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認罪
顧赦的眼眸凌厲的瞧著蕭廷君,這男人心思極重,此時將話鋒轉(zhuǎn)到汐兒身上,保不準是因為他覺得手上有顧依柔這個籌碼不夠,還想多拉一個人。
更何況如今顧辭汐的身份才是真正的侯府千金,顧依柔不過是個撿來的沒有身份的,怎么能配得上太子妃呢?
如此一來,那侯府的兩個千金可都成了他太子的籌碼,到時他想要制衡鎮(zhèn)北侯府,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顧赦斷不會允許這等事情發(fā)生。
顧北晏心中也是如此想法,雖說他對顧辭汐沒有多少感情,但總歸還是他的骨血,不能讓人薄待了。
“太子殿下還是注意自己的身份,這兩個女兒都是老夫的寶貝,可不是供你選擇的商品!殿下想要娶誰最好還是提前說明,否則到時傷了彼此的顏面可就不好了!”
聽聞顧北晏此話,蕭廷君也明白他的意思,他手中勢力不足,此時還是先不要惹急了這位鎮(zhèn)北侯。
“侯爺莫急,二位小姐自然是您和夫人的掌上明珠,既然我向您求了二小姐,自然不會改變,這件事非同小可,待我回去稟告父皇母妃,日后再來給侯爺答復,告辭。”
蕭廷君離去,顧依柔臉上的得意瞬間不在。
顧北晏眼神冰冷的看著她,在等著她的解釋。
顧依柔立馬做出可憐之相,雙眉緊蹙,嘴唇微顫的說出自己的緣由。
“爹爹明察,女兒今本是在祠堂內(nèi)認真悔錯,卻不料是有人差了自己身邊的丫鬟前來叫走女兒,那丫鬟說的急切,女兒也就沒有多想,如此才釀成了今日之事??!女兒本是無心的,還望父親寬恕?!?p> “那人是誰?”
顧北晏眼神微瞇,已然將目光轉(zhuǎn)向了顧辭汐。
顧依柔手指著顧辭汐,朗聲道:“是姐姐身邊的綠草!她說姐姐有要事找我,前去花園一見?!?p> 事到如今她必須找一個人出來頂罪,才會免去自身的責罰。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顧北晏被這些事攪得頭疼,語氣也更嚴厲了些。
其實這件事情發(fā)生之初,他就對顧辭汐有所懷疑,怎會那么巧的在今日她就帶著容氏來花園?又碰巧的撞上顧依柔和太子的事情?
這一切都太過機緣巧合,他不得懷疑。
聽到顧依柔口中說出綠草,顧辭汐的眼底盡是冷漠,這是為了保自身不惜將丫鬟供出來嗎?
她的想法顧辭汐早就猜到了八分,這會子倒也不怕叫綠草過來。
顧辭汐上前一步,微微欠身,義正言辭的說道:“爹,女兒行得端坐得正,大可叫綠草過來指正,看女兒是否是那心機深重之人!”
顧北晏派人叫綠草過來,問話:“今天可是你去叫的柔兒?奉汐兒的命令?”
綠草眼神流轉(zhuǎn),心中盤算著今日的情況。
見她不回話,顧赦厲聲喝道:“父親再問你話呢!”
綠草被嚇了一跳,緊接著跪地說道:“回侯爺大少爺?shù)脑挘袢张敬_實奉了大小姐的話,去叫二小姐離開祠堂?!?p> 話落,眾人的目光皆是看向了顧辭汐,其中有審視、有怒意、有得意。
顧辭汐故作震驚的倒退了幾步,眼露害怕,極其痛心的捂住胸口,聲音顫抖:“侯府實在是太可怕了,汐兒還是回到之前的地方自生自滅為好,留在這里也會被人誣告,爹娘,女兒不孝,女兒不能在你們身邊盡孝了!”
言畢,顧辭汐就做出拜別的樣子來,這可嚇壞了顧赦。
他連忙三步并作兩步的走至顧辭汐身前,嗔怪道:“汐兒,你在胡說什么?!爹娘好不容易將你找回,哪里有將你再送回去的道理?大哥在這,斷不會叫人誣了你,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將顧辭汐從地上扶起,顧赦隨即轉(zhuǎn)頭看向顧北晏,有些痛心地說道:“爹,汐兒是您的親生女兒,您對她就這般不信任嗎?”
顧北晏沒有答話,顧辭汐心中悲涼,她早就知道顧北晏對自己的態(tài)度,只是不曾想到,他可以做到如此無情。
顧辭汐走到顧北晏身前,面色堅韌,言道:“父親不信我也是正常,畢竟我回府也不過數(shù)日,我們父女自然不會建立起什么信任。
連親生父母對我還尚有懷疑,綠草才跟了我多久?她可是侯府的老人,相比我來說,定是她說的話更讓人信服一些?!?p>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明了,顧辭汐剛剛回府,哪里能指揮的動綠草。
她的話也更讓顧北晏和容氏夫婦慚愧,容氏更添心疼。
顧赦問向容氏:“娘,綠草以前在哪個院子里伺候?”
容氏想了想綠草以前是伺候顧依柔的,頓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但若說出實情,以顧北晏的性子,一定會治顧依柔一個大不敬之罪,到時還怎么成為太子妃?
容氏未答話,顧依柔心里怕的緊,按如今的形勢發(fā)展,若是被人指出她和綠草是一黨派,那她侯府小姐的日子也怕是到頭了。
她瞥了一眼地上的綠草,出聲提醒:“綠草今日事關(guān)重大,你可莫要為了維護姐姐而說錯了話,到時連累了家人可就不好了?!?p> 聞言,綠草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顧依柔這是在拿家人的性命威脅她,想讓她頂罪!
“說!以前是在哪個院子伺候的!”
顧北晏的聲音在頭上響起,充滿威嚴,綠草嚇得癱坐在了地上。
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她就算不想認罪也不得不認了。
綠草暗中怨懟的看了一眼顧依柔,隨即冷笑道:“今日之事是我故意做的,無人指使,顧辭汐不過是一個鄉(xiāng)下的野丫頭,憑什么一朝回來就一躍成了我的主子?
還有顧依柔本就是一個乞丐,她何德何能成為侯府的二小姐?我就是嫉妒,覺得不公平!我自幼長在侯府,哪里差了他們?憑什么我就要低三下四的伺候別人!”
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也妄想成為主子?
顧赦在一旁氣呼呼的甩手道:“真是沒了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