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你真是太神了
除了這事兒,還有好多好多次,許言夏都發(fā)現(xiàn),木靈前輩對凡人的病情傷勢的理解,與她不一樣。后來她問起這些的時候,問完基礎(chǔ)情況,都得追問一句“生機(jī)氣息穩(wěn)固嗎?”
而且,許言夏發(fā)現(xiàn),木靈前輩對外界一切人事,都看得很淡。
用師姐的話來說,就是缺乏同理心和同情心。
不過,人家是木靈,不是人,也能理解。
到牛廚子的住處時,許言夏先用神識掃視了一番,隨后診脈。
牛廚子應(yīng)該是有心疾,不是特別嚴(yán)重,只是發(fā)作得急,險而不危。
許言夏先給牛廚子扎了針,扎完針等了半刻鐘,牛廚子就醒了。
見人醒了,許言夏就讓牛廚子的大徒弟端了一碗涼開水來,看著牛廚子喝完,習(xí)慣性囑咐道:“現(xiàn)在你是沒什么事兒了,若是晚間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立馬去找我拿藥丸。盡量少思少慮,放平心態(tài)?!?p> 牛廚子喝過水,也精神很多了,聽許言夏這么一交代,還有幾分不好意思。
“那......那個,小......小大夫啊,我這心口疼是老毛病了,多謝你這么晚還來給我老頭子扎針。真是多謝你了!”一邊說著,牛廚子一邊站起身來,深深一揖。
許言夏倒是沒將這舉手之勞放心上,牛廚子病情不重,只是心疾這種東西,偶然發(fā)作,看著確實嚇人。
不過,牛廚子這厥過去,就算她沒來扎針,再等個半個時辰的,他自己就能緩過來。
所以許言夏也沒有居功,又交代牛廚子的徒弟幾個,好好看顧牛廚子之后,就回去睡覺了。
許言夏出門準(zhǔn)備回去時,就見到許亦柏與沈熠兩個站在門外。
見許言夏出來,沈熠率先上前問道:“師妹,他這是惡疾嗎?救過來了吧?”
許言夏還沒來得及答話,就聽許亦柏也問道:“這大半夜的,有人來找,你怎么不先到樓上喊我?萬一來的人有什么不軌意圖怎么辦?”
許言夏:......“你們還把我當(dāng)小孩兒吶!”
許亦柏敲敲許言夏的腦門,“你才八歲,不就是小孩兒嗎?雖說行醫(yī)救人是好事,但出門在外,還是要以自身安危為緊要!”
沈熠也道:“是啊,若不是知秋姐來告訴我們,你就是半夜沒人拐了,我們都沒人知道,下次再有緊急之事,一定先找人和我們說一聲,知道嗎?至少,也要給我們留個信兒?!?p> 幾人邊走邊說,幾句話的功夫,也就走出了客棧后廚這些人住的院子。
許言夏跨門檻時,覺得手里的醫(yī)箱有些沉,便將醫(yī)箱往許亦柏手里一推,“這大半夜的,我不尋思看完就回去睡了嗎?你們正是熟睡的時候,叫醒你們干啥呢?”
許亦柏接過醫(yī)箱,想開口說什么,卻被許言夏打斷,“你看,我這出來看完病,前前后后也不過一刻鐘左右,一刻鐘的事兒,何必還攪擾你們睡覺?再說了,人家來得及,我墨跡一會兒,萬一耽擱了病情怎么辦?”
許亦柏被這么一堵,話被噎在喉間,只瞪了許言夏兩眼。
但是沈熠見許言夏這較真的樣子,笑道:“你這丫頭,還不是我們幾個兄長擔(dān)心你嗎?病人再急,你也得先想想自己才是?。∵@是姚州府內(nèi),以后若是走到西北五州,像成州府、云州府那些地方去了,你這樣性子,可太讓人擔(dān)心了?!?p> “哦,對了,方才知秋姐來敲門的時候,師父也醒了,他老人家也擔(dān)心著呢,你先與我先去跟師父報個平安再回屋睡覺吧?!鄙蜢谶€補(bǔ)了一句。
許言夏也知道大伙兒都是為她好,所以沒有再多說什么,只跟著許亦柏與沈熠先到客棧三樓,與白老先生告了罪,表示自己安全無事,看病的病人也沒事兒,才下樓睡覺。
當(dāng)然,下樓來也還是少不了接受許知秋與許亦楓的問候。
許言夏心中感慨,這半夜看急病還是不行,她這一起來,大家伙兒都被吵醒了。
臨睡前,許言夏在心里還小小的埋怨了牛廚子與他幾個徒弟一番,心里還想著明日再見牛廚子,一定好好再說說他,讓他別這么小心眼兒,一點兒小事兒能氣一天,最后還給自己氣倒下了。
不過,第二日一早,牛廚子的態(tài)度,倒是叫許言夏那些教訓(xùn)的話說不出來了。
因為人家一道早,就拎著兩包桂圓干、兩包花生、一塊五花肉來謝她了。
而且人家態(tài)度懇切真誠,不收還不行。
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這東西一收,教訓(xùn)的話也就說不出來了。
牛廚子見許言夏手下東西,高興地再作一揖,“昨晚真是多謝小許大夫了!太感謝您了!”
許言夏被這么一謝,反倒還有些不好意思了。
“也沒什么,你本身也不算嚴(yán)重,就算我不去,再等半個時辰的,你自己也能醒過來的?!?p> 牛廚子聽許言夏這話,心知許言夏是個實在人,心里更是多了幾分真心的感動,感動之下,不免就話多了起來。
“唉,小許大夫為人真是太實誠了。我這病是老毛病了,打小就有的。我牛家自來就有心口疼這病,也是因著這病,小老頭一生無妻無兒的。好在我還有一門手藝,勉強(qiáng)在縣城謀生。我是個命苦的,也是小許大夫心善,才會不嫌麻煩,半夜起身給我這樣一個人扎針?!?p> 許言夏聽他說得有些悲傷,又見他說他這心疾是打小就有的,于是習(xí)慣性問道:“那你這病沒有看過大夫嗎?”
牛廚子嘆氣,“打小起,我便因為這病四處尋醫(yī)問藥。我爹也是因為這病早早去了。我娘一個柔弱婦人養(yǎng)不起我這個藥罐子,最后將我扔給族中叔伯,自己改嫁了?!?p> 說到這里,牛廚子眉頭一抬,有些驚奇的對許言夏道:“說來也是小許大夫醫(yī)術(shù)精湛,我也算看過許多大夫,吃過許多藥的了。打小起,我這心里頭一直就沒有松快過,總是悶悶沉沉的,稍微情緒上來,更是覺得心口發(fā)疼。但昨日小大夫給我扎了針,今日起來,竟覺得心中舒暢好多。我也看過許多大夫,吃過許多藥,每個大夫都說,這病不能好。以前我也常年吃藥,隔些時日也上醫(yī)館扎針。但從沒有哪個大夫的針扎完,我能有這么舒暢的?!?p> 說完,牛廚子已經(jīng)眉飛色舞,最后還補(bǔ)一句:“小許大夫!你這真是太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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