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利用我,對不對?”
盡管很不愿意承認(rèn),于妍還是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shí),葉煜洲把她當(dāng)工具人的事實(shí)。
他對她好,只是為了拿她來對付葉家,或是因為她撞見他殺人的事實(shí),所以,他做這些是為了趕她離開。
不管哪一種,都讓她特別傷心,她以為他們是一路人,是可以并肩作戰(zhàn)的。
葉煜洲難得的柔軟,輕聲道:“不是說好彼此守護(hù)秘密?我怎么會利用你?”
“那你怎么解釋葉夫人的事?為什么我去過醫(yī)院,回來她就成為植物人了呢?”
葉煜洲恨鐵不成鋼,聲音不免沉了幾分:“于妍,你用那單純的腦袋想想,那個女人的作風(fēng)只有我倆仇家嗎?”
“你的意思是?”
“你隨便去打聽打聽,看不慣她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想謀害她的人自然也有很多?!?p> 于妍抹了抹眼淚,“葉煜洲,你不要騙我,我是真的把你當(dāng)作好伙伴。”
他嫌棄而又開心地點(diǎn)點(diǎn)頭,又抬手輕撫了一下她的淚水,“嗯!”
葉夫人成了植物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
葉盛華公司醫(yī)院兩頭跑,幾乎不著家,沒有這兩人,她的生活就舒暢多了。
又有傭人伺候,住著高檔別墅,學(xué)校里氛圍也不錯,這才是她真正向往的生活。
不過煩惱也接踵而至,最直觀的莫過于看到葉煜洲和那個姜筱穎甜蜜的時候。
“于妍,你先坐家里的車回去,我等會兒自己回家?!?p> 葉煜洲不再和她一起放學(xué)回家,他會和姜筱穎去約會,每次都要十點(diǎn)過才回來。
因為葉盛華不在家,葉夫人一也不在,自然沒有人約束得了他。
不知道為什么,心中有一種特別怪的想法,會酸酸澀澀的,像吃了檸檬似的。
她趕緊拿出手機(jī)在網(wǎng)上查是怎么回事,答案告訴她:她戀愛了。
意思是,她現(xiàn)在對葉煜洲的感情是喜歡。
手機(jī)像燙手山芋似的,她趕緊扔掉不看,還以為是眼花了。
愛情?只從書上看到過的愛情?居然發(fā)生了?小鹿亂撞的感覺,心怦怦跳的那種悸動,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感受,都在訴說著那種妙不可言。
“我回來了!”
葉煜洲從她旁邊經(jīng)過,淡淡的香水味沁人心脾,迷得她神魂顛倒。
她為這種感受而羞恥,對方是葉煜洲,是她名義上的“哥哥”啊。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她刻意隱藏內(nèi)心的感受,但那種奇怪的感受越來越清晰。
又是一個去上學(xué)的早晨,她一改沉默的氛圍。
問:“你和我們班姜筱穎,是情侶?”
葉煜洲一直看著窗外,頭也不回,淡淡地“嗯”了一聲。
她尷尬地笑了笑:“那挺好的,她很漂亮?!?p> “嗯!”
葉煜洲明顯不想和她交流,她知趣地閉上嘴巴。
她想,只要能遠(yuǎn)遠(yuǎn)看著他就好了,雖然不能在一起,可是在旁邊看著他幸福,知道他的喜怒哀樂,那也足夠了。
只是,這樣的想法也很快被剝奪。
葉盛華終于回家了,他比以前更忙,看起來也比以前蒼老,葉夫人的突發(fā)狀況,讓他承擔(dān)起了更多的責(zé)任。
晚上,一家人坐在餐桌前,葉盛華娓娓道來:“老姜跟我說了,你和他女兒的事定了嗎?”
葉煜洲放下碗筷,淡然道:“嗯,我打算搬出去住,在曙光路那邊。”
“嗯,你也大了,以后這種事不用跟我商量,要是有精力,在空閑之時,可以來公司幫忙。”
葉煜洲從頭到尾沒有看過葉盛華,“我更想把時間放在學(xué)習(xí)上?!?p> “嗯!你隨意就好!”
于妍一直沒有說話,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丟失了什么。
回到房間,一直堅持到十一點(diǎn),她才偷偷溜到他的房間去。
葉煜洲對她的到來略顯驚訝,他正在收拾行李,明天就搬出這兒。
“你要走了?”于妍的嗓子里像是哽著什么,感覺隨時要哭出來。
“嗯,搬出去住,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想法?!?p> “和那個姜筱穎同居嗎?”
談到這個問題,葉煜洲一貫保持沉默。
“你還回來嗎?”
“不來,我討厭這里。”
于妍像是失去糖果的小孩,她舍不得他,這偌大的家里,只有他對她是友善的。
如果他走了,那她孤孤單單一個人,再被欺負(fù)的時候,誰會幫她?
“葉煜洲?”
“嗯!”
他忙得不可開交,他疊衣服的姿勢特別帥氣,他的行李箱里裝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他的房間逐漸變空…
她的心也跟著空了,“你能帶我一起走嗎?”
話說出就后悔了,她何德何能?用什么身份?
她不過是貧民窟來的一個毛頭孩子,不過是葉家的假千金,與他非親非故,她算什么?
耳旁傳來葉煜洲的回答,他說:“你不是很想留在葉家?”
是啊,她費(fèi)勁心思,不惜篡改DNA報告,不就是為了做葉家的女兒嗎?她為什么要走?
她笑了笑:“我開玩笑的,你慢慢收拾,我回去休息了。”
葉煜洲看著她離去的落寞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離開葉家,是他一直計劃的事情,這一次能夠成功,主要還是葉夫人倒下,加上對方是姜家,葉盛華會給幾分薄面。
葉家憑空出現(xiàn)一個于妍在他意料之外,帶于妍離開這兒,更是沒有在計劃之中,因此,他理所當(dāng)然地拒絕了。
他知道她待在這個家里意味著什么,可他的處事原則是:不多管閑事。
其實(shí)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管的閑事已經(jīng)很多了。
葉煜洲離開后,偌大的別墅里,就真正剩下了于妍一個人。
葉盛華不著家,管家在別墅一人獨(dú)大,完全沒有把她這個小姐放在眼里。
“管家,怎么七點(diǎn)了還不用餐?”
“抱歉,傭人們辛苦,我讓她們放了幾天假,你要吃就自己做?!?p> “說的什么話?葉家給她們開工資,這是他們的職責(zé)啊?!?p> “哼,你自己什么地方來的還不知道?真當(dāng)自己是千金小姐?”
管家冷嘲熱諷,搖著涼扇款款離開。
她看了看冷清的廚房,寂靜的四周,心都涼了半截。
她下意識地往葉煜洲的房間去,想去他的密室做飯吃,后又想到他已經(jīng)離開了,他的臥室也上了鎖。
短短兩個月,她居然已經(jīng)依賴他了!習(xí)慣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