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石硯嵩的前手
湯顯決定在這里修整兩日,留下一半的人等在這里,畢竟,小干尸和猴急不能帶著。
小干尸崔勰沒問題,猴急的身份不明,心里總有些忌憚。
莫名出現(xiàn)的酒館讓湯顯產(chǎn)生了懷疑。
因為,猴急的櫻花和酒館女人的櫻花很像。
魚空空盯著櫻花,疑惑的問道,你怎么知道這花是我的?而不是其他人的。
湯顯又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贊道,好酒,粗人就該喝粗酒,女兒紅,還是應(yīng)該女人喝。
魚空空也不著急,等著他把剩下的酒喝完。
湯顯放下酒碗,摸了嘴角余漬道。
銷金窟的艷名在三花鎮(zhèn)早就傳遍了,櫻花就是你的信物,我怎么會不知道。
魚空空對湯顯的話很認可,自己的名頭確實如此。
你如果是來找我談判,咱們就說不到一塊了,我之所以和你說話,是因為,這兩日,咱們有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情誼,你要是說其他的,就得和他們談了。
說著,一指莫等閑和空悲切。
莫等閑端著茶,空悲切攆著胡須,二人慢慢挪出柜臺道:“目前還沒有人敢和我們銷金窟談條件,何況,你連和我們談條件的資本都沒有,不過區(qū)區(qū)清醒鏡,你怎么跟我們談。
空悲切道,家道中落不是你的錯,替人出頭就是你的不對了。
湯顯看出來二人都是至味鏡,比自己高一小境界,不過,這一小境界在黯然銷魂掌面前啥都不是。
他悶頭喝著酒道,替人出頭,也是憑本事的。
莫等閑二人見湯顯完全不怕的態(tài)度,怕是有些底牌,便軟下來道。
如何才肯換回這朵櫻花?
告訴我猴急的來歷。
如果說,我們也不知道,不知你信嗎?
湯顯盯著他們看了一會,說道。
我信,說完,起身就走。
沒決定走,他就像幾百年沒喝過酒一樣,酒成了他的唯一,當(dāng)他決定走,就不拖泥帶水,說走就走。
這時,從外面闖進來一個年輕女子,直奔角落里那桌喝酒的壯漢。年歲和那壯漢差不多,白白凈凈的,進門就直接拉住那人的耳朵罵道,候大牛,二兩香油就蒙了你的心了,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姓啥,今天的香油不磨,明天賣什么。
來人嗓音粗獷,也是雷厲風(fēng)行之人。候大牛疼的哎哎哎直叫道,文丫頭,快放手,快放手,正談事呢,談事呢。
文丫頭放開手,怒氣還是不減道,你少在這里給我裝大尾巴狼,談什么事?你一個山賊能有啥事?沒本事,就好好給我賣油,整日的閑逛,讓你老娘老妹白養(yǎng)你?
看出來,大牛是真的怕這丫頭,老臉一紅,嘀咕道,當(dāng)賊也是憑本事的。
湯顯覺得這話有些耳熟,不是剛剛自己說過的嗎?;仡^看去。
候大牛尷尬地對湯顯笑笑。
腳步卻在慢慢往出挪,生怕再被拉了耳朵。
大明的天空籠罩在壓抑的氣氛中。北方的蠻族突然開始犯邊,一天就攻下了三座州府,大肆地搶掠糧食,錢帛。
如今江州,遼州吉州都被攻陷,三花鎮(zhèn)所屬的幽州就是下一個目標(biāo)。
魚空空幾人也被這個消息震驚到。
莫等閑問空悲切,咱們的金融政策不是一向都順利嗎?為何北邊就突然動了,仆射說沒說為什么?難道他們看破了里面的危險。
空悲切嘆口氣道,大哥捎過信說,當(dāng)初咱們的政策沒有錯,錯的是很多人不理解,這些人里就有當(dāng)朝的大部分官員,他們認為每年冬天提供蠻族糧食工具,還發(fā)放銀錢,這是屈辱之舉,是納貢之嫌,所以他們向皇帝進諫,收回這項國策,省下來的錢發(fā)展民生??墒牵缃?,大明正處在風(fēng)雨飄搖的處境中,那些虎視眈眈的蠻夷,正好張開他們的利爪。
鏡秋月急道,這可如何是好?
莫等閑喝口茶道,兩年啊,算是前功盡棄了,再有兩年咱們就成功了,到時候,蠻族習(xí)慣了使用咱們明錢,穿明服,吃明餐,讓他們學(xué)會詩歌琴棋,到那時,只要咱們收緊政策,他們就會磕頭求饒,以逸待勞的戰(zhàn)勝之法,為什么就不懂呢。
魚空空不擔(dān)心這些,她只想著明天怎么和猴急搭話,她問道,咱們掙的錢都打水漂了吧。
空悲切點點頭,無奈的說道,是呀,這兩年咱們的錢都通過大哥送給蠻夷了,也算是給朝廷盡了心。
魚空空跺著腳氣呼呼的道,哼,石叔叔咋不小心,他那可是最大的官,他說了也不算嗎?
莫等閑解釋道,三閣六部,環(huán)環(huán)相扣,朝廷也不是一個人的朝廷,還是要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的。何況現(xiàn)在的情況,他也做不了主了。
魚空空氣道,明天咱們?nèi)セ蕵O城,把這些賤人都殺了。
鏡秋月?lián)崦~空空的頭發(fā)微笑道,好呀,咱們今天就動身,剛才叫你走,還不走呢。
魚空空臉一下子紅起來,她有些舍不得猴急了,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開始有這種想法的,可是,她不敢說出來。
大伙都說蠻人是不會殺人的,只要給他們東西就行了,等到朝廷派兵過來,就沒事了。
春無言臉色一沉道,消息說蠻族在江州砌了一座京觀,手段殘忍,毫無人性,等朝廷,到底等的是那個朝廷呢。
大家一陣無語。
魚空空不懂京觀是什么,問道,春姑姑,京觀是啥?
春無言臉色陰沉道,京觀是上萬百姓的尸體壘砌的墻,而這百萬的尸體都是咱們族人。
魚空空一咬衣帶,呀,好殘忍。
莫等閑和空悲切道,好可惡。
鏡秋月道,這是撕破臉皮了,毫無回旋余地。
半天無人說話,都被蠻夷的殘忍驚到,氣氛和不甘占據(jù)了大家的心,
莫等閑看向春無言問道,按理說,各州府的兵力雖然不足,但也不至于讓人瞬間就攻破吧,抵擋一下都不能嗎?
春無言道,蠻夷的射雕手,一人足可守一座城,三人足可攻一座城。
所有人都發(fā)出唏噓之聲,來犯之兵十余萬,還不知道對方有多少射雕手,這射雕手如此可怕,這城要怎么守啊。
魚空空像是想起什么,問道,那侯急也是射雕手嗎?不然,當(dāng)初為何要對他動手?好不理解。
莫等閑道,關(guān)于侯急,他的信息咱們知道的也不多,當(dāng)時大哥讓咱們把他弄到意志消沉,不能用箭即可,其他的都沒說,如果不是空空執(zhí)意要和侯急來往,這個人是不會進入咱們生活里的。
魚空空失望的“哦”一聲,沉默不語,她和侯急商量過,想找回記憶,只有問莫等閑幾個人,但是,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枺隙ú恍?,魚空空才會有意無意的問一嘴,看似無意,其實心里不知道有多期盼呢。
突然一個小伙計匆忙跑進來道,兩位姑姑和魚姑娘快跑吧,鎮(zhèn)守備府里來了命令,讓全州的女人出城迎敵。
鏡秋月呼地一下站起來道,迎敵,女人迎敵,怎么迎敵,上萬的官兵尚且不是對手,這全城的女人如何迎敵,用嘴咬嗎?
小伙計一時無語,莫等閑大怒道,無恥,怎么可以這樣?這種拖延之術(shù)虧他們想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