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難道貓會口吐人言?”洪金成的眼神變得驚奇起來。
“貓自然是不會說話的,不過它卻告訴了我一個事實(shí),大家想一下,胡明權(quán)為什么要將那只貓關(guān)進(jìn)衣柜內(nèi)?”
在場所有的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全都是一臉不解的表情。
“因?yàn)楹鳈?quán)知道有客人要來,所以他才會把貓關(guān)了起來?!?p> 石鋭凝微微一笑道:“那么他為何要如此做呢?因?yàn)樗酪獊淼哪莻€人不能接觸貓!而我還記得李曉玲曾經(jīng)說過,你一接觸到貓就會全身起紅疹,我沒記錯吧?”
“我……”洪金成頓時緊張了起來。
“大……大人,那……那把弓弩又怎么解釋?難道不是他用那把弓弩射殺了我?guī)煾祮??不然怎么會在他的床下找到的?”洪金成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到。
“你是如何知道弓弩是在床下找到的?當(dāng)時你可是在院子里?!笔勀淅涞匾恍?。
“這個……”洪金成的額頭上滲出了細(xì)細(xì)的汗珠。
“說到這把弓弩?!笔勀α诵Γ瑢⒛前炎院鳈?quán)的房間內(nèi)發(fā)現(xiàn)的弓弩拿了起來。
“這是把全新的弓弩,箭槽內(nèi)光滑整潔,沒有半點(diǎn)箭桿摩擦過的痕跡,根本就未曾擊發(fā)過!”
說著話石鋭凝將弓弩扔到了洪金成的腳前,冷冷地說道:“這把弓弩很明顯是剛做出來的,我聽說你在來這里做學(xué)徒之前是個木匠?”
“我……我招!我全招!”此時的洪金成已經(jīng)再也支撐不住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垂下了腦袋。
“我先是用弓弩射死了師傅,然后再用毒酒毒死了胡師哥,把剛做好的弓弩藏在了他的床下,嫁禍于他,事情就是這樣了!”
“是你毒死了胡明權(quán)不假,至于殺害李順章的兇手嘛,你就不用扛了!”
石鋭凝扭頭看向了李曉玲道:“李小姐,你也痛痛快快地招了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周媽在一旁更是驚得莫可名狀,連連搖頭,嘴里小聲地嘟囔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會是小姐?老爺可是她的親生父親啊!一定是搞錯了!一定是搞錯了……”
李曉玲更是被嚇得花容失色,渾身顫抖著偎依在了周媽的身上,幾乎是帶著哭腔說到:“你們冤枉我!我怎么會殺我父親?我為什么要?dú)⑽腋赣H?”
“原因很簡單,因?yàn)槔铐樥赂揪筒皇悄愕挠H生父親!”石鋭凝盯著李曉玲,一字一句地說道。
此言一出,不亞于一顆炸雷,把所有人都震驚了!沒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曉玲渾身一震,臉上全是震驚的表情,過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回復(fù)了平靜,臉上的表情換成了一副在她這個年紀(jì)里不該有的成熟和冷靜。
“這事是我娘臨死前悄悄告訴我的,就連我爹都不知道,大人你是如何知道的?”李曉玲平靜地問道。
“起初我也沒想到這一點(diǎn),只是苦于一直想不出兇手殺害李順章的動機(jī)是什么?”
石鋭凝輕輕地?fù)u了搖頭道:“直到后來我知道了你父親還有一個師弟胡潤軒,而且你父親和胡潤軒以及你母親三人之間還有一段感情糾葛之后,我才有了這個想法。而有了這個想法之后,一切就都變得很順暢了,尤其是在我知道胡明權(quán)的養(yǎng)父竟然就是你父親的師弟胡潤軒之后,一切就都明了了。
我想事情的經(jīng)過應(yīng)該是這樣的,你并非是李順章的親生女兒,而是你母親與胡潤軒所生,而胡明權(quán)又是胡潤軒的養(yǎng)子,他應(yīng)該是自胡潤軒那里知道了你的身世,然后用這件事來要挾你。
你怕此事暴露,被李順章知曉,從而會將你趕出家門,因此你便一不做二不休,與你的情郎洪金成定下了這個一石二鳥之計(jì),在發(fā)生了銀鐲子摻假,李順章訓(xùn)斥了胡明權(quán)的事件之后,你知道機(jī)會來了。
前天晚上,你先是大家在一起吃完飯為你慶祝生辰的時候,偷偷地告訴胡明權(quán),讓他晚上在南邊菜市場旁邊的樹林里等你,當(dāng)然你并沒有去,而是在書房里用弓弩射殺了李順章。
這樣一來,胡明權(quán)既有了殺人的動機(jī),又有了作案的時間,隨后便是洪金成了。就在昨天晚上,他借著與胡明權(quán)喝酒的機(jī)會,毒死了他,隨后將做好的弓弩藏在了他的床下,造成了他畏罪自盡的假象,又于今天早上向我報告,說記起了前天晚上胡明權(quán)并不在房中,這樣一來,一切都看起來顯得那么得自然。
至于我是如何知道你不是李順章的女兒這件事嘛,其實(shí)非常的簡單,你今年十六歲,而李順章與你母親成親也是在十六年前,正所謂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我怎么算也不對,若你是李順章的女兒,那你最多也就是十五歲才對,而你卻是十六歲,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了,你母親嫁給李順章的時候,就已經(jīng)懷著你了!”
“對??!我母親嫁給父親十六年,我怎么可能是十六歲?”
李曉玲目光變得有些呆滯,像是在喃喃自語:“這么簡單的道理,我竟然從未想過?!?p> “大人!”李曉玲似乎是在做最后的抵抗。
“你又是憑什么說是我殺死了我父親?箭是從外面射進(jìn)來的,而當(dāng)時我是在房中的,怎么可能是我?”
“問得好!”
石鋭凝打了一個響指道:“從表面上看,箭好像是從屋外穿過窗戶射入屋內(nèi)的,其實(shí)則不然!在前天白天,你先是拿家里的弓弩站在書房的外面,找好了角度,對著窗戶射了一箭,致使窗戶上留下了一個被箭射破的小洞。
但不巧的是,那支箭射到了對面的墻上,還把墻上掛著的一副古畫射出了一個洞,你為了掩飾墻上的痕跡,就摘下了那副古畫,又掛上了一副字畫,將墻上的痕跡蓋住。
但那副被你射破的古畫被李順章發(fā)現(xiàn)了,周媽,你不是說前天下午你買菜回來時,聽到了書房內(nèi)你家老爺發(fā)脾氣的聲音了嗎?”
“嗯,是的?!敝軏岦c(diǎn)了點(diǎn)頭。
“那就是李順章在發(fā)現(xiàn)古畫被損壞后沖著李小姐發(fā)了火,以至于晚上吃飯的時候都沒有給你們好臉色看。但這并不能引起李順章的懷疑,在他眼里,這不過是李小姐貪玩所致。
到了晚上,李順章還在書房為了那張古畫發(fā)愁,看樣子那副古畫應(yīng)該值不少錢,就在那時,李小姐悄悄地從儲物室拿了弓弩,并在書房的門口處將李順章射殺,隨后又將弓弩放回了原處,這樣看起來就好像是有人從外面將李順章射死一樣,事情就是這么簡單?!?p> “大人,你說的跟真的一樣,可有證據(jù)?”李曉玲仍在咬牙堅(jiān)持,但身體卻出賣了她,已經(jīng)控制不住地在輕微顫抖著。
“證據(jù)是嗎?”
石鋭凝微微一笑:“你有沒有拿過那把掛在儲藏室墻上的弓弩?”
“當(dāng)然沒有!我一個女孩兒家,拿什么弓弩?”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石鋭凝樂了。
“你是非常地小心,并沒有在儲藏室留下什么明顯的痕跡,但卻疏忽了你的腳下!就在你拿弓弩,亦或是將其放回去的時候,地上一只可憐的蟑螂被你一腳踩死了,這恐怕你是不會注意到的吧?”
聽到這里,李曉玲猛地一驚,不由自主地低下頭看向了雙腳。
看著李曉玲的這個動作,石鋭凝笑著說到:“我想你的鞋底上現(xiàn)在還有那只死蟑螂的殘?jiān)??現(xiàn)在那只死蟑螂還在儲藏室的地板上,上面還有個清晰的腳印,怎么樣?要不要去比對一下?”
“不用了,我認(rèn)罪!”李曉玲終于低下了頭,整個人跟失了魂一樣。
“頭兒,我怎么不記得有什么腳印???”唐毅斌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問道。
“我說有就有!”石鋭凝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