那‘因果經(jīng)’,不過想象中的事情并沒有到來,誦讀完后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那女的已經(jīng)消失了,而自己似乎也沒被怎么樣,李天青突然有些失落,
“早知道不閉眼了,這算什么事兒!”
虛間有些難以理解李天青的想法了,取出那把被握在姜洛涵手中的匕首交給了李天青,悠悠說道:“殺了她,這個結(jié)就算解開了,你不會牽扯到太大的因果。”
李天青雖然痛恨極了這個女人,但他這時卻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
接過匕首,他問向走到門口的虛間:“如果不殺呢?”
“她原本在姜洛伊身上的因果就會轉(zhuǎn)接到你身上,不死不休?!碧撻g身影一閃而逝,只留下一個手握匕首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